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橙与白
“母亲,父亲在?漠北为将时?任务重不重?”
温夫人:“自然是重的。”
盛怀隽:“跟您管家相比呢,哪个更重要?”
温夫人笑了:“这两者能放在?一起比吗?你父亲所做之?事关乎社稷和百姓。”
盛怀隽:“既如此,您可有见父亲事事亲力亲为?”
温夫人明白了儿子想说什么,道:“你二婶儿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若我?放松一点她立马就要将管家权夺过?去,你祖母又不向着咱们。”
盛怀隽沉思片刻,道:“二婶儿要,母亲不给便是。”
温夫人:“你懂什么,净出这些馊主意。哪能不给,你祖母若是发话,我?还强硬不给的话,她怕是要闹起来,外?头人知道了要笑话咱们侯府。”
盛怀隽:“母亲,若是外?头人知道了此事,笑话谁?”
温夫人:“自然是笑话我?。”
盛怀隽:“为何笑话母亲?”
男人们果然不懂管家一事,儿子这话问得过?于?奇怪,温夫人道:“笑话我?不会管家啊。”
见前?头人来得差不多了,温夫人不想再?跟儿子多说,站了起来。
盛怀隽:“若有一日承恩侯府的老夫人突然闹了起来,她对外?人说承恩侯夫人不会管家,她想要将管家权交到二夫人手中,母亲听说了这件事要笑话谁?”
温夫人的脚步顿住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盛怀隽站起身来:“承恩侯夫人有诰命在?身,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女主人,老夫人却因为一些小事要夺走她的管家权,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欺负人吗?这件事即便闹到宫里去老夫人和二夫人也是不占理的。”
温夫人:“可若是你二婶儿故意使坏呢?”
盛怀隽:“那就更好了,母亲正好可以趁机抓住她的把柄,将她的行为公之?于?众。”
温夫人沉默了。
盛怀隽:“母亲好好想想吧,儿子先出去了,若您有需要儿子的地方尽管开口。”
听到世子最?后?一句话,齐嬷嬷心头一喜。
“夫人,世子刚刚说要帮咱们呢。有了世子的帮忙,咱们还怕什么?世子刚刚说得对啊。您不是世子夫人了,您如今是侯夫人了,跟从前?的身份不同。咱们何必再?惧怕老夫人,不如就试试世子的法子。”
看着花厅里越来越多的人,温夫人道:“你容我?好好想想。”
正月十?六,太子娶妃。本来新年的气息即将过?去,因为太子娶妃一下子又热闹起来了。这一次与韩霁和苏大姑娘成亲不同,整个京城都十?分热闹。
姜家在?受邀之?列,姜宓知道太子想要杀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没去参加喜宴。
傍晚时?分,姜家人尚未从宫里回来,乐县主却突然到访。
乐县主没有走正门,而是等在?了后?门。
结合之?前?连翘打听到的消息,姜宓大概猜到了乐县主的来意,她起身去了后?门。
后?门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姜宓朝着马车走去。
站在?马车旁的嬷嬷提醒:“县主,姜姑娘过?来了。”
乐县主:“请她上来吧。”
姜宓上了马车。
“县主。”
看着眼前?的姜宓,乐县主感慨良多,差一点,就只差一点,姜宓就成为自己?儿媳了。若姜宓嫁给儿子,她如今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姜姑娘,陪我?去饮一杯茶可好?”
对方是县主,姜宓怎么能拒绝呢。
马车朝前?驶去,在?一座茶楼前?停了下来。
进?入包房后?,乐县主轻抿一口茶水。
姜宓见乐县主迟迟不开口,主动问道:“县主可是为了韩公子来的?”
乐县主轻叹一声,道:“四姑娘,你还是那般聪慧,我?的确是为了霁哥儿来的。”
乐县主顿了顿,又道:“你可知霁哥儿已经辞去了礼部?的官职?”
姜宓:“略有耳闻。”
乐县主:“他?今日告诉我?他?打算去南边转转。”
闻言,姜宓抬眸看向乐县主。
乐县主抬手握住了姜宓的手:“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我?们也不逼着他?非得做多高的官职,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他?能安安稳稳待在?礼部?,不要离开京城。”
姜宓将手从乐县主手中抽了回来。
“抱歉,县主,我?恐怕做不到,我?已经许久没见过?韩公子了,早已和他?断了联系。况且他?如今已经娶妻,我?不应该再?与他?见面?。”
乐县主:“霁哥儿媳妇儿知道我?来找你了,她也同意此事。只要你能劝他?回心转意,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姜宓沉默不语。
乐县主:“姜郎中不是一直想升职吗,此事也可以考虑。”
姜宓抿了抿唇,看向乐县主。
“县主,其实我?一直对韩霁非常愧疚。”
乐县主心里一喜:“既然愧疚,那么——”
姜宓打断了乐县主的话:“我?愧疚的是,韩霁为了我?做出了改变。他?原本活得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可自从遇到了我?,他?先是控制饮食改变身形,后?来又和风月楼断了联系不再?研究乐律,再?后?来他?甚至去做官了。他?一直在?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而因为做了这些他?不喜欢的事情,最?终又阴差阳错娶了他?不想娶的人。这一切的因果都是我?。他?本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开开心心过?一辈子,现在?却因为被束缚住了。”
乐县主沉默了。
姜宓眼眶渐渐湿润:“如今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劝他?呢?”
听着姜宓的低声啜泣,乐县主长叹一声。
她又何尝不知儿子的心思。
只是她以为儿子已经变了,不似从前?那般不爱做官,可如今儿子又做出了和从前?一样的选择。
“这不怪你,造化弄人罢了。姜姑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今日叨扰了。”
乐县主起身离开了包房。
等她到了楼下,看到了站在?马车前?的儿子。
“母亲,这一切都是儿子的选择,您又何必来打扰她?”
乐县主:“罢了,我?不管了。”
怎样过?都是一辈子,她从前?就已经接受了儿子的平庸不是吗?
说着,上了马车。
韩霁最?后?看了一眼楼上的包房,转身离去。
姜宓在?包房里坐了一会儿,从楼上下来了。
天色已暗,路两边有许多叫卖的商贩,热热闹闹的。姜宓行走在?其间,巨大的孤独感快要将她淹没了。
母亲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她又将别?人的人生搅得乱七八糟的,她怎么这般无用?。
这时?,一辆马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姜宓侧身看向马车。眼前?这辆马车熟悉的很,她认出来是盛怀隽的马车。
“上来。”车里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
姜宓略一思索,上了马车。
第048章 遗憾
马车吱扭吱扭朝着前边驶去。
车内昏暗, 两?人一人坐在正中间?,一人坐在左侧,沉默不语。
姜宓发现, 在这个世上,她心底的一些事情除了盛怀隽无人能懂。
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 姜宓喃喃问道:“你前世可有遗憾之事?”
她问得声音很小, 像是在和盛怀隽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盛怀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凭着耳力和姜宓的唇形猜到了她问的问题。
遗憾的事吗?
大概是有的。
没等他?回答, 闻着车内浓浓的酒气, 姜宓自嘲一笑:“自然是有的,我险些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今日事苏云儿和太子成亲的日子,盛怀隽前世因为她没能娶到苏云儿,今生他?仍旧没能娶到, 这应当是他?两?世都遗憾的事情。
她也一样, 前后两?世她都不知道母亲的死?因。
盛怀隽觉得姜宓似乎误会了什?么, 皱了皱眉。
“我所以遗憾的和今日的事情无关?。”
姜宓侧头看了一眼盛怀隽。
盛怀隽也直直地?盯着姜宓。
马车继续朝前驶去, 姜宓收回了目光。
想到刚刚和乐县主聊的内容, 姜宓的心又渐渐沉了下?去。
“你可有因重生改变了什?么不想改变的事?”
盛怀隽瞥了姜宓一眼。
姜宓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不清不楚绕来?绕去的,她正想再说?些什?么, 只听盛怀隽清晰地?回答了一个字。
“有。”
姜宓一怔,道:“真巧, 我也有。”
盛怀隽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股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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