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娇嫁到,残王站起来宠 第784章

作者:江小隐 标签: 穿越重生

  他忽然从不远处走过来,在她身旁停下。

  “此处少了一物。”

  似是点评,又似是自言自语。

  他那骨节分明的颀长大手,忽然伸过来,拿过她手中的画笔。

  陈元蓁清楚感觉到他大手冰冰凉凉的温度,一股电流宛若从指尖蔓延至心脏,脸颊都跟着发烫。

  但帝台隐并未发现,拿过笔后,提笔便在青山间落下一只飞着的白鹤。

  随后、大手又越过她身前,蘸取旁边的颜料,在青水间落下一叶扁舟。

  舟上寥寥几笔,便添了一抹茕茕孑立的白衣背影。

  他在作画,可旁边的陈元蓁心跳还在“噗通噗通”加快着。

  因为方才帝台隐越过来蘸取颜料时,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她鼻息里尽是他清贵深远的气息。

  此刻他也就立在她身边,只有一两步的距离。

  抬眸,便是他那立体好看的清隽矜贵轮廓。

  她,离得他如此近……

  “是朕冒昧了。”帝台隐的嗓音忽然传来。

  陈元蓁才反应过来,明白他的意思,立即道:

  “君上不必在意,此画原本仅是平平风景图,寥寥几笔,才多了闲云野鹤之灵气。

  画龙点睛,不过如此,臣妾感谢还来不及。”

  帝台隐看她一眼,这个皇后,似乎随时是这么平静从容,端庄优雅,永远不会有生气、亦不会有难过之时。

  他将笔还给她:“能有如此皇后,是天下之福。”

  陈元蓁伸手去接,浅笑不语。

  看似端庄,眸底却是他未曾察觉的落寞。

  是天下之福,却永远不会是他之福……

  想得有些入神,接笔时她动作不够快。

  帝台隐的视线,忽然落在她粗糙的手上。

  她是尚书家的千金,名门贵女,记得以前一双手嫩如葱白,如今……

  帝台隐长眸微眯:“宫中事务有需你亲自动手之处?”

  陈元蓁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掩盖在衣袖之下:

  “回……回君上,并不是,只是……只是宫中日子实在太无聊了。

  奴婢闲来无事,这些颜料亦是臣妾亲手研磨。”

  她找了个借口,故作轻松地说:“打发时间,总比闲着好。

  若君上无聊,也可至这竹亭作画。”

  帝台隐一如既往,并未怀疑她的回答,转身看着远处的宫殿。

  的确,宫中时日是很无聊。

  只有永远处理不完的政事,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宫墙。

  他忽然问:“你方才说,你还会研磨颜料?”

  “是。”陈元蓁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些颜料放置于桌上。

  “这类孔雀石可提出石绿,这青金石可提炼出石青,这蓝铜矿石……”

  罐子里的确放着一堆好看的石头。

  帝台隐扫了眼,没急着走,在桌前坐下。

  “正巧,朕也许久未做颜料。”

  以前他未做皇帝之前,经常做出自己想要的颜色。

  后来身居高位,此等事情再也不用他亲自动手。

  今日他坐下后,选取一块石头放在研磨罐中。

  陈元蓁看出他有心事,却不敢多问,就坐在旁边帮着他一起,研磨细化那些小矿石。

  一个下午,难得的相处久坐。

  不知不觉竟至天黑。

  这时,“哗哗哗……”

  阴暗的天空忽然下起一场雨。

  冬日的雨来到有些突兀,又淅淅沥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四下无人,随从、婢女全都不在。

  陈元蓁想起自己早前备的一把伞,她拿出递给帝台隐:“君上可要回去了?”

  帝台隐回神,接过伞,又问她:“你呢?”

  陈元蓁知道他不会愿意与她同撑一把伞,答:

  “臣妾在这儿罩会儿画,等会儿小桃应该就来了。”

  说完,她起身去储物柜前拿出特制的防水丝绸纱幔布匹,去盖一幅幅画,以免雨飘进来,弄湿画作。

  帝台隐目光投向周围的竹林,天色已黑,阴暗无光,只有一盏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出于君子之仪,他道:“一起。”

  他走过去,帮着她用绸缎遮盖画卷。

  陈元蓁有些惊,回头时,就看到尊贵清隽的他就在不远处。

  起风了,一张张浅青色的绸缎纱幔随风乱飞,他却始终长身玉立,身正矜贵。

  陈元蓁指尖都缩了缩。

  他啊,总是这般,因君子之仪对她好,总让她生出无限遐想。

  可她又很清楚,这一切无关爱情,反倒显得更加刺心。

  “皇后?”帝台隐清贵的嗓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陈元蓁回神,看到他已至竹林台阶处,撑开了那把油纸伞。

  他在对她说:“过来,一起。”

  陈元蓁心跳忽然又“噗通噗通”加快。

  一起……

  一起同撑一把伞,一起回去么……

第675章 第一次抱她

  夜色里,陈元蓁脸颊都在发红、发烫。

  但她必须随时维持着自己作为皇后该有的端庄得体,又不敢、不想拒绝他,当即熄灭林中蜡烛,走了过去。

  蜡烛一灭,光线变得更加灰暗。

  视野不太好,触觉感官等就变得格外敏锐。

  陈元蓁走到帝台隐身边时,更加清楚地感觉到他周身那股尊贵清冷之气。

  帝台隐还将伞撑起,领着她一起迈步往外走。

  他手中的伞有偏向她的方向。

  由于伞下的空间挤窄,两人身体完全并肩,挨得也很紧。

  陈元蓁感觉到锦衣的摩擦感,鼻息间也尽是属于他的清贵气息。

  她心跳迅速而猛烈地加快着,像是随时要从喉间跳出来。

  偏偏侧眸时,在她身旁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那么公子如华,并无反应的模样。

  陈元蓁努力压着自己跳动的心脏,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只是出于君子之礼,她在紧张什么呢……

  陈元蓁花了好半晌时间,才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

  “君上……臣妾来撑伞吧……”

  怎敢让他为她撑伞。

  她主动伸手去握住伞柄的另一截。

  帝台隐只是长眉微微一皱,片刻后并未拒绝,任由她将手中的伞拿了过去。

  的确,他已为皇帝,人人对他皆是这般恭敬。

  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个不敢被忤逆之存在。

  全程,陈元蓁极力将所有的伞全倾向帝台隐的方向,未曾让他肩头淋湿半点。

  这在帝台隐看来,也是众人敬畏他的表现。

  回到凤朝宫时,陈元蓁半个身体早已湿透。

  不过她早早就已让人备好他换洗的衣服,入睡时的熏香。

  而且宫殿内没有一个婢女。

  因帝台隐其实不喜被人伺候,当年出去赈济灾民、或是住在那个青苔院时,皆是自立而行。

  后来做了皇帝,走到哪儿都是前拥后护,人人伺候。

  陈元蓁知他喜清净后,这一年来,但凡得知他要来,都会将婢女们遣退。

  她总是十分体贴,公事公办地处理后宫事宜,备好一切所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