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鹿呦呦
西门云潮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剧烈的情绪。
危封长老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毕竟……当年你与她的大婚典礼上出了那样的事情,我知道你一直觉着亏欠了她。”
“你只是做错了,她回来后,会原谅你的。”
西门云潮他看向危封,心头涌起来仿佛亘古存在的、永不消逝的痛苦。
当年之事,并不愿意回想。
可是那一剑就像是梦魇,让他午夜梦回之时,害怕看到她的眼睛。
“她……真会原谅我吗?”
危封微笑道:“当然。”
“那时候,你还太年轻。”
当年的西门云潮,还只是一个年轻的修士,追求狂热的力量,想要一举飞升。
于是西门云潮选择走了一条极端的路,想要杀妻证道。
可是,危封与他,发现了昆仑的秘密,发现了天道的秘密。
他至今没有飞升。
而西门云潮,永远困在当初大婚仪式上,杀死自己妻子的那一刻。
所有的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困在原地。
西门云潮眼底发红,他冷静下来。
“选谁呢?我本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切都太紧迫了。”
危封长老:“只要找新的昆仑侍剑人,谢酒便是你最合适的人选。我已经着人全力寻找新的天生剑骨剑魂,既然天命如此,想必很快新的昆仑剑主便会出现。”
他说:“心魂石开花了。”
西门云潮深深吐出一口气。
就像是吐出这些年所有的心酸。
他亦是道:“是啊,顽石开花,她即将归来……”
两个人的对话简短而含糊,很快西门云潮便冷然地越过危封长老,站在了最前面。
盛大的昆仑之巅,宗门大比已经是开赛的第二天。
谢酒,昆仑侍剑人,昆仑剑主,掌门西门云潮的弟子,正在比试。
所有人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
谢酒,如今的视线风暴重心。
她一袭青色裙子,面容如雪,波澜不惊地提着剑,轻声道:“开始吧。”
……
谢酒的实力,是个谜。
因为她从未打过正规的宗门大比。
却从未有人敢直接挑衅她。
曾经有人看不起她金丹期的修为,却被她揍的满地找牙。
据谢酒的手下败将说,她的神识海绝对已经到了分神期,否则不会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将人击败。
谢酒的实力之强,是修仙界中所有人都认可的。
只是她侍奉昆仑剑,灵气常常枯竭,公认她只有一击之力。
有修士想,那么忍过第一击,在后面打败谢酒便可以了。
可是一般人根本撑不过第一击。
谢酒站在比武台上,对面亦是一个剑修。
剑修的剑决定着战斗的一半胜率。
他的剑,是修仙界兵器榜的前十:白羽剑。
相传,是用最后一只独角兽的魂魄炼制而成。
谢酒只有一把普通的剑。
虽然她是昆仑剑主,说实话,所有人都知道,谢酒不能驾驭昆仑剑。
谢酒的运气不太好。
她的运气一向不太好,谢酒从不相信运气。
一击必胜。
谢酒心想,她必须一击必杀。
她得证明给所有人,更重要的是……想要传递消息给一个人。
她有很多话想要问问他。
但是魔域魔尊的面,根本不是能轻易见到的。
她与青云宗的人联系,就已经是被昆仑所不允许,还被令狐昂抓了一个正着。
不知道为何,她直觉从秘境出来后,有人在盯着自己。
在昆仑中,被人盯着,大概是刑堂的人。
没有昆仑中人能逃脱刑堂的刻意盯梢。
谢酒不想承担私通魔域中人的罪名。
那么,便让魔尊司马离来找她。
对面的修士唤做郑白羽。
当他少年时拥有了这把白玉剑,便改了自己的名字。
郑白羽说:“同是剑修,你明白拥有白羽剑意味着什么。”
谢酒不耐烦地说:“少废话。”
郑白羽:“我会赢了你。”
谢酒:“我必然会赢了你。”
她认真地说:“昆仑侍剑人,昆仑剑主,想要击败一个剑修,只要一击。”
这话一说,全场哗然。
事实上,谢酒的剑平平无奇,有人认出来,那是昆仑剑修踏入剑途之时,统一发的青木剑。
“我用青木剑,照样能赢你。”
谢酒出剑了。
她的剑很快。
郑白羽就像是之前败在谢酒手中的那些人一样,他想的是,他要撑过谢酒的第一击。
这样,他便能反杀谢酒,赢得胜利。
可是强大的,几乎让人无法反抗的强大的神识压下来,郑白羽心惊肉跳,他这才明白之前败在谢酒手中的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要谢酒是昆仑剑的侍剑人,那么与她一对一对剑,便不可能在第一击胜利。
谢酒的青木剑,没有品级,却很快,很简单。
她虽然只有一个人,却仿佛带着昆仑剑的微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的出剑速度很快,却快不过承载昆仑剑的谢酒。
下一秒,谢酒的青木剑已经将白羽剑打飞。
而她的剑刃,便在郑白羽的脖颈之前。
谢酒轻声说:“你败了。”
“你败的不是我,而是昆仑剑的残影。”
“我想,你应该先去登一登昆仑登天路,否则,没有剑修能打过我。”
“昆仑剑的剑意,笼罩在每一层之上。”
“当你站在登天路之上,才会明白为什么没有人能打败我。”
一直盯着谢酒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头版头条立刻又产出了。
《谢酒大放厥词,扬言修仙界中没有剑修能打败自己》
《昆仑剑的试剑石,竟然是昆仑登天路,整个中州大陆的剑修都疯狂了》
《无数人堵在登天路,等着给谢酒一个教训》
很快,更爆裂的消息传出来:
《昆仑掌门西门云潮承认当年的婚约,与徒弟谢酒的大婚在一个月后举行!》
第19章 虚妄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大婚,现在要闹着不成婚了?”
谢酒盯着危封长老:“我不是闹着不成婚,而是这件事情,还有的商议。”
危封长老摸着自己的胡子,不容置喙:“当年你在全修仙界人面前醉酒,哭着喊着闹着要嫁给西门云潮,你的爱意感动了心魂石,好不容易才开出来花。”
“既然当初有了赌约,那么现在就不该出尔反尔。”
“更何况……”
危封长老叹气,他用手指指了指天:“心魂石如此特殊,乃是天地之间的灵物,当心魂石开花的那一刹那,整个天地都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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