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鹦鹉晒月
虽然不至于这么快,可总有迹可循。
秦姑姑闻言正色几分,瘫软下去的腰又坐直了:“不知道吧,奴婢刚才来的时候还特意问了焦耳,焦耳未曾发现夫人异常,想来是那天夫人一个人出去遇到的人。何况就算林统领……知道了,夫人也未必放在心上。”除了皇上与世子爷,夫人还未曾将谁的话放在眼里。
芬娘将荷包放下,这才是最麻烦的:“还是让林统领知道一二才是,趁那人与夫人没什么,林统领哄哄夫人,说不定这件事就过去了。心慈还是顾念身边人的。”
秦姑姑闻言欲言又止的看老夫人一眼,觉得老夫人将夫人想的……
“怎么?”
“没,没什么。”
芬老夫人目光严厉了几分:“你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会害她还是害你。”
秦姑姑当然知道,就是……就是说夫人坏话,老夫人心里……定然不是滋味。
秦姑姑撑起上半身凑近芬夫人,低声道:“还是不知道好,夫人未必听林统领的,以前夫人召X,都没有将狄大人当回事。”
芬老夫人骤然看向秦姑姑。
秦姑姑点点头,补充一句:”狄大人在外面守门,最后是皇上将人带回去的。”
啪——不像话!项五爷就一点不知情!“那个项世子也不管!”
秦姑姑觉得:“世子……只要夫人高兴什么也不管。”
芬老夫人一时间险些骂以前的脏话,对着动粗的客人她都没飚过的脏话。
“老夫人不了解夫人,夫人是别人越不让做什么越想做的人。所以林统领不知道的好,也许夫人玩着玩着兴趣就淡了。”
“你以为现在林无竞还不知道!”今天心慈身边可跟着禁卫军。
秦姑姑想想,是啊!“但……林大人不会想那么多吧……”只是说了几句话,秦姑姑还是不太在意,主要是林大人想了也没用,林统领不能影响什么。
芬老夫人现在没想林统领阻止心慈荒谬,而是突然发现,心慈身边的人,除了皇上,根本没人劝诫她。现在皇上还不在了。
芬老夫人突然看向秦姑姑:“心慈能自由出入令国公府后,第一个在一起的人是谁?”
“皇上。”为什么问这个?
“皇上不在心慈身边的时候,心慈在做什么?”
秦姑姑想了想,乍然回想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好似是任性了些。
芬老夫人见状,神色沉了下来。
秦姑姑也觉得事情不太好,但现在……夫人还很好啊,性格好,人自在,生活也规律:“夫人只是任性妄为,洒脱了些。”
“洒脱后呢!”以前心慈说她身体很好,只是偶然需要吃药,而且她自己非常向上,想的开,都会很快康复,她见了几次后,也确实如此,便没有多想。
可如果细细推理,未必如此:“你们夫人……项逐元为什么没管?没人告诉他吗。”
“不过几个男子,用了些浅汤,夫人高兴就好。”
芬老夫人不是不理解先帝和项逐元,尤其项逐元,他自己……定然十分想讨好心慈,拽住心慈。
可万一……只是万一……
心慈一开始只是一两个朋友便能猎奇,可慢慢的一两个朋友失了新鲜感呢,连那些浅汤也失了感觉呢!“你去通知项心敏,让她将帝安公主送回来给心慈自己带。”
秦姑姑闻言,不敢做这个主:“可公主未必……”
“殿下能喜欢姨母胜过母亲,如果公主想让姨母陪着便让心敏也留下,总之帝安不能离开雅棠宫,必须由心慈亲自照看!”太子也最好给她带才好。
“夫人……不带呢?”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且帝安公主身边大大小小六个大宫女一位小太监,十二个粗使婆子,十二个物品嬷嬷,还有前前后后上百人伺候。
夫人就是想照顾公主殿下,也没有机会,顶多是看一眼,这一眼怎么看,也会所不好,比如早晨看殿下喝了一碗粥,比如睡前看了公主的脸,都算照顾了公主殿下。
“你别管,只管去说,她若怪你,就说我说的。”
“是。”
“还有,你找个时间让人将夫人的身份透露给风将军知道。”
“好。”
……
同一时间,林无竞挥退了阿勇,西北风家吗?这次风家来了两人,能称一声将军的,只有这两天风头正劲的风小将军风汲。
林无竞随即揉揉眉心,只是出去了几个时辰……
说起来西北这件事没有夫人帮忙,不会这么快被人挖出来。
林无竞并没有太看重这件事,夫人的身份在这里,就算风家这位小将军再有想法,也要先掂量掂量夫人的身份,找个机会将夫人的身份点破,一切便不可能有后续。
“林统领,夫人回来了。”
“知道了。”
……
风汲没想到那么巧,会遇到她,项家女眷只来了项二夫人,二夫人的嫡女已经出嫁,这位是……庶出,还是四房或者三房的嫡女。
看她的穿着嫡女无疑,不知哪房嫡女,他至今也未曾婚配,项世子与自家有多年情分,或许能……
风汲刷的一声摊开笔墨,执剑的手执笔时依旧刚毅有力。
笔尖缓缓勾勒出女子的轮廓。
书房外,敲门声响起:“世子。”
风汲头也未抬:“进。”
第986章 一更
侍卫恭手:“世子,皇上刚刚准了西北方觐见。”
风汲闻言放下笔,看向心腹,若有所思,皇上终于准了他们的请旨。
从他们抵达梁都城到跟来宝珠,觐见的帖子送了又送,皇上却一直晾着西北。说晾着也不尽然,毕竟宝珠之行皇上准了他们随驾。
可抵达宝珠后,皇上一直没有召见他们的意思,风汲以为也不会有进展了。毕竟盛夏半休国事,但听闻从前几天开始皇上一直在处理公务,接见了不少人。现在轮到他们了吗?
风汲将画卷起来,心里有了定论,不管如何,他承载着整个西北军的诚意:“通知师爷他们准备,我马上就到。”
“是。”
……
宣德殿外候满了人,除了西北觐见武将,还有宝珠郡当地官员,以及储备署官员。
其余人并不为意,对西北军方到来没有投去过多关注,各自商议着手里的案宗,探讨着最后方案,神色严肃,面容健身。
师爷环顾一圈,心底隐生‘昨日黄花’的颓然,十几年前他随老侯爷进梁都成,当时百官见了他们哪个不曲意讨好,战战兢兢,能与他们西北军拉上关上是他们的荣幸。
如今短短几栽,再次站在这里,却无人对他们敬重讨好。
再看看这些官员的精气神,已经没了以前的靡靡之气,给人勃勃生机,商讨的问题也都是国计民生。
师爷头不禁垂的更恭敬些,心生敬意,至少证明皇上殚精竭虑,现在才召见他们未必是推脱之词。
而私开铁矿之事会这么快被揭出来便不足为奇了,恐怕他们该庆幸这件事揭开的早,否则对西北将是大患。
师爷擦擦额头上不自觉沁出的汗,如今便看皇上是什么心思,如何惩治西北一系,风家这次来代表了整个西北军所有的诚意,望皇上看在西北军军功赫赫的份上,网开一面。
风汲看着宣德殿进进出出官员心中亦升起尽忠。
——传西北军政觐见——
风急以及背后的官员,立即整理着装,向前走去。
……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西洛坐在会客厅的龙纹高椅上,漫不经心的扫下面的人一眼,视线又放回手里的茶上:“起来吧,风侯爷可好?”
风汲上前一步:“回皇上,劳烦皇上挂念吗,托皇上洪福,家父一切安好。只是常常想念皇上,未能解皇上之忧,未皇上尽责,心中愧疚,唯恐怠慢圣意,此次特命下官向皇上谢罪。”说完,风汲掀开衣袍跪了下去。
明西洛吹开杯里的茶叶,又缓缓放回桌上,停了一会儿没有开口。
风汲维持着叩首的姿势,一动不动。
明西洛更愿意大清洗西北,军风彪悍自然就要更彪悍的去办,跪的也更心服口服。
只是从他登基时起,便没了那样的契机,但和平演变到底不如雷厉手段。可国泰民安也不能不顾及,毕竟现在的局面才是所有人喜闻乐见,他也不是非要挑起不必要的战事。
明西洛对他们的中心没什么兴趣。但他们呈上来也不至于丢在地上看也不看:“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
“昨天听延古提起你了。”明西洛聊的随意,像是街上遇到好友间的招呼一样。
风汲更为恭敬,恭手:“下官实力不济,让延将军笑话。”
明西洛看他一眼,嗤之以鼻,可到底给西北留了面子,似乎对手里的杯子更感兴趣一般看着:“延统领说你骁勇善战,不愧小西北第一戟的称号。”
“下官不敢。”
“只是昨日可能身体不适并未尽全力才给兵部机会,兵部觉得胜之不武,一直不敢接昨日优胜的旗子。”
风汲立即跪下来。
明西洛依旧闲话家常一般:“延古欣赏有能力的人,对后生向来照顾,对你更是大力赞赏,你也不要让延古失望,若不然像是他识人不清一般。”
“下官该死。”
“都是大梁的臣子,九王爷亦是朕的父王,在自己的国土上没那么多心思,凭本事吃饭、靠忠心办事,用能力说话,风爱卿说对不对。”
风急叩首:“微臣请皇上责罚。”
师爷见状急忙跪下来:“皇上,都是草民的错,是草民急功近利没有见识。”
“放肆!”长安奸细的声音骤然响起。
风汲慌忙接口:“皇上,是下官管教不严……下官回去……”
“无碍,一些小事罢了。”明西洛喝口茶,棉质的袖口做工整齐,藏着暗边,比锦缎的柔软也不逞多让:“宝珠山庄没那么多规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西北的事朕说过既往不咎,便不会放在心上……”明西洛想到铁矿之事彻查的由来,抚杯的手顿了一下又恢复如常。如那个人称心如意、得偿所愿,想必现在依然自得,过得轻松惬意,怎么会想起不相干的人,他一个失败而退的人,反而自命不凡的想对方过的好不好,简直不知所谓。
明西洛瞬间没了安抚西北的心,视线从茶杯上收回来,连这碗茶都失了滋味,何况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下去吧。”
风汲等人一愣,就这样走了,他们准备了西北兵力布防图,铁矿图还有历年来西北武将升迁情况,以及战功名录,皇上都还没有问。
长安示意他们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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