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鹿呦呦
司马离没有戴上面具,而是捧住了谢酒的脸,俯下身,深深地吻下去。
那是十年前,两个人见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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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之泪,珍珠,簪子,香囊。
谢酒与司马离。
十年前的事情,终于揭开了真相。
囚室之中寂静无声,只有身上伤口的血滴落。
谢酒失血过多,身体发冷,然而她的心底,却有些暖。
是痛苦,也是爱。
她的身形被锁链困着,她想着令狐昂说的话:
令狐昂说十年前司马离已经中了石蛊毒,现在不是司马君雅而是怪物,他说错了。
司马离还是司马离。
那是她用爱救回来的司马离。
司马离会怎么样愚弄他的三师弟呢?她很期待。
谢酒想到了当年西门云潮的脸色。
当西门云潮前来的时候,看着两个人接吻,表情很是精彩。
在两个人分开之前,谢酒塞在司马离掌心两枚鲛人之泪。
西门云潮将谢酒带回了舍身崖,让她闭门思过。
谢酒跪在昆仑剑面前,看到了悬挂在崖底的通天画。
那天晚上,她调包了舍身崖的通天画,换上了司马离制作的法器。
谢酒跪了七日,西门云潮失望地俯视着她,说她不知悔改,竟然妄信了邪魔的话。
“师尊,我跟你回昆仑,一是因为我以天道之名立下的誓言,二是因为我对你仍有一丝奢望。”
她垂眸看着小小的花盆,“心魂石要发芽了,却不是因为你。”
“孽徒!”
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谢酒想到了温柔抚摸着她脸的司马离。
她其实与夜酒与紫离一样,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
两个孤独的疯子。
那么……司马离,十年后见。
再醒来的时候,是十年后,她忘记了很多事情。
被昆仑护山阵法炼制了十年,她记忆混乱,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
通天画是一个九品法器,她通过通天画看外界。
师兄弟们很久没有来看她,而她看到了她想要舍身护住的那些人,都想要了她的命。
谢酒看到了各种死亡的画面,她开始绝望,她开始怀疑。
十年后谢酒出了舍身崖,看到了昆仑多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师妹晏萱。
谢酒转移晏萱身上的石蛊毒到自己身上,即便是痛苦万分,却没有人将她放在眼里。
谢酒从来都没得选。
不管是当昆仑剑主,还是救晏萱。
第42章 不公
当年的诸多事情,在她的脑中融汇交织。
谢酒叹了一口气。
司马离做到了十年前与自己的约定。
十年的时间,司马离找到了当初后丘酒村的真相。
谢酒完全明白了如今要面对的敌人是谁。
在魔化昆仑剑的控制之下,在扭曲的声音无视之下,在不可摆脱的誓言之下,两个人终于心意相通。
当年神庙的篝火早就燃烧殆尽,司马离手中的凤凰之火已经湮灭。
他在等待着契机,而自己,亦是。
谢酒的唇角微微勾起。
所有的一切,原来是这样。
晏萱不是晏萱,那么她是谁呢?
如果说紫霄界的人都是以往飞升的仙人,那么晏萱曾经是谁?
所有人都被晏萱骗了。
只会以为她是一个柔弱的,需要被人呵护的女孩,将她视作需要摇尾乞怜、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人,才是真的愚蠢。
至于现在……
谢酒想,令狐昂恐怕要踢到铁板了。
……
“疼疼疼!”
令狐昂的惨叫声凄厉。
司马离慢条斯理地掐着令狐昂的脖子,将他一点点提起来。
令狐昂几乎呼吸不过来了。
他的双脚渐渐离地,眼前出现了幻影,“不,别杀我……”
“魔尊司马离!你不能杀我!我是新一任的妖王!这里是我的领土!你杀了我,你如何能走出妖界!”
“噢?”
司马离说:“我不能杀你吗?我不太知道这件事情。”
“我想我可以试试。”
令狐昂的力气越来越小,司马离的魔气穿透了他的身体,即便是他有狐妖之火,也难以逃脱司马离的控制。
再这么下去,他会被司马离活活掐死。
令狐昂终于认命了:“大师兄,你放过我吧!”
“现在知道叫大师兄了?”
司马离微笑起来,那笑容极为寒冷:“晚了。”
“啊!!”
令狐昂爆发出一声尖叫。
他周身发抖,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大师兄,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我没想杀你,我只是恨你当年离开了昆仑!”
令狐昂涕泪交加:“我也是回到妖界才知道,昆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那是一个魔窟!”
“当年你就那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你只想着带走谢酒,可是谢酒根本不领你的情,她只喜欢师父!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你为什么没有问我要不要走!”
钳制住脖颈的手,松开了些许。
令狐昂疯狂地呼吸着空气,他的眼睛聚焦:“大师兄,你只在乎谢酒,你根本不在乎我!”
“别狡辩了。”
司马离的声音冷淡,“你当年也不会跟我走,这不过是你如今的后悔罢了。”
妖族之子,与昆仑是天然的盟友。
妖王将令狐昂送到昆仑,也是为了日后的同盟,令狐昂当年不知道真相,即便是知道,他也不会离开。
司马离心知肚明。
司马离彻底放开了令狐昂,俯视着他:“三师弟,你既然喊我一声大师兄,我便饶你这一条命。现在,狐妖之火与凤凰之火融合的怎么样了?”
他微笑着看令狐昂,令狐昂却觉着背后一寒。
令狐昂支支吾吾道:“凤嫣的凤凰之火与我的狐妖之火已经融合了……”
“那就带我去看看。”
令狐昂被司马离拽起来。
他看着司马离,忍不住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解了石蛊毒?这怎么可能呢?”
适才他气势冲冲地去审问俘虏魔尊,以为他是占据了大师兄身躯的上界怪物,哪儿知道司马离早就挣脱了束缚,反而将他控制住了。
令狐昂质问他时,魔尊说他依旧是司马离。
司马离淡淡道:“谢酒不也还是谢酒?”
令狐昂不说话了。
他意识到一件事情:“当年是谢酒救了你,可是这怎么可能?昆仑剑只能护住她一个人,你又如何能幸免于难?”
“唔……”
司马离的唇角勾起来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这是秘密。”
令狐昂神色阴晴不定:“原来还有我不知道的解石蛊毒的方法……”
“行了。”
司马离懒懒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因着被暗算之后的禁锢,上面多了浅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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