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鹦鹉晒月
“你等一下。”
庄姑姑已经恭敬的站到夫人身边。
项心慈扶着她手臂起身,粗布衣裙垂落丝毫不损她的容色,头上的荷叶奇怪不堪,在她头上却多了一抹俏皮,她站在那里,便瞬间淹没了整条街的烟火夏色。
温禹门眉头皱的更紧,如此姿容,身在市井?以温禹门的性格,转身就走:不正经。
庄姑姑觉得:“奴婢给夫人将人……‘叫’回来?”林统领就要巡视过来了,‘叫’个人轻而易举。
芬娘也看了过来,因为周围看过来的人太多,她拉过女儿的手,将人从台阶上带下来,拉到一旁转角挡住了众人视线:“怎么了。”
项心慈没隐瞒,而且只是好奇而已:“我想知道他对着铁锹愁什么。”
芬娘拍拍她手:“知道了。”自己走了出去。
不一会人便站在温禹门身前,两人说着什么。
温禹门对老人家客气有礼,但也没有将最近察觉的大事,说给普通老妪的道理,何况没有必要。
温禹门敷衍了两句,已经有些不耐,任谁有公务在身,被人无理的堵住也好不到哪里去。
芬娘却像不讲理一般没有让开脚步,心慈要知道,看眼他身后,招招手。
林无竞已经看见,加快脚步走过来,通身贵气,锦衣玉带,器宇轩昂:“老夫人,怎么回事?”他先看了不远处的夫人一眼,确定夫人没事,才看向两人。
温禹门诧异,虽然不认识来人,但不代表不会看,此人明显出身不凡,再看眼前的老妪,能被眼前的人叫一声‘老夫人’,显然不是摆地摊的老妇如此简单。
温禹门顿时警惕,有人跟着自己?杀人灭口?但他没跟任何人说过,现在为止也只是怀疑。
“夫人想知道他对着铁锹想什么。”
林无竞看向男人,不是他自视甚高,而是对方与他和皇上在容貌上至少没得比,夫人看他做什么!
林无竞看眼夫人的方向,见夫人同样看着这里,再次看向男人,无奈的从腰间拿出令牌:“这铁锹有什么问题?”
温禹门看眼令牌上的标识,正四品禁卫军统领,温禹门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称谓忠国夫人,林无竞,实在是前者比后者有名望。
虽然以他的级别不可能知道房家与令国公府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上封等对忠国夫人忌讳莫深是事实,而令国公府在那件事后全身而退也是事实。
温禹门心里顿时一惊,握紧了手里的铁锹。
林无竞看着他:“怎么了?”心中不喜这人,莫不是夫人在老夫人这里住了几天,眼光凋零。
温禹门看着林无竞,林阁老幼子,正四品禁卫军统领,上达天听的皇上近臣。
温禹门目光顿时火热奴,如果说这件事到了谁耳中不会被压下,林统领绝对算一个。
芬娘已经退开几步。
林无竞也察觉到不对,看向他手中的铁锹。
温禹门直接将铁锹给了他,示意林统领借一步说话,至于会不会撞到‘主家’门上,只能算他活该。
林无竞看眼不远处的夫人,带着人到了另一边的巷子,两边隔着遥远的距离,稍微错位便看不见。
芬娘走到心慈身边,将她吃的还剩一点但是凉了的糯米糕拿过来,吃了:“看起来是出事了。”那人神色不动,
卖肉饼婶子疑惑的看着她们:“我说老姐姐,怎么了?!”
庄姑姑回一句:“没事,遇到我老乡不确定让芬婶子给看一下。”
“老乡啊……”
温禹门恭手:“……下官并不是盲目定论,以下官走访两月的观察,这批铁产出的铁器不是登记在册的任何铁矿产出,大人对着光看一下这把铁锹……”想起对方不属工部,对这些不清楚:“工部做巡检的不是没有人怀疑,但都不确定,下官并不是要越级上报,只是……”
林无竞的确看不出什么,但‘不是登记在册的铁矿产出’他听得懂:“你确定?”
“下官从事巡检五年,所有铁矿山的初上的铁,以及铁器、熔点都有涉猎,下官觉得不是。”
“这件事工部多少人在查?”林无竞神色严肃。
“据下官所知不下三人反应过,但最后上面都给出了合理解释,但属下觉得不对,后来属下也对原铁进行过煅烧,并没有这样的光泽度,但下官走访过出售这种铁器的铺面,都表示没有技术上的不同,只能是原铁上的不同。”
林无竞将铁锹收下:“这件事容我上报了再说,你先等一下。”
“大人——”
“本官不杀你,如果杀你,你开口时就死了。”
温禹门不是怕死:“如果怕死,下官也不会与大人说。”
林无竞看他一眼,有点烦他,不得不说夫人看人……或者说瞎猫碰到死耗子:“等一下吧。”
林无竞将温禹门的话说给了夫人。
项心慈看他一眼:“铁矿?”
“还不确定,要具体派人查了再说,兵权私有的事皇上并没有大力整顿,不排除有人……”
“不会,应该是个人盈利为目的,他不忧心个人屯兵。”
林无竞看着她。
“私兵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你去处理吧。”
“扰了夫人清静,属下告辞。”说完却没有走,手拉住她纤弱的胳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既然是夫人拦下了,用不用属下将人带过来陪夫人?”
项心慈也看着他,颇为赞赏的拍拍他的手:“你说呢?”
林无竞:“我说不。”
第900章 一更
项心慈闻言眸光潋滟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坠魔飞圣,直击人心。
林无竞嘴角动了一下,最终败下阵来,慢慢的收回手,皇上的话夫人尚且不听:“我把人带来……”
项心慈拉住他快落下的手:“不用了,听你的。”
林无竞瞬间看向她,真的?
项心慈手指勾着他的手心,看着他的人,心思有些意动:“你……怎么赔我?”
林无竞瞬间欲靠近她,想到在大街上,又立即拉开距离,握紧她的手,目光灼热:“怎么赔都行。”
项心慈有些烦在外面了,如果在家里,姿色当前,想吻便吻了:“晚上过来吃饭。”
林无竞嗯了一声:“我先去处理了那人。”以后都别想出现在夫人面前。
“去吧。”
林无竞又不舍的捏了手里的柔软一下,转身走了。
项心慈看着人离开后,无奈的笑了笑,又坐会了台阶上。
卖肉饼的大婶才敢凑过来问:“你们认识,好阔气的大人,衣服上镶宝石了。”
芬娘没应,直接向心慈走去。
庄姑姑见状,转过头开口:“查货的大人。”说着凑到卖饼的大婶耳边,神秘的道:“刚才是塞银子去了,让他不要查。”
大婶子一副世风日下的感慨,收摊位银子的都能穿那么好的衣服了,小心皇上摘了他脑袋。
芬娘细心的帮心慈整理下荷叶,声音温柔:“还想吃什么?”
项心慈手掌支着下巴,依旧四下乱看:“不吃了,出来的时候刚吃了饭。”
芬娘看着她兴致不高的样子,再想想那位她看中的‘男子’没有过来,可能‘有人’不愿意。
芬娘觉得自己不该说,但还是安慰道:“不用惋惜,不如你身边这位好。”
项心慈一开始没听明白,继而惊异的看向她,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些’。
芬娘有些不好意思,并不是对‘那种事’的顾虑,而是第一次与女儿说这些的生疏,和也不知道宽慰的对不对的不自信。
项心慈有些懵,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与大多数女子不同,至少她喜欢的人和事,很多女人都忌讳莫深,唯几交过的几个朋友,别说让她们多看男人几眼,就是见一见外男也会惹恼了她们,比如汪棋。
所以没人在男色上与她说过什么。
芬娘见她不语,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她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
“为什么?”项心慈不解,真诚疑惑:“娘怎么知道那人不如无竞好?”她觉得还行,姿色上佳、腰峰劲瘦、屁股也很翘,上手时肯定触感不错?
芬娘见她不介怀自己点破了什么,松口气:“还行吧,但你身边的人行伍出身,腰身更有力,比他还是好些,错过也不可惜。”
“从哪里看出来的?”
“感觉。”
项心慈若有所思,‘感觉’的话就玄妙了,证明是熟能生巧生出来的玄妙感,不好传授:“新鲜感总好过无竞。”所以应该更有兴致不是吗?
芬娘服了,如果说这个,自然是新人更秒:“为了秒那么两天,家宅不宁不值的。”
项心慈闻言托着下巴叹口气:“谁说不是。”否则早叫人过来与她坐台阶了,算了,不至于为此让林无竞不高兴。
芬娘见她感慨上了,有些无语:“少看一会,太阳大,一会让庄姑带你回去。”
“不能带走,还不能看看了。”
“有什么可看的,还能好过你跟前的。”
“那可不一定。”她就还知道一个好的,秀色可餐、一本正经,像是高山流水一样的高贵人——上官子都,当真是百吃不厌,可惜啊,他现在还小,有十岁了吗,提起来也没意思。
当初她遇到上官子都时,明西洛都快稳定大梁江山了,她孩子也大了,她也不是第一次跟明西洛闹和离了,生气出门时遇到十五六岁的少年公子,让人怎能没有解钗的冲动,恨不得当少女一样接近他。
芬娘没想到她还真惦记着其他的。
项心慈被母亲看的非常无辜,她就是说说,现在又没有:“林无竞……是还不错。”
芬娘闻言终于松口气,林统领和皇上放心将人交给自己,万一在这里多了一个人,她怎么好意思面对林统领与皇上:“是个好孩子。”林家小公子,她听过。
“他晚上过去吃饭。”
“好,咱们做好吃的。”芬娘转身,想了想又转回来,看着她:“放宽心,你都好。”
项心慈疑惑的看她一眼,点点头:“嗯。”爱憎喜恶,有固若磐石的,也有轻如浮萍的,她觉得她是前者。
芬娘觉得她没听懂,没懂就没懂,总会好起来的,不知道……五公子知道吗。
项心慈看着母亲走回庄姑身边,总觉得她似乎有些不一样……比如为什么安慰自己?因为自己没能把想聊聊的人叫到身边聊聊?
或许……
太阳越来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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