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是星星大
几个来回的辨认看出那是孟婕妤的弟弟。
这人的存在感……好高啊。
苏棠感觉自从上次的春猎之后,这些重要场合都少不了他。
“你觉得他俩谁会赢?”苏棠侧头问身边的云婕妤。
“这可难说得准,不过妾身希望那女子能赢。”
“确实,若是这女子能赢也算是给咱们女子长脸了。”
“姐姐说得有理,不过倒不是因为这个,妾身跟那女子是旧相识呢。”
“以前妾身年纪小不懂事,总觉得自己有几分才学,便用爹的帖子混进贵族小姐们的诗社。本来妾身的诗是得了社长的赞赏,只是后来妾身外室女的身份被戳穿,众人清一色变了脸,唯有她为妾身说了几句话。”
云婕妤一口气说了许多,用茶水润润嘴继续道:“自此之后妾身虽不再去那诗社,却偶有和她书信联系交流诗作。只是妾身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对她影响不好,再加上家里遭变,后来就断了联系,没想到还有再见之日。”
苏棠颔首,“看样子她倒真是个妙人。不知是哪家小姐?”
“右谏议大夫祝毅之女祝云秣。”
苏棠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听到这个名字第二次,没想到很快就再次出现在她耳朵里。
“你说孟婕妤的弟弟和谁定亲?”
“祝云秣祝小姐。”
“听说正是因为上次马球赛让孟夫人看上了祝小姐,特意去祝家提亲,这事儿都传开了,否则咱们这些深宫里的人哪会知道。”
可……她始终觉得那位孟公子有点问题啊。
本来这事跟她也没多大关系,但偏偏让她知道了云婕妤和这位祝小姐的情谊,多了朋友的朋友这层关系,她不自觉多了一些在意。
真是难搞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不知要害多少女子。
希望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吧。
孟婕妤得知那人订婚的消息万念俱灰,叫贴身宫女含烟把春猎收到的毛皮拿出来烧掉。
“……是。”孟婕妤的贴身宫女含烟知道这毛皮被烧掉的理由,心里觉得是件好事,也没阻拦,顺从地拿出来准备烧掉。
孟婕妤却从她丝毫不意外的神情察觉出不对,“你是不是……”
“奴婢……”含烟连连摇头。
就在僵持之时,外面的宫女突然来报云婕妤求见。
两人在宫中几乎毫无交集,孟婕妤一时想不到对方来找自己的理由,只好让含烟先把东西收起来。
心里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云婕妤没有丝毫寒暄就直入正题。
“我希望孟婕妤能说服你家里人退了和祝家的亲事。如果这场亲事由祝小姐来退,后果孟婕妤和令弟承担不起,我的意思孟婕妤应该能明白吧。”
孟婕妤的手把在桌角边,骨节凸起。她本以为有些事是秘密,为何却好像人人都知道?
“云婕妤这何意?我弟弟的亲事并不由我做主。”
“放心,你们的事同我并无干系。只要令弟的妻子不是祝小姐,便无妨。”
“……好。”
第91章 太后的寿礼
关于小寿王的谣言一事,苏棠跟萧景榕说了自己的想法。
就用高考防漏题那一套,把几个学究关起来出几套不同的试题,再当着国子监众监生的面抽一套给他们做。
虽说有点废学究,但只要钱给够,总是有人愿意主动做的。
过程就由传谣言传得最厉害的那些孩子的父亲监督。
阅卷时再由几位阅卷人同时看过取平均。
当然古代科举制度也有一些和高考类似的方法,例如将考生的名字蒙起来阅卷,只是平时一次小小的月考,不会如此麻烦。
苏棠想着这次就把能想到的全都加上,保证绝对的公平、公正、公开,让说闲话的人彻底闭嘴。
“若是嫔妾这计策没用怎么办?”苏棠到底不懂官场的手段,这些不过是借鉴别人的智慧,心里多少有点打鼓。
萧景榕抬眸,“那就如澄焕所说,把那些嚼舌根的都打一顿好了。”
苏棠本以为萧景榕是开玩笑,却发现他眼里满是厉色,看样子这计划要是不通他真得杀几个人泄愤。
想想也是,屎盆子都扣到皇室中人头上了,萧景榕这个皇帝不生气才怪。
只因他并非弑杀之人,故而忍到现在。
然而他对人命的观念到底和苏棠不同,真要杀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苏棠怕他越想越气,干脆转移话题说起另一桩事,“嫔妾还有一事想求皇上的主意,太后娘娘的寿礼嫔妾送什么合适呀?”
上次的见面礼她就送得挺随便的,但这次毕竟是正经祝寿,怎么着都得好好琢磨琢磨。
她为这事纠结了许久,想想与其自己瞎猜,不如问萧景榕这个当儿子的。
大不了他拒绝回答,再生生气,万一问出来她就赚了。
萧景榕没想到苏棠敢拿这样的问题问他,是该说她傻呢?还是胆大妄为?
谁不是自己私底下用心准备,她倒在明面上问出来了。
只是……像这样彼此之间没什么试探也挺好。
“你亲手绣一床万寿被如何?”
苏棠幽怨地看着萧景榕,“皇上变了……”
这死男人以前根本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好不好?
绣一个寿字都能要了她的老命,还万寿被?
萧景榕见她这副表情,心里暗自发笑,“朕替你准备就是。”
苏棠眼睛都亮了,勉强压住嘴角,“这……不好吧?”
萧景榕识破她的口是心非,睨她一眼,“那便罢了。”
苏棠赶忙摇头,凑到萧景榕身边给他掺茶,“皇上金口玉言,嫔妾感激涕零。”
萧景榕闻着苏棠身上淡淡的清香,刚想把人带进怀里,李培顺就从外面进来,躬身垂首,目不斜视,“启禀皇上,齐美人在殿中晕厥,她身边的宫女来请皇上。”
苏棠对齐美人印象挺深,她算是新进宫的嫔妃里比较拼的,不然也混不到南巡随侍名单里去。
在宫里有野心不是什么坏事,苏棠只讨厌如贵妃和宋昭仪之流把主意打到她和孩子身上的。
至于这种大家各凭本事争宠的,她说不上尊重,但理解。
而且她还挺希望萧景榕今日不要留下。
太后的寿辰在即,虽说萧景榕答应帮她准备贺礼,但她还有些别的东西想准备,他在这儿挺耽误事的。
苏棠正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忽然发现萧景榕给了她一个眼神,连忙换上柔顺和婉的表情,“皇上不必顾虑嫔妾。”
李培顺心中暗想宁昭容果然有心计,好一招以退为进。
本以为自家主子会留下或是至少宽慰两句,没想到自家主子竟然直接提步往殿外走了,面色还不是很好看。
李培顺连忙跟上去。
为什么他又猜错了?什么时候他才能像他故去的师傅一样将主子的心思算得十拿九稳?
不然他怕自己这个大太监的位置哪天就不保了……
萧景榕到齐美人殿中,见人的确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不似装病,开口问太医是何病症。
“禀皇上,齐美人气分不足,阳虚气衰,故而出现眩晕之症,微臣已经施针,再用药调养方可无碍。”
“可知病因?”
“回皇上的话,依微臣之见,恐主暴然失血。”
萧景榕眉头轻蹙,失血?
一旁的宫女在他面前跪下,“禀皇上,想来是美人近日替太后抄血经,才让身子亏损至如此地步……”
齐美人经太医施针后醒来,虚弱地阻拦宫女说下去,“香儿,住口。”
“你有此诚心即可,不必勉强。”萧景榕神色未变,心里却将齐美人的目的看得分明。
太后养育他多年,两人之间尚有隔阂,母慈方能子孝,天下哪有无缘无故的孝心。
如此也不过是争宠的手段。
齐美人挣扎着起身行礼,“为此等小事劳动皇上尊驾,妾身惶恐,请皇上无需为妾身担忧。”
虽说萧景榕并不喜齐美人此举,但她为太后尽孝道也是事实,面子上少不得补偿一二。
于是抬手拦住她,“你安心歇息便是。”
萧景榕当晚在齐美人殿中留宿,直到第二日一早方才离开,又吩咐人送去好些赏赐。
齐美人的贴身宫女香儿递给自家主子瞧,“美人,咱们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贵妃娘娘的主意果真有几分效用。”
齐美人讽刺一笑,“有用?她自己怎么不用?”
“这……”
齐美人动了动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贵妃她哪里是想抬举我,不过是想借我的手分一分宠罢了。”
“您一病皇上就抛下宁昭容来了,证明您在皇上心里是有位置的。”
齐美人只闭上眼,没接话。
苏棠这边正带着姩姩给太后写“寿”字,听说这个消息把字都给写歪了。
“阿娘,什么是血经啊?”
“就是上次阿娘抄的经书,用身体里的血当做墨。”
“那会好疼好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