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鹦鹉晒月
夜里,熄灭的烛火被吵闹的声音唤醒,雅棠殿寝宫内又点起了蜡烛。
项心慈穿着单薄的紫色云纱,长发垂下臀际,双手抱胸,目光不善的盯着在床上哭闹的儿子:“你要是这样哭的话,咱们就没法聊了。”
梁轩晟不依,哇哇的哭着,他饿了,他要奶娘,要吃东西、要喝奶、要吃米糊。
项心慈提醒他:“你从熄灯到现在已经吃了两顿了。”两顿!什么概念!
秦姑姑、梁姑姑等人安静的垂手而立,地上还跪着太子的两位近侍两个小太监,均没人敢吭声。
“哇哇——哇哇——哇——”梁轩晟就是哭,孩子饿了必须哭。
项心慈被吵的头疼:“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梁姑姑看秦姑姑一眼:要不要提醒夫人,讲道理没用?
秦姑姑微微摇头,夫人又不傻,当然知道没用,只是夫人除了说,也不知道怎么安抚闹的起劲的殿下罢了。
芬娘听到哭声,穿了衣服匆忙赶过来:“怎么又闹上了,刚才不是睡了吗?是不是又饿了,给他吃点儿东西,睡的安稳。”
“他吃几次了。”
“那也不能总让孩子哭,你看哭的多伤心,让他少吃点。”
项心慈态度坚定,以前怎么不哭,都是惯的:“那也不能这么吃,从他睡下到现在闹多少次了,你再看他那个脸,还吃,他就是力气再大耗费再多,也不是这个吃法,你让太医过来问问太医,他能不能这么吃?”
“哇哇——”梁轩晟滚了半天见没人理他,撅起小屁股边哭边往下爬,他要找父皇。
“你干什么?你距离上次吃饭还不足半个时辰,把你掉下来!行了,去给他弄点儿水来。”
梁姑姑闻言如蒙大赦,急忙去取水。
芬娘赶紧把孩子的脚弄上去,也不敢抱苦恼的太子:“好了,好了,不哭了,饭来了。那也要慢慢儿教,你看孩子哭的多伤心。”
“我怎么没有慢慢儿来,我一个时辰前才让他吃了一次。”上半夜还没过完,他已经哭第三次了,三次!
“那也不能这样哭,会生病的。”芬娘想抱,又不敢。
林无竞匆忙进来,抱起哭的眼泪汪汪的小殿下:“怎么了?他要吃就让他吃一点儿。”
“水来了,喂吧。”项心慈揉揉眉心,半夜三更的,睡得正好反复被他嚎醒,头疼。
梁轩晟不喝,要吃饭,哭闹的更起劲。
项心慈气的够呛:“他不喝就算了本宫还嫌他撑得慌!”
林无竞让她消消气,拍着殿下的背慢慢哄:“不哭了,不哭,我们刚吃饱是不是。”
乐乐哭得更起劲了。
“她以前就这么闹!”项心慈看着梁姑姑。
梁姑姑背脊一寒,刚要跪下。
安安在门外探出头,见弟弟殿内都是人,也走了进来。
项心敏歉意的看眼姐姐,她也没有办法,公主听到这边的动静,非要来看看弟弟。
项心敏虽然知道太子是姐姐亲生的,但还是第一次在姐姐这里见到太子殿下。小殿下哭声有力,长的也壮。
项心敏向大姐、太子殿下,林统领行了一礼。
芬娘见状,莫莫推开心慈几步,站到秦姑姑身旁。
“娘,你打弟弟了?”
众人闻言立即看向地面。
项心慈冤枉:“我像是有那种能力的人?”
帝安踮着小脚往林无竞怀里看看。
林无竞急忙蹲下身给公主殿下看。
帝安现在也知道弟弟力气大,不敢抱,但还是非常心疼的给弟弟擦擦眼泪:“不哭,姐姐在,那弟弟哭什么还那么伤心。”
项心慈能说不让他吃东西吗:“他不睡觉想出去玩,让他哭,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如果吵到你了,就暂且去姨母那里。”
帝安摸摸弟弟的背,哄道:“乐乐,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这样哭会吵到别人的。不能这样哦,晚上要睡觉觉,睡觉觉才能长高高。”
“哇!哇哇!”
项心慈示意心敏把帝安带走。
项心敏不敢不从。
“行了,都别在这里啦,去睡觉,让他哭,水都不要给他喝,隔一个半时辰让他吃一口东西。”
芬娘心疼,但因为心敏刚走到门口,忍住没出声。
梁姑姑也心疼:“夫人,殿下还小。”
“那就把太医叫过来,问问太医他需不需要控制饮食?”
林无竞开口:“慢慢儿来吧,他还是孩子。”
项心慈跃过林无竞,直接对着梁姑姑发火:“你这些天就是这么带他的?他要吃你就给他吃,他是那种长得瘦弱吃不上东西的人吗!”
梁姑姑不敢反驳。
林无竞还想说什么。
项心慈直接瞪过去:“不管他,等他长大了上马,再把马压死是不是。”明西洛家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
“你们以为他力气大、天赋异禀靠的是吃,那皇上小时候岂不是早饿死了。”
第992章 一更
众人垂下头,这样直白的说皇上好吗?
不过,好……好像有点儿道理:“可……”
“别说马了,你看他长大了提得了刀吗?”
林无竞抱着哭个不停的太子:“刀还是提的动的。”
项心慈瞬间看向他。
林无竞立即补充:“就是挥不出去。”急忙示意芬老夫人别说了,夫人一肚子邪火不知道冲谁去呢。
芬老夫人退了回去:“太医呢,怎么还不到。”
梁轩晟哭着往母亲的方向扑,眼睛通红,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可怜的不得来。
项心慈被哭得头更疼了,看的更是心颤,她倒是想哄,也不敢轻易抱,只能冲着林无竞去:“你让他总对着我干嘛!”
林无竞:“……”
“行了,都谨慎点,真不如意了你们看明西洛会不会换一个太子!”
众人瞬间不敢出声,涉及换太子,谁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
项心慈揉揉眉心:“本宫去睡会。”
可项心慈再觉得眼不见心不烦,她的寝宫紧挨着乐乐的房间,而且心里到底惦念孩子,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吵醒。
焦耳看着一次次醒来的夫人,对小殿下哭的能力瞠目结舌,这都连续闹腾几个时辰了。
直到天亮,烛火熄灭,项心慈迷迷糊糊的还能听到外面的哭声。
待项心慈恍惚中惊醒,入耳的便是梁轩晟已经开始的新一轮的哭声。
项心慈茫然的躺在床上,紫色的衣衫散落开,腰上盖着薄被,目光茫然的看着床帐。
即便睡到现在,精神也不是多好:“什么时辰了。”
焦耳轻手轻脚的将帷掀起来,别在金色挂钩上,床帷底部的流苏垂落在地面:“回夫人,巳时了。”
“这么晚了……”
秦姑姑端着水进来,放下,示意焦耳去准备用具,借着给夫人穿鞋的空隙,向外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奴婢刚才出去取东西,碰到了风将军,风将军问奴婢您今天会不会去看逐兽战?”
“风汲?”项心慈想到了那个男孩,清爽干净,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虽算不上青涩,但也将熟未熟,看着也算赏心悦目,说起来她也该出去走走了。
项心慈刚想说话,耳旁就乍起梁轩盛的哭声,一浪高过一浪,势必要把房顶穿透一般。
项心慈头又开始疼了:“又怎么了!”
焦耳急忙出去看看,又赶紧进来:“回夫人,午饭上桌了,殿下可能是饿了,林统领正哄着,统领大人说,殿下比昨晚只能撑一个时辰比已经好多了,让夫人不要担心。”
项心慈走到屏风后:“他这样一哭闹就半个时辰,不嚎到完全没希望不罢休的架势像谁。”项心慈接过毛巾盖在脸上,醒了醒神:“你们说,如果我现在给皇上送回去,皇上会不会觉得我不想带他儿子。”
秦姑姑接过毛巾,笑笑没说话。刚才风将军的事……
项心慈洗漱完,长发盘到了四分之三,外面还在哭,项心慈挑了一枚簪子:“他可真能哭。”
“小殿下嗓子好,人精神。”
“有精神闹腾是真,我一晚上没睡好……”现在还有些精神不济:“无竞没当值?”
秦姑姑寻了几朵缂丝花:“奴婢今晚将殿下移到西厢房去休息,林统领担心太子不舒服,没去。”
“不用了,靠我近些,我好知道他多能闹腾,商行的人到了吗?”
秦姑姑将最后一枚花钗没入夫人发间:“回夫人,到了,今年因为在宝郡,很多掌柜还带了家眷过来游玩,管事的都给报了车马费,正念着夫人恩情,要给夫人请安呢,夫人,在驿管见他们吗?”
“不了,包间茶楼,包一个月,谁想留下多玩几天就四处看看,请安就不必了。”
“夫人仁德。”
“行了,用膳吧,再不吃那小祖宗还不知道怎么闹腾。”
秦姑姑看着夫人出去,估计已完全想不起风将军的事,那这次出门,估计不会有不相干的人跟随……
……
风汲一直等到中午也没有等到项小姐那边回信,她并不是扭捏的女子,为何没有消息。
“将军。”
“进来。”
风汲见是他派出去打探项小姐消息的人:“不必多礼,可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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