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品红楼
却还是觉得可惜。
如果发现金牛山矿藏的是自家就好了。
哪怕不自用,也能卖一大笔钱。
刘瑁冷笑一声,“大哥当益州知州的诏令还没下,就随意指责兄弟,好威风!”
他一直以为,父亲属意的继承人是自己。
谁知长兄一回来,一切都变了。
父亲最重视的还是长子。
他多年的孝顺恭敬,也挽不回父亲的心意,上哪儿说理去?
刘范:“......你这说的什么话!”
自己只是问一句,倒惹得他冷嘲热讽。
刘瑁:“什么话?好话!”
刘范好气,“你......”
刘璋过来打圆场,“大哥,咱们之前长住绵竹,没怎么来过成都。迁来成都那日,你也在场。”
言下之意,大家同时来的成都,失察之过你也有份。
他向着刘瑁,刘诞就向着刘范,不阴不阳地道,“话虽如此,你们也来了益州好些年。莫非只治学问,不理外事?”
世事真的很不公平,他与大哥在长安形同人质,每天担惊受怕,三弟、四弟却在益州享福。
刘璋反驳道,“无人禀报,我们如何得知?难不成整日在野外山岭,低头寻找矿藏?”
他说这话时,因为太过气愤,忘了压低声量,大部分人都听到了。
也包括张祯。
回头惊喜道,“什么?四哥,你要为朝廷寻找更多矿藏?好,好!无论能否寻到,我都必定上表嘉奖!”
吕布也道,“四郎好志向!”
刘璋:......
你们在说什么鬼?!
我怎么半句都听不懂?!
刚要否认,刘瑁喜道,“没错!四弟一片忠心,要为朝廷寻找矿藏,我亦如此!”
长兄当了知州,必定压制他和四弟。
他们要想出头,就得另辟蹊径。
如今阴差阳错之下,刚好有合适的机会,怎能不把握?
更妙的是,找矿藏这种事,并不需要他们亲自去,吩咐一声,自有人为他们跑腿。
若在家呆腻了呢,也能以找矿藏为名,出外四处游玩。
还谁都不能说他们游手好闲,因为这是正事。
刘璋愣愣地看着他,我们真要这么做?
刘瑁回给他个坚定的眼神,没错!
刘璋深吸口气,扬声道,“神悦,大将军,我和三哥虽无才德,也愿为朝廷尽绵薄之力!”
话音未落,刘诞掷地有声地道,“我亦如此!”
他也得自己搏出路,总不能全靠大哥。
刘瑁侧目,无耻,能不能自己想词儿?
刘范也赶紧帮腔,“二弟之赤诚,人所共知!”
张祯一脸的欣慰,感动地道,“兄长,你家真是满门忠贞,一心为国!回去后,我定请天子下诏表彰!”
她说得郑重其事,却有数人或低头,或转身,默默发笑。
刘焉家满门忠贞、一心为国?
这真是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吕布也没忍住,负手走向赤兔马,假装去背囊里拿东西。
神悦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越来越炉火纯青。
更难得的是,说得跟真事儿似的,一点也不尴尬,他很佩服。
马超和甘宁也低着头,紧紧咬住唇。
哈哈,笑死爷了!
刘范脸上发烫,一时不知她是讽刺还是真心话,“......多谢!”
张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笑眯眯地道,“兄长客气什么,咱们又不是外人!”
刘范忽然如醍醐灌顶。
神悦是谁?天子亲封的靖国长公主!
自家是谁?鲁恭王之后,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
父亲曾经有过什么打算,那都是天家的事儿,轮得到别人置喙?
再说眼下,身为靖国长公主的神悦亲口说他家忠贞,那就是定论!
谁若有不同意见,就是违逆她、违逆朝廷!
过往污点就此洗白,往后他能挺直腰杆当这知州!
也会尽职尽责,爱护庶民,不负神悦这一番苦心!
再一次道,“多谢神悦!愚兄,愚兄定当尽力!”
眼中泪光点点,声音已是带了哭腔。
张祯:“......不客气!”
哎,老刘家的天赋技能又触发了。
第333章 新式开矿法
刘范表了一番忠心,又对张祯道,“神悦,我派人助你开矿!”
张祯婉拒,“不用!我有新式开矿法,今日正好为诸位展示。”
这矿山必须完全掌握在朝廷手中,不容益州本地豪强染指。
刘范很好奇,“新式开矿法?”
开矿,不就是挖么?
能有什么新法子?
张祯微笑,“兄长看着便是!”
叫来台息大师侄,“好了么?”
台息兴奋,甚至亢奋,咧嘴笑道,“好了!”
方才大家围着看铁石,他带着六个徒弟找好了爆破点,并安置好了轰山雷。
——说是徒弟,其实并未正式拜师,不算墨家弟子。
他们墨家挑剔得很,不是谁都能加入。
顾名思义,轰山雷就是专门炸山的。
目前,他主要研制了旱地雷、震天雷、轰山雷三种,效用各有侧重。
张神悦大力夸奖了他,又建议他研制飞向天空、在空中爆炸的,名字都替他取好了,爆空雷。
他不知道那有什么用,打鸟根本不必这么费力。
吕奉先一出马,什么鸟射不下来?
但是,听她说起来挺有趣,有空他会想想。
迫不及待地道,“殿下,现在就炸么?”
张祯:“先等等!”
看向刘范,让他将守在山脚的兵丁撤开。
刘范不明所以,但还是让人去传令。
张祯又叫着众人,退出很长一段路,并提醒他们将马牵到一旁拴好。
吕布也派脚程快的亲随上山,在爆破点附近转了转,确保没有误闯入的百姓。
做完这一切,才对台息点点头。
台息举起手中的红色旗子,对着山上挥了三下。
什么都没有发生。
刘范几兄弟和益州将领、豪强们莫名其妙地看着,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开口问问,又见张祯、吕布面色凝重,不是多话的时候。
只好满腹疑惑地等着。
甘宁载了台息好几天,跟他也算熟悉。
走到他身旁小声问道,“小大师,咱们在等什么?”
台息高深莫测地道,“雷!”
甘宁:“......什么?”
下意识抬头看天,一片晴朗,万里无云,哪来的雷?
台息不说话了,取出千里眼,紧盯金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