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辛禾
江随山被她扑倒,无力招架,只能任由她像个流氓似的扯乱他的衣物。
“你的储物石呢?”陈映澄去抓他的手腕,“给我瞧瞧!我明明看到你锁了两条链子在里面,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见了?”
“链子?哪里来的链子?澄澄,你是不是吃了林子里长出来的菌子?”
“还装傻呢,江随山!等我翻到你就完蛋了。”
“澄澄……真没有……”
他神情委屈,摸着被陈映澄抓红的手腕,低声道,“澄澄,这里怎么会有链子?”
“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你想把我关起来呗。”陈映澄在他身上翻了一圈没找到,只能转而逼问他,“别装傻,藏到哪里去了?”
“真的没……”
“我说过吧,不许骗我。”
“……”
“铛——”
那两条锁链从房梁上落下来,砸在一旁。
江随山捂住脸,还想解释,“这其实是……”
陈映澄把他的手抓起来,笑道:“我就说我没看错,小雀,你心思挺野啊。”
看到她的表情,江随山微愣,“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有过那样的心思……对不起……”
陈映澄比他还懵,“有就有吧,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道歉?”
“你不怪我?”他透过指缝,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不怪你。”陈映澄笑了两声,道,“其实我也想和你玩点别的花样。”
“……花样?”江随山明显地一哽,随即低笑起来,“澄澄,我可不是为了跟你玩那些花样。”
他一挥手,那锁链便飞到他手中,紧接着又扣在了陈映澄的手腕与脚腕之上。
“我是真的想过,将你困在这幻域中,与我日夜相对。”
锁链的重量不容小觑,而且这果然不是普通的铁,被禁锢的瞬间,陈映澄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修为也被封印了。
做得倒是挺齐全的。
陈映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问道:“然后呢?如果我不从,你又要怎么做?”
“……”
江随山抿唇,露出了犹豫的神色,“那就等你愿意。”
陈映澄拍拍他的胸膛,放出邦邦的响声,和铁链碰撞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江随山,我还不了解你?你还准备了什么?”
“……”
他咬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陈映澄晃了晃手里的锁链,道:“你都捆上了,难道不想再过分一点?机会难得啊江随山。”
他撇过脑袋,“没了。就算你再怎么问我也不会说的。”
不然陈映澄真的会拿这件事笑他一辈子。
“真的不说?那从现在到你生辰,咱们分房睡。”
“……”
江随山起身,抱着她来到橱柜前,移开那些茶叶,橱柜底下竟然还有一个暗格,他拿出一个木匣,还没打开,陈映澄便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这东西……”
陈映澄倒在他肩头,身体发软发烫,却有些想笑,“江随山,你竟然连这种东西都备着。”
她曾经建议她姐卖壮.阳药,后来陈映瑜把这生意发扬光大,做了许多供以夫妻房中调情的香料来。
不过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和江随山也能用上这种东西。
“是你非要看的。”江随山咬上她的耳垂,语中是不加掩饰的疯狂,“你回来之后,我便再没想过要用这些,既是你纵着我做的,就不要怪我得寸进尺。”
陈映澄抬眸,褪下外衣,扬眉笑道:“那让我看看,你能得寸进尺到什么地步?”
“……”
他眼中的偏执被更强烈的欲念覆盖,吻上来时带着要将陈映澄拆吞入腹的强势,可落到唇上又是温柔的。
比起陈映澄离开,他更害怕陈映澄厌恶他。
再见到她之前,他想了无数次,如果能再见到陈映澄,一定会她关起来,永远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重逢之后的许多个瞬间,他都有把她绑走的冲动。
可是想起她自在的笑容,他始终没办法狠下心来。
他要的从来都是她能平安快乐,哪怕她的身边没有他。
情至深处,陈映澄捧着他的脸,吻去他眼角的泪珠,“哭什么?还是爽的?”
他扭头,“你怎么像个流氓一样?”
“衣服都不穿,也不知道谁更像流氓。你别说,这链子还真有点沉。”
“那……解掉?”
陈映澄:“如果你想的话,戴半个月也可以。”
“你不是想去水兴城?”
“骗你的,我才不想去见沈家人。答应了你要在这里待半个月,不会食言的。”
江随山嗯了一声,眼尾又开始泛红,“澄澄,我其实……”
“我知道。”陈映澄歪头,看到两人缠起来的发丝,笑道,“我们小雀是好孩子,不会干坏事。”
“但有些事对我做没有关系,因为我爱你。”
“而且,也不要想什么只要我快乐没你也没关系这种事情。”
陈映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没有你,我的人生就有一个巨大的缺口。我离不开你。”
“我也,我也是。”江随山哽咽道。
陈映澄环住他的脖子亲吻,笑道:“以后想过来的时候要告诉我。”
“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无聊吗?”
“你不想吗?”
“想。”
“那就想你想要的。我喜欢坦诚的小雀。”
他的眼睛像被洗过一样亮晶晶的,问道:“那还可以再做一次吗?”
“睡了。”
陈映澄歪头,闭眼装睡。
江随山在她身侧躺下,语中带着轻松的笑意,“明天想吃点什么?”
“想喝南瓜粥。”
“……”
“没买南瓜?”
“嗯。”
“那随便煮点白米粥吧。”
“……没有米。”
“……”
“要吃面吗?”
“我明天就要走!”
“不行。”
“这是囚禁!你限制我的自由!”
“这里有一处地下岩洞,要去瞧瞧吗?”
“好。”
……
第101章 无人之境(一)
这年冬天,千鹤山下了一场大雪,两天两夜,第三日放晴,积雪直到膝盖。
他在竹屋中待了三日,雪一停,便起来打扫。
五年前他突破元婴,两次雷劫,飞升成仙只是一步之遥。
清扫积雪这种小事,本不需他亲自动手,可他还是拿了扫帚,从屋门一路扫到后山,一直到一座小小的坟墓前。
坟前立有一木碑,但碑上无字,江随山扫去碑上积雪,又弯腰细细擦拭。
百里言冬来时,便见他在碑前伫立,久久凝望,好像成了尊雪人。
“你果然在这儿!雪下的这么大,你又不在学院里,他们到处找你。”
说完,百里言冬看了墓碑一眼,又一次问:“这到底是谁的墓?”
江随山转身朝自己的竹屋走去,许久,才缓缓道:“所有我不该杀的人。”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好像带着愧疚,百里言冬听得心急,道:“你杀的都是该死的!作恶多端,哪有不该杀的人!”
江随山没回应,回屋落座,给他倒了杯茶,问:“找我何事?”
百里言冬这才想起正事,“哦!对了!我上次就跟你说,秦向栗的夫人又生了个千金,满月宴你总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