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绿词
哪怕就是他,这个年纪了,若是让他把这幅画现在就割让出去,那简直和割他的?肉也?没区别了!
恐怕都要难受得几天睡不着觉。
黄贤令看向陆绍远的?眼神更加欣赏了,简直让陆绍远都有点肉麻了,他也?就不扭捏了,“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和陆绍远说完之后,黄贤令就又去喜滋滋地?欣赏那幅画作?了,只是看起来都有点患得患失了,“小陆啊,你说这幅画会不会是赝品啊?真品真的?就这么让我?拿到了?”
陆绍远想?起来茶室的?路上,在路边看到的?鉴定店,目光微闪,试探着问道,“不知道旧货市场旁边的?做艺术品鉴定的?店,正不正规?”
黄贤令被陆绍远点醒了,立刻拍手道,“对啊,你提醒我?了,旧货市场旁边有家店里坐镇的?可是大师,走走走,咱们让他帮忙看看,也?好让我?的?不用再提着心?了。”
两人说走就走,不过收拾画作?的?时候,动作?那可是无比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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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绍远在J城的?这几天,家具厂对于孙永财的?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孙永财被家具厂开除了!
被拘留了几天刚被放出来的?孙永财和他家人就得知了家具厂对于孙永财的?处罚,一家子人当场就冲去了家具厂,在家具厂一番闹腾,可惜厂子方面也?没有松口,反而警告他们,再在厂子闹事儿,他们不介意再报警。
厂里的?态度很是强硬,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孙永财他们理亏,胳膊也?拧不过大腿,孙永财他们也?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关于孙永财被厂子里开除了的事情,在家具厂里很是被议论了一番,从厂子成立到现在,基本上就没有开除过谁,谁也?没有想?到,孙永财竟然成了被厂子开除的?第一个。
不少人都觉得孙永财是废了,家具厂的?工作?这可是铁饭碗!孙永财被家具厂开除,以后恐怕就完了!
有的人难免觉得厂子的处罚太过严厉。
当然,陆昌连听说这个消息后就很高兴了,回家一个人都没忍住喝了几杯小酒,还在家里念叨起来,“这孙家小子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咱们儿子本来在厂子里干得好好的?,他偏要起一些?坏心?眼子,活该被家具厂开除。”
时间还早,苏玉慧还在家里,还没出发去饭店那边。
从陆昌连的?口中知道这个消息,心?里也?挺高兴,就该如此,做了坏事儿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赵桂枝已经吃完饭了,正在梳头发,听到陆昌连的?话,便哼了声,“该!得亏绍远运气好,把那孙家小子当场抓住了,要不然就麻烦了。”
在陆昌连和赵桂枝说话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了,让正准备收拾碗筷的?苏玉慧心?下一跳,立刻抬起了头,眼神里的?喜色呼之欲出。
只是在看清楚进?来的?人后,苏玉慧眼里的?喜色便褪去了,有些?疑惑。
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同志,瓜子脸,容貌明艳,穿着件淡蓝色衬衫,身边还牵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长得很像她,扎着两个小辫子,白白净净的?很是可爱。
陆丽芳见屋里三人在她进?屋的?时候都抬起头一脸的?喜色,看清之后又都那副样子,让她立刻不高兴地?道,“怎么着,不欢迎我?回来啊?一个个的?,都啥脸色啊!”
她身边的?小女孩儿倒是乖巧地?喊人,“姥姥、姥爷。”
小女孩儿怯怯地?看了眼苏玉慧,声音也?小了点,“舅妈。”
苏玉慧反应过来后,便笑着喊人,“二姐,”顿了顿,看向小女孩儿的?眼神更柔和了,“婷婷。”
赵桂枝立刻走到小女孩儿身边,把她抱了起来,稀罕地?亲了亲,“是我?们婷婷回来了啊。”
她稀罕完了外?孙女儿,这才理会她二女儿陆丽芳,“瞎说啥呢,我?们是以为你弟弟回来了,没想?到是你罢了。”
陆丽芳早就坐到旁边椅子上去了,听到赵桂枝的?话,倒是想?起来了,“哦,绍远真和大老?板一起出差了?听说去的?还是首都?真的?假的??”
她捡了几粒放在桌上还没收下去的?花生米扔进?了嘴里。
收拾碗筷的?苏玉慧,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人是谁,陆绍远的?二姐,陆丽芳,不同于嫁到了村里的?大姐陆丽芸,陆丽芳就嫁在了县城,不过婆家离娘家还是挺远的?,走过来也?得几里地?了。
平时回来得也?不多。
倒是不知道今儿怎么突然回来了。
赵桂枝立刻坐直了身子,“那能有假,就是和大老?板去的?首都!”
陆丽芳撇了撇嘴,“好好好,是就是呗,您激动个啥。”
苏玉慧一会儿的?功夫便把碗筷都收拾洗干净了,在一旁悄悄看了眼陆丽芳,这位二姐,看起来倒是位爽利人。
陆昌连还有事儿,吃完饭没一会儿也?就走了,赵桂枝正在给婷婷拿之前?过节的?时候还没吃完的?点心?,随口问了句,“你今儿咋突然带着婷婷回来了,你没去上工?”
陆丽芳也?不是啥铁饭碗,是在县城一家服装店里当售货员,多少赚些?钱。
听到赵桂枝问,陆丽芳头都没抬,“不去,上什么工,天天赚的?钱我?也?花不着!”
赵桂枝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苏玉慧,苏玉慧抿唇笑了笑,“妈、二姐,我?这就去饭店了,时间也?不早了。”
陆丽芳还是没抬头,跟没听见似的?,赵桂枝应了声,“哎哎,去吧。”
苏玉慧走出去的?时候随手关上了门,只是还没走出多远,就隐约听到了陆丽芳的?声音,苏玉慧脚步微微顿了顿,随即便匆匆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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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城这边,陆绍远和黄贤令两人已经来到了黄贤令之前?说的?那家做古董鉴定的?店里,这家店外?面看起来就很气派,不同于其他的?店,待走进?来之后,布置得更是古色古香的?,很是典雅,博古架上摆着各式瓷器,更是精美得很。
鼻尖都萦绕着让陆绍远有些?熟悉的?气味儿,就像他以前?在陆府中闻到的?。
两人进?来之后,便有人上前?招呼,黄贤令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店里的?张大师在不在?”
在这些?地?方干活的?人,眼力都不错,早看出黄贤令是有钱大老?板了,不说别的?,就他那大哥大,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见黄贤令又指名要找张大师,店员就立刻笑着道,“您来得巧了,今儿张大师刚好在店里。”
“您二位稍等,我?先去和张大师请示一下。”
黄贤令是知道这位张大师的?身份的?,有学识有地?位,听到店员这么说,也?觉得正常。
第031章
没?一会儿的功夫, 那店员就回来了,黄贤令和陆绍远这才?随着店员去了店里的一间包间。
进了包间之后,店员就把?包间门?关上了,让陆绍远和黄贤令有些?意外的是, 包间里不止一个人?, 坐在茶桌旁的有两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头, 不过两人?看起来都很儒雅, 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其中一个穿着灰色唐装的率先笑着道?,“原来是黄先生,又见面了。”
黄贤令以前和张大师有过一面之缘,他没?想到张大师竟然?还记得他, 颇有些?意外,笑着道?,“张大师,有些?年没?见了, 您还是这么精神。”
另一位有着眉间纹的老头看起来就有些?严厉了,从两人?进来也没?吭声。
还是张大师给那人?和黄贤令他们做了介绍。
没?想到那人?竟然?是X大考古学?教授严学?江,几人?又是一番寒暄。
过了一会儿之后, 才?步入正题, 黄贤令迫不及待地在张大师发问之后, 便把?他和陆绍远在旧货市场捡漏的那幅画拿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展开放在了桌上。
说?实话,在黄贤令说?他要?让他们鉴定的是他刚从旧货市场买到的画作?的时候,两人?就微不可查地摇头, 张大师更是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现在可不像前两年, 在旧货市场捡漏可不是件容易事?了,他们都不觉得黄贤令他们能从旧货市场淘到什么好?货。
不过他们既然?来了, 张大师也便看看罢了。
两人?不以为然?的神色,随着画作?的展开逐渐消失了,两人?更是不自觉地站起身,走到了黄贤令身边,站在画作?的前面,以便更好?地察看。
画作?作?者的印章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严学?江便忍不住有些?不确定地,“这是仙鹤贺寿图?!”
张大师一改方才?不以为然?的姿态,恨不得趴到画作?上去,呼吸都放得很轻,仔仔细细地察看画作?上的印章。
严学?江也凑到了张大师的身边,两人?已经不知不觉间把?黄贤令和陆绍远两人?都挤到了一边,手上都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地在察看着眼前的画作?。
旁边的黄贤令一看张大师和严学?江两人?的神色,就知道?他这画作?九成是稳了,绝对是真品——仙鹤贺寿图!
也不知道?是因着张大师和严学?江两人?的反应,黄贤令这会儿反倒不像刚才?那么忐忑了,他笑眯眯地低声和陆绍远嘀咕,“看样子是稳了。”
陆绍远右手手心里正拿着一枚古币,他在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古币出售一枚,后面恐怕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听到黄贤令的话,立刻回过神来,笑着微微点了点头,“我看也是大差不差了。”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张大师和严学?江两人?已经从画作?的笔触上,色彩上,以及印章、用纸等方面都仔细地看完了,严学?江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张大师也是面容放光地,“没?想到黄先生还有这等眼力,竟然?从旧货市场淘到了这幅仙鹤贺寿图,今儿倒让我和老严开了眼界了。”
这幅画目前还没?有听说?谁见过真品,他们可算是第一次见到的!
哦,黄贤令和陆绍远不算的话。
哪怕刚才?看张大师和严学?江两人?的神态,就猜到这幅画基本上就是真品,这会儿亲耳听到张大师的话,黄贤令还是忍不住激动了下,“张大师的意思是,这幅画果真是真迹?”
张大师笑着仔细地给黄贤令介绍起了这幅画作?的每一个细节,旁边的陆绍远也受益匪浅。
也更确定了这位张大师果然?是有真才?实学?。
严学?江犹豫着道?,“不知黄先生可愿割爱?”
严学?江的突然?出声,让黄贤令笑容微顿,不过随即恢复如初,哈哈笑着道?,“实在抱歉,这幅画我打算收藏起来,当做传家宝了。”
严学?江也知道?黄贤令多半不会出售,毕竟黄贤令看着也不是缺钱的主?儿,旁边的张大师笑着道?,“老严一向是心直口快的,黄先生别介意。”
说?笑间,严学?江询问黄贤令是否愿意把?画作?割爱的事?情便揭过去了。
在黄贤令已经按照张大师和严学?江两人?的仔细叮咛,把?画作?慎重地收起来之后,黄贤令正要?告辞的时候,陆绍远笑着开了口,“这枚古币,能否麻烦张大师掌掌眼?”
三人?同时看向了陆绍远,黄贤令也有点意外,他没?想到陆绍远还买了古币?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
张大师他们之前没?怎么留意到陆绍远,这会儿看向陆绍远,才?发现他目光清正,长相也很出众,姿态也有着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少有的从容,倒让人?印象深刻。
哪怕看在黄贤令的面上,张大师心里不觉得还能看到什么好?东西,面上还是笑着道?,“行,我看看。”
张大师在陆绍远把古币放到桌上后,他才?拿了起来,他和严学?江两人?带着手套都还没?摘,这会儿刚好?也先不用摘了,在看到古币上的年号的时候,他就笑了,“小伙子,这古币上的年号可是没有记载的。”
以张大师和严学?江两人?的学?识,对于古币的年号基本上都是了然?于胸了,一看到古币上的年号,他就已经确定这年号不在目前已知的记载里。
严学江也瞟了一眼,在看到上面的年号后,也微微摇了摇头。
陆绍远神色不变,反而笑着说?了句古文?。
他说?的这句古文?正是严学?江方才?在鉴赏画作?的时候提到的一篇古文?里的其中一句,是严学?江说?的那句古文?后面的两句。
黄贤令是全然?没?有听过这句古文?的,在旁边脸上闪过些?许疑惑,不明白陆绍远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张大师也挑了挑眉,笑着道?,“你说?的这句古文?虽然?很是凑巧地包含了这枚古币上的年号,但?是也不能说?明——”
旁边的严学?江本来已经没?再去关注那枚古币了,待听完了陆绍远背出的那句古文?也只是心下微微动了动,再到张大师说?的这句话,让严学?江倏地抬起了头。
严学?江在旁边突然?从张大师的手里把?那枚古币拿了过去,动作?堪称迫切,拿到手之后,便以一种极其慎重的姿态重新察看起了那枚古币。
和刚才?鉴赏那副古画的神态,也不相上下了,或许相比较来说?,还要?更慎重一些?。
待看到严学?江的神态后,陆绍远唇角便闪过了一丝笑意。
他原本就在想该如何证明这枚古币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王朝所使用的,没?想到刚才?那会儿严学?江突然?念起了那篇古文?,巧的是,陆绍远也知道?那篇古文?,是与他们同时期的另一个王朝的一个很有名的诗人?的著作?,在他们那会儿都已经很出名了。
且那句古文?里提到的年号正是他们王朝所使用的,只是陆绍远这会儿还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王朝有历史流传下来,而他们所在的王朝却没?有。
看严学?江的神色,便知道?严学?江恐怕想到了什么。
陆绍远就在赌,他不信他们的王朝会一丝一毫其他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流传下来,那太不可思议,而严学?江正是考古教授,术业有专攻,说?不定会比张大师更能确认这枚古币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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