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女配谋长生 第105章

作者:杨李涛涛 标签: 随身空间 仙侠修真 重生 励志人生 轻松 穿越重生

  鱼学卿赶忙把她扶起来,“好好好,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你跟着仙人都去了哪里?过得可还好?怎地十几年了都不回来看看?”

  鱼采薇顺着力道站起来,柔声回答:“我一直跟着师傅在宗门修行,过得挺好的,只是路途遥远,修为不到不宜独行,这才等到现在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也是难为你了,来来来,跟伯父说说,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鱼学卿扶起椅子,让鱼采薇坐到他旁边。

  鱼采薇挑挑选选,把这些年的经历,捡了能说的说了些,尽是些静颂黄庭,感悟妙法的闲庭日子,但凡斗法杀猎血腥危险的事情,半点没有透露。

  当年,偌大的安国侯府,除了母亲对她极尽爱护,就只有大伯父对她有几分真心,常常想着她,堂兄妹能有的,一贯不会拉下她,师父找来的时候,也是他不畏师父周身的威压,问清了来龙去脉,才同意她随着师父离开。

  只是大伯父毕竟在朝当值,忙于政务,能顾及的时候不多,内宅的事都是大伯母操持,又有祖母的态度,她们母女过得虽不算艰难,也多有隐忍。

  不过大伯父的情谊,鱼采薇一直铭记在心里,这次回来,才想着单独跟他见一见,其他人,她根本没想着会面。

  鱼学卿听了鱼采薇的话,倒是感慨了一番,“你能过得好,伯父也就放心了。”

  自此,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说了这些年身边发生的事,无非就是哪位长辈不在了,家里又多了几个弟妹,谁谁谁长大了什么样,谁谁谁成亲了,时至今日,他也是有七个孙子五个外孙的祖辈人了。

  “你回来得晚了,要是白日回来,就能赶上世杭大婚,他……”话语停顿之间,鱼学卿脑子里想了许许多多,终是化作一声哀叹,“你祖母四年前突发恶疾,太医束手无策,没有半年就去了,去之前,她老人家担心你父亲后世无人祭祀,就做主把世杭过继到你父母名下,继承宗祧,那时候,不知道你在哪里,没有办法告知于你,但问过你舅舅的意思,他也同意的。”

  “世杭过继给爹娘,大伯母能愿意?”鱼采薇诧异地问。

  世杭是大伯母所生第三子,当年他刚出生的时候,祖母就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被大伯母决绝地拒绝了。

  从那以后,大伯母看到她们母女俩,常常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母亲对她说,没有哪个做娘的愿意把自己亲生的孩子让给别人,所以要体谅大伯母,可当年她小,很多东西不明白,只有对大伯母的畏惧和躲闪。

  想不到,多年以后,大伯母能同意世杭过继,这么说来,在族谱上,她和世杭就是亲姐弟了,怪不得他住进了香茗居。

  鱼学卿说起了妻子的心思,“当年世杭刚出生,你伯母怕过继过去,世杭跟她不亲近,四年前世杭都十五了,跟她母子关系和谐,又是你祖母的遗愿,这才勉强同意。”

  是了,有十五年的母子亲情,继父母又不在,过继过去不过担个名头,儿子还是她的儿子,这样想来,大伯母能同意,倒不难理解了。

  “那还真是不凑巧了,”鱼采薇垂眸,手指清点,拿出一块长寿多福玉佩和一对凤头钗,分别用秀丽的荷包装好,放在鱼学卿面前,“这是我给世杭和弟媳的新婚贺礼,伯父转交给他们吧。”

  “你为何不直接交给他们,难道你这次回来不住一段时间吗?”鱼学卿不怒自威,明显有了意见。

  鱼采薇确实打算悄悄见了他就离去,“伯父,仙凡有别,当年师父带我离开,京城之中知道的人不少,我要是住在家里,会扯出多少事,伯父在朝当值那么多年,比我更清楚,到那时,我倒是可以潇潇洒洒离开,安国侯府呢,还能平静度日吗?”

  听闻此话,鱼学卿不由得后背发凉。

  他想到了日渐衰败的当今圣上,好几次无意间提起过随仙人修行的大侄女,说要是归来,一定带进宫让他见见,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还有诸位皇子为夺嫡施展的隐避手段,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就在侯府,都不知道有谁的耳目,有谁的眼睛。

  若是知道鱼采薇回来住在家里,那时候,当今圣上会惦记安国侯府,皇子们会惦记安国侯府,还有那些据说来无影去无踪的武林中人也会惦记安国侯府,鱼采薇在还好,等她走了,哪还有安稳日子过,简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鱼采薇继续说:“伯父,修行者不可干涉世俗之事,这次回来一趟,以后会不会回来还在两可之间,我实在不想因为住几天就给家里带来诸多麻烦,何况,您也知道,整个侯府除了您并没有让我惦念的人。”

  鱼学卿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化,最后只能沉默,认可了鱼采薇的做法,“也罢,能在有生之年再见你一面,知道你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不住就不住吧,我知道,你们做仙人的都有神妙莫测的本领,府里,你母亲留下来的嫁妆,还有你祖母临终前给每个孙子孙女都分了体己,你虽不在,你祖母也给你留了,都锁在库房里,你都带走吧,是个念想。”

  “祖母还给我留了体己?”鱼采薇有些不敢相信。

第114章 摄魂珠

  鱼学卿拍了拍鱼采薇的肩膀,“你祖母只是看到你就想到你父亲,心里伤感,并不是真的不喜欢你。”

  鱼采薇却知道伯父是在宽慰她的心,老太太就是不喜欢她,恨她不是男孩,父亲死了,连个传宗接代的人都没有,临终前过继了世杭,也算了了老太太的心愿,或许就是这样,老太太才想到留些物件给她吧。

  “伯父说不是就不是吧,”鱼采薇秀手拂过桌面,桌面上瞬间出现十几个玉瓶,“伯父,我给您带了些丹丸,这里每个玉瓶里有十颗,白色玉瓶里的丹丸用来调养生息,可去沉疴,养精聚神,伯父操心政务,积年成累,每三月吃一颗,对身体好,但莫要多吃,不受补,青色玉瓶里的丹丸有解百毒的功效,黄色玉瓶里的丹丸乃是极品的疗伤圣药,关键时候可救命,伯父都放好了,以备不时之需。”

  鱼学卿看着这些光洁发亮的玉瓶,眼睛冒光,真想一把搂到自己怀里,这可是皇帝老儿都想要的东西,侄女给了她这么多,可他又纠结,怕给了自己,鱼采薇就不够用了,只伸手各拿了一瓶放进怀里,“伯父各来一瓶就行,其他的你拿回去,留着自己用。”

  鱼采薇一个弹指,把玉瓶全放进鱼学卿怀里,“伯父都拿着吧,这是侄女专门带来孝敬您的,我修行的丹药足够,您不用担心,再不济还有我师父帮衬。”

  “哦哦哦,”鱼学卿又是欢欣又是小心翼翼地搂着玉瓶,现在他是又幸福又苦恼,幸福有这么多灵丹妙药,苦恼该放在哪里,才不被人知道。

  鱼采薇笑笑,这个烦恼就让大伯父自己解决好了,他身为安国侯,还能没有个周全的地方放丹药吗?

  鱼学卿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一时激动过后,思维清晰,很快就想到了妥善的安置之所,当下,放了几个玉瓶在书桌下的机关盒里,其他的,用木盒装好拿在手上,从书房的隐秘处拿出一串钥匙,放进了衣襟深处,又看到桌上的荷包,顺手塞进了袖笼里。

  “采薇丫头,我现在就带你去库房。”鱼学卿也是个办事不黏糊的人,既然鱼采薇不打算留下,那就趁热打铁,把要交给她的东西都给了。

  “伯父先走,我跟在后面。”

  鱼采薇手中掐诀,撤去书房的禁制,等鱼学卿出去,她又贴上隐形符,从天窗出去,跟在鱼学卿身后。

  守在门外的护卫见鱼学卿出来,连忙躬身等候吩咐。

  “你二人守在书房门外,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我去去就来。”

  “是,侯爷!”书房重地,能守在书房外的护卫都是绝对的心腹,向来令行禁止,绝不打折扣。

  鱼学卿边走边扭头看,他想看看鱼采薇有没有跟上来,左看右看没见着人,还刻意等了等。

  鱼采薇就在他身后,无奈传音:“伯父,我就在您身后,您只管走就是了。”

  鱼学卿原地转了个圈,还是没见到鱼采薇,心里直惊叹仙法奇妙,脚步不停,来到了侯府前院的库房。

  侯府内,前院后宅都有库房,后宅库房由秦夫人掌管钥匙,前院库房的钥匙,鱼学卿从老侯爷手里接过来,一直执掌。

  按说鱼采薇母亲的嫁妆该收在后宅库房,不过鱼采薇被仙人带走,老夫人即便不喜欢她,也明白该重视她,嫁妆放在后宅容易起事端,就让鱼学卿收进了前院的库房。

  前院库房里,放置的大多是些刀枪弓箭,也是安国侯府历年的珍藏。

  看守库房的下人赶忙来见礼,被鱼学卿打发到外面,打开三道库房门,又逐一关上。

  鱼采薇揭下隐形符,显出身形,跟瞠目结舌的鱼学卿解释,“伯父,这就是个障眼法而已。”

  “见识了,见识了,”鱼学卿拿起火折子,点着墙上的油灯,一时间,库房里透出了蒙蒙的光亮。

  其实不用亮光,里面的东西,在鱼采薇的神识下,也是一览无余。

  突然,鱼采薇的神魂震动,好似受到了牵引一样,目光不自觉看向库房深处的墙上。

  墙上只挂着一把华丽的佩剑,佩剑浑身上下镶满宝石,引动鱼采薇神魂的,是剑柄顶端的一颗血红色的宝石,暗光流转,引魂夺魄。

  鱼采薇眨眨眼,暂时压下探究的心思,先看母亲的嫁妆。

  那空灵有致的拔步床,那古拙的花瓶,那行云流水般的字画,还有那揽镜自照的妆台,那温润的玉如意,桩桩件件,是那样熟悉,又带着许久不见的陌生。

  十五年前随师父离开,只带了几身衣裳、母亲留下来的首饰和母亲卖了嫁妆里的田产、店铺换来的近万两银票,其他的,都留在了侯府。

  现在,又都见到了。

  鱼学卿把手里的木盒放置到暗处的孔洞里,手下一推,墙面恢复宛若无物,从墙壁的坎位上捧出一个描绘着兰草的红木妆盒,“这里面是你祖母留给你的体己。”

  鱼采薇定定地看着,在鱼学卿的一再示意下接了过来,放在妆台上,神识笼罩,心念转动,她母亲的嫁妆攸地消失在原地,全部送进了虚空石。

  其实鱼采薇母亲的嫁妆只属于她母亲,根本不归于安国侯府,她母亲不在了,就只有鱼采薇有资格继承,即便鱼世杭过继在她父母名下,最多能获得的也只是鱼采薇父亲的那一部分。

  如果鱼采薇一直不回来,她的舅舅是有资格来讨回嫁妆的,安国侯府的人不能私自挪用、处理,那样的名声传出去可是相当不好听。

  说起来,鱼学卿只是做到了清醒人家该做的事而已。

  嫁妆被取走,鱼学卿顿时觉得肩膀轻松了许多,“采薇丫头,你年岁不小了,你师父有没有给你相看人家?”

  “我们修行之人凡事随心,女修想嫁人就嫁人,不想嫁人也可以不嫁人,我道行不够,只想潜心修炼,不想嫁人。”鱼采薇不愿意继续谈她的婚姻之事,连忙转移话题,指着里面墙上的佩剑问:“伯父,那把佩剑是哪里来的?”

  鱼学卿顺着她的手指看墙上的佩剑,瞳孔猛缩,面色一下沉重起来,“这把剑,是我安国侯府开府先祖随高祖攻克先朝皇城时,高祖恩赐下来的,先祖爱不释手,常常佩戴,好景不长,神武威猛的先祖竟突然晕倒,既没有中毒也没有受伤,原因不明,再也没有醒过来,后来先祖的三子拿到这把剑,把玩几次,也突然昏迷,跟先祖一样没有醒过来,所以,这是把不祥之剑,毕竟是御赐之物,不能毁损,几百年就一直挂在库房的墙上,再无人动过。”

  果然是她想的那样吗?

  鱼采薇伸手一探,灵力凝丝缠住佩剑向自身一拉,佩剑便拿在手上。

  魂力自神府探出,触动血红色的宝石,刹那间,宝石红光大盛,层层叠叠的光晕直射鱼采薇的神魂,她顿时感觉神魂动荡,仿佛要破神府而出。

  鱼采薇凝神驱动魂丹,磅礴的魂力倾泻而出,与红光相抗,驱力倾轧,一步步将红光压进宝石,她的魂力跟着侵进了宝石。

  不多时,鱼采薇脑海里浮现出宝石的名字,名曰摄魂珠,是一件了不得的古宝魂器。

  所谓古宝,乃是上古仙人炼制的特殊法器,不能完全用现有划定法宝品阶的方法来评定,这件摄魂珠,使用者的修为不同,发挥出来的作用也不同,要是元婴修士使用,能摄元婴修士甚至化神修士的神魂,筑基期修士使用,最多也就能摄住金丹修士的神魂。

  而且,古宝有它独特的祭炼方式,普通的认主,虽然也能操纵古宝,却只不过发挥它们不到一半的功能,只有按照正确的方式祭炼,才能真正成为强大的助力。

  非常幸运,鱼采薇在元时玥那里获得了古宝的祭炼方式,当即按照记忆里的方式,变换着繁复的手诀,打出一个个特殊的符号,祭炼摄魂珠。

  一刻钟后,祭炼完成,摄魂珠化作红色的流光,藏在了她的神魂深处。

  摄魂珠,顾名思义,就是拥有强行收摄神魂的作用,不仅如此,还能将收摄的神魂转化为魂力,反哺自己的主人,经过摄魂珠提炼后的魂力,剔除了神魂里的一切杂质,包括记忆、感悟和情绪,纯净无比,吸收之后,绝无被外来神魂反噬的风险。

  除了这项主功能,珠子内还自带牢笼,可以镇压收摄的神魂,暂时不予炼化,当然,也可以视作神魂的临时收纳之地,保护神魂不至于快速消散,只看做主人的想达到什么目的了。

  摄魂珠不知流落在凡俗多少年,内里魂力早已干涸,当年的开府先祖和他的三子之所以昏迷,就是被摄魂珠无意识地吸走了他们的魂魄滋养自身,这才昏迷直至死去,也得亏这把剑被视作不祥之物,挂在库房无人触碰,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平白丢了性命。

  古宝有灵,刚才流转暗光,就是在引起鱼采薇的注意,希望鱼采薇能将她带离凡俗,现在摄魂珠沉浸在鱼采薇的神魂当中,被澎湃的魂力滋润,那是久旱逢甘霖,惬意得很。

  鱼采薇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低头看,那华丽的佩剑,少了血红色的宝石,一下子逊色了不少。

  “采薇丫头,那颗红宝石是妖物吗?你把它收了?”鱼学卿颤抖着问,刚才红宝石冒出邪乎的红光,他真想拔腿就跑,可是鱼采薇正跟妖物斗法,他做长辈的怎能临阵逃脱。

  鱼采薇心情正好,反手拿出一颗相似的红宝石,镶嵌在佩剑上,顿时佩剑变得更加华美,“伯父,确实是那颗红宝石在作祟,它不是什么妖物,算是一件邪魅之物,能吸收人的魂魄,两位先祖就是被它吸收了魂魄,才突然昏迷不醒的,现在我换了红宝石,已经没有问题了,伯父要是喜欢,随时可以取下佩戴。”

  鱼学卿心有余悸,连连摆手,“不了不了,采薇丫头,你再看看,这库房里还有没有别的邪魅之物,要是有,你一并收走。”

  鱼采薇笑笑,甩手把佩剑挂到原来的位置,“那好,我再看看。”

  她想着也就出这一回力,就看仔细了,有什么隐患,一起去除。

  “咦!”鱼采薇眼光一亮。

  又一次遇到了,明明眼睛看得见,神识却感应不到的东西。

  上次是琉璃珠,这次是一枚白玉扳指,放在刚硬的弯弓旁边。

  都说世俗界灵物极度匮乏,几乎百年难遇,看看她,接二连三得到宝物,这还是她认为的世俗界吗?还是说世俗界的天道偏爱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着是不是到皇宫,到各侯府世家逛一逛,说不得能淘换出不少灵物法器。

  随即,鱼采薇轻摇摇头,驱除这个荒唐的想法,修真者不得随意干涉世俗事,无故去偷拿人家家里的东西,也会背负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与仙途,弊大于利,得不偿失。

  她屏心静气,凝聚神识试图探入扳指,获知它的用处,没曾想竟遭到了阻碍。

  原来扳指里有一层禁制阻隔。

  “伯父,这枚扳指是御赐的吗?”鱼采薇忙问。

  鱼学卿思虑片刻,“也是先祖留下的,不过并非御赐之物。”

  鱼采薇握住扳指,“那这枚扳指侄女拿走了,库房里,没有其他问题。”

  “好好,拿走吧,拿走吧!”鱼学卿只当扳指也有不妥的地方,赶紧让鱼采薇拿走处理,“对了,你这次回来,一定要去看看你舅舅,他一直惦记着你,每年都会派人来问你的情况,只是伯父也不知道,没办法答复他。”

  “伯父不说我也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