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小兮
他顺着他们飞的方向放眼望去,只见阁楼上的夜莺竟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摘下了面具!
他在做什么?他们又…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疑惑,就看到那个小姑娘抱住了夜莺。
那一刻,他的心头猛地一跳。
夜莺是真的认识那几个路人,昨天晚上的出手相助并不是偶然,他就是为了救他们而去的!
他的心底涌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慌张,他猛地看向了身边的白鹭。
果然发现他们刚刚在激动的谈论着要趁机消灭西川楼一家独大的时候,白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警惕的转身看向白鹭,同时眼神示意身后的人提高警觉,随时出手。
“白鹭,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啊。”
东望宫主面色一惊。
“所以昨晚上你出手,不是为了挑拨夜莺和西川楼主之间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迟早有一天得死一个,还需要我挑拨?”白鹭一脸好笑。
东望宫主内心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你怎么知道夜莺和西川楼主关系不好?你昨晚到底为什么出手!”
“他自己告诉我的啊。”
东望宫主瞪大了双眼。
“你…你和夜莺,你们难道…可你们一直见面就打,越打越烈,每次大动干戈都要血流成河的!”
面对东望宫主的警惕和惊恐,白鹭面具下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宫主,我们确实每次见面都要大动干戈血流成河,可你想过没有,流的都是谁的血?”
那一刻,东望宫主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面色顷刻间万分惊骇。
是了,他们每次见面都要打,而且每次都要死好多人,但死的从来就不是他们两个!
这些年因为他们针锋相对得太过了,导致西川楼和东望宫总是损失人,人数不停的损失,导致双方的势力和影响力都在下降。
他们也劝过白鹭,但每次白鹭给出来的回答是,难不成以后东望宫的人见了西川楼的就要转身跑?
这一反问把他们问得哑口无言,当然不能跑,这一跑不就等于东望宫认怂了吗?
这一怂,传遍东海之滨,他们东望宫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当然不能跑,不能跑那只能硬着头皮打了。
而且对方杀了自己的人,自己也不能不杀对方的人啊!
要是不杀,对方不就壮大起来了?
因为这些原因,他们即便很多时候不想跟西川楼打,但仍然不得不打。
可事实就是,越打越耗,势力越弱,好在也不是一家弱,两家一起弱双方也都还能接受,于是这样的平衡维持了许久。
但他们从未想过,这样的局面是夜莺和白鹭两个人故意造成的!
他们就是借对方的手,杀自己的人,然后帮助彼此削弱自家的势力,让自家越来越弱,让自己越来越强!
换言之,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留在西川楼和东望宫的,他们一早就联手要搞垮双方的势力了,他们就是故意的!
在很短的时间内,东望宫主想清楚了这一点,他猛地抬手指向白鹭。
“你敢在我面前承认这个,你难道就不怕…”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这飞舟之上竟然就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
他带来的那些渡劫期和大乘期的杀手全都不见了!
他不知道白鹭用了什么办法,但他就是有备而来,他早就策划好了这一切,他跟白鹭一样,就是要打算今天动手!
东望宫主虽然不觉得白鹭能杀了他,毕竟白鹭天赋虽然很高,但他仍旧低了自己一个大境界。
但有夜莺的前车之鉴,他不想冒险,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飞舟之外飞了出去,这一飞,他竟狠狠的撞在了飞舟的结界之上,没能飞出去!
“话都跟你说明白了,你还以为自己能逃得掉吗?”
“你…你要杀我?你疯了?”
“杀你怎么了?西川楼主能杀得,你东望宫主杀不得?你比他好在哪?”白鹭冷笑道。
“你身上还有东望宫的毒蛊,你要是敢动我,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东望宫主怒道。
“夜莺身上不也有西川楼的毒蛊吗?其实西川楼和东望宫在几千年前就是同出一门,连控制人的手段都一模一样,你们还分什么彼此呢?一起生,一起死,不好吗?”
第1250章 一个手下败将
“你…你真以为你一定能成功吗?”
白鹭手掌一抬,掌心里出现了他最常用的那一把佩剑,剑意凛然,杀气浓烈,和他本人的风格如出一辙。
“能不能成功,试试不就知道了?你今天不也本来就是想对我动手的吗?正好啊。”
“白鹭,你这个叛徒!”
西川楼的阁楼顶上,叶灵泷抱住裴洛白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安心。
尽管眼前的大师兄强大却也很孱弱,弱到他现在这身板接不住她一掌。
“小师妹,你没有死,你回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裴洛白反手将叶灵泷紧紧的抱住,感受着她的呼吸和温度,脑子里不停的闪过这些年听到的消息。
她被七大宗门联手逼着跳进了九幽十八渊,至此,再无归来可能。
裴洛白的身体有些颤抖,声音有些哽咽,他这些年期望过,也绝望过,悔恨过也自责过。
假如他再努力一点,再早一点获得自由跑去中原,小师妹他们或许就不会遭遇那些。
即便是改变不了过去,他至少也陪着一块儿,不会叫她就这么孤孤单单的跳进九幽十八渊。
他痛恨了自己一百多年,反反复复在想,假如这一切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小师妹真的死在九幽十八渊了,他又该如何。
但这所有的痛恨和痛苦在见到小师妹的这一刻,全都被释放开了。
他有好多话想要说,他有很多事想要做,他此刻内心的激动和澎湃比昨晚认出她的那一刻都要多,但现在不是时候。
在沈离弦他们三个人飞过来的那一刻,他控制好了所有情绪。
他拍了拍叶灵泷的肩膀。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
“那这西川楼…”
“与我无关,我之所以出手是因为我终于等到了你们,既然你们来了,我便亲手解决了这些事情,再无后顾之忧。”
裴洛白放开叶灵泷,拍了拍沈离弦和穆潇然的肩膀。
“走。”
裴洛白带着叶灵泷他们重新回到了那一艘原本就属于西川楼的飞舟上。
他在驾驶飞舟离开之前,看了一眼这艘飞舟的后面,确定没有看到东望宫的飞舟之后,他头也不回的驱动飞舟离开了。
裴洛白一走,那些亲眼看着楼主的尸体被丢下来的杀手们全都迷茫了。
“夜莺怎么走了?他去哪里了?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是啊,杀了楼主,他可不就是楼主吗?他不留下来收拾残局,他要去哪?”
“他是真的认识这几个路人,楼主没有冤枉他啊!”
“冤不冤枉还重要吗?胜负已分,楼主早就不是夜莺的对手了。”
“那我们怎么办?身上还有西川楼的子蛊呢!这样一来,我们不是都要玩完?”
这话一出,所有目击这一幕的西川楼杀手都慌了,而就在此时,有人去翻了楼主的尸体。
“母蛊还活着!它被夜莺用蛊盒保护起来了!”
“什么?!那我们…要怎么处理?”
这下子整个西川楼的杀手们在顷刻间乱成了一锅粥,慌张,兴奋,疑惑,担忧所有情绪全都混在了一块儿。
未来的路,何去何从,在此一刻变得难以预料起来。
裴洛白驾驶飞舟在一座孤山上停了下来,这座孤山上有一个瀑布,瀑布之下竟然有一个小小的庄园。
庄园很简单,但看起来很干净也很舒适。
“大师兄,这不会是你家吧?”
叶灵泷推开篱笆门,往里好奇的看了又看。
“算不上,顶多是我平时休憩的地方,进去吧,估计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来了。”
“诶?大师兄这院子里怎么还有棋盘,你跟谁下棋啊?”穆潇然问道。
“一个手下败将。”
“哦?”沈离弦发出了灵魂一问。
裴洛白走进其中一间屋子里,他坐下来,从戒指里取出药,准备给自己疗伤。
看到他身上的伤如此之重,叶灵泷和花诗晴赶紧走上前去,一人拿药,一人治疗,她们很快就忙活了起来。
穆潇然和沈离弦则等在院子里头,闲来无事继续下棋盘上的棋。
裴洛白的伤很重很重,但隐忍控制得很好。
他所有的做法和决定都走在了最危险的点上,无论是被子蛊啃咬心脏,还是徒手剖身捉虫,全都是稍有不慎,小命玩完。
但他是真的敢,多年不见,他已经变得狠辣,对自己对对手,动手的时候毫不犹豫。
叶灵泷和花诗晴在给他处理这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心里很是沉重,大师兄这一路走来真的很不容易。
但他走过来了,而且在他们到来的时候,他解决好了自己所有的事情,没有叫任何一个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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