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鹦鹉晒月
在女婿与人青楼争妓,打死小侯爷后,女儿跪在书房完求父亲对她丈夫网开一面!
最后还是自己看不惯了,拖了女婿一家子跪成一排挨个剔骨,每一个时辰杀一个,杀完为止。
小女儿撕心裂肺的哭!从此与他们决裂。
决裂就决裂!谁稀罕她一样!现在立即撞墙跟着一家子走了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他们也就是仗着明西洛好拿捏,放她这里不好使!爱滚不滚爱恨不恨!把女儿送庙里每天诅咒他们这些爹娘去死!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家!
她就是这么干的!果然日子清静不少,少了糟心的孩子,空气都清新了。
想想明西洛的一辈子,都是在为她们一家子奔波的路上,好不容易自己死了,守了三年的小太监还在自己坟前恩恩爱爱的自尽了。
明西洛拖着病痛不治的身体来挖她的坟不是应该的吗!换做自己,非让这些狗男女永世不得超生!
第79章 雨
明西洛啊……
明西洛……每每在唇齿间念一遍他的名字,她都想替他问问老天,活这一辈子为了什么?
勾心斗角之后没有一个能让他心思宁静的地方,用心溺爱过的子女,像吸血鬼一样围着他转,还唯恐他不转了,每天都兴风作浪的‘抽’他两鞭子,告诉他好好活着,否则他一死,他们全家完蛋。
说到底,就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项心慈对自己有公正的认识,就是不好。因为一直以来她确实觉得他烦人又唠叨、训起人来更没完没了。
可换做任何女人,男人肯在后宅与自己磨时间,都不会落得一文不值的下场。
所以他值得更好的——子女也值得更好的。
而自己和那几个糟心的孩子——不好,也不值得生。
甚至就算自己再活一次,也不配反过来说弥补他什么。世间好女儿千千万,自己又凭什么觉得能弥补回来。
凭他曾喜欢自己?呵!他找个新鲜的、心思更单纯的、更一心待他的有什么不好,自己凑上前吃先吃饭,恶不恶。
利用两辈子去认清一个事实,让人家活一次就明白他好的人,情何以堪,何况她也不能一心一意。
她的确不能……明西洛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世人物,值得被人珍视,值得让人倾心以待,更值得世间女子为其趋之若鹜。
项心慈用下巴磕着项逐元的胳膊,明西洛……反衬的自己和大哥坏到一文不值的男人!
项心慈翻个头,望着梁柱,一文不值就一文不值吧,反正她确实趴在别人身上吸了不少血!
项心慈又翻回去,目光触碰到项逐元手上的厚茧,她下意识伸出手,手指点在他的茧上,指腹滑——
项逐元反手扣住她手腕,不让她动,又放开。
项心慈没反对,隐在眸光中的神色也淡淡,找不到曾经这时该有的生气和不安,她见过这只手拿剑也见过他弯弓。
可也见过明西洛如此。
明西洛手上的茧,比大哥更多更厚,寒门子弟,想要出人头地,哪有那么简单。不单要懂得何时外放自己的能力,更要懂得什么时候收敛锋芒。
听说他没有发迹前,从来没有接住过九王爷的重弓,但事实上他能轻易的单手提起,挽弓满射足以阵前取人首级!
就当上辈子的福分享多了吧。以后连大哥都娶了柳雪飞,她暗无天日的生活能让很多人觉得罪有应得,可惜他们看不到!所以自己还得要想办法过的高兴。
项心慈的手不容大哥反对的紧紧握住项逐元的手,闭上眼睛,尽管还找不到方向……但她也很累了,想睡……
过了很久,
项逐元慢慢停下手里的算术,才敢静静的看向熟睡人的背影,从头到尾,从茫然到茫然。
她手上的伤口已经清理干净,却没有包扎执着的露着,白净的手掌上是坑坑洼洼的血泡痕迹,被水浸泡过的手有些白的发胀,与平日养尊处优相比,陌生又让人心紧,她不该如此辛劳。永远不应该。
项逐元目光坚定,手才缓缓的收拢,轻轻握住她的,可手中的人绵软无骨尚不懂反抗……
项逐元靠在座椅上,看了她很久,直到窗外的大雨重新减弱,他抱起她,轻手轻脚的放在了屋内的床上,拉过锦被为她盖上。
蹲下身,拿出床头上的冰润膏,帮她手小心的擦着……
……
“世子,时候不早了?”
莫云翳没有动,手里捏着冰润膏看着窗外渐渐缩减的雨势若有所思,他打发走所有人已经很晚,再去登门叨扰实在不应该。
莫云翳望着雨势,想起项五爷走时义无反顾的样子,明显是想撇清关系,也就是说项家根本不会有那层意思。
没有吗,莫云翳有些说不清的急躁。如果没有,又是嫡亲,他几乎没有任何希望!
嫡亲!难怪这些年项五爷没有一点水花,元配是贱籍,按说项五爷都不能入仕。
他能有一个闲职,恐怕还是项家求的皇恩,以后就算项五爷能力再好,就凭他正妻之位,他敢升,言官就能以不敬之罪参他!
贱籍三代内,不得参与科举,不得行商、不得从工。
如果项五爷的嫡妻真是那位,那位一步登天了,彻底摆脱贱籍,儿女的身份也水涨船高,这样的事,别说京中没有,大梁国都少见。
“世子……”
莫云翳蹙眉,握紧了手里的冰润膏,急雷划过长幕!照亮的一幕幕下,他瞬间想起她从游廊下爬下来的样子,当时不甚清晰的画面,现在一点点重新凝聚
,她摘下面具时茫然的看着他们的样子,一张清晰明朗的容貌,直击人内心;以及她毫不犹豫下水执绳的样子也历历在目。
不行吗……也不是完全不行,毕竟项家五房的嫡女,虽然莫家未必觉得是首选,可也不至于不能与父母谈!
何况他坚持!
……
项心慈睁开眼,项逐元已经走了,窗外的雨还在下着,窗帘紧闭,账内幽静昏暗,与外面的水深火热相比,这个时候对她来说睡觉更舒适。
项心慈翻个身,朦胧中看到手上处理过的伤口,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
“五爷,莫世子求见。”
项承闻言,放下练字的笔,皱眉,如果是以往,他自然愿意接待京中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但现在,他过来做什么!在他表明心慈的身份后,他登门用意何在?!
项承心里闪过一阵厌烦,如果他敢提一些不该提的就别怪他不客气!“请莫世子进来。”
“是。”
第80章 猜测
莫云翳一身深蓝色落松宽摆束腰长袍,玉冠挽发,锦绣纹团,他站在客厅中央如巨石落海,沉闷却充满力量。
项承进来看到他,不得不承认,那股玉树临风的锋锐气让人好像看到了江河万象,这样的男儿与项逐元一样,是大贵族培养出的顶天立地的子孙,假以时日会是大梁国的中流砥柱,手掌乾坤。
若能为婿,试问谁家不欣喜若狂,即便冷静如他,此刻见到真人,也有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
莫云翳立即后退恭手:“见过项五爷。”恭敬的递上了一份礼单。
项承不敢受莫家未来掌权人这一礼,早已避开两步:“世子折煞项某,这是……”
莫云翳神色严肃,没有任何不敬,和不该有的神色,声音更加郑重:“请项五爷务必收下,小侄知道五爷的顾虑,但救命之恩岂敢相忘,尊小姐恩义,小侄无以为报,区区薄礼,是小侄敬意。”
项承瞬间抬头!救命之恩!?他没听小七提。
莫云翳直接掀袍跪下。
项承直接退后。
“还请五爷不要责怪尊小姐外出,当初小侄一时误判局势跳入水中,是尊小姐心有慈悲,才耽误尊小姐行程,让项五爷担忧是小侄之罪,事后没有第一时间送尊小姐回府,是小侄不懂规矩!尊小姐一直恪守礼仪,此乃典范,请五爷待受小侄一恩。”说完头直接叩了下去。
“这……”项承急忙让人起来。
莫云翳依旧恭敬的拜完这一礼。
项承纵然千百次告诫自己,这个人不是女婿的人选,此时,也不得不说莫云翳让他心有松懈:“世子折煞项某了。”
莫云翳起身,身形依旧:“小侄深知言多必失,不会让人在外多言一句,五爷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小侄定竭尽所能,河堤还有外务,恕小侄不便久留。”他不能操之过急。
“莫世子慢走。”
“项五爷留步。”他不能与项五爷谈心慈,心慈也不合适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提及。
项承亲自将人送到庄外,看着他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利落的上马离去,心中可惜之感更甚!如此男儿,他女儿终究是不能求的。
又不禁自嘲,从听到他来到现在升起的莫须有的戒备看来是自作多情了,莫云翳又不是登徒子,而他女儿也不是人人见了都喜欢,他这位当爹的也太自信。
项承回头。
管家一脸焦急:“老爷,这礼单——”
项承接过来,翻开,下一刻重重甩管家身上不看了!看来看去又不会成为他的女婿,徒增惋惜:“让人给小姐送过去,不用告诉她是谁送的。”免得胡思乱想,错付一生!
“是。”莫世子好大的手笔!
……
容家别庄内。
“爷。”属下将一张薄薄的纸放在容爷桌前:“奴才打听到,项家五房确实还有一位嫡女,最有可能的生母是十几年前京中名动一时的‘入化’姑娘生的。”他斟酌了用词,没说‘名妓’。这不难猜,项五爷这些年的官职从来没有动过,如果不是能力问题,肯定是操守问题!
容度手里的夜明珠停下,拇指缓缓的研磨着表面的弧度,过了一会,方面无表情的打开那张纸。
纸张薄的可怜,一张尚且没有用完,上面没有任何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只记录了入化何时跟了项五爷,跟了多久,又什么时候过世,容度瞬间看向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顿时一惊:“爷,不是我们的人不用心,项家那边实在打听不到什么。”
容度将纸折起来放入油灯上,点燃,当然问不出来,项家能将这个人捂的死死的,捂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让人从仆人嘴里露出什么消息。
容度只是想知道,昨天是项承一时的托词,还是她确实是嫡女。
嫡出?容度想起那天上岸后她没有任何慌乱的神色,也可以说有几分嫡出的气度。
可其他的,恐怕与正经礼教下养出的嫡出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可没见她有任何男女授受不亲的觉悟。是真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人情世故?
容度看着跳跃的火光,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那天她在雨中慢慢掀开衣服的样子,思绪被无限放慢,大雨中,她狼狈不堪的坐在泥土上,长发粘湿在她背上地上,她一双眼睛突然看过来,雷电也震不碎的冷漠,和下一刻,她缓缓绽放出的美,那一幕……
容度顿时升起一股难言的躁动,但很快被他压下,不禁苦笑。
项家嫡女?容度看着纸张燃尽,既然是嫡女,出身又如此,嫁入高门大户不太可能了吧……
可如果退而求其次呢……
妾?不可能!凭项五爷昨天将人带走的情况、和项五爷押上仕途也给出的嫡出之位,他对女儿就不会随便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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