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 第167章

作者:未眠灯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穿越重生

  叠了两件后,裴莺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衣袍由浣衣的家奴清洗并晒干后,会由女婢接手送入院内,再帮忙堆叠收入衣匣中。

  他的衣裳不是很多,来去也就几身,刚好够应付雨季时衣物晾晒难干的情况,因此收纳外袍的合拢就两个衣匣。

  裴莺打开了旁边的匣子。

  这个衣匣的情况比刚刚的好不少,但还是乱,看着像伸手往里拿衣服时,随之将叠好的衣裳弄乱。

  裴莺陷入沉思。

  所以这人纯粹是坏习惯,喜欢在拿衣裳时乱来一气。

  就在沉思中,她陡然听到耳畔旁有一道呼吸声,裴莺一惊,正欲转身,后方这时伸出一条铁臂圈住她的腰。

  “夫人为我整纳衣物,我甚是高兴。”

  裴莺挣了挣,见挣不开,只能随他去了,“霍霆山,你这衣匣子怎的这般乱,跟麻花似的。”

  霍霆山抬眼看了下自己的衣匣,有理有据,“我这叫行大事者,不拘小节。”

  “啪嗒。”

  面前的美妇人抬手将他的衣匣关上了。

  霍霆山稍怔。

  “也是,你不拘小节惯了,估计整理好,明天又继续不拘小节。”裴莺决定选择眼不见为净。

  霍霆山轻咳了声,“那我明日注意些。”

  裴莺拍拍他圈在她腰上的手,给他分配任务,“你总得自己整理一只,你把这个匣子里的叠好,我负责另一个匣子。”

  霍霆山见她这话说得认真,他斟酌半晌,然后缓缓放开裴莺。

  自己叠衣服。

  动作很慢,一看就是之前完全没干过这活。

  实际上确实如此,霍霆山生在霍族,他高祖父在时霍家已起家,虽说中途式微暗淡过,但到他父亲那一辈已重新振兴。

  他自小就有奴婢伺候起居,远轮不到他亲自动手。

  至于行军打仗时,那是真的不拘小节,衣裳很可能都没空换,更别说叠了。亲手整理内务于他而言,是个全新的领域。

  裴莺站在他旁边,他叠一件,她也叠一件。

  霍霆山侧眸往旁看,看见美妇人白皙的侧脸,夜明珠的柔光落在她的眼睫上,那鸦羽般的长睫盛着光,她也似笼在光晕中,恬静又温雅。

  男人的目光转回手上,拿着衣袍扬了扬,慢慢叠好。

  行吧,偶尔叠一叠衣袍似也不错。

  两个衣匣整理完,霍霆山去了耳房洗漱,待他再出现,裴莺已经在榻上了。

  他只穿着一身玄色的中衣,中衣带子也未系好,交领的中衣一路敞开至腹部,大咧咧的露出一排整齐结实的腹肌。

  裴莺听到脚步声,她抱着被子往里面缩了些,给霍霆山腾出外侧的位置。

  在如今这个时代,夫妻中是夫为贵,因此歇息时是丈夫睡在里面,如此方便妻子半夜照顾其需求。

  霍霆山见裴莺团着被子在内,也没说什么。他翌日起得肯定比她早,睡外侧也好。

  上了榻,霍霆山伸手将人捞过,“贴墙上作甚,又无需你当帐子。”

  裴莺蹬了蹬腿,“霍霆山,热。”

  腿上挨的那点力道和给他挠痒痒似的,霍霆山混不在意,“夫人莫要诓我,房中窗牗未阖,罗纱都未放下。”

  裴莺不满道:“你和个火炉似的,靠过来就热。”

  冬日和他睡在一块儿或许舒服,但夏日和他挨着还是罢了。

  “心静自然凉。”这人悠悠道。

  裴莺抿了抿唇。

  “夫人,再过些日子,大概要出征了,你随我出征。”霍霆山换了个话题。

  裴莺怔住,“出征啊……”

  她忽然想起了午膳后,在豕园里听到霍知章说的那番话。他当时说匈奴近来小动作不断,南下袭了数个村庄。

  “是北上伐匈奴吗?”裴莺被他从背后抱着,动了动,想转个身。

  霍霆山察觉到她的意图,手臂稍松,让怀中人转了个身,“对,北上。”

  回答后稍顿,他问,“今日霍知章那小子和你说的?”

  裴莺嗯了声,“他说最近匈奴多有动静。其实也剩下北边了,如今赵天子只是龙体欠安,尚未驾崩,其他州不可能有大动静,毕竟出师无名。”

  霍霆山动作稍顿,将人揽紧了些,“确实如此。”

  本来秋季出征最为妥当,但恰恰是赵天子山陵崩,所以他才等不了那般久了。

  局势瞬息万变,只要过了天子驾崩后一两个月的“体面期”,后面各州就会有动静。

  而幽州北面有匈奴为祸,冀、并二州南面和司、兖、青三州接壤,若是北面日渐强大的匈奴不解决,到时北边和南边一同发动,他很可能会腹背受敌。

  “也不知晓匈奴那边知不知晓马镫和高桥马鞍。”裴莺喃喃道。

  霍霆山:“或许已知晓。匈奴不擅冶铁,不过被他们击败、如今收入阵中的坚昆人倒是个冶铁行家。马鞍等物他们多半手上有,但数量一定不多。”

  马镫和高桥马鞍问世不足一年,更别说从得知这两样神物以后,霍霆山最初还捏着藏着。

  “夫人安心,此战必胜。”霍霆山给兔儿顺毛似的捋了一下怀中人的背。

  裴莺眉心跳了跳,“骄兵必败,你谨慎些。”

  “夫人也懂骄兵必败。”霍霆山闷笑了声。

  他的鼻息喷洒在她颈脖上,痒痒的,裴莺抬手推他,“热,你过去一点。”

  霍霆山握住她手腕,语气寻常,“夫人今夜上药否?”

  裴莺却敏锐地从他这话里听出别的意思。

  没上药,那就是好全了。

  于是裴莺说上了。

  “昨夜有些情难自制,辛苦夫人了,我看看那处还红肿否。”霍霆山手往下。

  裴莺听到那句“辛苦夫人”,还以为这人良心发现,结果后面还有一句。

  “霍霆山,你……”裴莺面红耳赤。

  帐内昏暗,在这犄角形成暗影。身形魁梧的男人退至床尾,面朝裴莺,将她的双腿分别架在自己的腰侧。

  “你我已是夫妻,何须害羞。”霍霆山手上动作不停。

  裴莺感觉腿一凉,腿想收阖已是不成,后面感觉小裤也除了下来。她眼角余光瞥见旁边还有个锦巾小软枕,忙将之拿过来。

  霍霆山伸手探了探,感觉似乎没今早的红肿了,抬眸正欲和裴莺说,却见她拿了个小锦枕撘在自己脸上。

  眼不见为净。

  他轻笑了声,“夫人时常说自己和双十小娘子没得比,我瞧着是无二区别。”

  “你快走开,我要睡觉了。”裴莺囫囵将小裤拉好。

  霍霆山重新躺下,顺手将人再次捞过,察觉到怀里人不安分后,又顺了把她的后背,“今日不动你,但若夫人扭来扭去,扭出火来,那就说不准了。”

  裴莺不满道:“可是热,你一靠过来,我感觉我贴着个火炕,哪有人夏日还睡火炕的。”

  霍霆山松开了些,“夫人口中的制冰需耗时几多?”

  裴莺:“一两个时辰即可。”

  说起制冰,裴莺有了理由,“今日还未有冰,你我挨着实在热,等明日吧。”

  好说歹说,裴莺总算让某个大型火炕挪开了,没有了过于灼人的热源,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睡着了,她身旁的男人却还未。

  自从她住进来后,主屋里多了一股淡淡的甜香,那阵香气充盈着屋中的每一角,将这间朴素又冷硬的屋子悄悄变得柔软。

  霍霆山听着身旁逐渐均匀的呼吸声,一瞬不瞬地看着顶上的罗帐。

  赵天子山陵崩……

  许久后,男人呼出一口浊气,缓缓阖上眼睛。

  *

  裴莺醒来时,身侧无人,霍霆山躺的地方早已是一片冰凉。

  裴莺暗自感叹,从某种程度而言,他真是个卷王。

  睡得晚,起得早,时常不是在兵营就是在书房,且似乎也无午休的习惯。

  “夫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辛锦上前。

  等裴莺用完早膳,她去了主院的庭院中,让卫兵将昨日买的东西尽数搬来。

  硝石合计有两袋子,皆是从药铺买的,而从药铺内采买的硝石为块状,一块一块,裴莺将硝石倒入石臼里,用石杵将硝石全部碾成粉末。

  “辛锦,去寻两个陶罐来,要一大一小的,且陶罐要添满水。”裴莺对辛锦说。

  辛锦领命。

  灌水后的陶罐沉,裴莺让过大江跟着去。

  不久后,两人回来。

  裴莺将小陶罐放入大陶罐中,“哗啦”的一下,大陶罐内溢出一层清水。

  “母亲。”

  裴莺闻声回头,见是三个小辈,“你们怎的来了?”

  霍明霁带着弟弟妹妹见礼,“给母亲请安。”

  裴莺这才明白他们为何而来。

  大楚重孝道,大户人家更看重规矩,子女每日会来给父母请安。

  她如今为嫡母,底下的小辈按理说要来给她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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