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外室那些年 第106章

作者:花日绯 标签: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轻松 穿越重生

  “更何况,我想自己去。”梧秋放下酒杯,直视祁昭目光,无甚底气的询问道:“我可以……自己去吗?”

  虽然祁昭说过会送她出宫躲一阵,但这并不代表他同意梧秋出宫后会跟萧凛接触。

  只见祁昭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但我必须要知道原因。”

  终于还是说到了这个关键的地方,梧秋深吸一口气,尽管已经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但真正要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迟疑过后,她把心一横,对祁昭说出了一个她憋在心底好些年的秘密:

  “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被那两只镯子带过来的。”

第79章

  ◎出宫◎

  “我从另一个世界而来, 在那里我叫余蘅,我的那个世界……”

  这一回,她没有给祁昭任何质疑的机会, 径直把关于自己在那个世界的一切都说给了祁昭听。

  而祁昭刚开始还是一副‘我看你怎么编’的神情,可随着对面女子越来越深入详细的诉说她的世界后, 祁昭的神色便越来越凝重, 因为她说得实在太具体了, 从社会形成说到科学发展,从人类文明延续说到国家进化, 她口中的世界竟是一个接近桃花源的世界。

  虽然存在众多差异, 但多族统一, 亲如一家,男女同等, 全民读书,医疗保障这些已然令人难以想像,科技的发展更是神乎其技……

  “我说了这么多,你相信吗?”她问。

  祁昭很想质疑, 想从她的话语中找出一些胡思乱想的证据,然而她所说的一切,除了祁昭暂时还难以理解的科技部分, 说人文社会与国家进化这些方面都无懈可击。

  “你说的世界我没见过, 但我愿信你。那么再说说这两只手镯怎会把你带来这里?”祁昭看着巴掌大的纸条上画着的两只镯子, 百思不得其解。

  关于这一点, 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我问过常思, 这镯子应该是乌月国的, 据说原本镶嵌在乌月国的大祭台上, 谁知有一年天生异象, 乌月国的这两只镯子莫名消失了……大概去了我那个世界,阴差阳错被我从一个古玩摊上买到,然后有一日我在公园夜跑去到河边,只记得那晚的月亮特别大特别亮,这镯子对月发光,我一抬手就到这里了,然后在金氏长大。”

  梧秋的话让祁昭陷入沉思,他努力将前因后果捋清:

  “照你的说法,你在那个世界已然二十多岁,可你却是在金氏出生长大的,你说的更像是……前世?”

  “你见过谁家前世是往后过的?再说我虽是金氏出生,可长大后的容貌却与从前并无二致,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也没搞懂。”梧秋郁闷的喝了杯酒:“说不定拿回那两只镯子就能找到些线索。”

  “所以你才想亲自去见萧凛?”祁昭问。

  “是,那镯子对我很重要,我也不放心让别人去。”梧秋想了想,劝道:

  “而且我是这么想的,反正你说这几天要送我出宫去,不如就趁此机会吧,你给我派几个护卫暗中跟随,我将计就计听萧凛安排出宫。以我对他的了解,镯子他必然不会放在身上的,我随他去取镯子,等你办完宫里的事再去找我,你觉得呢?”

  她说出自己的计划,等待祁昭的回复,没想到祁昭剑走偏锋的说了句:

  “我原本只是以为萧凛了解你,没想到你对萧凛也很了解嘛!”

  “……”这人关注的重点永远这么奇葩:“哦,所以你不敢让我见他?”

  祁昭拿酒杯碰了碰她的:“少激我。”

  梧秋笑得十分灿烂:“那你让吗?”

  祁昭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不置可否道:

  “再多说一点你那个世界的事,我考虑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梧秋听他这么说,便知他心中已然同意,遂不再追问,而是继续与他说起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我是2028年京市十佳青年企业家之一,年纪轻轻就纵横商场……”

  家底透得差不多后,梧秋略有醉意:

  “我想我的车、我的卡、我的大平层……”

  又过了一会儿,酒酣耳热,醉得不轻:

  “你想去那个世界找我?成啊!那你记一下这号码,1xxxxxxxx,打这个,就能找到我!哈哈哈,再不行你就找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会带你找到我……”

  说完这些糊里糊涂的话后,梧秋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脑袋下坠,所幸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托住才没有砸在桌面上。

  祁昭将她手中的空酒杯取走,轻柔地抱上床榻,亲自打水进来,让她漱口,为她擦拭,其间梧秋半梦半醒,倒是不吵不闹十分配合。

  待祁昭忙活完躺下,她很自觉的枕上来,伴着祁昭稳健的心跳声睡去。

  “你说你在那个世界叫余蘅是真的吗?”祁昭打破安静问。

  “嗯。”意识有些悠远,但还是回答了。

  “出宫后你就跟着萧凛,我和他有交易,他身边都是我的人,你可以放心待着。”祁昭搂着她说:“宫里这几日应该就要事发,禹王叔怕是等不及了。你在宫外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必理会,等我忙完这些,就去找你。”

  说完这些,他静静的等待怀中人的回应,然而他等到的只有绵长的呼吸声,祁昭忍不住轻唤:

  “余蘅?”

  怀中人没有反应,祁昭不禁又问:“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问完,还用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怀中人这才有点反应,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便从祁昭怀中脱离,转身睡去。

  祁昭见她如此不免疑惑,这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罢了,反正只要她与萧凛汇合,无论他们走到哪里,祁昭都能找到他们,而那时,他应该已经得偿所愿,有了给她一辈子承诺的资本。

  扭头看了眼背过身睡去的人,祁昭暗暗贴过去,把人重新拥入怀中,回忆着她所说的那个仿佛真实却又很虚幻的世界缓缓睡去。

  **

  得了祁昭的首肯后,第二日清晨梧秋就喝了一碗醒酒汤,做好一切准备,等待萧凛接下来的行动指示。

  中午用午膳时,梧秋果然在最后一道菜的盘子底下再次发现字条,屏退左右后将字条展开:

  【申时两刻至东御膳房,银鱼相候。】

  开始梧秋不懂什么叫‘银鱼相候’,直到按照他所说的时辰来到东御膳房外,等了好一会儿也无人理会。

  “姑娘,您确定是这儿吗?”芙蓉小声问了声。

  她和芍药两人都换了身太监的衣裳,随身细软都藏在各自前后腰间,这是祁昭吩咐的,让梧秋出宫也带着芙蓉和芍药,这二人会武,平日照顾梧秋起居,关键时刻也能保护她。

  “应该是吧。”梧秋将纸条拿出来重看了一遍,确定没来错地方,可这里就是普通的御膳房,还能听见里面锅铲和吆喝的声音呢。

  就在她打算进去晃一圈的时候,从御膳房门内冒冒失失跑出一个穿着普通的小太监,他埋着头径直就往梧秋身上撞,力气不算大,但等他退开,梧秋手里却多了一样东西。

  芙蓉和芍药见姑娘突然被冲撞,立刻训斥:“哪儿来的混小子,往哪儿撞呢?”

  又转身问梧秋:“姑娘没事吧?”

  梧秋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物,正是一条状似小鱼的银子。

  这是银鱼?

  这么简单粗暴?

  还以为让她到御膳房来是找那种吃的银鱼呢……

  拿到接头暗号,梧秋看向那低头小声道歉的小太监,小太监察觉到梧秋的目光,迅速凑近两步:“贵人手脏了,那边有口井,奴才去打些水给贵人净手吧。”

  梧秋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那里应该是御膳房的菜园方向,不动声色应了声:“有劳小公公。”

  小太监应声后便低头缩颈往他所说那处去,梧秋和芙蓉、芍药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明白过来,一前一后,谨慎的护着梧秋,跟随那小太监而去。

  既然她们去的事御膳房菜园方向,难道萧凛的人可能会安排她们藏在菜篓子里出宫?毕竟那些年她看过的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然而,一个时辰后。

  她们只是披了身小太监的衣裳,就坐着小马车,手续齐全,一路畅通的……出宫了。

  居然连菜篓子都没钻就出来了?

  萧凛若能在大祁皇宫做到这地步,他北辽早就统一天下了,既然萧凛做不到,那就只剩下某个嘴上大度,实际半分都不松懈的家伙了。

  梧秋现在一点不怀疑祁昭说的,就算自己跟萧凛走到天涯海角,他也随时能找到她。

  **

  三人在马车里换了衣裳,芙蓉和芍药把从宫里带出来的细软分了好几处贴身藏在身上,蒙汗药、解药及各种暗器应有尽有,头发、领口、腰带、鞋底……每个意想不到的地方都做好万全准备。

  梧秋瞧两人如此谨慎,行走江湖的作派如此熟练,不禁疑问:

  “你俩出宫前是不是培训过?”

  二人面露不解:“姑娘,培训是啥?”

  梧秋解释:“就是有没有人专门教过你们这些……呃,本事。”

  芙蓉把银针在发髻中藏好后,疑惑不已:“这些何须人教?”

  梧秋:……不需要吗?

  芍药把藏有暗器的鞋子穿好,一边收拾一边为梧秋详细解惑:

  “姑娘,我们姐妹俩原是江湖中人,一夕之间被仇家灭门,恰逢陛下微服遇见,下令总督府出兵救了我们,我和妹妹无处可去,便随陛下来到京城。”

  芙蓉接过话继续说:“陛下原是想让我们保护太后的,可太后极难伺候,还蓄意针对,我们……”

  “住口,不可擅议太后。”芍药出言打断芙蓉的控诉,重新解释:“只是宫规森严,我和妹妹无法适应,陛下才不得不将我们安排到麟趾行宫,原以为此生都无法报答陛下恩情,幸好遇见姑娘您。”

  梧秋这才了然:“原来如此。”

  尽管芍药未曾细说,但从芙蓉的神情来看,梧秋不难想像两人定是在太后手上吃过大亏。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梧秋对太后其人也算有所了解,被宠了一辈子,自信、自负、且极度自我,她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喜欢受人吹捧,喜欢别人对她阿谀奉承,总是沉浸在她自己营造出来的美好世界中。

  她不愿面对现实,遇事总习惯躲在比她强大的人身后,让别人替她冲锋陷阵、遮风挡雨,而等到风雨过后,她又极度自负的胜利者姿态,重新回到她那个虚假美好的世界,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劳动成果。

  前半生靠爹,后半生靠儿子,但在她心中,无论是为她鞠躬尽瘁的爹,还是小小年纪便强迫自己独当一面的儿子,都没有她自己重要。

  他们都是工具人,是能够让她享受至高无上地位的工具人。

  她不用付出,不用反省,不用学习,工具人就该把一切双手捧到她面前,在她极度自我的世界中,任何人都不能违逆反抗她,甚至不能听到任何真话。

  真话对谢氏而言,可能就是冒犯。

  有一个这样自我且无知的母亲,祁昭注定会过得很辛苦。

  所幸童年时有他的外祖父老信国公谢安真心辅佐,这个疼爱子孙的老人,一辈子都在为子孙谋划付出,可惜除了祁昭,他的子孙又有几个是真心感激他的?

  非但不感激,还都怀疑他对别人更好,好像这样他们就能毫无心理负担的接受老人的付出,觉得是理所当然。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今日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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