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小隐
云惊凰却不再理任何人,转身进屋。
这一世宠谁护谁,她已耳聪目明!
赵如蕙安插在她身边的棋子,以及赵如蕙本人,谁也别想再安乐好过!
刚进大殿,就见苍伐站在殿中,看她的眼中明显是揣度、深意。
云惊凰脚步一滞,刚才她只顾着收拾人,忘记还有人在……
“那什么……别怕,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只是对待恶仆才用些手段而已……
我对战帝、对所有好人绝对不会这么凶!”
“无需解释,你只需记住我警告你的话就行!”
苍伐对奴仆们的事不感兴趣,转身进了大殿,继续啃饼。
云惊凰伸手拿过:“别吃这了,等雁儿回来一起吃好吃的!”
可!
她怎么也没想到!
雁儿回来时,左手提着一个精致的布袋,右手只提着十斤米和五斤猪肉……
云惊凰接过,疑惑问:“就这么点?”
“回小姐……”
雁儿恭敬又忐忑地回答:“虽然首饰特别多,但夫人给您买的都是岫玉、东陵玉一类,这些东西可以做得特别好看,其实不值什么钱……”
云惊凰一般只看款式好不好看,赵如蕙送来,她觉得还不错就收下了,哪儿了解过这些知识。
雁儿仔细汇报:“总共卖了36两银子,给战帝买衣服花了35两多……”
因为雁儿也是个战帝迷,格外崇拜战帝,觉得给战帝买的衣服一定不能太过寒酸。
虽然战帝平常穿的都是金丝玉缕上好锦缎,但这35两的衣服,已经是现在能买的最好衣服……
云惊凰拍了拍雁儿的肩,“干得不错,以后就按这种标准来!”
她也是这么想的,和雁儿志同道合!
雁儿本以为会被惩罚,哪儿想云惊凰竟然还夸奖她……今天的她简直像是身在云端,做梦一般……
云惊凰说:“雁儿去蒸米饭,苍伐去后山挖冬笋,今晚吃冬笋烧肉!”
一天一斤肉,也能吃5天,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
两人开始分头行动。
半个时辰不到,大殿的中央摆了张小桌几,上面放着一大盆冬笋烧肉。
虽然肉不算多,但雁儿厨艺很好,满屋飘香。
云惊凰坐在桌前,对雁儿和苍伐说:
“一同过来坐。”
“不……奴婢不敢……”雁儿连忙低下头。
在东秦国主仆分明,奴隶是永远不能和主子坐一桌的。
云惊凰重活一世,倒没这么多讲究,只想拼命对身边的人好。
但知道雁儿胆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她只能给雁儿盛了一碗饭,又舀了一大勺菜端过去:
“那你就在角落吃,必须吃完!”
雁儿眼眶瞬间湿润。
在丞相府当差的日子,几乎所有人都欺负她,她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没想到如今声名恶劣的二小姐,竟然是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二小姐一点也不是草包,还很好……
“多谢二小姐……”雁儿端着碗,声音都是沙哑的。
云惊凰捏了捏她稚嫩的脸:“赶紧吃吧,长胖一点才更讨喜。”
苍伐则自己盛了饭菜,端去角落吃。
他也是今天看云惊凰收拾绮丽,才想起云惊凰已经嫁入赢宫,算是帝的女人,他亦不能以下犯上。
云惊凰看到他的肉很少,舀的冬笋也寥寥可数。
她盛了一碗菜和肉走过去,倒进苍伐碗中:
“你也多吃点,现在你是我们之中唯一会武力的,只有你安康健朗,才能保护好我们所有人。”
苍伐顿了顿,一向话少的他没有说话。
但当肉吃进他口中,他身躯几不可见的怔了怔,视线也有些模糊。
自从十天前,战帝被夺走一切后,他留在这荒凉的赢宫,只发现一小袋面粉,和少得可怜的大米。
他已经十天未曾吃过米饭,十天未曾尝过肉的滋味……
他是个男人,每天体力活也多,早已支撑不住。
这是十天以来,他吃得最丰盛的一餐……
云惊凰看得红唇微勾,满足又欣慰地开始吃饭。
帝懿,安心休养叭,你的人我会好好照顾!
今天吃冬笋片炒肉,明天可以吃冬笋丝炒肉,后天冬笋坨坨红烧肉,大后天还可以挖蕨草。
接下来的几天足以妥妥当当!
等安置好赢宫,她也能全心全意找赵如蕙和云京歌清算!
三人就坐在不同的地方用膳,柴火摇曳,温馨而满足。
而马厩里的赵力没有吃的……房顶上的绮丽还在扫雪,又饿又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饭菜吃完……
饭后,雁儿打扫卫生,出去洗碗。
苍伐在云惊凰的吩咐下烧热水。
云惊凰的目光落在帝懿身上。
他的情况稳定了许多,人皮在一点点融合,但伤势太重,五脏六腑也有内伤,一直昏迷未醒。
身上的战袍褴褛,昨天做手术时更被剪得凌乱不堪,还满是硝烟灰尘,至少穿了十多天。
今晚,她要给帝懿沐浴。
她要让他穿上干净整洁的衣衫,哪怕昏迷也舒舒服服的!
所有人出去,玄虎也离开。
屋内只剩下云惊凰和帝懿。
她打了一桶水,拿起医用剪刀,“咔嚓咔嚓……”
帝懿身上穿了十多天的战袍被剪破,脱下。
那高大的身躯露出……
第10章 为他沐浴
身型是那么旷野壮硕,肌肉线条硬朗,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强大的力量。
尤其是块状的胸肌和腹肌,宛若一堵无坚不摧的城墙。
但那本来矜冷健白的身躯覆盖着一层灰霾,是战争的硝烟,全身都灰尘仆仆。
云惊凰看得又是眼眶发红。
十天前,文皇帝高祁的人将昏迷的帝懿从战场拖回来,不给任何治疗、洗漱,直接将其用锁龙链囚挂于此。
这脏兮兮的身躯就这么维持了半个月!
黏腻的灰尘也在他身体上覆盖了半个月!
帝懿,他曾是万万人之上、人人只能瞻仰的神。
近十年来没有大型战争,他一向养尊处优,锦衣玉缕,何曾受过这种罪?
“阿懿,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若不是她吵着不肯嫁过来,她能早些来赢宫几天。
“不难受……我这就给你擦洗喔……”
云惊凰边声音哽咽地轻声安抚,边打了盆干净的水,用湿润的帕子开始给帝懿擦拭。
从发际线到下颌。
即便沉睡,男人深邃的五官依旧散发着凛然的威压。
还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高大的神像。
云惊凰动作更加小心翼翼,虔诚而温柔。
避开缝合过的脖颈和胸膛,经过垒起的腹肌……人鱼线……
她眼中没有任何杂念,只像是个擦拭神像的信徒。
可帝懿身上的硝烟太厚了,黏腻了十天,单是擦拭完全无法解决。
她用手覆盖在帝懿的身躯上,上上下下地搓,搓出许多黑泥。
那手指甲、脚指甲里更是黑黑的。
云惊凰蹲在地上,用自己的指甲一点点去抠,抠出里面的硝烟痕迹。
污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半个时辰后,男人周身的灰尘总算清洗得干干净净,健壮的身躯散发着禁欲的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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