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念秋安好
听到这里,庆国公只觉得不堪入耳。
他伸手打断了那小厮的话,自己已经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清楚了。
他这是遭了夫人的暗算了。
他给那俊俏小厮的迷药,怕是都用在了他们的身上。
别人不知道,他和心腹小厮可是知道的,那迷药的份量有多重。
本来他暗算夫人,就没打算给她留活路。
内宅妇人私会小厮,还用了份量不轻的迷药。
这事情一旦抖落出去,不仅可以顺利休妻,还能让夫人落得一个下贱的名声,连她母家都要被她带累。
却不料,他没给她留的活路,最终却成了他自己的死局。
虽然庆国公很想报官,想让人把那婆娘抓起来,大刑伺候也好,浸猪笼沉塘也罢,总之他恨不得她死。
可这事能报官吗?
真要查起来,迷药是他让心腹小厮买的,跟两个小厮玩了一个通宵的人也是他,跟那婆娘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要想为自己伸冤,就得先承认他要谋害正室夫人的事实。
那样的话,那婆娘会被如何惩罚尚未可知,他倒是先犯了律法,而且名声也毁了。
庆国公想了一会,把八哥喊了进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说了一通。
八哥刚才就在听墙角,知道老爷这一遭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下又听老爷和她交代的事情,她表面上应得很痛快,实际心里也将这个老家伙鄙视透了。
她年轻的时候作为老爷房中的大丫头,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是给老爷做姨娘的。
她略有几分姿色,也不是没做过梦,想着从此能过上好日子。
谁料,老爷只把她当作打发时间和发泄兽欲的玩物,有了新人之后,便将她弃之不顾。
反倒是夫人,自进府之后,只把她当作空气,从来也没有为难过她。
她不恨夫人,对老爷却是有怨的。
今天她站出来,不过是为了搏个替老爷分忧的印象罢了。
她在府里的时间最长,甚至比夫人都长,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站出来。
万一真的能替老爷分忧,她或许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却没想到,她能听见这么一桩龌龊事。
害她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本以为老爷只是为人好色一些,薄情寡性一些,却没想到,他这么龌龊,这么阴狠!
不过,她虽然恶心,倒也没打算反咬庆国公一口。
毕竟她人在这个府里,日后还是要靠庆国公过日子。
于是,她打发了人,写了状纸,跑到官府去报案了。
状纸上写的挺清楚,庆国公府两个小厮,有龙阳之癖,为求富贵,将主意打到了庆国公头上。
给庆国公下药,导致庆国公身体受损。
庆国公府虽可以打杀了这两个小厮,但此事毕竟有损名誉,庆国公不愿不明不白背上此等污名,是以打算把这两个小厮交给官府处理。
京兆府尹看见这张状纸的时候,人都要笑没了。
只听说有丫鬟为了攀高枝,使手段勾搭主人的。
没听说小厮有龙阳之癖,胆敢给主人下药的。
丫鬟若是得了主人的计,生下个一儿半女,抬了姨娘,算是后半生有靠。
小厮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嫌命长吗?
看来这庆国公不仅吃药坏了根本,连脑子也一并坏掉了。
京兆府尹看完状纸,随手写了一封批复,意思是如此丑事,着实不宜宣扬,让庆国公还是悄悄处理掉比较好,免得惹人笑话。
批复拿到庆国公手里,差点把他气得一魂升天。
然而,更让他气愤的事情还在后头。
第785章 小心肝自尽了
就在庆国公生气京兆府不管他的时候,圣旨下达。
庆国公不得已,让八哥帮自己穿戴整齐,一脚深一脚浅地前去接旨。
传旨的太监是全公公手下的小太监,看见庆国公这个样子,仿佛一夜之间被吸干了似的,只觉得有些瘆人。
他想赶紧宣读完圣旨,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圣旨很简单,大意就是郑曦郑大人上表参庆国公行事不端,举止轻狂,与府中小厮不干不净,作为亲家,郑家门楣亦被他玷污,请皇上开恩,赐庆国公与夫人和离,而皇上恩准。
皇上不仅恩准,还允许庆国公夫人将儿子带在身边照料。
也就是说,不管嫡子未来是否承爵,他都要和母亲生活在一起。
这圣旨,一字一句,将庆国公的龌龊事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听得庆国公本就脆弱的心更是接近崩溃。
耻辱啊,实在是太过耻辱。
庆国公要不是有八哥搀扶,差点都爬不起来。
小太监宣完旨,连庆国公府感谢他的银子都没收,匆匆忙忙就走了。
这腌臜地方,多呆一秒他都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庆国公晕晕乎乎,跑到卧房去躺着。
这会,他是什么心气都没了。
而各房的姨娘,却都感觉到了危机。
老爷不中用了,丑事名动京城,连皇上都知道了。
被皇上厌弃之人,将来能有个什么好结果?
姨娘中凡母家还有门路的,都在筹谋着回母家。
没有门路的,也想办法变卖首饰摆件,能抠点钱就尽量抠点钱出来。
总之,都在偷偷摸摸给自己打算后路。
庆国公糊里糊涂,家中又没有主母理事,自然对姨娘们的小动作无知无觉。
当天下午,郑家就来人了,要把庆国公夫人的嫁妆取走,同时还带来了按着手印的和离书。
庆国公还待负隅顽抗,来人只问了他一句话,“庆国公,您是要抗旨吗?”
庆国公顿时就气短了几分,乖乖按了手印。
看着夫人的嫁妆被成箱成箱地抬走,他的心都要滴血了。
和离手续办完,郑氏便带着儿子安心在娘家住下了,与庆国公府再无瓜葛。
至于庆国公要不要废嫡立庶,那是他的问题。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郑氏不过是要带着自己的嫁妆和离,带着儿子安稳度日而已。
至于庆国公府一半的家产,从一开始就不是她要考虑的事情。
她只是学会了皇后的处世之道,与人谈条件,若要得到五分,就得开口要十分,得给人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招果然好用。
而此时的庆国公府,后宅由八哥掌着。
她不太上心,也在筹谋着自己的出路。
有些姨娘原本是下人,当了妾室之后也是贱妾,卖身契还在庆国公府。
这些人若想离府,必要拿回卖身契。
求到八哥头上,只要她们付出钱财,八哥就给她们通融。
靠着这个,八哥也给自己积攒了不少银钱。
可比她成为庆国公妾室的这些年日子都宽裕。
倒是出身好些的妾室,没那么容易脱身。
夫人可以和离,她们作为妾室,可没有这种待遇。
人走不了,金银却可以。
她们纷纷把钱财交给靠得住的心腹或家人,让他们帮着置业。
就这么一通折腾,倒把庆国公府的家底折腾掉了两成。
八哥拿了好处,对这些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遇上有人想去庆国公面前告密的,她通通以老爷身体不好挡了回去。
庆国公休养了一段时间,觉得身体好些了,就招了他的小心肝来。
而那小心肝,原本一门心思恋慕老爷,如今再看他,只觉得他又脏又恶心。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少不得还得演那谦和恭顺的样子。
庆国公本打算大展拳脚一番,重振雄风,却没想到,还没开始就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心情顿时就阴郁起来。
他这一辈子没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女色,不能玩女人,他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庆国公心里不爽,就下手折腾小心肝,搞得小心肝哭哭啼啼了一夜,第二天离开的时候,脸色惨白惨白的。
府里剩下的妾室见此情景,更是加快了为自己安排退路的脚步。
接着,门庭冷落的庆国公府,就迎来了自失势以来的第一个客人——给安国公府和庆国公府说媒的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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