作者:念秋安好
“林姑娘呢?”周申义忙问。
小厮不敢说林雪兰的坏话,只得避重就轻道:“那林姑娘的家人,在公子丢失财物之后,就变了脸色,公子难道没看出来吗?”
周申义怎么可能没看出来,林成昆那老匹夫一副怕被他赖上的样子,实在可恶!
小厮说着说着,突然浑身一震,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周申义不耐烦地问。
小厮沉吟片刻,怯怯开口,“公子,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林姑娘家里的人,偷了咱们的还春丹?”
“不可胡说!”周申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打鼓。
这几天,除了他们主仆二人,只有林雪兰一家坐过他的马车。
尤其是那老匹夫,只要队伍停下,他就一头扎进马车里。
说是休息,谁知道他手脚干不干净!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顿时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周申义眸色阴沉,压低了声音道:“此事不要声张,以免林姑娘知道了会左右为难。”
嗬,林姑娘说不定还是共犯呢。
小厮这样想,却不敢说,只能敷衍着点点头。
周申义正想着怎么收拾林成昆那老匹夫,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的感觉它又来了。
“吃的,给我弄吃的。”他将小厮奋力往前推,说到:“去找官差买。”
在这件事上,主仆俩的想法一致。
这钱,不能再被林雪竹挣去了。
周申义瘫坐在地上,目送着小厮飞奔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他的人生都要过去了一般,小厮才终于跑了回来。
“吃的呢?”周申义伸出颤抖的手。
小厮为难地看了他一眼,“主子,官差说,前方遇落石,路走不通了。”
“所以呢?”周申义咬牙切齿。
“官差们气急败坏,没等我说话,就把我赶走了。”小厮垂头丧气地说。
周申义快晕过去了。
都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他算是亲身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流放犯人好歹一天还能有一个黑馍馍吃呢,他想吃口饭怎么就这么难!
沉吟半天,他长叹一声,“算了,你去找林娘子吧。”
到头来,竟是那蝇营狗苟的娘们最靠谱!
这次,小厮很快就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个树叶包,只是脸色不怎么好。
周申义抢过树叶包,打开一看是块蜂巢蜜,顿时不满起来,“你就让我吃这个?”
小厮满脸委屈,“林娘子家倒是有肉,不过是生的,能立刻进嘴的就只有蜂蜜了。公子你就对付吃吧,这还是一两银子换来的呢。”
周申义快要气疯了,他家世代经商,他可太知道什么叫趁火打劫了。
不过,即便是最奸诈的商人,也比不上那个娘们!
周申义气归气,肚子饿却是真的。
当下也顾不得太多,一口就把蜂巢蜜塞进嘴里。
齁甜的味道,顿时让他嘴里的牙倒了一片。
“嘶——”
他用力抽着气,心中暗骂:蝇营狗苟的娘们,你给我等着。
第59章 感谢周神医的狗腿子
见大队人马掉头,队尾的林雪竹故作无知地望向马兴。
马兴面色凝重,对她解释道:“前方路不通,头儿正为难着。”
“路不通,换一条不就得了?”林雪竹一派天真道。
马兴摇头,“流放的路走哪一条都是定好的,咱们官差不能擅自更改。”
“哦。”林雪竹若有所悟道:“既然如此,那要不回京城请示一下?”
马兴苦笑,“林娘子真会开玩笑。”
林雪竹肃了神色,“我可没开玩笑,律法规定,流放犯人不得走官路。但我们在深山里,并无官路啊。迫不得已换条路的话,也没什么吧。”
马兴道:“林娘子有所不知,这深山里无人居住,便是这条路,也是为流放开出来的。现在说要换路,却也无路可走。”
林雪竹前后看了看,忧愁道:“你说的也是,我昨天夜里倒是发现西面有一条路,不过实在太远了,绕过去的话,说不定得耽误不少时间。”
马兴还要说什么,就被刘奎派人叫走了。
不多一会,他又回来了。
对林雪竹道:“我和头儿说了西面有路的事,不过怕惹麻烦,没提林娘子的名字。”
林雪竹全不在意,耸了耸肩,“这都是官爷们需要操心的事情,我跟着走就是。”
做人要低调,深藏功与名。
队伍再次改变方向,这次是向西而行。
路有些不好走,林雪竹便让陆默带着胡家三兄弟,配合官差们开路。
她这么识大体,倒让刘奎刷新了对她的看法,暗暗记下这份人情。
走了一上午,终于发现一条林间小路。
刘奎下令每人发一个黑馍馍,边吃边走。
黑馍馍已经彻底馊了,表面起了一层黏液,光闻着就让人忍不住想吐。
更不用说林中蚊虫多,有些人身上被各种叮咬,又痒又疼。
不得不边走边挠,却越挠越痒。
流放队伍士气低迷,要不是官差用鞭子赶着,许多人都会掉队。
唯有林雪竹一家走得气定神闲。
他们脚上穿着草靴,身上挂着驱虫的药包。
一边走,还能一边劳作。
有人发现端倪,跑去向林雪竹求助。
林雪竹让他们用东西换药包。
一上午的时间,便得了不少草木灰盐巴、麻绳、藤条筐、草席、草鞋。
甚至还有火折子、包头巾、腰带,草编的蚂蚱、蜻蜓等物。
有个嫂子送来了两根缝衣针和一些棉线,据说是藏在发簪里带出来的。
林雪竹很高兴,给了她两个药包和一块熏猪肉。
那嫂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药包好用,经过使用者的口口相传,便有更多的人拿着东西来换。
没手艺的,就直接给银子。
林雪竹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零零碎碎的东西堆了半个马车。
傍晚时分,流放队伍正找地方扎营。
突然,从斜地里窜出好几个穿着铠甲的骑兵。
他们横在流放队伍前,阻挡了众人的去路。
刘奎见势不妙,连忙拿着公文上去解释。
那几个骑兵态度很差。
听说原定的流放路线被落石堵住时,狐疑地看了刘奎一眼,显然不信。
刘奎赌咒发誓,好话说尽。
最后,骑兵答应让他借道,但不可以在此处扎营。
这欲盖弥彰的态度,让刘奎看出了此地的不简单。
他不想惹事,便让官差催促着众人往前急行了十几公里。
直到走出了骑兵们的监视范围,才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天已全黑,饥饿的众人瞬间四散,在附近找吃的东西。
林雪竹惦记着去兵器营一探究竟,正打算跟着打猎组离开时,就见周申义在小厮的搀扶下,虚弱地在流放队伍附近安顿下来。
徒步一天,又饿又累,还被蚊虫咬了一身包。
此时的周申义,再没了富家公子的气质,看起来颇像个怨妇。
瞧见林雪竹,他目光阴冷,恨不得将她拆吃下肚。
林雪竹却对他微微一笑,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
周申义心中的恨意都快爆炸了。
从没有哪个人,能让他像现在这样颜面扫地。
但凡敢忤逆他的人,最后的下场都是尸骨无存!
想到这里,他凑近小厮耳边,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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