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鹿呦呦
司马离若有所思道:“是了,当初紫霄界与昆仑界,以及上界之间的联系是神庙,那么没道理海域没有联系,也许海域里也有未知的神庙。”
“总之……这趟船,我们非上不可了。”
海浪拍打着海岸,浪花卷起小小的贝壳。
谢酒蹲下身,捡起来一片白色的贝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海。”
虽然海域危险死寂,然而边缘处的浅海还是有安定的时候,有不少渔民仗着胆子大,经常会出海。
谢酒与司马离便到了海边,想要询问渔民如何前去鲛人岛。
然而没有渔民肯去。
谢酒被拒绝了多次,失望的发现,根本没人愿意去鲛人岛。
在他们的口中,鲛人岛是死亡之岛,那是绝对不可以去的地方。
渔民说,如果出海的时候流浪到其他小岛,还有可能生还,可是若是到了鲛人之岛,便绝对不会再活着。
这也是为何地图上会单独标注出来的原因。
死亡标注。
谢酒与司马离只好来到了海岸边,试图想想别的办法。
“更为奇怪的是,即便是我们提出来买船,渔民也不肯将船卖给我们。”
渔民们有着奇怪的认知:渔船也不可以去鲛人之岛,若是去过鲛人之岛的船只,之后定然会遭遇大难,并且船主也会暴毙而亡。
谢酒耸了耸肩:“所以,恐怕我们得偷渡到鲛人岛上了。”
“偷渡?”
“对。”
谢酒看向司马离:“用冰霜灵气冻结海面,在冰霜灵气尚未融化之前,快速冻结下一片立足之地,只要我们俩接力而行,足以从海岸线抵达鲛人之岛。”
司马离失笑:“不错的主意,只是你算过了吗,距离如此之远,即便是你我两个人联手,恐怕到了鲛人之岛,已经是强弩之末,说不得就要任人宰割。”
谢酒:“总比束手无策好。只是……还要多劳烦你了。”
她算过了,只不过最后拼的大抵是司马离的灵气。
谢酒身为侍剑之人,她的灵气都献给了昆仑剑,想要积攒起来灵气,难如登天。
“说不上劳烦,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司马离想了想,同意了。
“不过确实也是个办法,至于上岸之后如何,随机应变吧。”
他一向缜密,然而与谢酒在一起,便没有了理智。
想要与她一同闯一闯。
魔气转换为冰灵气,以司马离为核心,一瞬冻结了脚下的海面,刚刚好容纳两个人站立。
在冰面尚未完全融化之时,又一道冰系灵气飞出去,冰封了下一处海面。
谢酒与司马离极有默契地迈步,两个人精准的控制灵气,没有浪费一分一毫。
谢酒适时接替司马离的法术,在他力竭之时,她积蓄的冰系灵气再次冰封海面。
漫长的距离,落日的黄昏。
谢酒猛然之间抬头,看到了海平面上壮美的日落。
视野里都是赤色的,像是火一样在燃烧。
而她与司马离近在咫尺,两个人犹如穷途末路,紧紧守着这片刻的冰封。
那么脆弱,又那么短暂。
她心头悸动,想要说些什么。
司马离看向她,说出来了一句话。
谢酒的眼睛极为平静。
她听到的,是杀戮之语,是憎恨之言。
可是她知道,他在说一句浪漫的,只属于两个人的情话。
谢酒微笑起来。
她什么都没说,此刻的无声,也许才是对司马离最好的回应。
司马离亦是读懂了她的眼神。
宽大的手掌握住了谢酒的手,不管前路如何,现在,起码两个人相互偎依。
……
“到了。”
抵达鲛人之岛之时,两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
海面上的冰封逐渐消散,落入无尽的海中。
正前方,死寂的孤岛鸦雀无声,像是隔绝了一切声音。
连砂铄都是黑色的。
“怎么会这样……”
谢酒皱眉:“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岛,也与记载的鲛人之岛并不相同。”
司马离的手握紧谢酒的手:“遭了……我们可能碰到了最坏的一种情况。”
“什么?”
谢酒纳闷地看向司马离。
“紫霄界想要彻底吞没昆仑界,这极为困难,因为昆仑剑镇守着中州大陆,他们只能暗地里行事。”
“然而……海上鲛人则不同,这里不受昆仑剑的束缚,也是紫霄界飞升人士最好的下手点。”
“最坏的情况就是,整个鲛人之岛已经被紫霄界的蚀骨魔完全控制,他们已经打通了海上鲛人之岛与紫霄界的连接。这也是为何这些年昆仑剑明明没有异动,却依旧有蚀骨魔出现的原因!”
事实上,与司马离说的一致。
在他的话音落下之时,谢酒看到漆黑的山上,伫立着一座漆黑的石像。
这个石像与在中州大陆上看到的不同,头有两个,眼睛布满身体,手臂无数,像是狰狞着俯视众生。
“别与它对视!”
然而,已经晚了。
周遭一切被扭曲。
谢酒眼前的世界变得极致的黑暗,又极致的白光。
她的瞳孔睁大,耳边响起来纷杂的声音。
这是……
幻境?
怎么可能,已经被蚀骨魔占据的鲛人之岛,不是应该直接将两个人吞噬殆尽吗?
……
鲛人一族,是创世之初便存在的种族。
面容昳丽,身份尊贵,垂泪时坠落的泪水,会变成世间的珍宝,被称为鲛人之泪。
一滴鲛人之泪,能够让一个普通家庭安然度过十年。
而鲛人之王的鲛人之泪,能够买下一座城池。
世人多喜财物,自然也诞生了以此为猎的职业。
渔人紫离天生便不会哭,他更是无法理解人为什么会哭,自然也不会觉着鲛人之泪有什么稀奇。
对于他来说,抓到鲛人,只需要让他们疼痛的流下泪水,便能得到鲛人之泪。
于是少年便是这么做的。
他出海捕猎鲛人,抓到鲛人便下手狠辣。
鲛人往往受不了这种疼痛,哭泣之时泪水坠落,一滴滴汇聚成了鲛人之泪。
这种鲛人之泪品相一般,且产出的数量有限度,可是紫离并不在乎。
少年又是满载而归。
他装鲛人之泪的锦囊鼓鼓囊囊,惹起来了贪婪的目光。
紫离的住处距离距离村子很远,他总是独来独往。
这日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套了麻袋抓走了。
等紫离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耳边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讥讽的声音有好几道,是毫不掩饰的嫉妒:“凭什么这个孤儿每次的鲛人之泪都是最多的!”
“既然这么喜欢从海里得到鲛人之泪,那么就去海里死吧!”
几个人拎着麻袋,将紫离扔进了海中。
沉重的麻袋坠落,坠落。
紫离的神识越发的模糊,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双温柔的手,托住了他。
紫离再醒来的时候,他身处辉煌的海底宫殿中。
鲛人一族的地底宫殿,第一次迎来了人类的涉足。
救了紫离的鲛人,唤做夜酒。
夜酒是鲛人一族的首领。
紫离以为夜酒救了他是因为善心,然而他很快明白,夜酒只是缺少一个人类的奴仆。
夜酒以往也上过岸,她见过这个不会哭的人类少年。
于是她很好奇,一个不会哭的人类当了她的奴仆,是不是也能学会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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