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生
他略一沉吟:“可传闻朱雀现世?,世?将灭,你们要找朱雀作?甚?莫不是想毁了这世?间?”
辟邪似是被水承安的反应逗笑了:“你想什么呢,我们妖族也得在世?间生存,怎会毁了这世?间,但朱雀,我们志在必得。”
水承安并未答应:“我不知朱雀在何处,怎么帮你们找?”
辟邪挑眉:“前几?日,我们妖族感应到一丝朱雀动情的气?息,就在你们扶风地界,只要朱雀再有动情之意,我们就能找到他。”
因为朱雀一旦动情,很快就会迎来长达一个月的发/情期,到时候,朱雀的力量会时有时无,令其很难隐藏自己?的气?息。
只要朱雀在附近,他们手中的妖玉就会亮起?,越靠近越亮。
水承安若有所思,试探道:“听起?来,你们很了解朱雀?为什么你们会这么了解朱雀?”
“这就与你无关了。”辟邪话锋一转道,“当?然,此事少不得扶风家主出手相助,就是不知你是否还念昔日与妖族的旧情了。”
水承安沉默良久:“好。”
此时,住在扶风的木兮枝亲眼见证了辟邪所说的朱雀发/情期。起?初是她很热,睡到后半夜感觉自己?正在一个火炉里烤着。
木兮枝是被热醒的,身?上没盖被褥,也没紧挨着祝玄知,饶是如此也热得不行,她就纳闷了,寻思这天气?也没热到这个地步吧。
她想去外间吹吹风。
再看祝玄知,皮肤透着一股淡粉色,连垂在身?侧的指尖也是粉的,貌似一样热,但不知为何没像她那样被热醒,暂时也没出汗。
木兮枝打算叫醒祝玄知一起?去外间吹风,不等她叫,他自己?醒了,眼神茫然,说的第?一句话是:“我魂中的朱雀有异。”
听他说朱雀有异,她哪里还坐得住:“什么叫朱雀有异?”
她能猜到应该是不好的事,但木兮枝还是想问清楚,朱雀有异到底是哪方面有异,好想办法。
祝玄知五指微微蜷缩起?来,他无法跟木兮枝解释,只因有一团怪火从四肢百骸凝聚,不约而同地集中往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去。
木兮枝见祝玄知不回答,还想追问,却扫见“有异之处”。
怎么突然就?木兮枝正想说些什么,只见祝玄知皮肤渐渐有往外渗血的倾向,她下意识抓起?他的手来看:“怎么会这样?”
离奇的是被她碰到地方会停止渗血,犹豫几?秒,尝试张手抱住他,也隐约明?白了点,虽不知为何一定要她碰才行,但这是事实。
如此看来,祝玄知这次是无法靠自己?消除“有异之处”了。
而“有异之处”一刻不消除,木兮枝便一刻都不能离开他,因为她刚试过了,抱住他后又松开,恢复的地方重?新开始渗血。
祝玄知被木兮枝抱住的瞬间,魂中的朱雀立刻亢奋起?来。
他们都不说话,房间很安静,只剩下呼吸声,那道听起?来急促低乱的是祝玄知,慢慢的,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专属于朱雀的情香。
情香随着朱雀动情的程度改变,情浅,香淡;情深,香浓。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这股香气?是朱雀的情香,木兮枝只是奇怪他身?上怎么忽然多了股那么好闻的香气?,虽是淡淡的,但叫人难忘。
她收回思绪,现在不是想香不香的时候,顺利地帮他解决掉这件事才是重?点,她的手越过了祝玄知鲜艳的红衣,他没阻止。
木兮枝握住了祝玄知,它在她掌心里猛地弹跳了一下。
皮肤紧贴着皮肤。
第50章
次日?,木兮枝手酸腿疼,有种运动量过度的错觉,可她也没怎么运动,反正?比不上?祝玄知。
木兮枝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不振地去院里吃早饭。涂山边叙吃饭很积极,最先到,见她这?样子,调侃道:“昨晚做贼去了?”
她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你?昨晚才做贼去了呢。”
涂山边叙调侃归调侃,还是惦记着木兮枝肩背上?的伤,稍微正?经了些,观察她的面色:“是不是伤口太疼,昨晚没睡好?”
他观察后得出的结果是,木兮枝虽顶着两个黑眼圈,但面色跟以前差不多,甚至还红润一点点,看不出箭擦伤对她有任何?影响。
提到伤口,木兮枝不知如何?跟他们解释伤口已经痊愈。
祝玄知离开前曾对她说过,那药不可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即使?木兮枝的伤在一夜之间好了,也不能?告诉大家?,只?能?瞒着。
木兮枝掩饰般地咳嗽了下:“不是,扶风家?主送来的药还挺管用,现在伤口不怎么疼。”
涂山边叙知道她最怕疼,又受不住委屈,说的应该是真的。
不久后,岁轻也也到了,看见她的第一反应是赶人回房:“你?怎么出来了?受伤了应该在房间里好好休息,我会?给你?送饭的。”
木兮枝无奈:“师姐,我只?是肩背被箭擦伤,又不是手脚残废了,用不着整天躺着休息。”
涂山边叙指着她道:“她说扶风家?主的药管用,不疼了。”
岁轻也知道木兮枝性子跳脱,不喜欢被人拘着,也不坚持让她回房了:“那好,等吃完饭,我陪你?回房间,再给你?上?一次药。”
这?怎么行,伤口都没了,往哪儿上?药?木兮枝赶紧拒绝道:“不用,我刚出来前就对着镜子上?过药了,不用再上?一次。”
既然上?过药了,确实没必要再上?一次,岁轻也说好吧。
其他人陆陆续续也来了。
祝玄知自然而然地在木兮枝身旁落座,她偷偷地瞥了他一眼,他却直接正?大光明地看向她。
昨晚的事仿佛不曾存在过,起码祝玄知并未表现出异样。木兮枝心?道,他都不觉得尴尬,我为什么要觉得尴尬,内耗滚蛋。
木兮枝坐直了腰,也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专心?地吃饭。
今天饭菜全是喜欢吃的。
用完饭后不久,扶风家?主派人来说,张钰的情况好很多了,早上?便恢复了意识,如果他们想去看他,扶风弟子会?带他们去。
祝玄知:“我去。”
陶长老等人跟着起身。
扶风弟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家?主说三姑爷……张钰他才刚刚恢复意识,探望的人暂时不宜太多,最好两人。”
木兮枝拉过祝玄知,自告奋勇道:“我。我和他一起去。”
木则青、陶长老都没反对,只?能?去两人,琴川一个木兮枝,云中一个“祝令舟”,这?正?好。
他们不反对,旁人就更加不可能?反对了。只?是木则青仍然有点担心?木兮枝肩上?的伤:“你?身上?还有伤,到处走也没问题?”
木兮枝斩钉截铁:“没问题,用过药后,我感觉都好了。”
一语双关。
木则青见木兮枝不像有事,也随她去了:“凡事小心?点。”
因为昨天出现过意外,所以护送木兮枝和祝玄知去地牢的扶风弟子有六个之多,三个走在前面,三个走在后面,他们走在中间。
扶风弟子很有分寸,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让他们可以随意说话?。祝玄知朝前走,似无心?问:“你?昨日?为何?会?和他在一起。”
木兮枝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祝玄知说的“他”是谁。
他每回提到他弟弟都是用“他”来代?替,很少叫名字,也很少用弟弟来称呼,不过她没太在意,每个人的称呼习惯皆不同。
她说:“昨日?我见你?不在便想去找你?,路上?遇到你?弟弟,他说他也在找你?,我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就和他一起找你?了。”
“仅此?而已?”
木兮枝试着揣摩他:“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弟弟,但是……”
祝玄知却问:“他有没有跟你?说了什么?”问这?个问题时,他放缓脚步,转头凝视着她。
她一头雾水:“他应该跟我说什么?你?昨天一声不吭出去,我们找了你?很久,他只?问过我你?可能?会?去什么地方,没谈过别的。”
他收回视线:“嗯。”
木兮枝半开玩笑道:“祝谢之,你?给我从实招来,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你弟弟抓住了?怕他跟我说,然后毁坏你?的名声。”
祝玄知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袖摆挡住了,她没能?看到。
他还没开口,木兮枝又耸肩道:“怕什么,你?如今在我这里压根就没名声,所以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存在毁坏你名声这件事。”
祝玄知:“是么。”
她用怀疑的眼神看他:“难不成你还在乎名声这玩意儿?”
他避而不答,忽问:“你?说喜欢我,你?是更喜欢以前那个传说中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送命题,这?道题对男女来说都是送命题,木兮枝避重就轻:“不管是以前那个传说中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你?,有区别?”
“有区别。”
木兮枝:“……”
祝玄知没让她糊弄过去,还特地停下来:“你?的答案呢。”
扶风弟子见他们要停下来谈话?,识趣地各站前后一边守着,没靠近,也不催促他们去地牢。
木兮枝再一次试图蒙混过关道:“喜欢,我都喜欢。”
“更喜欢哪一个。”
祝玄知依然没让木兮枝蒙混过关,一定要她从中作出抉择。
她有点头疼,不明白他怎么了:“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只?要你?是祝令舟,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跟在你?身边的。”
说到后面,她觉得有必要补一句听起来合理点的理由,免得惹人怀疑:“嗯……也就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喜欢你?的意思。”
祝玄知忽地笑了,也不再追问下去:“好,我知道了。”
不知怎的,木兮枝无端忐忑了下,却不清楚这?抹忐忑从何?而来,眼神无意地扫到他衣领下一道隐蔽的红,那是她留下的。
刹那间,昨晚做的事如电影般在木兮枝脑海里重复播放一遍:那时她握住了祝玄知,只?是简单地碰一碰,他呼吸就乱在她耳边。
木兮枝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太自在:“我这?是在救你?。”
她不上?手帮祝玄知,他的皮肤就会?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木兮枝说帮他的这?句话?没有错。
朱雀有异的起因,木兮枝是要找出来的,但不是现在。
祝玄知埋首进她肩上?:“我知道。”他在愉悦与难忍中反复横跳着,却又异常的清醒,“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会?愿意救我。”
他卑鄙,恶劣,今天一样没有因为夺走了属于祝令舟的喜欢而产生该有的内疚,反倒更庆幸自己用祝令舟的身份结识了木兮枝。
若非如此?,祝玄知怎能?体验这?份令他感到新奇的喜欢之情。
体验木兮枝三番五次的无条件袒护,体验木兮枝一次又一次的施救,她还说过会?随他一起死。
可转念一想。
如果她先遇到的是祝令舟,那么、那么她对他做过的事也会?对祝令舟做,包括此?时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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