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品红楼
随即赞道,“好玉!”
张祯心说废话,这玉玺可是用天下奇珍和氏璧镌刻而成。
吕布看完,递还张祯,别有他意地道,“神悦拿稳了!”
如此美玉,若是摆放在她卧房,岂不更添光彩?
张祯:“多谢大将军提醒,我拿得稳。”
就算没有玉玺,该稳住的局,她还是稳得住。
而如果她稳不住,有玉玺也是白搭。
对袁术道,“有劳袁公!”
袁术沉声道,“此为臣之本分,不敢言劳!”
其实他内心很吃惊。
这可是传国玉玺!
怎么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视若平常?
他清楚地记得,刚拿到玉玺那几日,他连睡觉都舍不得放开,一直握在手中。
儿子想看,他都是自己拿给他看,不许触碰。
张祯和吕布却递来递去,仿佛那只是块普通的美玉。
一瞬间,他甚至怀疑传国玉玺失去了那神秘的魅力。
但看看四周,每个人都盯着它,眼里都涌动着种种复杂的情绪。
这才是正常的!
因而有问题的不是玉玺,是张祯、吕布。
——这两个人脑袋被驴踢过,有大疾!
袁术这番心理活动,说来话长,实际上一闪而过。
又诚恳地道,“神器本无主,唯德者掌之!殿下仁善,大将军威武,皆大德之士!”
所以你们就留下玉玺,等着天下讨伐罢!
他的心思,张祯看得明明白白,懒得揭穿,也懒得用“神器本无主”这句话治他罪。
微微一笑,将玉玺还给他。
袁术下意识接住,“......殿下何意?”
张祯笑道,“请袁公随我等进京,亲自将玉玺献予陛下。届时,必有重赏!”
......妈蛋这跟我想好的不一样啊!
袁术愣了半晌,慌忙推辞,“进京就不必了,请殿下代为转交!”
张祯一副惊讶的模样,“袁公此言差矣!玉玺乃国之重器,非寻常物事,岂能随意转交?当着朝廷诸公呈上,方是正理!”
袁术急道,“不必,不必,殿下代收也是一样!”
张祯脸一沉,“我收玉玺,与陛下收玉玺,那能一样么?袁公,你这是陷我于不忠啊!”
袁术双手乱晃,“殿下不要误会,我绝无此意......”
吕布面色不善,“既无此意,便捧着玉玺,一道进京!”
大冷的天儿,袁术硬是出了一身汗,“大将军,我来得急,未安排好淮南事务......”
贾诩袖着手走过来,笑道,“这还不简单?劳烦殿下写封信给刘皇叔,请他暂时代管淮南。”
张祯点头,“使得。”
文和这主意好。
袁术:......刘备代管淮南?
那不是大肉饼打狗有去无回?!
这老头真损!
第296章 这般草率?连句嘉奖都没有?
袁术无法接受刘备代管淮南这个建议,连道,“不可,不可啊!”
陈宫皱眉,“为何不可?”
袁术有一万个理由,但都不好说,只能支支吾吾。
贾诩贴心地道,“袁公若不放心刘皇叔,还有曹使君、孙使君、陶公!”
曹操、孙策、陶谦!
......这三个还不如刘备呢!
为了回淮南,袁术也是豁出去了,口不择言地道,“不瞒各位,近日新纳一夫人,情投意合、琴瑟之好,不舍得丢下她!”
哎呀呀,这种话也能当众说,父亲真是,真是老不羞!
袁曜举袖遮脸,不敢看大家的表情。
陈宫也不赞同地道,“袁公一世英表,岂能因一妇人而误大事?”
吕布倒是很理解,笑道,“这有何难,我派人替你去取便是!”
张祯:“其他夫人、家眷也一并取来,免得袁公思念。”
袁术恋慕的,应该是校尉冯方之女,史书中明确记载为“国色也”,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但美则美矣,就是蠢。
袁术的姬妾们嫉妒她得宠,就跟她说,将军尊敬有志节的人,如果你时时哭泣,他会更敬重你。
她竟然信了,整天哭哭啼啼。
然她实在美丽,袁术不仅不烦,还更为怜爱。
姬妾们计谋未成,索性一拥而上,勒死了她,之后吊在厕所梁木上,骗袁术她是自尽。
死时还身怀有孕。
神奇的是,袁术居然相信姬妾们的说辞,并没有追究,只厚葬了冯夫人。
讲真,袁术的后院,可能比一般的后宫还凶险。
哪需要什么毒药、智谋,美人们亲自动手。
袁术这自以为聪明的糊涂蛋,还以为后院和谐呢。
他也不想想,要是真和谐,他会只有一个儿子?
贾诩在一旁补充,“家私财货也多带些,以免袁公用不惯长安之物。”
他这么一说,袁曜就想到了实际的问题,忙道,“我也有些常用的物件器皿,劳烦一并带来。”
吕布豪爽地道,“没问题!”
袁术吸气,吐气。
吐气,再吸气。
不行,还是七窍生烟,脸上的假笑也维持不住了。
顾不得骂儿子,瞪着张祯恼怒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都献出玉玺了,为何还要带他回京?!
没这么欺负人的!
张祯语气淡淡,“怎么,我留的线还不够长、不够宽?”
公路呐,可别给脸不要脸哦。
吕布走上前,手扶腰侧佩剑,眯眼道,“小袁公,如何进京,全在你一念之间!”
横着竖着都行,他不介意。
袁术看看他,再看看周围甲胄森严,刀枪林立。
就连骑兵的马匹,都喷着热气、面目狰狞,如同一只只亟欲择人而噬的恶兽。
自己带来的那点人,不够他们杀的。
不由悲从中来。
脑海里回响着一句话,大势去矣。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来自投罗网啊?
安安稳稳留在府中,待祢衡、杨修到时交出玉玺,不就能继续留镇淮南?
朝廷就算要治罪,也是明年的事了。
至少他能过个好年。
如今悔断了肠!
又想起是袁涣出的主意,暗骂竖子误我!
袁曜担心地道,“父亲?”
父亲的脸色很不好,要是卒中可就麻烦了。
袁术看他目中尽是担忧,心下一软。
这孩儿虽愚蠢天真,总算还有孝心。
刚要说话,忽然听见一道慢悠悠的声音,“公路兄不愿亲手献玉玺予陛下,想是觉得陛下并非正统。”
袁术:......!!!
哪个匹夫害我?!
好生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