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斛人间月
沈书仪表情一抽,礼部?
宋恒越就是个武官,怎么去了礼部。
不过升官是好事,“快去告知母妃。”
晚上宋恒越回了庆王府,就见明宣等在门口,一见他就扑了上来。
“爹,您什么时候有空啊。”
宋恒越揉揉明宣的头,“过两日就有空了,到时候爹好好陪你和你娘。”
明宣嘟嘴,放开抱住宋恒越腿的手,有点失落。
“那明宣什么时候才能拜表舅为师呢。”
听见儿子的嘟囔,宋恒越一愣,这么着急的吗?
看着低头的明宣,他还是安慰。
“明宣,爹会尽快。”
看儿子又高昂一些的情绪,宋恒越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早知道明宣喜欢许凛然,可没想到是这么喜欢啊。
明宣得到宋恒越的话,才拉着他的衣袖慢慢走进府里。
“那爹陪我练字吧。”
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好,陪你。”
书房里,宋恒越抱着明宣练字感受着明宣东扭西扭。
拍拍他的头,“凝心净气。”
“可是爹,这样很不好,明宣是个勇敢的男子汉。”
宋恒越无奈放开他的小手,一腔爱子之情被噎住。
“那怎么办?”
明宣小大人般叹了一口气后说。
“我自己来吧,爹,你既然要帮我,就给我研墨吧。”
看明宣踩在自己的椅子上,小手挥毫,宋恒越手拿墨块不动声色回头瞪了眼脸都憋红了的风雷。
云电早早就转头研究墙上的字画了。
风雷一僵,立马转头。
世子真可怜,都成小公子的磨墨小厮了。
明宣写完大字,回头看宋恒越。
“爹,我们可不可以去找娘了,明宣想娘了。”
宋恒越捏住他沾上了墨的袖子,“你不是男子汉嘛,怎么还想娘呢。”
明宣跳下椅子,“爹,您不懂,当儿才知慈母心,明宣得去尽孝。”
说罢,明宣还自己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话语。
半晌无语之后,宋恒越笑了起来。
明宣这孩子有点调皮。
还当儿才知慈母心,怎么,他这个爹不是他祖母的儿?
还是他不知慈母心。
再说,怎么不是当儿才知父母心呢。
“走吧,爹可不敢拦着你孝敬你娘。”
他也想去陪着沈书仪了。
看着父子二人手牵手走了进来,沈书仪走出来,“世子,明宣。”
明宣一下子放开宋恒越的手,直奔母亲而去,“娘,明宣陪爹写字呢。”
沈书仪眉头一挑,“陪你爹写字?”她看向额头闪过无奈的宋恒越。
“我陪他练字。”
给他研墨也是陪。
明宣不管宋恒越反驳自己的话,手脚并用往沈书仪腿上爬。
沈书仪‘啧’一声没动,宋恒越嘴角一抿,上前把明宣提了起来,“明宣男子汉,你太娇气了点儿。”
明宣也没反对,只是顺着父亲的手慢慢的攀爬上去,宋恒越也随着他,一会儿明宣就窜到了宋恒越背上。
这一年多,明宣不止读书还练武,小小的一个人身手敏捷。
宋恒越托住他,转头看向温柔明媚的沈书仪。
“书书,这次我能在京都陪你们一段时间了。”
像他们这种宗室武官,肯定是不能长久待在礼部的,可也不会轻易调动。
沈书仪还没说话,明宣就凑近宋恒越耳朵,“爹,听说我出生和周岁宴你都没有陪我?”
陡然听到这话,沈书仪面色一僵又一冷,瞪了宋恒越一眼。
宋恒越一愣。
原来的他这么混账的吗?
第140章 夫妻之间怎么能一头热呢。
沈书仪上前明宣从宋恒越背上抱了下来,把他放在地上,扶着他的肩膀。
“这话是谁跟明宣说的?”
纵然语气再是温柔,可是瞳孔里的那股冷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到底是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闲话。
是事实没错,可也不能告诉明宣,那让孩子心里面怎么想。
她想让明宣过的好,让明宣感觉到幸福,不是让明宣觉得父亲没有把他看得很重。
宋恒越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母子二人身后,背有些佝偻下来,手指不断的摩挲轻颤。
嘴唇张开又抿住。
从妻子的这个态度他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的他真的错过了明宣的出生和周岁宴。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明宣还笑呵呵的,“我听到的。”
“我给祖母请安,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祖母这样说。”
“祖母还训了爹呢。”
看明宣亮亮的眼睛,沈书仪突然有些噎住,“噢,这样啊。”
她总不能说是庆王妃在撒谎吧,
气氛一下子尴尬住了。
明宣抬头看着宋恒越,“爹,是不是有这回事儿啊?”
他倒没有什么怨怪的心思,他还不懂事儿,不明白这样的原因。
沈书仪也跟着他一起转头,这件事儿总不能让她来解释吧。
宋恒越对着母子二人,心跳一滞,明宣求索的眼神,妻子冷淡的模样都让他开始怨怪曾经那个自己。
“是爹的错,爹给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
轻咬嘴唇,沈书仪忍不住嗤笑一声。
原来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以前的宋恒越心中没有她,哪怕是做错了事也找了万般借口,甚至从内心觉得自己小题大怪。
现在的宋恒越记忆停留在曾经,可偏偏从各种行动中都可以看出他心中有自己和明宣,所以干脆利落的认错。
明宣轻轻的摇摇头,“爹,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不过你快点抽出空,我要去找表舅。”
宋恒越飞快点头,“好,后天就去。”
又说了几句,沈书仪才让人把明宣送回东厢房。
夫妻二人坐在房内,沈书仪低头拿着一只茶杯把玩,宋恒越站在旁边只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不敢动不能动。
过了几息,他才开口。
“书书,对不起。”
沈书仪手一顿,声音毫无波澜,“这种话我已经听够了。”
“你有歉意也不能弥补你曾经做了这样的事儿。”
“明宣不计较,是因为那时他还不懂事,也不明白你这样做是疏忽了谁。”
“明宣出生你赶不回来是因为你得去给你重要的朋友送药,你最不重视的是我,所以孩子在我肚子里面你也不把他当回事儿。”
“这些东西我早已经看透。”
她不计较,她记仇。
“明宣周岁宴,你前一日也不跟上峰请假,有些时候我真是佩服你的本事,轻重缓急是分的明明白白的。”
“只不过我为轻,别的事儿为重。”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沈书仪轻轻地放下茶杯,在茶几上磕出一声轻响。
“这不过是其中两件最严重的事儿,其他的都关乎于我自己,我也不想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