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吱
于舒婉喘着气抓住了他解皮带的大手,红着脸,“不行,我得先洗澡,不然难受。”
“……”沈占峰同样喘着气,目光灼灼,再次确认:“不行吗?”
于舒婉摇头,垂眸,硬下心:“嗯,不行。”
“……”
沈占峰感觉自己快要着火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停了手,走到桌子前喝了口茶。
“好。”
说完以后,沈占峰忽然想到自己刚才洗太早了,应该跟她一起的。
“那我先去了。”于舒婉匆匆抓起要换的睡衣,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转过身。
“沈占峰,你过来一下。”
她就站在门口,两步路的距离,沈占峰走过去才要张口,就见她小巧的鼻尖在自己的眼睛前面放大。
‘啵唧’一口,于舒婉亲在了他的唇角。
柔软又带着温热。
他刚喝水压下去的火气转瞬间冒了上来,这次直接上了头,心里脑海里全是不管洗不洗澡也要把人给拉到自己怀里来。
可是……
‘嘭’的一声,卧室门被于舒婉从外面紧紧关上。
于舒婉坏心眼的在外面笑嘻嘻开口:“好了我去洗澡啦!”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卫生间。
留沈占峰站在卧室门口,一脸错愕,好半天过去,他才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角,露出一丝无奈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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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舒婉就是想故意调戏他的。
谁让他刚才没打招呼就突然把自己抱起来的。
洗完澡以后,她又慢慢洗了脸,搓了内衣,晾晒到晾衣杆上,又跑去找了明天穿的衣服,提前拿出来准备好,又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本来还想着再去找找明天要穿的袜子时,沈占峰的声音幽幽从床上响起。
“于、舒、婉。”
“怎么了?”于舒婉连忙回头,满脸无辜。
“你还睡觉吗?”沈占峰好脾气的问。
“……睡!”
于舒婉故意拖着时间闹他,却忘了,他有足足一晚上的时间来闹自己。
暖黄的床头灯开到半夜,中间关了一次又被打开,于舒婉累得腿都软了,屋里这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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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沈占峰老老实实给媳妇儿揉了好一会儿的腰,俩人才收拾好去吃早饭。
“大哥大哥。”
刚一进门,沈文明就神神秘秘凑到了大哥身边,“大哥,我听别人说,哄媳妇儿得态度端正,我连夜给你想了好几个高招,等会儿你吃饭要给嫂子夹菜,反正你今天休息,干脆再送嫂子去上班吧,晚上再约着去看个电影,要是都不行,还有个绝招,你就假装自己也生气了……”
“沈占峰,我要给圆圆编头发,你帮我把鸡蛋剥了。”
“来了。”
沈占峰应了一声,看着沈文明的目光里,带着满满淡漠:“文明,我们俩好好地没生气,你赶紧先去上班吧。”
说完,沈占峰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你的建议不错,晚上你帮我周阿姨说一声,我俩去看电影不回来吃饭了。”
沈文明:“……”
被秀一脸的沈文明瞪了一眼程梓墨,这孩子不是告诉自己他俩生气吵架了吗?!
虽然大哥跟嫂子没吵架他很开心,可他怎么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多管闲事的狗崽子,本来走在路边好好地却被人踹了一脚……
“文明跟你说什么呢?”于舒婉给圆圆梳完头发问。
“没说什么,说晚上电影院放电影,你想看吗?”
“想啊。”于舒婉挺感兴趣的,“晚上去看?”
“好,我今天买完票去接你。”
甜甜蜜蜜的夫妻对话中,沈文明默默的换好鞋出了门,好好好,等回头他也找个媳妇儿回来甜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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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刘敏送沈红星上学,程梓墨拿起书包半天还没走。
“快迟到啦。”于舒婉吃着鸡蛋清提醒他。
程梓墨左右看了看,尤其在那个鸡蛋上多看了好几眼,又开始打量于舒婉。
“你们……”
“没事了。”于舒婉心里了然,安抚道:“快去吧,不然等会儿路上又要跑。”
“嗯。”
程梓墨答应完,沈占峰忽然清了清嗓子喊住他。
“怎,怎么了?”程梓墨明显有些紧张。
他很少主动跟沈叔叔说话,当然,沈叔叔更少主动跟他开口。
两个人明明在之前就相处过一年多的时间,此时却都拘谨着,像是不太熟悉的亲戚一样。
沈占峰淡淡开口:“你随堂测验的成绩很不错。”
话音落下,程梓墨目光一震,有些高兴又有些激动。
沈占峰:“能通过几天的学习就掌握住一个单元的内容,可见你其实有能力把学好,如果再继续努力,相信你也会很快把成绩提高。”
程梓墨其实很高兴,心里激动的砰砰跳,“我,我会努力的!”
“嗯,但是不要就此骄傲,谦虚使人进步,静下心慢慢来。”
“我知道了!”
程梓墨应了以后,脸上笑意再也藏不住,咧着嘴就出了门。
于舒婉满意的看着这一幕,转过头来,却看到常年淡定的沈占峰长长的松了口气。
夸一句而已,哪儿有这么难为他。
于舒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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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人民医院。
一楼门诊部。
宁美玲特意请了假盯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来医院打吊瓶。
上次冯卓被打以后连着发烧了三天,后来虽然打了针退了烧,可扁桃体一直发炎,没见好过,最后没办法了才来医院做了个彻底检查,才知道原来是病菌感染,需要连着打吊瓶打一星期。
“来卓卓,喝点水,妈妈喂你。”
一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还被妈妈无微不至的呵护着,甚至连喝水都是喂到嘴边。
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
可现在不一样。
生病以后,冯卓一直处在晕晕乎乎的状态中,有时候甚至分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宁美玲看着打着吊瓶咳嗽不断的儿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妈。”冯卓被窗户口的冷风吹着打了个寒颤,他看了眼已经手上被抽走的针管,稍微回过神,“我想上厕所。”
“厕所在二楼。”宁美玲连忙要带着儿子上楼。
“我自己去吧。”冯卓揉了揉眼角,“我这两天好多了,你总跟着我,我也不好意思。”
宁美玲犹豫了一下,“那也行,我先去交钱,在门口等你。”
“好。”
……
与此同时,二楼的妇产科。
“郭燕,我记得上次看你的表上写有五个月了,应该已经稳定下来了啊,咋还来保胎啊。”
“是啊是啊,我这是俩月不稳,你那是发烧乱吃了药,郭燕,你不会也是乱吃药害的吧。”
妇产科病房里,郭燕被周围女人的声音吵得头疼。
“你们管得着吗?”郭燕按着床坐起来,“我这身子就是天生金贵,就得花钱躺在医院保胎,又没花你们家的钱,管的真宽。”
另外两个女人对视一眼,促狭的笑起来。
“诶哟,别生气啊,这怀着孕得保持好心情才行,情绪起伏太大了对孩子可不好。”
郭燕翻了个白眼,“你少说话我心情就好了。”
“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们聊天你也管啊,真是的。”
“对了郭燕,你家男人咋就留你一个人在医院,平时都不见他过来给你陪床呢?”
郭燕心里又是一酸,却又要面子不肯叫人看出来,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我这个人天生就喜欢安静,他来了添麻烦还话多,所以我就没叫他来。”
“呀,那你咋不去申请住单人病房,那才叫安静呢,就是单人间贵了点,我记得你说过你家男人在钢铁厂当车间组长,应该不缺钱吧。”
郭燕:“……”
缺死了,她这辈子最缺的就是钱。
两人看郭燕不说话了,又凑到了一块儿嘀嘀咕咕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