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凉夜
卫沉的目光微微一怔,转而泛起一丝笑意,这于他而言是极为陌生的感觉,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并不厌恶,也不排斥,反而……有些期待。
也许,是因为从第一眼见到她就闻到的那抹若有若无的气息,是他曾经找寻过的,却在岁月的长河中已然放下的气息,那气息让他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少女,难得产生不一般的耐心。
香薰蜡烛散发出清淡雅致的香味,整个房间都给人一种春天般舒适的氛围。
不知何时开始,江盼盼已躺在了柔软的被褥上,她的腰带被解开,丝滑的外袍滑落,露出了性感又甜美的真丝吊带裙。
她红着脸,看到卫沉的眼中似含了浓浓的兴味,灼热的目光烫地她四肢僵硬,不敢动作,但她看了眼他苍白的唇色,还是忍不住勇敢地开了口:“你身体虚弱,要么……你躺着?”
“……”卫沉叹了口气,“盼盼,你真是不懂男人。”
“啊?”江盼盼一下子反应过来,她一定是伤害到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了,于是她立刻找补,“我不是说你不行啊……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身受重伤,我怕你……”
卫沉低头,堵住了她红润的唇瓣,也将她的话一并堵了回去,过了许久,他才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会让你知道我行不行。”
时间一下子变得模糊又漫长,江盼盼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场梦,梦中有人与她耳鬓厮磨、抵死缠绵,陌生又奇异,她忍不住轻唤了一声:“秦渭……”
身上的人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咬着她的耳朵诱哄道:“唤我卫郎。”
江盼盼有些不理解,却在迷糊中顺从地唤了一声:“渭郎。”
“真乖。”那人亲了亲她的脸蛋,语气里含着丝笑意,撩人得很。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盼盼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动了,一切终于重归平静。她又困又累,但身上着实有些不舒服,她强撑着低喃道:“我想沐浴……”
“我抱你去。”
“不、不用……”话未说完,卫沉已然俯身,将她抱起。
江盼盼双颊通红,她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微颤,有些不敢去看卫沉。
“我倒从未见过这样的浴房。”卫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江盼盼也顾不上害羞了,下意识扭头去看,然后就看到一个她梦想中的豪华浴室,还有超大浴缸,与她从前在电影里看到过的一模一样!
她家不过是小康之家,浴室虽不算小,但离“豪华”两字还差得远,所以当初看到电影里的豪华浴室时,她别提有多心动了,心中暗暗想着等她赚了钱,一定也要搞一个!
万万没想到,她的梦想竟然在这里实现了!
江盼盼的心情一阵激动,她忙指着浴室正中央那足以让女人心潮澎湃的超大浴缸,对卫沉说道:“你把我放里面就行,我自己洗。”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温热的水,更重要的是上面还浮着绵密的泡沫,正是江盼盼一直想泡的泡泡浴。
江盼盼激动地坐进浴缸里,然后无比享受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浴缸的一角上横了一块置物架,上面放着香薰蜡烛和红酒,浴缸的对面墙上还嵌了一台超大屏幕的电视,可惜那是个摆设,若是能一边泡澡一边看电视,那就更完美了。
这个江盼盼梦想中的浴室让江盼盼忘了身体的疲劳,也忘了自己如今的处境,更忘了卫沉。
尤其是当她发现这浴缸竟然还有按摩功能时,她打开按摩功能,闭上眼,享受的躺着,只留了一个头在外面。
呜呜,有钱人实在是太会享受了!
而她身后的卫沉,就这么看着她一会儿玩泡泡,一会儿躺着,里面的水不知为何竟然会波动,只是看她却丝毫没有害怕,反而一脸享受。
这是一个被她幻想出来的空间,虽是假的,但在这个空间里,这些东西便如真的一般。
他的目光从浴房里的浴缸、镜子、洗手台、淋浴器等陈设上一一掠了过去,又想起房间里那些特别的陈设,
半晌,他挑了挑唇,这世上竟有他不曾见过的东西,当真有趣。
突然,耳边想起均匀的呼吸声,卫沉的目光落到江盼盼的脸上,发现她竟就这么睡着了,而且身体还有往下滑的趋势。
卫沉静静地看着她,不愧是身怀玉骨的极阴之体,不过是一夜。欢。好,不仅助他治愈了神魂之伤,连他的修为都直接涨了一阶,要知道以他如今的修为,要再涨一阶,绝非一日之功。
这是九幽丹都无法媲美的功效。
她的秘密一旦暴露,于旁人而言,这世上多了一样让人争相争夺的修炼至宝;但她会迎来的,便是无边地狱。
卫沉低头看着她渐渐向下滑的身子,轻轻低喃:“该如何安置你呢?”
卫沉黑眸幽深,若无法直视的深渊,也不知他想了些什么,在江盼盼的脸即将沉到泡沫之下时,他轻叹一声,俯身将她捞了出来。
第11章
江盼盼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梦到幽冥雷虎朝她张开大嘴扑过来,一会儿又梦到掌门一脸猥琐地冲着她邪笑,她奔逃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怎么跑都跑不完,而身后的恶魔,已经近在咫尺。
眼看自己就要被抓住的时候,江盼盼一下子惊醒过来。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站在床边的卫沉转过头来,问道:“醒了?”
他的身上还穿着她幻想出来的睡袍,本来还有些懵的江盼盼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问道:“我睡了多久?”
“不过一刻钟。”
江盼盼惊呆了,就一刻钟的时间,她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一个超长的噩梦,看来她真的是累到极点了。
江盼盼很快想起她是为什么累,而且想起了受累的初衷,她连忙看向卫沉,问道:“你、你感觉怎么样?你的神识、还有识海……”
“神识强劲,识海稳固。”卫沉微微一笑,“多谢盼盼。”
江盼盼的眸中绽出惊喜,“那修为呢?”
“带我们离开这里,绰绰有余。”
“太好了!”江盼盼拽着被子坐了起来,虽然身体酸痛,但是一双眼睛亮闪闪的。
“但你如今只有炼气初阶修为了。”秦渭看着她天真娇媚却不自知的模样,眼眸微暗,如实陈述。
江盼盼一愣,她以为她好歹还能留在筑基初阶,没想到竟然直接跌成了炼气初阶。
她本来可是元婴期啊!
这就好比亿万富豪突然成了穷光蛋,不得不说,江盼盼有些肉疼。
这让她在这个拼修为的修真界还怎么混啊?!
难怪她的身体会觉得这么累!
但这事是她自己自愿的,有修为活不了命也没用,于是她只能含泪认了,故作大方道:“没事,我重新修炼就是。”
“你可有什么想要我为你做的?”卫沉问道。
江盼盼认真地想了想,唤了一声,“秦渭……”
“盼盼,我更喜欢听你唤我卫郎。”卫沉挑了挑眉,说道。
江盼盼小脸一红,期期艾艾道:“这……这不太合适吧?”
“刚刚,你不是一直这般唤我的?”
江盼盼的脸更红了,但她看卫沉这一脸认真的模样,她觉得还是不要跟他辩驳了,否则,可能会引出更多细节……于是她硬着头皮道:“渭郎……”
“嗯?”卫沉露出满意的笑。
“你会保护我的,对吗?”江盼盼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虽然她不需要他负责,但她如今只有炼气初阶的修为,随随便便一个妖兽就能把她拍死,所以她得努力为自己争取一点权益。
卫沉微微一笑,“当然。”
江盼盼吁了口气,绽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这就够啦!”
天大地大,活命最大。
只要能活下去,其他什么都好说!
卫沉走上前,弯腰摸了摸江盼盼乌黑顺滑的秀发,动作亲昵,他笑了笑,“我这便带你出去。”
“等等!我先穿衣服!”江盼盼连忙说道,她眨了眨眼,环顾了一圈,“我的储物袋呢?”
秦渭伸出手虚虚一抓,一个储物袋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江盼盼忙拿过来,从里面翻找衣裳,可她刚刚一个人对付幽冥雷虎时,把储物袋里的东西全给扔出去了,包括里面的衣服和吃的,如今只剩一颗灵珠在里面。
江盼盼面色一僵,目光落到一旁的真丝睡衣上,“那个……我储物袋里没衣服了,这衣服,我能穿出去吗?”
“这里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卫沉深深地看了眼被他亲手脱下来的衣裳,说道。
“那怎么办?我原来的那套衣裳呢?”江盼盼红着脸问。
“在密室里,已经脏了。”卫沉说着,转动了拇指上的一枚银色戒指,一套天蓝色的男装便凭空出现在江盼盼面前,“这套衣服我不曾穿过,你可以穿。”
江盼盼此时也不想穿之前的脏衣服了,毕竟还沾了不少幽冥雷虎的血,她老老实实接过那套衣服,脸颊微红,“谢谢。”
卫沉伸手一挥,二人中间便出现了一道屏风,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她的身影。
江盼盼越发觉得“秦渭”是个体贴的好男人,她要是在现实世界里遇到这样的好男人,一定要跟他谈恋爱,可惜了……
江盼盼暗暗遗憾,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准备穿衣服,然而她刚站起来,就觉得双腿一软,差点又跌回床上,她面颊发烫,咬着唇,假装无事发生地穿上了衣裳,衣裳本大了许多,可穿到她身上后,竟自动地变成了贴合她的尺寸。
江盼盼再度惊叹于修真界的神奇!
不过也只有法衣才有这般神奇,不仅能自动贴合尺寸,还能自动清洁呢,穿一年都不怕脏!
“穿好了?”过了会儿,卫沉的声音从屏风另一头传了过来。
“嗯,我们走吧。”
江盼盼刚说完,面前的屏风便消失不见了,卫沉换了一身青绿色的衣裳,领口绣着精致的云纹,他的面色不再苍白,唇瓣亦恢复了血色,整个人都不再有虚弱感,配上这身衣裳,看上去当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江盼盼为他的美色着迷了一瞬,然后心虚地挪开了视线,问道:“我们怎么出去?”
卫沉握住她手腕上的玉镯,然后手指一捏,那玉镯就应声而裂,下一瞬,江盼盼就发现自己站在了黑暗又充斥着血腥味的密室里。
她忙又将灵珠从储物袋里掏出来,密室里这才有了些许亮光。
“韵儿,离十二个时辰只差一刻钟了,怎么,还不肯低头?”就在这时,密室外又传来了掌门的声音。
江盼盼一愣,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她竟和“秦渭”在介子空间里呆了十一个时辰?!
难怪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废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秦渭”一眼,他的目光正好落到了她身上,她立刻心虚地挪开目光,可泛红的耳根却清晰地落在了卫沉的眼里。
卫沉弯了弯唇。
江盼盼将脑海里一些不该想的东西驱逐出去,然后叉腰大声道:“老色胚,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低头的!”
“江韵!你别不识好歹,难道你真想爆体而亡?”掌门气怒交加的声音传了进来。
“谁说我会爆体而亡了?”江盼盼转了转眼珠子,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阴损的坏主意,保证能气死掌门。
于是她故意用含羞带怯的声音道:“幻香蝶的毒,已经有人给我解了。”
“你说什么?”掌门似愣了一下,然后嘲笑道:“江韵,你莫要诓我,你如今所在之处,乃是我的法器里,没有我打开法器,不可能有人能进去,你莫不是要告诉我,是幽冥雷虎给你解的毒?”
“渭郎,你说个话,不然掌门还以为我在胡说呢!”江盼盼拉了拉卫沉的衣袖,示意他开口,她刻意让自己的嗓音变得既娇又媚,满脑子都想着气死掌门。
卫沉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只要劈开这个密室,他自然便知道你所言非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