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日绯
“谢公子,想必你已知我与梧秋的关系。”虞子青尽量客气。
“知道,你是我家梧秋的爱慕者嘛,我都听到了。”祁昭尽量礼貌。
虞子青一拍桌子:“我是她大哥!”
祁昭无惧挑衅:“那你还求娶她?天理不容啊。”
虞子青顿时面色铁青:
“那敢问谢公子与梧秋是何关系?”
祁昭自若应对:
“正是阁下想像中的那种关系啊。”
虞子青语带威胁: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在下劝你做人最好把心思摆正,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祁昭身子靠后,昂首晃脑老神在在的模样像极了挑衅,忽然笑问:
“阁下似乎很喜欢说教?可惜我不、爱、听。”
虞子青忍无可忍,一把掀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今日若不教训教训这个无耻之徒,他都没法向义父和金氏交代。
祁昭也不是软柿子,三两招便化解了虞子青的攻势,两人就在花厅中打得有来有回,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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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梧秋逃到厨房,拿了根萝卜边啃边长吁短叹,这行为非常影响傅九娘的工作环境,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摔,对金梧秋斥道:
“你有完没完?”
金梧秋看了眼菜刀,习以为常:
“你做你的,我吃我的,河井不犯。”
傅九娘语塞,又不能真拿菜刀砍她,只能认命:
“我跟你说,以后想加菜就早点说,我这每天都是有计划的。”
金梧秋也很无奈:
“我也不想的,那两道菜你想加就加,不想加就不加,反正我看他俩今天估计都没胃口。”
傅九娘嗤笑一声:
“你倒清醒。那你躲什么?”
江南早晚都会来人,东家这么大的事说做就做,难道还怕江南那边不高兴吗?
“谁说我躲了?我是来监督你做菜的。”金梧秋煞有其事的说。
傅九娘刚想再摔一次刀,珍珠姑娘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传话:
“东家不好了,花厅里打起来了。”
金梧秋嘴里的萝卜忘了嚼,打起来了?
我天,谢映寒可是皇帝的暗卫,绝顶身手,大哥也就跟跑江湖的学过几招,对付几个小蟊贼不成问题,绝不可能是谢映寒的对手,别让人给打坏了,她没法跟父亲交代。
赶紧扔了萝卜往花厅赶去,边跑边回头对傅九娘交代:
“那俩菜不加了,东暖阁摆饭,速度!”
傅九娘觉得这东家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自己对菜不感兴趣,倒是会使唤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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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刻钟,涌金园东暖阁。
一桌家常菜摆满了圆桌,金梧秋坐在中间,两侧坐着互看不顺眼的两只乌眼鸡。
回想媲美战场的花厅现场,能砸的都砸了,不能砸的都踢翻了,一地狼藉。
虞子青打得气喘吁吁,祁昭让得气定神闲。
金梧秋果断入场调解,这才有了现在这顿心平气和坐下来一起吃的午饭。
虞子青此时已经恢复气息,原以为小白脸是个吃软饭的花架子,没想到竟是个高手,失策。
越看他脸上的面具就越碍眼,虞子青沉声点评:
“花里胡哨,藏头露尾。”
祁昭这才想起脸上还有个面具,从容取下,露|出真容,予以反击:
“没办法,梧秋特地为我做的,据说波斯产的银纱,价值连城。谢谢梧秋。”
金梧秋尴尬一笑:“呃,不客气。”
祁昭仿佛没看见虞子青快要瞪出来的眼珠,把面具重新戴给金梧秋看,还热情的追问:
“好看吗?”
金梧秋一头的冷汗,都不敢看身旁大哥的表情,硬着头皮点了几下头:
“好看好看,你最好看。”
祁昭这才满意,将面具再次取下,放在手边把玩。
虞子青冷哼:
“梧秋从小便识人不清,眼神不好,分不清璞玉与卵石。”
这话让金梧秋听着耳热,大哥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揭人短啊?她不就看错了一个慕容弦,还揭不过去了?
祁昭反唇相讥:
“我倒觉得她眼光比世人都好,能在万千丛中一眼便相中我。”
金梧秋能说什么,主动招呼他俩:“吃点菜吧,九娘辛辛苦苦做的,都要凉了。”
虞子青忍着怒火,抛出一个跌破人眼镜的问题:
“你究竟要多少银两才肯离开梧秋?”
金梧秋筷子上夹的菜一个没当心,掉桌上了!
她听到了什么?
偶像剧恶婆婆的专属台词,只不过在这里恶婆婆变成了大哥。
祁昭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银丝卷,气死人不偿命的说:
“我与梧秋的定情信物是二百万两,你能给多少?”
虞子青大为震惊,指着金梧秋半晌没说出话来。
祁昭却还嫌场面不够乱,添油加醋的拉着金梧秋的手表白:
“他给多少我都不要,我既收下你的信物,这辈子都只会对你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金梧秋鸡皮疙瘩掉简直掉了一地。
虞子青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将筷子往饭桌上一拍,指着金梧秋怒道:
“你跟我过来!”
金梧秋连忙起身要走,却被祁昭一把拉住:
“你走了,谁陪我吃饭?”
金梧秋两边为难,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我去听听大哥想说什么,听完就回来陪你吃饭,怎么样?”
祁昭却不配合,迳自摇头:
“不怎么样,那时饭都凉了。不如你先陪我吃完饭,然后再去听他啰嗦,岂不更好?”
说完,将金梧秋拉着坐下,又将筷子和饭碗一起塞到她手中,并亲自为她夹了几道清淡的菜肴:
“吃吧。”
金梧秋机械的往嘴里塞了些东西,回想大哥离去时的模样,若是放着不管,只怕她后半辈子都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大哥那一嘴金刚不坏阿弥陀佛的道理能把金梧秋给烦死两回。
想到此处,金梧秋果断放下筷子,对祁昭抱歉道:
“我还是去看看大哥吧,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说完,金梧秋就急忙追出了东暖阁,留下祁昭独自坐在饭桌旁发呆。
很好,原来他也有不被选择,被人撇下的时候。
第35章
◎呵,诡计多端的男人。◎
金梧秋为了后半辈子不被烦死, 豁出半日去听训,终于成功安抚下暴怒的大哥,让他尽管还在生气, 但也明白了金梧秋认真想和谢映寒试一试的决心。
听完解释,虞子青要走, 金梧秋挽留:
“大哥不留下监督我的后续表现吗?”
虞子青神情不愉:“我不是你爹啊?你自己知道在干什么就好。”
金梧秋擦了把冷汗:我对我爹可没对你有耐心。
要说在金氏, 金梧秋唯一害怕的就是虞子青。
只因其他人跟她都是从利益出发的交往, 家族看重她决策能力;族人看重她吸金能力,父亲看重她能给大房争气, 带来实际好处;
唯有虞子青对金梧秋, 是从感情出发。
这种感情不是男女之情, 而是对恩人之女的照顾之情,对一起长大妹妹的看护之情。
金氏对子孙确实公平, 但这种公平是建立在优胜劣汰基础上的,凡事都得以实力说话,你的实力比别人强,就能比别人获得更多的关注与资源, 一切都是等价交换。
但在虞子青那里,他对金梧秋的爱护与付出,是无私且不计得失的, 金梧秋有一阵压力太大, 还曾把自己对父爱的向往之情投射在虞子青身上, 就是因为觉得他比其他人都要可靠, 无论她是出色还是平庸, 他都会像兄长一样对待她。
所以, 别人的想法金梧秋懒得管, 随你高兴或不高兴, 但对虞子青,还是更希望他能高兴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