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绝色反派爹 第55章

作者:神仙老虎 标签: 种田文 爽文 科举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其实把儿子打发出去玩儿也可以,但他又很喜欢钰哥儿陪在身边,莫名其妙就感觉钰哥儿像是在陪他并肩作战一般。

  钰哥儿明明年龄才这么小,还需要他这个爹来照顾呢,谁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周二郎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周围的一切基本不存在了,更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他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事情。

  除了最基本的安全保障,他还要考虑如何让皇帝满意,如何让孩子的家人满意,如何让参与到其中的孩子们满意,如何让这场孩子的游戏拔高变得更有意义,最后这一点尤为重要。

  说白了,没人当他周凤青是个人,亦没人考虑他的感受,就是人家手里的一个工具。

  他堂堂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六品翰林,第一次亮相竟然是给一帮小娃子办什么比赛。

  吃力不讨好,办不好说你连点儿孩子的事儿都干不成,还能干个啥;办好了,不就是哄一帮孩子玩儿玩儿吗,怎么,你还觉得脸上有光了。

  现在指不定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满朝文武怕都在热议他周凤青是大干朝开国以来第一个陪一群孩子玩儿的官儿。

  显然,皇帝给他布置的第一课就是要他学会“不要脸。”

  不要脸的人对付起内阁那帮子要脸面的文臣才好使,不是么?

  不要脸的人,人人唾弃,除了效忠陛下,还有得选吗?

  首辅徐庚也好,太师高弘也好,他们之所以能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身后有一堆的追随支持者,除了自身的权势,名望亦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一个文人不要脸面,没了气节,就如那些没了卵蛋的宦官,就算是一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离了皇帝狗屁都不是!

  皇帝陛下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要的是一把锋利却绝对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刀,需要的时候掂起来可杀人,不需要的时候推出去平众怒。

  生气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要静下心来想,好好想。

  时间不早了,夫君和儿子却迟迟不回卧室休息,云娘忍不住过来书房查看。

  周二郎看到娘子推门儿进来,又看到书案上的“滴漏”才惊觉这会儿竟然已经是亥时三刻了,距离儿子进来已然是过去了一个来时辰。

  这么长的时间,小孩儿不哭不闹亦不弄出任何动静来打扰他半分,到现在竟还埋着小脑袋在书桌上认认真地写写画画。

  周二郎快心疼死了,忙大步走过去把孩子给抱起来,“傻孩子,怎地这般听爹的话,这都多长时间了,不知道停下来歇一歇么,累不累?”

  周锦钰安慰他,“爹,我心里想着事情,只觉时间过去的很快,并没有累,爹,娘,你们快来看钰哥儿画的好不好?”

  比赛安全问题,周锦钰从三个方面着手。

  一、参照前世小孩儿玩儿轮滑时的护膝,护肘,以及头盔,给出一套护具设计图,二、把参加比赛的孩子分为大童组和小童组以及女童组,三、比赛的赛道必须要夯实,夯平,绝对不能有坑洼造成滑板在高速下失去重心,发生侧翻。

  另外,爹的官职在现代也算是副厅级了,一个副厅级的干部组织一场小孩子的比赛,莫名有点儿掉份儿的感觉。

  虽说状元车跟爹有关系,可还是感觉怪怪的,得让这场比赛不那么LOW才好。

  周锦钰想到了现代的慈善晚会,今年北方大旱,不如把这比赛干脆再往大里办一些,然后卖门票,门票所得都捐给灾区百姓。

  另外设置个捐款箱,在比赛颁奖台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上面写上捐款人的姓名和银两。

  每次颁奖之前,都要念一遍,感谢某某某,某某某之类的台词儿。

  周锦钰白嫩的小手指着自己的草稿纸,一点点讲给爹听,他才学毛笔字没多久,字迹写的歪歪扭扭,却一二三条,条理不能再清晰。

  周二郎用力抱紧了儿子,头紧贴着儿子稚嫩的脸颊,半晌没有说话。

  云娘开口道:“我们钰哥儿好生能干,这么小就能给爹分忧了,二郎,钰哥儿写字儿写的小手腕儿都硌红了,要不要给擦点儿清凉膏?”

  周二郎声音有些发哑,闷闷道:“去拿来。”

  云娘转身去取药膏,周锦钰感觉自己娘也太能小题大做了,道:“爹,娘就是夸张,一点儿也不疼,待会儿就不红了。”

  周二郎:“钰哥儿孝顺,爹很高兴,可若钰哥儿为了爹,伤害到自己就是对爹最大的不孝,你答应爹,不管什么时候你自己的身体都是第一位的,你好,爹才能好。”

  周锦钰大眼睛扑闪着,“爹好,钰哥儿才能好,娘才能好,我们全家才能好,爹是我们周家的顶梁柱,爹也要答应钰哥儿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爱惜自己,爹已经好久没有跑步了。”

  周二郎伸出小拇指,周锦钰亦伸出自己的小手。

  “爹答应钰哥儿,钰哥儿也答应爹,钰哥儿听爹的话,爹也听我们钰哥儿的话,好不好?”

  “爹要说话算话。”

  “自然。”

  周锦钰这具小身板禁不得劳累,早就精力不济了,小脑袋往周二郎肩颈里一歪就睡着了。

  云娘取了药膏过来,两人带着儿子到浴室,周二郎抱着,让云娘给擦干净手脸和小脚丫,白天晒的软绒绒的毛巾给擦干了。

  周二郎在书里看到说毛巾经常在阴凉潮湿的地方对皮肤不利,让云娘把大人孩子的毛巾白天拿到院子里晾晒,晚上再收回来。

  云娘:“二郎,我抱他去床上,你洗漱一下,早些歇息吧。”

  周二郎摆摆手,“钰哥儿刚才的话对我很有启发,我需要去书房再梳理一遍,不定弄到什么时候呢,你先睡,不要等我。”

  云娘心疼丈夫,道:“不能明日再弄么,吃完晚饭就在书房里没出来过,身子如何受得住。”

  周二郎轻笑了声,“娘子那般贪婪,夫君都能受得住,这点儿劳累算得了什么,夫君现在是为皇帝陛下办事,时间紧迫,又容不得一点儿差错,哪能任性,等忙完了这阵子,好好奖励娘子。”

  朱云娘涨红了脸,“你说那里话。”

  “我带钰哥儿去床上,我怕换手再给我们宝贝弄醒喽。”

  朱云娘去儿子屋里点上灯,给铺好床,周二郎把儿子轻手轻脚放下,调整了下枕头的位置,让娃枕着更舒服。

  起身的时候,忍不住拉着儿子的小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目光里无限的温柔——睡吧,爹的乖宝。

第69章

  周二郎能够感觉得出来,钰哥儿虽然乖巧听话,却并不是谁的话都听,只是特别听他这个爹的话而已。

  这个认知让他自己有些说不出的小满足。

  窗外已经是月上中天,周二郎仍在书房里忙碌,儿子提出的建议让他越琢磨越心惊。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几岁小娃的想法,一时间竟让他有一种自己还不如儿子的挫败感。

  他们家钰哥儿才真正是文曲星下凡吧,还是带着前世记忆的那种,周二郎有时候真怀疑儿子转世投胎时没有喝过孟婆汤吧。

  三人行,必有吾师。

  那怕是一个几岁小娃娃亦不能小看,他有自己与众不同的独道见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远超思想僵化的大人。

  自己还是要多读书呀,不然哪天都没资格教儿子了。

  “二郎,先吃点儿东西再继续写吧。”云娘端了一碗红枣银耳莲子羹进来。

  周二郎抬起头来,心中一暖,道:“怎的不去歇息,半夜三更又爬起来折腾这些东西干嘛?”

  云娘知道周二郎没有在书桌上吃东西的习惯,将小碗儿放到了对面矮榻的小桌上,道:“云娘睡不着。”

  周二郎站起身绕过书桌,拉云娘一起坐到榻上,笑道:“既是睡不着,索性陪我一起吃些。”

  说着话,他舀了一粒红枣递到云娘嘴边,云娘没有像以前一样忸怩,红着脸吃下了。

  周二郎低头自己喝了一口,道:“熬得如此软烂,娘子定是费了不少功夫,等过几日夫君闲下来去买两个粗使丫头回来,以后做饭打扫的事儿就不用娘子这般辛苦了。”

  云娘抿了抿唇,道:“钰哥儿省心,并没有太多活儿,何苦要花那个银子。”

  周二郎岂能不知道娘子在担心什么,只不过岁数大些的婆子大多人老成精,不比年龄小,单纯些的小丫头用着省心,也好管教。

  他拽过云娘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道:“下人们的卖身契放在娘子这里,可能以后家里的仆从会越来越多,娘子亦要开始学着管家了。”

  朱云娘点点头,“云娘听夫君的。”

  “先去歇着吧,我估计还得一会儿。”

  云娘出去,周二郎忍不住嘴角儿勾了勾,小的越来越懂事儿,大的也出息了,现在竟还知道和自己玩儿小心眼儿了,就是手段幼稚了些。

  最近在自己面前夸钰哥儿的好,不要太刻意了点儿,若要连点儿他都看不出来,他周二郎也别在外面混,回家抱孩子得了。

  娘子有点儿心机也好,省得说以后主弱奴欺。

  一直忙活到丑时,周二郎才算是弄出个关于状元车大赛的初步规划,收拾好桌案,直接去了孩子屋。

  钰哥儿这几天有点儿内热积食,晚上睡觉总是翻来覆去,让他跟着大人睡,却是怎么也不肯了,说喜欢他自己的房间,喜欢他自己的床,不要跟爹娘挤着。

  进屋一看,果不其然,又是头朝下趴着睡呢,周二郎直接给抱到了大人的床上。

  云娘刚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听见动静,忙翻身起来,“钰哥儿怎么了?”

  “嘘——,没怎么,这几天估计是肚子不舒服,睡觉总是不总觉趴着,小肚子倒是舒服了,容易憋气,这几天别让他自个儿睡了。”

  “要不明天带他去找郎中给瞧瞧吧。”云娘有些担心道。

  周二郎摆手,“是药三分毒,我们钰哥儿就是小时候喝了太多的汤药把小肠胃给毁了,脾胃在养不在治,回头儿娃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一日三餐该什么时候吃,我给写个单子列出来。”

  朱云娘有些愣愣地看着自己夫君,咋感觉夫君把他自己当郎中了呢?好像还说得头头是道。

  周二郎:“我自己的儿子交到谁手上也不放心,那些个医书还能比考科举更难?”

  朱云娘没想到夫君竟然为了钰哥儿去研读医书,一时间她竟不知道夫君是因为太喜欢孩子从而疼爱钰哥儿,还是单纯就是喜欢钰哥儿,只对钰哥儿一个人这般疼爱,而非是其他孩子也可以。

  周锦钰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被他爹给拎进被窝里了,他实在不想跟爹一起睡。

  爹每次都把自己摆弄成他自以为很好的睡姿,自己下意识调整过来,他又给翻过来,虽然爹是为自己好,可自己真的很喜欢趴着睡,尤其是肚子不舒服的时候。

  跟爹在一块儿,连睡觉姿势的自由也被剥夺了,周锦钰头一次感觉到爹太爱自己的苦恼。

  周二郎睡眠轻,周锦钰一动,他就醒了,眯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把儿子揽过来,大手抚上儿子的小肚子,以肚脐为中心给顺时针轻轻按揉,道:“我们小肚子积食了,爹每天早晚给揉一揉很快就好了,若爹的力度重了让钰哥儿不舒服了,要告诉爹,知道吗?”

  “钰哥儿知道了。”

  “是不是又背着爹偷偷让大姑给你做芋头了,嗯?”

  周锦钰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摇头,“没让大姑做。”

  周二郎:“说谎。”

  周锦钰嘴硬:“没有说谎。”

  周二郎:“没有撒谎重复一下你刚才说的话。”

  周锦钰继续嘴硬:“没有骗爹。”

  周二郎:“把你刚才的话说十遍。”

  “……”周锦钰翻了个身,背对着周二郎。

  周二郎佯装严肃道:“这次爹就原谅你了,下次不准跟爹撒谎,吃了就是吃了,下次注意就行了,可若吃了还故意掩饰跟爹撒谎说你没吃,就是错上加错,爹会生气。”

  周锦钰丢死人了,他对含淀粉量高的食物简直毫无抵抗力,没觉得自己怎么放纵,就又吃的积食了。

  周二郎:“钰哥儿知道错了吗?”

  “钰哥儿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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