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鹦鹉晒月
项心慈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下楼,看到了刚要上楼的安天北。
安天北也看到了她,自动让开一步,让到一边,他还不至于跟一个女子论地位争道路。
两人也不算冲撞,身份地方差不多,安将军亦不是私德有亏之辈。
守朝诧异自家将军让路,上面是什么人比自家将军身份还高,抬看到项七小姐,顿时垂下头,怎么有人见一次更美一次。
项心慈从他身边走过去:这么谦让的?相亲的时候转身就走了?随便,他高兴就好。
安天北没有看她,待她走了,转身上楼。
直到进了雅间,守朝才道:“项五房不管七小姐吗?随意出入曲坊戏楼,就算项五房不管,令国公府也不管吗?带着令国公府的族标乱走,到底有损令国公府门面啊?幸好将军跟她没成,否则七小姐天天穿着咱们安北王府的族徽到处晃……”
“听曲堵不住你的嘴。”
守朝立即闭嘴。
安天北突然起身,站在临街的那扇窗户旁,打开,看着她们一行人进了斜对面的盛世华裳。
不一会,有人扮成七小姐的样子,带着人离开。
盛世华裳三楼内,项心慈剪开手里的布:“安天北为什么那么看我?”
秦姑姑不懂就问:“看你了吗?”而且,小姐还有工夫管那些,怎么不要问问世子怎么看。
项心慈琢磨了一下,就不琢磨了:“你跟明西洛说一下,让他观察一下乐艺坊的星垂姑娘。”
“是。”
“我得早点回去。”项逐元最近失心疯,到点下衙查她在哪,平时又在哪,隔一个时辰让她报一次位置,还会让善史找来看看她是不是真在那,呵,估计还是乱想了,就是不知道想了点什么。
下午阳光真好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骚动,锣鼓声敲的震天响,不一会聚集了一撮小人潮。
“荒年毁灭了我祖宗的家业!贪官荒芜了我故乡的田野,一片仓皇下,我和兄弟们四处奔波,居无定所,无衣无食——”说的催人泪下,饿殍遍野,周围不时‘人间疾苦’的梁都子民,不时发出感慨和义愤填膺的悲壮。
项心慈扔下剪刀,直接下楼。
守朝不听曲,他们觉得乐艺坊有问题来过来,但连着两天了,又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如今看到下面敲锣打鼓,他站在窗边向外看着,这样的事情很多,梁都城却感觉不到一点萧瑟,可悲可叹。
狄路轻松推开人群。
项心慈走到最前。
守朝立即精神一振,没办法,项七小姐天显眼,一眼就能看出来,即便周围都与她一样锦衣玉服,她也是其中最与众不同的一个。
守朝立即找来小二,让他去看看下面说了什么。
安天北也站了过来。
“将军……”
他这状态,安天北想不好奇守朝在看什么都不可能,便看到了街上的项七小姐,一个中午的功夫,她换了一身衣服,头上的钗寰也换了,连手腕上的镯子也换了,从头到脚没有一件重复的。
“哪的?”项心慈看着他们说,不等这里聚成人潮,直接问:“祖籍何地、途径何处、贪官是谁?”
狄路静静的看着为首的几个人,身上的煞气一点点凝聚。
说话的人怔了一下,被如此好看一看便身在闺中的小姐问这样的问题,他有点会不神来。
周围的人看过来,瞬间认出她是谁,虽然不清楚是项家几小姐,这位小姐喜欢听曲,听戏见过的人多多少少知道,尤其这样好看的小姐,谁不多注意一眼。
周围人的视线,顷刻间集中在这位美的张扬的女子身上,连刚刚恨不得将贪官污吏就地处死的情绪,都随着她的到来,悄然消散。
“我们小姐问你话呢?”
那几个大汉互相看一眼,在看看问话的人和他身边的仆人、侍从,记忆周围人恭敬的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和不敢造次的神色,心中有些犹豫。
他们选中这条街,是因为这条街繁荣、人傻好骗:“关你何事!”
“当然管我的事,关这里所有人的事,如此恶劣的行为,贪官横行的欺凌事实,你不上报特意为你们成立的寻访司,不去领救助,不去揭发贪官,回乡建你的祖宗家业,在这里废话,你是嫌你祖宗坟头的草不够高吗!”
众人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焦耳配合的问了一句:“寻坊司是做什么的?”
旁边立即有人道:“专门为各地流亡至梁都的人设立的探访机构,就在城东郊外,每位流亡到梁都的人都可以在那里诉说祖籍、一路北上的途径、所见所闻,如果朝廷已经处理说话人县郡的情况,则可以凭拿到的祖籍种子文书回想重建家园,如果还没有处理,朝廷会排钦差与讲述人一起回原籍,被称为抚民政策,开设好几个月了,没发现梁都最近要饭的都少了。”
“对啊,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那这些人怎么回事。”
“还说的这么可怜?”
“委身不去寻访司,我们梁都寻访司的官员辛辛苦苦、脾气又好,你为什么不去寻访司。”
“是不是想骗银子!”
“骗银子都是好的!你想煽动什么情绪!其心可诛!”
“报官!抓他们!抓他们!当我们是傻子!”
项心慈已经离开,看着不远处要闹起来的一群人,突然不想上楼了;“走,去找旭旭。”想他了,明西洛做这些多辛苦,还在这里张嘴瞎说,都编成诗了,多来几次,不都被这些人搅合了。
第337章 二更
还是得写几首戏文、曲子歌颂一下朝廷的‘丰功伟绩’,找旭旭商量商量去。
乐艺坊二楼内,守朝没听说过:“城东有寻访司?”
安天北也刚回来,说的都是军务,聊的事西北局势,民生……没怎么关注过,到是知道春闱这批学子,就是给各地村县储备的七品芝麻官,参考的却比往年考状元的都多。
寻访司。
“看不出来七小姐忧国忧民。”
安天北看眼守朝,就项七小姐身上那一身衣服,送守朝四个字:民脂民膏:“下去处理一下骚乱。”
“是。”
……
用了晚膳,安天北并没有走,而是陪着母亲喝茶,其实没有什么问不出口的:“娘,项家为什么没有同意婚事?”他问的平静,语气中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只是询问。
老王妃顿时看儿子一眼。
安天北又不是少年,眉宇间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东西。
老王妃不看他表现出来的这些,她只看事实,安天北破天荒的问了女方拒绝他的理由,还用说吗,他只想过迎娶对方的。
可这种事,对方又是项家,安北王府想强取豪夺都不可能,不禁叹口气:“按说以她那名声……”老王妃决定少说点她坏话:“我就想着,她不是还跟容家那边说不清,就是没看上你二婚,你可能不知道,七姑娘的处境跟思儿一样,曹氏也是继室,具体什么原因不清楚,项老夫人挺满意,五房那里拒的,所以,无非这两个理由,格局小,没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这些小事,有什么最难让人下手。”
安天北喝着茶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
老王妃闻言,没再说什么,哎:“耶律家又给你看中了几……”
“娘,以后再说吧,最近有些忙。”
老王妃深吸一口气,喝茶,喝茶。
……
凝六堂内,项章看着吃饭的五弟,想了想还是不能理解:“项七和安将军相看过?”
项二老爷抬起头看了五弟一眼。
项四老爷低头吃饭,这件事经了他娘子的手,他知道。
项国公也知道一点,只是不怎么管孩子们的事:“成了吗?”
项承无奈:“爹,食不言寝不语。”
“就是问你成没成。”安天北这孩子不错,比之容家也不差。
“没有。”
项国公点头,也没觉得可惜,儿女的婚事,不成就不成了。
项章若有所思:“安家没同意?”
“大哥——”项承不想提这事:“就是没成。”
项章看他这样子有什么不懂的,冷哼一声,肯定有事项承中间搅局,儿女的婚事,哪里都有他的影子,看这个也有问题那个也有问题,最近倒是看一个穷书生很顺眼,他还想给项家招一个上门女婿吗!
项章想说他两句,桌子上有没有外人,他这个做哥哥当然说的了他,但想到自家儿子的事,端起碗,吃饭,爱成不成,都把项七耽误了。
……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花秀兰有些慌,这两天,夫人只是说的好听,可根本没关心过祁生,可又觉得不可能,夫人不可能知道,祥生也没有任何异常:“老爷,你确定当年的人都死绝了!”
景侯爷现在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祁生后来又喘不过气一次,秀兰打算叫人通知祥生,让马太医再来看看,她竟然以祥生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直接让人煎了药方灌了下去,但:“怎么可能,我们谁也没有说过,而且那些人都死了。”
“可他为什么对祈生不闻不问,祁生是她唯一的儿子,以前祁生生病她什么样子,现在又什么样子,老爷不觉得很奇怪。”而且厨房那边已经怀疑到她身上,夫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对,莫非是吃食暴露了?
不管哪一样,她不能不防,万一夫人扼死要废了自己呢?华秀兰猛然想到这个可能惊出一身冷汗,夫人敢这样做?
但仔细想想不是没有可能,以自己儿子重病,换将自己逐出家门,连带着打压她们这一房。
花秀兰仿佛看到了事情的结怔,如此心狠手辣,连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花秀兰将心理的猜测说给侯爷:“她怎么可以如此对祁生,她还是不是亲娘。”
“胡言乱语!”
“那你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总不能是她知道了真想!祁生现在在她手里,又病成这个样子,一切都耽误了,还有什么好结果,老爷——”
“你别吵了!生病了就治病!”
“你当然不急!你还有一个马上要升正四品的儿子!你急什么!祁生就死了,你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我看你是疯了,你要是不服气,现在就把你儿子领回去自己养!……你冷静点,祁生是她的孩子,就算不是她也断然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你懂什么,那是她不知道真相,她如果知道了恨不得祁生去死,如果那样不行:“我要去照顾祈生。”
景侯爷一把拉住他:“你嫌不够惹人怀疑。”
可她的儿子在她的手上,她照顾的又不用心。
“你去了祁生才完了。”昨天娘把他叫过去问了很多奇怪的事。
……
项心慈坐在东宫大床旁的小榻上,削着手里的苹果,笑逐颜开:“那批花开的可好看了,品竹色,花和叶子我都分不清哪是哪,哈哈,但更显得好看,风一吹一片绿,可花绿会飘的更加好看,等您好点了带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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