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生
祝玄知倒是?淡定,欣赏完木兮枝为他而生的担忧,露出被割伤,还渗着血的掌心:“有人闯进来,想杀我,被我用手挡住了。”
木兮枝拿起他的手来看。
她?被伤口之深震惊到,对方确实是?下了狠手的,诧异道:“扶风的三小?姐都死了,还有谁那么恨你,恨到半夜来杀你?”
割手的疼痛被木兮枝的触碰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他贪恋的感觉,祝玄知敛下眼睫,眸色微转:“不?知道,我没看清对方的脸。”
木兮枝被他搞得提心吊胆:“你以前得罪过很多人?”
祝玄知看着她?不?说话。
她?先给他清理那个看着都疼的伤口:“我待会给你清理完伤口,跟院子里?的其他人也?说说今晚的事,让他们也?留意留意。”
给祝玄知清理完伤口,木兮枝找来一些药,给他上药,十分专心以及小?心,还习惯地吹。
祝玄知身子轻颤了下。
“你疼就跟我说,我再轻点。”木兮枝以为他是?疼,又腹诽道,他怎么就这么脆弱,娇气呢,整天不?是?受伤,就是?生病。
祝玄知看了她?一眼。
他若有所思道:“你不?是?说朱雀现世?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了,若那个想杀我的人是?为了我体内的朱雀来,你又如?何同他们说?”
木兮枝上药的手一抖。
她?刚开始没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不?过他说得也?并非没道理:“这些年你都隐藏得很好,旁人如?何得知你体内有朱雀?”
祝玄知任由?她?处理他伤口:“一直以来,我还以为就你我知道我体内有朱雀,但我父母不?也?知道了?我猜与朱雀频繁异动?有关。”
“朱雀频繁异动??”木兮枝不?受控制地往祝玄知身下看去。
他也?换过一套新衣衫了,绯色的单衣,衬得皮肤白,由?于在床上,没穿鞋,衣摆之下,脚踝若隐若现,窄瘦匀称,病白。
祝玄知一看便知她?想到哪里?去了,解释道:“不?是?朱雀情热,而是?另一种异动?,想杀戮的异动?,越靠近我及冠之年就越明显。”
她?收回视线,尴尬摸了下鼻子:“你今年十月及冠是?吧。”
“没错。”
上完药,木兮枝用帕子给他包扎伤口:“那你不?打算跟你父母坦诚相?待,商议朱雀一事?”
“以后再说。”
她?迟疑再三,老实跟他说:“我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就是?有关朱雀现世?的消息是?祝姨传出去的,但我觉得她?是?有别的计划。”
祝玄知不?为所动?,不?管祝忘卿对此有什么计划,他是?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她?手上的。
“随她?去吧。”
终止朱雀这个话题后,祝玄知看着还坐在床榻上面的木兮枝:“很晚了,你还不?回去么?”
木兮枝:“今晚我留在这里?陪你吧,多一个人多个照应,你现在手受伤了,这院子里?又不?能使用灵力?,我们两个人更有胜算。”
他幽幽地抬眼:“你不?是?说你最近经常起夜,怕吵到我?”
“我可以忍着。”
祝玄知直视着木兮枝,像是?很不?忍心她?委屈自己来陪他过夜:“忍着?这多委屈你。”
木兮枝垂着脑袋,嘀咕道:“你别在这里?跟我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我就不?委屈了。”
“你说什么?”
她?来得着急,是?赤足的,此刻用湿帕擦了擦脚底再上榻:“我说,没事,不?委屈,我乐意。”
木兮枝躺在了他身边。
祝玄知看了看木兮枝,又看了看掌心被包扎过的伤口,想起了那把被他踹进床底的刀。
第62章
次日,木兮枝是在?祝玄知怀里醒来的,她刚醒时还有?点茫然,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又低眸看?了下自?己?如今的姿势。
她就像袋鼠般附在?祝玄知身上,一条腿抬得很高?,搭着他的腿,手则抱玩偶似的抱住他窄细的腰/腹,脑袋起初还埋在?他胸/膛。
正当木兮枝想在?祝玄知没醒来前挪开手脚时,他睁开了眼。
四目相接,空气寂静。
她被异香包围,一缕接着一缕,反观祝玄知身体有?微不可?查的颤栗,被因长时间拥抱而产生的铺天?盖ω*?地的舒服侵蚀着骨髓。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触碰,祝玄知能承受木兮枝触碰的时间在?慢慢变长,虽说仍会有?晕眩和仿佛要?流泪的感觉,但他不想推开她。
木兮枝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脚:“抱歉,我睡觉不太?安分。”
祝玄知似随意地抬手拂过眼角,指腹竟然真的感受到一点湿润,他先?是怔住,随后侧开身子,拭去迟缓滴落的几颗泪水。
他侧对着她:“又不是第一次和你睡,我自?然是知道你睡觉不安分,你这么大?反应作甚?”
木兮枝挠了下乱糟糟的头发?:“那个,请注意你的措辞。”
“什么措辞?”
她抿了抿唇,松开狗窝似的头发?:“你应该说‘又不是第一次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不是说‘又不是第一次和你睡’。”
“有?何区别?”
木兮枝:“当然有?,你说那句话的睡可?以理解成动词的睡或名词的睡觉,这区别可?大?了。”
祝玄知离开床榻,站起来后长发?尽数落在?腰际:“什么叫动词,什么又叫名词,你哪里学来的话,我为何不曾听说过。”
她下床穿鞋,找补道:“这是我家乡话,你听不懂正常。”
穿好鞋,木兮枝抬头便看?到他的眼比正常时要?红,像哭过:“你眼睛怎么了?好红。”她初醒时没怎么留意,现在?一看?才发?觉。
祝玄知又擦了下微湿眼角:“不过是有?东西进眼睛罢了。”
木兮枝走过去,踮起脚看?他的眼睛:“我帮你看?看?,眼睛里掉东西进去,需要?弄出来。”
她呼吸落在?他皮肤上。
祝玄知入目就是木兮枝凑过来的脸,靠得很近,他连她细腻的绒毛都能看?见,看?她看?久了,感觉体内的朱雀不安分起来。
木兮枝想看?清祝玄知眼睛里有?什么异物,不自?觉用?手握住他的下颌:“没看?见有?东西啊。”
说着,她又靠近一点。
祝玄知双眸微涩,薄薄一层眼皮红透,泪失禁的感觉又来了,原因是木兮枝抱了他一夜,尽管什么也没做,也残存着莫大?刺激。
更别提她此刻又碰他一下,祝玄知呼吸乱得一塌糊涂,在?落泪前推开木兮枝:“好了……”
木兮枝愣住。
不是因为被祝玄知推开,而是因为看?见他掉眼泪了,晶莹的水沿着脸颊滑落,顺着下颌砸下,她的手恰好还在?半空,被砸湿了。
少年面容白净,眼处一抹桃花红,泪水弄湿了长睫,更显纤长漆黑,看?人时像蒙了细雨,又如含有?一把钩子,将人勾进去,再无声地将人淹死在?里面。
祝玄知立时转过身去。
主要?是他不确定泪水会不会冲刷掉眼角那颗用?朱砂点的泪痣。
自?从云中家主往这个院子布下限制灵力的阵法禁制后,祝玄知都是用?朱砂来点眼角泪痣的。
“看?来你眼睛里真有?异物,都掉眼泪了,我再给你找找吧。”木兮枝当然不知祝玄知落泪的真正原因,还以为异物弄得眼睛流泪。
她让他转回来。
祝玄知一动不动:“我自?己?可?以,你不是要?趁他们没出院子前回你的房间?你先?走。”
木兮枝见他不肯让她帮忙,于是道:“那你自?己?照镜子弄出来?若不行,再用?水洗洗眼睛。”
“我知道了。”
他背对着她走到镜子前,果?不其然,泪痣已经没有?了。
谁知木兮枝一开门又即刻关上了,人还在?房内,没走:“糟了,我大?哥今天?起得更早,他在?院子里了,我不能这样?出去。”
她头发?乱乱的,一看?就是刚睡醒,不如梳洗完再出去,说自?己?早上睡不着来找他说点事。
木兮枝朝祝玄知走去:“你弄好了没?我梳完头再出去。”
不等她走近,他拉开腰带,衣衫沿着肩跌落,腰背肌理分明:“我要?换衣服,你先?转过身。”
她立刻止步,背过身去。
“好。”
祝玄知回头看了木兮枝一眼,确认她此刻背对他,洗漱洁面后找出朱砂沾水,熟练地往眼角一点,镜子里的泪痣鲜红。
他看?了半晌,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点点地冷下去,却又在?转瞬间放温和,因为祝令舟便是如此,面对谁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木兮枝等得有?点无聊了。
等他的过程中,她也洗漱一遍了:“你还没行?”
“可以了。”他说。
木兮枝伸了个懒腰,转头看?祝玄知,他眼尾较方才更红了,她问?:“你眼睛里的东西也弄出来了?还疼不疼?我再给你看?看??”
祝玄知慢条斯理地系好新衣裳的腰带:“不用?了。”
她走到镜子前坐下:“好。借你镜子一用?,等我梳完头就出去,不然我这样?出去,我大?哥肯定会知道我在?你房里过夜的。”
“随你。”
木兮枝拿起放在?桌上的梳子,对着镜子,从发?根往下梳:“还是等我给你换完药再走吧。”
祝玄知稍顿:“好。”
“哎呀。”木兮枝发?出小小一声惊呼,托睡相不佳的福,头发?全打结了,怎么也梳不顺,还扯断了几根,疼得她想骂爹。
木兮枝不信邪,用?蛮力去梳,梳到后面,像只炸毛的猫,跟头发?较上劲了:“我就不信了。”
在?木兮枝接连扯断十几根头发?后,祝玄知握住了她的手。
她透过镜子里的倒映看?他,祝玄知今日还是一袭白衣,长发?用?一条红丝绦绑起来,没有?披散的头发?遮挡,露出了完整的一张脸。
祝玄知的容貌姣好,无论是披散着头发?,还是将长发?扎起,都漂亮,跟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木兮枝看?呆几秒,很快回过神来:“你要?干什么?”
他没回她,拿过梳子,长指穿梭在?木兮枝发?间,耐心地将打结的发?丝解开,一梳就顺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头皮发?痒:“你为什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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