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鹦鹉晒月
这一点项章当然知道,但:“你说怎么办,你大姐,几个妹妹的确是议了多次婚事,现在被人拿到明面上说,她们在婆家就好做了!我总不能去管你妹妹们家中的事,只能管你了,把她接回来。”
“爹,事情要从源头上入手,孩儿最近也在查此事,老九王妃一系似乎想入朝。”
项章冷哼一声,不想才奇怪,他现在烦就烦在此,对方是皇上嫡母,而他们项家确实掌着朝中大半权势,都是事啊。
而且这还不是,杀一儆百的事,就算段了老九王妃娘家的后路,这些事就没人说了吗?未必:“我打算让你三叔荣养。”
“爹,万万不可,孩儿觉得可以让二叔退到四品的位置。”
项章提到老二便有些头疼:“你二叔的脾性你是知道的,让他退下来他能安分的退吗,毕竟使些小手段,再让人利用了,得不偿失。”
“三叔有魄力,长袖善舞,坐镇南方多年,兢兢业业,皇上未必会同意,何况三叔可稳固我项家兵权,二叔则——”画蛇添足了。
“行了,我再想想。”一个小小的中馈,他就疑神疑鬼,让他辞官还不像扒他的皮一样,可在自己二弟身上用其他手段,他又舍不得,哎,回头跟老二好好谈谈看吧,也不甚急。
……
项心慈难得早起观雪,顺便听些城内的是是非非,谁知道听了没两句,目光嘲弄的冷下来:“就因为我进了一趟宫,他们就不依不饶了?”
秦姑姑慈爱的笑笑,剥好了坚果放夫人嘴里:“哪里。”
“不吃!”听着就烦。
秦姑姑立即安抚道:“夫人说了不生气,又生气了,这些事与夫人没有什么关系,都是朝中争权夺利的戏码,夫人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侯爷和世子也不是吃素的,会解决的,那些闲话与咱们家不痛不痒,来,吃个坚果,奴婢尝了,可脆了。”
项心慈却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她说怎么父亲最近总很疲惫的样子:“我们家在朝的人多怎么了,也是一个个考上去的,他们就能指着我父亲、我哥哥、我大伯肆意口舌!”不吃!还吃什么吃!
“是,是,他们不对,那些人胡说,回头大老爷揪住对方的把柄没对方好果子吃。”
项心慈冷哼一声:“皇宫我去了,我也的确是我闯的,怎么了,我不能闯!”
秦姑姑不知如何说,当然不能,但小姐未必那么想,在小姐心里她哪里不能去,天下都是她的:“夫人何必跟那些人斗气,不值得。”
“欺软怕硬的东西!他们是不是觉得梁公旭不在了,没人抄他们的家了,他们就敢说些恶心人的话!”
也许、可能,真有点那个意思:“夫人,您看您说的,也没有提您啊……”
项心慈不听那些:“那还是提过,提过我,还是我不乐意听的,就是不行!那天都谁看到我从宫里出来了?”
“这……这……奴婢不知道……”
“老九王妃娘家现在在朝中谁说了算?”
秦姑姑有种不好的预感:“夫人,夫人,您可别乱来,何况这关老九王妃什么事?”
项心慈看过项逐元桌子上放着的老九王妃家的一些调查:“是不是房家?”当时她没注意,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肯定是有人见不得她家好。
“夫人。”
“你知不知道,你不说别人也知道。”
秦姑姑快速开口:“太仆寺房大人。”
项心慈脸更冷了,直接起身:“太仆寺,好官职,掌兵马粮草,肥缺,还给我碎嘴!就是吃的太多了!把我以皇后规格做的那一套服饰找出来,就黑底金线那件。”
秦姑姑急忙放下坚果,头发险些白了:“小姐啊,小姐,这事真不是事,你别急,侯爷他们肯定有侯爷的考量,如果侯爷他们需要小姐帮忙,世子会跟小姐说的,小姐您别冲动!”
“我冲动什么了,有人指着鼻子说我是非,我能就这么算了,如果算了,下次他们当我好欺负,我才刚从那个位置上升下来,他们就挑衅我不就是求我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怎么能不成全他们!”
不是,怎么升上来,不是掉下去吗,秦姑姑都被小姐搞糊涂了,但绝对不能让小姐任性胡来:“小姐,您看下着雪……”
“焦迎,你去拿。废话多!”
焦迎见小姐不高兴了,不敢违背,急忙去做:“是。”
秦姑姑见状更急了,要那套衣服做什么,那是超规格的:“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就是做什么也跟世子打声招呼啊,奴婢这就让人去请世子。”秦姑姑刚要转身想起世子这个时间在早朝,可那也要派人去找,万一能在皇宫门口堵住小姐了也是好事:“林统领呢,让林统领赶紧过来。”秦姑姑说完立即转身接着相劝。
项心慈很久没如此盛装了,玄色金花飞边儿宽广朝服,她因不喜挺括版型,用的拖曳长裙版型,穿一次废一件。
头饰乃九凤金钗,脖颈上是一串串粉色长珠,腰间是一掌宽的紫玉腰带。
只是穿的人眉宇更盛,将这套衣服的气势瞬间压了下去,国色天香,如阳光洒坠:“正要找你就过来,套车,去皇宫,到皇宫前我要知道那天看到我进宫所有官员名录。”看谁以后还敢嚼舌根!
第788章 一更
“小姐现在是早朝时间,您去能做什么,小姐,您冷静一点,您要是真不高兴,等皇上散朝回来了派禁卫军直接去街头巷尾抓乱说话的人就是。”
“我只配跟那帮市井之人一般见识吗!不早朝本宫还不去了,走!”
“小姐!夫人!奴婢的娘娘!”
马车置若罔闻,直接驶了出去。
秦姑姑急的六神无主,慌忙让人去通知,通知……突然间不知道该通知谁,世子在上朝、皇上在上朝、林统领根本不听她的早去为夫人做事了。
老爷,对!老爷不用上朝,秦姑姑刚想命人去请,骤然发现马车快驶出胡同了,急的急忙去追,现在去请也来不及了,还会多个人着急,当务之急是阻止娘娘犯错:“夫人,夫人!等等奴婢!奴婢还没上车!”
秦姑姑气喘吁吁的上了马车,马车瞬间驶了出去,带的秦姑姑险些倒下去。
秦姑姑陪着笑,小心翼翼的将夫人的裙摆铺平,夫人这身衣服真好看,将夫人的肌肤衬的更白,人也显得小了一些,就像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可偏偏又盛气凌人的高贵冷艳,芬娘若是看见,一定欣慰,可也因为如此,更要珍惜不是吗,这是她们楼里的人想都不敢想的高贵身份,怎么能乱来呢:“夫人……”
项心慈没理她。
秦姑姑紧张的向外看一眼,马车驶的太快,已经过天南门了:“夫人是想……在皇宫门口堵人?”
项心慈从抽屉里拿了本琴谱看着:“……”
秦姑姑见状,急的坐近一些:“夫人,您要想清楚,皇上不是梁公子,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夫人何必给自己找这个软钉子碰,夫人也知道,您有时候做事难免冲动一些,皇上又是个讲规矩的人,您未必没有冲撞制度的时候,万一皇上秉公办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夫人,万事还是要冷静一二,就算皇上依着您,皇上也有他的逼不得已万一没如您的意,处置了您……是不是?”秦姑姑期许的看着自家小姐。
项心慈依旧翻着琴谱。
秦姑姑有些坐立难安,兹事体大,这可不是开玩笑,小姐如果在众臣散朝时闹事,那时什么地方,那么多人看着,皇上即便保了小姐,名声也不好听了,对小姐以后行事也没有好处:“夫人,咱们冷静一下好不好。”
高速行驶中的马车,突然掀开一角,林无竞将名单递了进来。
项心慈接过,放下车帘看眼人名,没理秦姑姑。
林无竞还嫌事情不够大吗:“夫人,他们也不是针对您……”
“我也没有针对他们,我要是忍了,整个梁都城的人以为我死了呢!”
“没……没那么严重。”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就是不是皇后了,也轮不到他们在背后议论我!更不能拿我当筏子,胡乱挂到嘴边,唧唧歪歪,磨磨唧唧,有什么好议的!全砍了就是!”
秦姑姑一头冷汗,砍朝廷命官是要出事的:“夫人,您千万要冷静啊,不能冲动。”世子爷,还有世子爷,散朝后世子爷也会在,到时候世子爷可千万要拦住小姐啊,否则就出大事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项心慈这次进宫比上次更加通畅,两块令牌同时挂在马车上,一块儿来自梁公旭,一块儿来自明西洛,项心慈马车都没有下,一路驶进去,凭这些令牌,她可以出入皇宫任何角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秦姑姑更着急了。
皇宫大门次第打开,一条笔直的通天大道一眼看不到头,马车如入水的鱼快速冲了进去,最终,它会通向皇宫中轴线处正中央的恢弘大殿上。
紫金大殿,是皇宫三大殿之一,是皇上议政、早朝的地方。
紫代表紫薇垣,禁代表森严,通往这座大殿的台阶是九千九百九十个,三十米高,一千多条巨龙盘旋而上,利爪如刀,眼若铜陵,人如蝼蚁,恢弘威严。
项心慈下了马车,一千一百八十个殿阶螭首仿佛突然向她看来,狰狞恐怕威压阵阵,守卫这座大殿的三千侍卫傲立在台阶上,仿若与白玉雄狮融为一体,威严不动,庄严肃穆。
项心慈直接踏上了正中的台阶,只有皇上可以用的正位。
秦姑姑直接跪在地上,她不能再近了,可不是说在宫门口吗,小姐来这里做什么!“小——”国之重地禁止喧哗。
庞大的紫金殿内,四十八根巨柱,盘绕着四百一十八条巨龙,龙首呲目的俯瞰着下面的臣子,犹如监听的人臣,这若大的宫殿内,仅在高位上有一张椅子,以天高地阔彰显着坐在上面的人至高无上的权利。
明西洛座在其上,听着各地的军粮储备情况,年关在即,并不代表事情会遵从节气都是好消息,大雪覆盖了南部几个城池,救灾是当务之急。
“这就是你们忙了两天递交上来的南方的物资储备?”明西洛不是赖政的皇帝,数据记得详细,各地的消息都进入了收尾阶段,下播的粮草已经定论,但也不至于能拿的出手的只有这些。
众臣一阵安静,首当其中的户部中人、兵部中人、太仆寺卿都不能置身事外:“皇上,微臣仔细核……”
明西洛耐着性子听着。
就在大殿内因为皇上神色冷下来,众臣变得小心翼翼时,长安的目光瞬间怔了一下,继而瞬间失态看了皇上一眼,又立即让自己镇定的恢复如常,但捏着浮尘的手还是忍不住抖了起来,这,这,娘……娘娘怎么来了?
明西洛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暗沉的目光翻滚了一瞬,但又立即被他压平,紧紧夯实,仿若什么都没有看见,微敛下目光,认真听下面的辩解。
长安将浮尘握的更紧了,祈祷皇后娘娘只是路过看一眼,只是路过看一眼,看一眼就走,看一眼就走了。
项心慈扶着比她高十米的门框,迈了进来,看着大殿内此刻所有背对她的人。
第789章 二更
长安的心瞬间破碎,完了。
明西洛的神色比刚刚更严肃了,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手里的折子,似乎里面有什么旷世秘密。
项心慈一步一步走进来,路过最末尾的官员,路过倒数第二排的官员,路过倒数第三排的官员。
官员们猛然发现有人进去,惊讶的刚想说什么。
明西洛突然开口了:“你们一直在梁都城,现在说来说去都是一堆数字,几位大臣难道想从这些数字里抠出粮食不成,出使灾区的巡抚时,想好了吗?”
房司掌立即站出来:“禀皇上,微臣推举季伯长,季大人,季大人为官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在政务上缕有功绩,为人刚正不阿,为国为民,是本次出使的不二人选。”
“微臣认为不妥。”户部中人站了出来。
前面的臣子为出使的官员‘积极发言’‘争论不休’‘谏才谏言’。
后面的人看着一步步向前走的人,全懵了,他们看的见,皇上怎么可能看不见,可皇上还在讨论出使灾区的人选,一时间错过了最佳反应时机,现在反而不知道能做什么了,何况这么多大人在,好像也轮……轮不到他们开口。
站在中间的官员也看到了突然出现的人,顿时见鬼一样向后看一眼!她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么一个大活人出现,为什么没有人说话!
后面的官员垂着头,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中间些的、有一定权威的官员见状,好像傻了一样,也不确定了,甚至被后面的官员弄的有些摸不到头脑,不……不该说吗?
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应,而耳边众人还在为谁上任巡抚一事争论不休,好像也不是说有人擅闯紫金殿的时候。
项心慈若有所思,很忙啊?
莫云翳活动下手里的芴牌,骤然看到了她,一开始以为自己眼花,所想太多出现错觉,继而瞬间看过去。
站在前排,大梁国首屈一指的官员,只要不瞎的人一时间都看了过去!
因为项心慈已经走到了最前面,到了第一排与项章齐平的位置。
项章头皮差点炸了!像被人剥了皮扔进油锅里,整个人都爆了!见鬼了!肯定是见鬼了!一定是错觉!他还在做梦,没在上朝,一定没在上朝!
项逐元也好不到哪里去,震惊的心下一晃,抬步就要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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