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狸猫
谢禾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现在脆弱得仿佛风吹就倒,眼眶通红:“抱歉,抱歉,是我们的不对,下次保证不会了。”
“好了。”王医生叹口气:“你们去病房里等着吧,一会就把谢栖送过来。”
谢禾:“好的,谢谢王医生。”
就算再强大的人,面临生死,依旧脆弱不堪。
更何况,这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谢栖被推回病房两个小时后,谢禾才接到凯尔给她打回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谢宴肆听不到,但谢禾声音淡得刺人:“你怎么不再晚点。”
“我不需要你解释什么。”谢禾语气强硬,“答应过我的承诺,你没有做到,你祈祷这次孩子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最后一句话,谢禾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她是个精明的女人,一个男人对自己忠不忠诚,一眼的事。
她只是顾及到谢栖还小,但现在看来,他就是多余的。
养着一个废物男人,谢禾没那个闲工夫。
她一点不会拖泥带水,两三秒就下定了决心。
“明天民政局见,带上结婚证。”
谢禾说:“别妄想起诉我,你没那个本事,最好乖乖净身出户,每月你还要给栖儿抚养费,不然我让你在这个行业都混不下去。”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谢禾嗤笑一声。
“凯尔,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谢禾语气冷,但只有谢宴肆看清楚了,她眼眶红了。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跟你开玩笑。”
“你问我你做错了什么?”谢禾差点气笑了,“那你应该问问,你旁边的秘书,是怎么想着勾引你这个有妇之夫的。”
谢禾说完这句,直接挂断了凯尔的电话。
她用手捂住脸,手机震动,也没理。
谢宴肆看着那个站在会议室意气风发的女强人,如今低着头,泄了全部气,憔悴得不行。
听她刚刚那些话,谢禾应该知道凯尔乱来很久了。
或许因为谢栖的关系,一直佯装不知道。
谢宴肆身侧的手攥了攥,他伸手想去安慰他妈妈,但到嘴的话,没能说出口,手也没下得去。
反倒是谢禾先开了口,带着若有若无的自嘲:“儿子,让你看妈妈笑话了。”
“没有。”谢宴肆出口的声音,在病房里格外清晰,“我支持你所做的所有选择和决定。”
“我相信。”谢宴肆顿了顿:“爸爸,也很支持。”
谢禾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抬眸。
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她伸手拉住谢宴肆的手,额头贴在他手臂上,肩膀着颤抖,嘶哑着嗓音抽泣
“宴肆,我想你爸爸了。”
谢禾褪下所有伪装,把这些年憋在心里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他,他是天底下最好最痴情的男人……”
听见这话,谢宴肆心里的芥蒂和膈应忽然就消失了,他不记得爸爸的模样,但每每想起心底很暖。
他跟他妈妈说。
“嗯,我知道。”
谢宴肆脑子里划过某张白嫩的小脸,醉了会粘人,睡相不老实,他没由来勾唇笑了下。
笑达眼底。
“因为,我遗传了他。”
深情的,只爱那一人。
天荒地老。
第67章 想你了
半夜,凯尔过来了。
过来求谢禾,他很会拿捏谢禾的软肋。
告诉她孩子不能离开自己的同时,也间接性地是在威胁她。
谢禾不想当着孩子面,在医院跟他闹,也没有那个心思和精力。
要不是今天谢栖险些出事,其实她还没彻底看透这个男人。
他伪装得太好了,好到能够去好莱坞演戏。
深情,贤惠,爱意,他对谢禾倾尽所有情感。
哪怕秘书告诉谢禾,凯尔和同事暧昧不清时,她回家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直到后来有一次她在凯尔身上闻到了别人的香水味,她才得以确认。
所以,真不是她瞎,是某些人演技真的很好。
谢禾没再给凯尔一个眼神,而是对谢宴肆说:“宴肆,你先回去吧,今天累一天了。”
谢宴肆知道,谢禾是不想让他看见她的难堪。
“嗯。”
走出医院,谢宴肆内心很躁郁。
他对凯尔的了解很少,少到连面都没碰过几次。
更不知他的为人。
上辈子亦是如此,他无暇关心自己后爸,没空了解,没空接触,因为他那时候病发得特别严重,他没办法和人正常交流。
除了林玥。
因为病的缘故,他养成了凶狠的习惯。
导致林玥误会,而这辈子他能够清醒去和人慢慢交流。
只是面对每个人的交流方式不一样。
比如面对渣男,他不喜欢用嘴交流,喜欢用最爽快的方式。
谢宴肆没走,他在医院门口站了很久。
直到凯尔出来,他微掀眸,懒懒散散站直身体。
“宴肆。”凯尔也看见了他,脸色难看至极,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客气:“你还没回去呢。”
“嗯。”谢宴肆懒懒地掀起眼皮,语气低沉:“找你有事。”
话落地瞬间,谢宴肆走过去拽住凯尔的衣领,拖着往旁边的花坛而去。
他不喜欢跟这种烂人废话,或许拳头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至少当下拳头能够带来更直观的效率。
凯尔跟谢宴肆差不多一样高,也壮实,但却被谢宴肆单手钉在树上,动弹不得。
凯尔一直都挺忌惮这个继子,借助路灯的光晕,他看清谢宴肆眼底,黑如深潭。
凯尔一哆嗦:“宴肆,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妈妈她…误会了。”
“误会?”谢宴肆轻扯唇,手指一用力,哗啦啦,男人衬衫纽扣绷开。
因为凯尔偏白种人,他皮肤白,印在他胸膛上的吻痕显得格外刺目而讽刺。
在医院路过凯尔身边时,谢宴肆就闻到了他身上刺鼻的香水味。
去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全都不言而喻。
“我妈出了半个月的差。”谢宴肆语气变得狠厉,眼里涌出的情绪是满满的杀意,“你可真对得起她啊。”
他妈妈累死累活,跑南闯北,当初他的初衷是不想让谢禾受累,而如今呢。
凯尔被谢宴肆质问得哑口无言,想找借口,但奈何他一紧张就没办法说出一口流利的中文,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谢宴肆也懒得听他废话,就在凯尔脑子还在思索时,谢宴肆带风的拳头挥向了他。
凯尔口腔泛酸,身体向后仰,谢宴肆拽住他头发磕在树上,一点没手下留情。
谢宴肆靠近,眉宇间全是戾气,低声:“我爸爸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可不是你能玩弄的。”
凯尔只觉鼻腔一热,滴滴答答鲜血流到他衬衫上。
他疼得发慌,捂着鼻子嗷嗷叫。
“你…谢宴肆你别太过分!”
谢宴肆哪里管他的嚎叫,看他还有力气撒泼,那看来还没打狠。
不给他上点颜色,他真以为自己拿捏了谢家。
谢宴肆挥出的拳头,又快又狠。
一拳又一拳砸在凯尔脸上,打得他鼻青脸肿。
他多次想对谢宴肆还手,可架不住谢宴肆速度快,预判了他所有动作。
直到把人打趴在地,爬都爬不起来,谢宴肆才甩了甩手,停下动作。
他揪起地上的男人。
“别让我,再动手。”谢宴肆漆黑眼眸睨着他,低低凉凉警告,“下次,就不是只让你流点血,那么简单。”
凯尔在谢家这么多年,深知这家人做事有多狠。
他咽了咽口水,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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