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小隐
褚暖至今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一直陪伴在他身侧,帮着他一起看奏折、尽快理清政务等。
有时候比他还上心,为他批注着奏折,趴在书案上就不知不觉睡着。
夜里,帝长渊看到她伏案而眠的身姿时,长眉微皱。
但他依旧未理,转身离开,未与她有任何过多接触。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很快坐稳了储君之位,一切平静得像是不正常。
只是这日……
御书房里,气氛十分凝重。
群臣报:“突然抓获一批北齐探子!”
“北齐近日与神秘海域力量勾结,似乎有意与东秦开战。”
“据探,北齐有一统天下之野心,早已往东秦混入无数细作!”
帝高祁神色凝重,对帝长渊吩咐:“渊儿,此事由你全权负责,无论如何,必将北齐乱贼一网打尽!派兵固守北疆!”
“是。”帝长渊领了命,开始着手负责此事。
即便帝高祁等人对他不好,但他自幼在东秦长大,心中有一个信念:
东秦领土,不容侵犯!
无论是谁叛国,必诛之!
夜里,他又在书房处理一切事务,烛光闪烁,他的面容冷峻而专注。
褚暖进来时,看了眼他处理之事,皱眉道:
“北齐一直注重发展经济,无心战争,恐怕那些北齐贼子,另有隐情。”
帝长渊抬眸看她一眼:“你为何如此笃定?”
褚暖想说……她能不笃定么?前世西洲四处征战,南燕至死不想投降,北齐却一心认输。
褚江陵成为北齐丞相后,接管国库,汇报给她的消息,也是武器等严重老化、缺失。
只是这些不能说,她只道:“是与不是,你派人前去调查北齐军库便是。北齐未必有能力与东秦开战。
不如多花时间部署沿海海域,及南燕边境。”
帝长渊深邃的眸子沉沉眯起,因为他第一次,在褚暖脸上敏锐捕捉到了一丝闪躲。
他很确定,她有事隐瞒她。
褚暖只看他的眼神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说:
“别胡思乱想,多疑,我之所以知情,是因为我与你外祖父、外祖母都是北齐人,他们常年在北齐长大,能不知道北齐的境况嘛?
但是我若是这么说,想着你肯定不信,索性就不想说了。
现在想要让你相信……”
褚暖脑中想了想,道:“不如将抓到所有北齐细作关入地牢,用非常之法严加审理一番,你会得到答案。”
褚暖看他:“审犯人,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帝长渊折磨人的手段,不比任何人弱。
帝长渊墨眸深邃无垠。
在褚暖离开后,他的确前往诏狱,对那批探子进行审理。
但他命人用了最残酷的梳洗之刑罚:将人衣服全部脱掉,捆在监狱中的铁床之上。
接着用滚烫的沸水直接浇在犯人身上,反反复复重复七八遍,烫至皮肉半熟。
最后用钢针所制造的铁刷子,一下接着一下在犯人身上反复刷洗。
肉被陆续丝丝缕缕刷下,鲜血淋漓,直到被刷得只剩下深深白骨。
从小腿、到大腿,刷至胸膛,脸……
吊着其气,避开心脏等血脉,不让其亡,每日折磨,直至只剩下一具白骨,人还痛苦得活着,生不如死。
可即便是这般酷刑折磨,审出来的答案,依旧是要么死不承认,要么有的人怕疼,供出来的也是北齐。
无一人说出别的答案。
这些人,也的确全是北齐之人。
且、正在这个时候,一批北齐的队伍,还在边境发动了战争!
夺走东秦两座城池,屠杀百姓几万!
帝长渊看着呈上来的消息,眸色笼罩上一层冷冽。
褚暖,骗了他!
他转身离开诏狱,尊贵冷峻的身型往东宫而去。
已是深夜,隆冬时节,又飘起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
褚暖在东宫等了几天,知道帝长渊兴许审问不出来什么结果,她在研制一款药物。
此药物可令人神经松懈,进入放松状态。
问问题时,对方无理智思维,只会本能回答出相应的问题。
今夜,总算成功了。
她准备去找帝长渊,不过褚老爷子忽然找来说:“出事了,北齐与东秦边境忽然爆发了战乱!”
褚暖脚步忽然僵住,怎会如此?
按理说北齐不应该有如此行动……还是她忽略了什么?
前世这一年,她16岁,还是个混混,什么都不知情。
眼下,唯有去那些细作口中,才能逼问得出答案。
她对褚老爷子道:“您写封信回北齐,让褚江陵暂时不必过来了。”
本来想着给帝长渊一个惊喜,将褚江陵也接过来,让他们两兄弟能见一面。
如今这局势,不再适合。
而她,则往诏狱而去。
只是在大雪里,宫巷众多,她与帝长渊选的路,恰巧错过……
褚暖到诏狱时,抓到的北齐细作,只剩下最后五人还活着。
他们挂在铁架之上,五花大绑,全身鲜血淋漓,白骨森森。
褚暖随意选了一人,往那人口中喂了药物。
可正在这时、
帝长渊回东宫没找到人,得知她前来诏狱,又折返回来。
好巧不巧,就看到褚暖往那人口中喂药物。
而一个护卫还跑来禀告:“太子,截获一封秘密送往北齐的信件!褚老爷子送出!”
帝长渊的眸色,在那一刻蓦地深邃深沉,周身笼罩上一层寒意。
紧绷十年、怀疑了十年之事,在这一刻,骤然有了答案……
第671章 帝长渊番外最终章
帝长渊的太子精英护卫,将整个诏狱牢牢围住,不再允许任何人出入。
而帝长渊冷沉的步伐步步逼近他,深邃冷厉的目光也逼视着她:
“褚暖,十年时间,你的马脚终究是露了出来!
这便是你接近我十年的目的?”
褚暖解释:“不是,你又想哪儿去了?我喂的这药物,是可让他们说实话的。
现在他只是暂时昏迷,一刻钟后就会醒,药物自会起效……”
可帝长渊已听不进去半个字,只步步逼近他,周身笼罩着浓厚的阴鸷之气。
“五岁潜伏入东秦,助我登临华秦太子之为。
连那所谓的外祖父、外祖母,也是北齐之人,想成为我之信任至亲,博得我的好感?”
仔细想想,他若信了褚暖,再信那真是他的外祖父外祖母,日后东秦朝政,他们岂不是想怎么插手就怎么插手?
一个女子,指不定还能为他的摄政王,甘于东秦朝政!
“褚暖!”
帝长渊已逼至褚暖跟前,大手倏地掐住她的脖颈,“你们当真是深谋远虑!不择手段!”
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跳。
褚暖脚尖已离了地,脖颈被他捏得近乎要断掉,呼吸也变得格外困难。
她用力去掰帝长渊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只能看着他说:
“你冷静……冷静最后一刻钟,会死吗?
待一刻钟后,一切自然会有答案!”
“闭嘴!褚暖,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帝长渊声音里都翻涌着骇人的寒意。
之前,她给他生辰之礼、助他立储大典之时,他虽什么也未说,却已经在想着,兴许……真的可以尝试着……尝试着再信一次。
信一次这个世间,信一次她。
所以几天前,她说不是北齐之军,说这些细作定有问题时,他并未认真加强对北齐边防的部署,而是将所有心力、全数用来审问这些细作。
可就是审问细作所耽误的时间,北齐便对东秦出兵!连占了东秦两座城池!
帝长渊大手狠狠一甩。
“咚”的一声,褚暖被甩飞到监狱冰冷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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