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大秦
“啊，我的脚！”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敢打我！”
于是士兵们自己闹了起来，被抓来的人压力减轻，顿时松了口气，连滚带爬躲到一边。
卫月歆则趁机利用精神力控制了几个士兵的脑子。
利用精神力控制人这种事她还没做过，不过小人的脑容量就那么点大，说句不好听的，控制这个体量的生物，跟控制一只小动物也没什么区别，卫月歆做得还是比较轻松的。
当天晚上，他们今天到来的壮丁全部被关在地洞里，每隔几个小时就有人送东西给他们吃，且必须吃完，动不动还要泡奇奇怪怪的药浴。
这是为了在短时间内把人们的身体变强壮些，同时把身体里的潜力激发出来。
卫月歆一行人还好，被卫月歆滋补过身体，但其他人身体底子太薄，每次泡药浴就跟受酷刑似的，惨叫不断。
卫月歆还发现，后面这些食物和药浴中有特殊的药物，能够在不知不觉中腐蚀人的心智，让人们成为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
夜深之后，周围寂静下来，卫月歆悄然离开牢房，在山洞里七弯八拐地绕行，终于来到了分拣药材、炼制药浴的地方。
这里守着的人不多，她释放出精神力，不动声色地让他们昏睡过去，自己上前看了看那些药材。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形慢慢靠近。
是毛！
对方看到她一喜，走上前：“薇……月子，你来得比我还早。”
卫月歆嘴角抽了下，月子什么的……不过确实不能叫薇子，谁知道此间的管理人知不知道她的代号？
是的，这个叫“毛”的女勇士是毛毛扮演的，因为不知道那个管理人水平如何，怕对方发现系统的气息，所以毛毛是主系统倾情演绎毛，无论是表面还是身体内里，都与普通小人无异，为此它还关闭了系统其他大部分能力。
卫月歆打开一个小小的结界，笼罩住彼此：“我控制了几个士兵，提前通过他们摸清了这里的地形，所以直接找了过来，你呢？”
“我是自己摸索过来的，不敢用系统的扫描功能，但我分析能力还在啊，找到这里也不难。”
毛毛目光扫过这里乱七八糟的药材，如同探头扫描一般，迅速将这些药性分析了一遍：“就是这几味药能够腐蚀人们的意识，让人们变成只会听话的傀儡。
“然后这几味药能激发人体潜力，效力很强，但某种角度来说，就是毒药，服用之后人会变得肌肉健硕、力气庞大，但活不了一个月。”
“至于那种能把人变大的魔药，不在这里。”
卫月歆道：“那就改一下药材，保证人们的意识不被抹除，而是会在特定的条件下苏醒，然后保住他们的命，可以办到吗？”
水晶球里好东西多的是，有了毛毛之后，卫月歆都不自己管了，里面有什么，毛毛比她更清楚。
很快毛毛就从水晶球里拿出一些东西，炮制成和这些药材差不多的样子，替换了其中的一些。
接着，她们又去放置药材的地窖仓库里，把药给换了。
别的地方她们管不了，但这个山洞里、这个集中点里，那些被从各个地方抓来的壮丁们，生命是暂时有保障了。
做完这些，卫月歆看了毛毛一眼，毛毛一脸交给我你放心的样子：“你快回去吧，士兵该换岗了。”
卫月歆心中怪异，明明是相似自己的脸，但这家伙在微光中一脸淡定稳重的样子，居然神似彭岚。
能想象自己的脸上出现彭岚的神情吗？
卫月歆不由抖了下，直呼见鬼。
只能说，不愧是人家一手带出来的，即便变成自己的模样，但下意识模仿的对象依然是彭岚。
不过，这家伙做系统时，是最强的系统，扮人时也是相当靠谱。这么说吧，毛毛现在完全填补了她身边没有任务者的空白，让她有了个打配合的队友。
就算彭岚本人在此，也不过如此了。
当真是八边形战士。
卫月歆拍拍它：“你也小心，任何时候保全自己为上，这个任务比不上你重要。”
毛毛咧开嘴笑，一脸傻气：“放心吧，就算我这具身体毁了，我的主系统核心代码还在空间里，死不了的。”
卫月歆点点头，悄无声息地回去了。
而毛毛则继续晃悠了一会儿，故意留下了一点痕迹，如果来日有人来调查，就会得到只有它在暗中行动过的证据，从而锁定到它身上。
它扮演成这个毛，就是为了给卫月歆当替身，把那个管理人引出来，而卫月歆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第245章 小人国
被关着吃吃喝喝泡泡澡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天。
人们在药物的作用下，意识逐渐昏沉，眼神一日比一日迷离，话也是一天比一天少，看起来越发像一具具空的躯壳。
但卫月歆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因为药物已经被换了，这些人意识被腐蚀只是一个假象，只需要相应的解药和指令，他们就会恢复过来。
到第四天，事情有了变化。
因为巨人再次发动了攻击，前线的傀儡士兵不够了，急需要补充，所以他们这批人虽然还没完全准备好，也被提溜出去，赶鸭子上架。
他们被带到一个宽敞的地方，那里有一口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锅，里面翻滚着粘稠的液体，很像女巫的黑药水。
每个人分到一碗药水，木愣愣地听从指令喝下，卫月歆也是如此。
不过她截留了一部分药水，送进水晶球里默默研究。
药入口后，很快就全身发烫起来，然后是撕裂般的痛楚，四肢百骸都在膨胀，骨头都好像融化了。
所有人都控制不住地发出惨叫，满地打滚，十指抓挠地面抓出一道道血痕，场面相当惨烈。
“唉，这群人准备得不足。”
“是的，那药浴才泡了三天，身体还没准备好。”
“啊，那个吐血了，恐怕不中用了。”
卫月歆倒在地上，和其他人一起嘶吼惨叫，但其实内心是非常清醒而平静的，她听到有人低声议论着。
他们衣着华丽，其中有王庭的贵族，有前线指挥官，还有拿着魔法杖的魔法师。
他们都代表着小人国的上层阶级。
他们看着满地打滚的人，眼神冷酷无情，仿佛看着的不是他们的同胞，而只是一群未开智的野兽，哪怕看到七窍流血、身体爆裂死去的人，也只是惋惜失去了一个战力。
皮肤娇嫩白皙的贵族叹息：“这些偏远地方征来的人身体都不好，折损率有点高啊，就算成了，怕也没几天好活。”
身材颇魁梧的指挥官也叹息：“没办法，前线等着用人，能成几个算几个，活不了几天也没事，反正送上去本也是让他们卖命的，没指望他们活得久。”
金白头发的魔法师挥动着魔法杖，促进人们完成变身，一边皱着眉头：“又死一个，质量太差了，下一批多喂点好东西，真是浪费了我的药。”
卫月歆听着他们如同聊天一般闲散的对话，即便对于这个世界上层压榨底层的情况有所了解，还是觉得齿寒。
这些人，全部杀了也不可惜。
下一刻，身体猛地一个剧痛，她都压抑不住地痛呼了一声，整个脑袋像是要炸开。
然后就看到自己的身体在急速变大，就像吹气球一样，肌肉膨胀，身上的衣物崩裂，周围的一切肉眼可见地在变小！
周围喝了魔药的人都是如此，几乎是眨眼之间，在场就多了一群小巨人，你挤我我压你，空间都好似一下子狭小起来。
再低头看那些士兵和那几个说闲话的人，真就是一脚能踩扁的。
但没有人去踩，在最初的疯狂疼痛过去之后，所有小巨人都平静了下来，呆呆地站立着，如同一具具行尸走肉，一时间只剩下沉闷的喘息声。
那说闲话的几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由安静下来。
面前这群人突然变成了比他们高大数倍的存在，这种体型上的差距，让他们感受到压抑和危险。需要抬头仰望对方，让他们有些不爽和不适，他们的眼里迸发出几分嫉妒和渴望。
作为体型十分小的小人，他们也渴望着庞大的身躯，渴望拥有强大的力量，此时见到他们看不起的人拥有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一切，心里自然不舒服。
不过想到这些人都活不了几天，甚至很可能马上就会死在战场上，他们的眼里又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变得强大又怎么样？失去了理智，还活不了多久，不过是他们手中卑微的工具罢了。
那金白头发的魔法师漂浮起来，飘到小巨人们上方，俯视着他们，嘴巴一张，吐出一串晦涩的咒语，所有小巨人齐齐朝他看去。
“我的勇士们，我是你们的主人，金，接下来，你们需要听我的命令，用你们的生命驱赶入侵的巨人，保卫国家和人民！”
金说着，再次挥动起魔法杖，一道道光芒落入人们的身体里，仿佛完成了最后一道仪式，所有小巨人齐齐俯身臣服：“主人！”
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么，现在，出发吧。”
在对方的指令下，这支新鲜出炉的小巨人队伍立刻列队，前进，领取衣物、盔甲和武器，然后一步步走出这个山洞，朝着前线而去。
因为身高海拔变高，卫月歆能够看到周围的小人国村落，那里的小人们害怕而又期待地看着他们，祈祷他们带来胜利。
小人们修建出来的马路，她一脚就能跨过去，小人们造出来的桥梁，一脚就能踩烂，还有小人们勤勤恳恳贮藏的粮食，三两下就能挖出来扬了。
在足足一天的赶路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前线。
远远的，看到十多个巨人，他们赤着上身，魁梧壮硕，被大批小巨人战士包围，后者只到前者的腰部，两边打在一起，巨人能一手把三个小巨人战士掀飞，周围的小人国建筑已经完全成了一片废墟。
“快，都给我上！把巨人赶出去！”
金坐在一张飞毯上，指挥着卫月歆他们，高地上，有王庭战士吹向号角，在这一声声的号角声中，小巨人们血脉偾张，两眼猩红，如同失去理智的猛兽一般，扑向巨人们。
“艹！又来一群！”
巨人们烦不胜烦，一脚把小巨人踹飞，砂钵大的拳头一拳拳打过来。
这些小巨人在他们面前，真就如同鸡崽一般，收拾起来很轻松，然而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蚁多尚且能咬死象，他们被这么多前仆后继的小不点围住，也是烦不胜烦。
尤其小巨人战士根本没有痛感和恐惧感，远处的号角一响，哪怕被打得骨折吐血、残手残脚，也能立刻爬起来继续冲向巨人们，继续用人海战术拖住这些巨人。
卫月歆看着己方这惨烈的伤亡情况，暗抽一口气，只能尽量拦着那几个打得最凶最猛的巨人，暗中下点黑手，好让自己人少受点伤。
时间一长，巨人们终于露出疲态，开始撤退。
“呜呜呜——”
号角声变调，凄厉而悠长，这是继续追击的命令。
小巨人们听了之后，撵着巨人一路跑，终于把巨人赶到一条大河边，巨人们扑通扑通地跳进河里，紧接着河面上涌起雾气，掩盖了他们的身影。
小巨人们失去目标，都呆呆地站在大河边，仿佛没电了的机器人一般。
远处，金等人坐着飞毯飞过来，面对河面哈哈大笑。
“我们胜利了！”
“我们再次把入侵者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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