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橙与白
姜宓在?宫里待了?半日,吃过午饭,服侍柔妃睡下才离去。刚走到?宫门口,她?就看到?盛怀隽正站在?马车边等着她?。
盛怀隽在?看到?姜宓的那一刻,整个人似乎都鲜活起来,不待姜宓走过去,他便快步朝着她?走来。
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人,姜宓一直伪装的坚强也渐渐碎了?。
盛怀隽见到?姜宓的第一句话是:“在?宫里可有?受委屈?”
姜宓摇了?摇头:“不曾。”
盛怀隽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回?家吧。”
忙完之后,他本想入宫去见姜宓,可没有?旨意,他进不去。
姜宓挽住了?盛怀隽的胳膊:“好。”
看着姜宓亲昵的举动,一向冷脸的盛怀隽脸色柔和了?许多。
上了?马车后,姜宓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跟盛怀隽说了?。
“我在?小花园里陪着小殿下时遇到?了?三公主。”
想到?姜宓和三公主之前?发?生的事?情,盛怀隽担忧地问:“她?可有?为?难你?”
姜宓:“不曾,三公主说她?要去边关找卫琅。”
盛怀隽:“这像是三公主能做出来的事?情,我记得前?世她?也去了?。”
姜宓点头,又如?实说道:“她?还告诉我,她?本没打算去小花园的,是被?太子妃引过去的。”
她?不想再像从前?一样猜来猜去,有?些话也不想再憋在?心里,她?想把遇到?的事?情都跟盛怀隽说清楚,免得再生出来误会。
闻言,盛怀隽的脸色沉了?沉,他无?比后悔从前?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苏云儿。
“夫人是因为?我才受到?了?牵连。”
姜宓的确很在?意苏云儿,但她?也很理智,知道此事?不能怪在?盛怀隽的头上。
“这件事?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呢?你认识她?时还没见过我。”
见姜宓如?此想,盛怀隽愈发?心疼她?了?,抬手握了?握姜宓的手。
说完此事?,姜宓沉默下来。
盛怀隽看了?她?一眼,他以为?姜宓是因为?苏云儿才会如?此,想要再解释几句。
只听姜宓说道:“我觉得……柔妃娘娘可能真的是我生母。”
盛怀隽怔了?下,问:“夫人发?现了?什么?”
姜宓摇头:“没有?什么实证,可我就是觉得她?是我母亲。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见她?时都觉得她?非常亲切。前?世我不懂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有?这样的感觉,今生猜到?了?有?这种可能,一切便都能解释得通了?。从前?见面的次数不多,感觉还不太强烈。今日我与?她?在?一处待了?半日,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我的母亲。”
盛怀隽:“夫人打算问柔妃娘娘吗?”
姜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能感受到?她?是喜欢我在?乎我的,可我不明白?她?为?何不认我,这些年来又为?何对我不管不问。”
盛怀隽抬手将姜宓揽入了?怀中?:“夫人若不想问,那就不问。不想认,就不认。以后我陪着夫人。”
姜宓顿了?顿,道:“我对她?和对父亲的感觉不同。父亲对我冷漠,我怨他,甚至恨过他。可对母亲……不知为?何我生不出一丝怨怼,甚至有?些庆幸她?还活着。即便她?从前?不认我,我也不想怪她?。知道她?还活着,我觉得非常的庆幸。我还……”
姜宓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顺着眼睛流了?下来。
盛怀隽抱紧了?姜宓。
姜宓瓮声瓮气道:“我还担忧她?的身子。看着她?孱弱的身子,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盛怀隽:“宫里什么药材都有?,凭着皇上对柔妃娘娘的宠爱,一定能治好她?的病。”
姜宓眼神黯淡了?下去。
正是因为?母亲如?今是皇上的宠妃姜宓才更加担忧。皇上定是用尽了?法子来治母亲的病,他都没治好,可见母亲的病极重。
她?想到?一事?,问道:“对了?,前?世母亲是何时去世的?”
盛怀隽身子一顿。
姜宓问完又自己找补了?一句:“问你也没用,你在?我去世后没多久也——”
话说到?一半,姜宓突然?意识到?什么,从盛怀隽怀里出来了?,她?看着盛怀隽的眼睛,道:“你方?才没回?答我,是不是母亲在?你死前?就死了??”
盛怀隽张了?张口,刚想要说些别的事?糊弄过去,就听姜宓道:“你别骗我,说实话!”
盛怀隽微微叹气,没再隐瞒:“夫人死后三日柔妃娘娘就去世了?。”
闻言,姜宓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第112章 父女
盛怀隽心疼得不得了?, 连忙拿起帕子,笨手笨脚地为姜宓擦拭眼泪。可她的眼泪越来越多,仿佛怎么擦都擦不完似的。
姜宓原本小声抽泣, 后来扑到盛怀隽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直到马车快到平北侯府时,姜宓的哭声才?渐渐停止了?。
盛怀隽:“娘娘定是想见你的, 以后你多往宫里递帖子, 多见见柔妃。”
姜宓:“好。”
将姜宓送回府中后,盛怀隽又去忙了?。
姜宓刚到府中没多久,前院的管事过来了?, 说她的父亲姜三爷来了?, 侯爷正在见他。
姜宓收拾了?一下, 去了?前院。
待她到了?前院,平北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花厅里只剩下姜三爷和姜宓。
姜宓看了?一眼姜三爷,姜三爷似乎跟上次见时不太一样了?。整个人没那么精神?了?, 异常憔悴, 似是经历了?什么事。想到这些年父亲对她的冷遇, 她行了?礼, 冷漠道:“姜大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姜三爷心中一痛。
女儿小时候常常去偷偷见他, 闹着要他抱。即便他狠心将她送回族里多年,再回到京城时她依旧对他充满了?濡慕之情。直到那日在府中撕破脸皮, 这一切都变了?。
说到底,这些事都怪他。
是他的猜忌将梓棉推开, 也是他的冷漠将亲生女儿推开。
“我?来与侯爷澄清你的身份,证明?你的确是我?的女儿。”
闻言, 姜宓愣了?一下,眼睛微微有些酸涩。方才?已经大哭过一场, 此刻眼泪没再落下来。
姜三爷:“我?应该早些过来澄清的,只是府中近日发生了?一些事,我?没能?抽开身。”
姜宓闭了?闭眼,将眼泪憋了?回去。
“你如何知道的?”
姜三爷:“近来见了?一位故人,把事情说开了?。”
见了?故人……难道是母亲?
姜宓:“您早干什么去了??当初若非您不敢当众承认,我?也不会有此困扰。如今皇上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份,用?不着您来澄清。”
姜宓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姜三爷身上。
“我?知道,都怪我?。如今的局面是我?一手造成了?,当年的事也怪我?,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姜宓:“误会?您这轻飘飘一句话就想将我?母亲的死掩盖过去,将我?这些年受的委屈抹平吗?”
姜三爷忙道:“我?自知罪孽深重,没想过要否认过去的事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姜宓眼眶通红,眼泪终究还是落下了?。
姜三爷看着脆弱的女儿,心如刀绞。他此生对不起梓棉,也对不起他们的女儿,这一生怕是都还不清自己的罪孽。
“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父亲吧。”
姜宓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能?说出来这样可耻的话。
“您一天都不曾尽过父亲的职责,我?虽有父亲也如同?没有父亲。”
姜三爷:“你能?这样想就对了?。知道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如今你有皇上的庇佑,往后定没人敢欺辱你。”
姜宓握了?握拳。
他如今知晓了?她的身份,不想着补救,竟然想要撒手不管,让别人尽父亲的责任。
他可真是一个好父亲!
“这些跟您没什么关系!”
姜三爷:“对,跟我?没关系,我?是最没用?的人。从前害得你差点嫁给那些不堪的男子,如今又害得你差点被赶出侯府。我?欠你一个道歉。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
姜宓越听越气。
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父亲!
“我?过得好不好跟您无关。”
姜三爷:“对,对,跟我?无关。”
父女二人无话可说,沉默下来。
姜三爷:“府里还有些事要忙,我?先走?了?。”
说完,姜三爷站起身离开了?。
看着姜三爷离去的背影,姜宓泪如雨下,她蹲下身子,痛哭失声。
后半晌盛怀隽从外面回来了?,得知姜宓在床上躺了?大半日,午饭都不曾吃,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夫人怎么了?,为何不让人去告诉我??”
连翘:“是夫人不让说的。今日夫人的父亲三老爷来过,夫人见过他之后哭了?一场,从前院回来后就一直躺着。”
盛怀隽皱眉:“姜三爷来府中有何事?”
连翘:“三老爷是来澄清夫人的身份的,他和侯爷说夫人是他的亲生女儿。后来夫人跟他单独相?处了?一会儿,夫人很生气,跟三老爷吵了?几句。具体说了?什么奴婢没听清。”
盛怀隽:“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连翘:“是。”
盛怀隽朝着床边走去。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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