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市井人家 第169章

作者:吃吃汤圆呀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穿越重生

  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有什么事。

  倒是?玉姐儿抗议:“娘!别弄乱我发髻!”她才不要安慰呢,那件事早就过去了好?不好?!

  接下来一路无话,宓凤娘在盘算许多事:先?前是?两家起了草帖子,如今便是?起细帖子,将各自?祖宗三代写上,还要准备“缴担红”、“回?鱼箸”,等等一系列都是?复杂流程。好?在前段时间?刚替银哥儿筹办了这些流程,总归还有些相似之?处。

  想起银哥儿又有旁的事要愁:他成婚的日子也要尽快定下来了,可听裴家的意思恨不得下月就成亲,这样两兄妹一起成亲呢,还是?一先?一后呢?

  裴家势大,送来的聘礼肯定是?大手笔,到时候对比之?下惹得阮家小?娘子不快怎么办?虽然宓凤娘肯定阮家小?娘子不是?那等狭隘斤斤计较之?人,但?谁家新嫁娘能在新婚之?事上接受自?己处处不如人?

  ……

  总之?一时心绪浮沉起许多事,让宓凤娘一路沉思。

  这一颠簸就到了路口,远远听见车帘外喧哗声很是?反常。

  “前头堵了路,恐怕要一会才能归家。我着人去买几碗绿豆水送进来,免得等待烦闷。”马车外裴昭的声音传进车帘。

  宓凤娘回?过神来,很是?满意,自?家这女婿能力强,人又体贴,的确是?个良配。

  当然她还不忘掀开车帘看热闹:“是?什么事堵路?”

  鸣镝候在车辕旁,有心巴结亲家太太,赶紧将自?己打听打的情报呈上:“说是?有个人的牛发了狂,直接将牛车拉进了汴河,害得那人淹死了,家眷正?在河边哭呢。”

  “啊?”宓凤娘今日喜庆,听不得这个惨事,赶紧双手合十念佛,“早登极乐!”又想想,叫鸣镝去买些香烛:“我们路过时也点些纸钱。”免得沾染了冤死鬼。

  车轮挪了几个位子,好?容易靠近桥边,宓凤娘听着外面的哭声,忍不住掀帘子:“我怎的听着这哭声这么熟悉?”

  桥下河流里有几个渔民在打捞,桥边还有一位夫人躺在地上,旁边跟着一儿一女。

  宓凤娘再定睛一瞧,脸色先?煞白,赶紧推推女儿:“你帮我看看,那人,怎么不对劲?”

  姐妹几个也顺着看过去,玉姐儿眼尖:“我怎么瞧着……那妇人有点像姨母?”

  再看妇人身边的子女,更加确定了:“是?表妹和表弟!”

  宓凤娘脸上血色彻底全无,想起身,却软软滑到了车座上。

  还是?叶盏扶住她:“娘,没说姨母有事,我去近处看看,万一是?弄错了呢。”

  要是?往常宓凤娘还惦记着女儿才定了亲不能沾染晦气,可此时她一口气都喘不上来,只是?茫然嗯了一声,手指指了指裴昭。

  裴昭冷静回?她:“伯母放心,我陪着二?姐。”

  叶盏下了马车走到近处,见那母子三人,一大两小?,躺在地上的正?是?姨母宓鸾娘,表弟表妹正?在哭。

  叶盏唤了一声:“表妹?”

  “表姐?”表妹抬起头,看见叶盏就如看见了亲人,“二?表姐!”

  后面叶大富带着儿子也下了车,搀扶着宓凤娘过来。

  “姨母!”

  两厢见面,两个孩子就如找到主心骨一般,哭得泣不成声。

  叶盏先?问?:“姨母怎么回?事?”

  “娘是?见爹出事了,所以晕过去了,寻的郎中马上来。”表妹抹着眼泪。

  说话间?裴昭已经带着郎中过来了,郎中放下药箱给鸾娘扶脉,又给她扎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鸾娘慢悠悠睁开眼睛。

  郎中见没事才吩咐一行人:“是?急火攻心,不是?重症,回?头随我去开一副药方抓些药,回?去煎服两天?就好?。”

  鸣镝早跟着郎中去取药。

  宓凤娘见妹妹没事,力气回?来了大半,气色也变得好?了些:“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今日端阳节,我想请姐姐一家去看赛龙舟,今日打发了蔡诏去接姐姐一家人。”

  蔡诏就亲自?赶着从县令那里借来的牛车去接宓家一家人。

  “可等了又等,看着日头都到半空了还不见人,我生怕是?姐姐和夫君吵起来了,就赶紧过来解围。”鸾娘提起这个就泪水涟涟。

  谁知走到河边,就见人围着河看热闹,说是?有人连车栽下河里去了,正?在施救。

  鸾娘一看牛车,正?是?自?家车,差点晕厥,到底还是?派人将儿女过来,又打发人去寻姐姐,又拿出银钱请人打捞尸体。

  偏偏前几天?下雨,河水暴涨,尸体不好?寻,鸾娘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知丈夫恐怕是?没救了,一时急晕了过去。

  宓凤娘后悔得捶胸顿足:“妹夫昨天?是?来请我不假,但?被?我拒绝了。我家今日一早就去了郊野,不然也不至于不碰面。”

  “万事难以预料,伯母不必自?责。”裴昭在旁开口,“姨母身子虚,就请伯母先?陪姨母去休息,我派人料理就好?。”眼看宓凤娘要因为姐妹情深守在这里,叶盏几姐妹要陪母亲说不定也得守在这里,但?他不想让叶盏看见死人的场景,因此转瞬之?间?就想好?了对策。

  宓凤娘理智也恢复了过来:“好?。”吩咐叶大富:“你就与?儿子们在这里守着就好?。”

  裴昭一说出口,叶大富就知道未来女婿的心思,不由?得心里好?笑,这小?子还没嫁进来呢就知道心疼媳妇。又很满意:要能护着盏儿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因此点点头:“放心吧,你们几个女眷扶着去休息、煎药。”,赶紧把老婆女儿们都打发走。

  鸾娘死活不走,但?拗不过姐姐,倒是?一双儿女坚决不走,说要守着寻亲爹,又有叶大富保证,鸾娘到底还是?随姐姐上了马车。

  裴昭先?问?岳母:“我先?送您回?家,再来协助岳父。”得了宓凤娘应允后便送几人上了马车。

  多事之?秋,没人顾上挑理,裴昭在叶盏上马车时扶了她手腕一把。

  虽然隔着衣裳,只是?虚虚一扶,可叶盏总觉得被?他扶过的地方隐约发烫。隔着车帘看了裴昭一眼。

  其实隔着车帘看不到,只隐约知道裴昭就骑着马在马车侧护送她们,让人没来由?得安心。

  裴昭将她们送回?家,又叫自?家那两个部曲守着,这才放心赶回?桥边,想想又将仆从叫到一边,沉声吩咐鸣镝去买一把朱砂给叶盏送过去。朱砂辟邪。

  鸣镝应了下来,大斧一边嘀咕:“少爷什么时候这般讲究了?”平日里满口的子不语怪力乱神,查案时半夜出现在乱葬岗,翻检起尸体更是?如家常便饭。

  “你懂什么。”鸣镝笑,“少爷巴巴儿买了朱砂给少夫人,是?怕少夫人身子弱受惊。”

  是?吗?

  大斧不大相信少爷会忽然转性。

  却没想到自?家少爷在听到鸣镝说“少夫人”时唇角多了一抹极易觉察的笑意,捞出个荷包就甩给鸣镝:“算你机灵,赏你的。”

  荷包重重打在鸣镝手掌,那一下重重的敲击打得鸣镝手掌红了大半,可是?鸣镝一下心情大好?:这一听就是?满满一袋子钱!

  他高兴行了个礼:“少爷,我这就去给少夫人送过去。”

  一边得意冲大斧使?了个颜色:学?着点,像你那么笨这辈子能赚几个钱?

  大斧目瞪口呆。

  她们走了一会,下面的渔夫们忽然喊:“捞到了!捞到了!”

  七手八脚将人捞上来,请来的郎中在旁边候着,一看脸色就摇头,但?还是?在一儿一女的哀求中上前去把了把脉:"已经没救了。"

  意料之?中。

  但?儿女还是?放声大哭起来。

  叶大富虽然不喜欢蔡诏这厮过河拆桥要改姓害得自?己妻子生气了好?几天?,但?看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眼前是?另外一件事,也面色黯然。

  倒是?裴昭很冷静,拨了拨死者脸上缠绕着的水草,看着毫无挣扎痕迹,微微蹙眉,又弯腰观察了一下捞上来的牛车。

  他怀疑牛车被?人动了手脚,也怀疑蔡诏根本不是?落水溺亡,而是?在落水前已经被?人害死,不过不知围观的人群中是?否有凶手,因此面无表情吩咐:“拉走吧。”

  拉到开封府请仵作好?好?验一验。

  旁边蔡书和蔡茗两人间?急得抬头:“要将我爹拉去哪里?”

  叶大富虽然不知道女婿是?什么想法,但?很信任未来女婿,起身打圆场:“总归不能将你们爹放在这闹市由?人围观,要好?好?擦身安葬才好?啊!”

  几句话说得姐弟俩又哭了起来,这才将牛车拉走。

  叶大富看着车走了,又赶紧赶围观的人:“莫看了莫看了,想要被?找替身么?”这句话果然管用,那些看热闹的人吓得散了大半。

  接下来的事也不轻省,要买棺材、买寿衣、寻装裹的人,还要请道士在河边超度蔡诏,还要接应他亡魂归家。

  鸾娘和一双儿女还顾不得伤心,就听裴昭来寻他们:“在下怀疑死者并非溺亡,请允许仵作验尸。”

  宓凤娘赶紧介绍:“这是?盏儿刚定亲的夫婿,在衙门,平日里管着断案判案。”

  “你是?说,我夫君不是?意外而亡?”鸾娘抬起红肿的眼睛。

  “正?是?。”裴昭给她分?析,“溺亡之?人本能会挣扎,指甲里难免会有水草河泥,可是?死者指甲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蔡书却不信:“我爹是?外地人,来京城没几月,能有什么仇家?”

  “莫不是?你这人想要多些功绩?若是?分?解了我爹尸体又证明就是?溺亡,那岂不是?惊扰了死者清静?”

  “那看你的意思。”裴昭并不勉强她。

  还是?鸾娘拉住了女儿,母女商量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好?。”

  裴昭没过半天?就派人送来了消息:猜测属实,蔡诏在跌下牛车前已经死亡,并且是?被?毒死的,在他随身携带的酒葫芦里发现了毒酒。而且牛腿也发现了一枚针,牛鞍里透出磨损的痕迹。

  所以可以推测,蔡诏在出发前像往常一样喝了酒,但?不知道酒葫芦里已经下了毒,等他牛车驾到河边时,牛鞍具已磨破,早就装入里面的针扎出来,吃痛发疯的牛带着人一起闯进了河里,造成了落水而亡的假象。

  设计巧妙,如果不是?裴昭正?好?撞上这件事起了疑心,只怕这件事就要当做偶然的落水来处理。

  一家人听完前因后果后茫然对视,鸾娘强忍着悲痛,问?:“裴大人,那么依照您的意思,这是?谁干得呢?”

第168章

  谁也没想?到蔡诏居然?是被人害死的。本来还悲伤的鸾娘和蔡书、蔡茗一家三口开始琢磨起了到底有什么仇家。

  叶盏却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她去?酒楼里做饭,隐约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在追寻,转身看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想?着想?着就免不了有了这么个思索:蔡诏是来接她家返程途中?出的意外?,若是凶手本意就是针对她家呢?

  再联系起茅大松的警告,不由得心中?警惕,将这个猜想?告诉了裴昭。

  “你是说时任食饭行行老的段义?”裴昭沉吟。

  “正是。他?表面做得友爱有礼,实际屡次为难我,而且一起臻选过的茅大松也私下?里警告过我小心,说有人收买威胁过他?要?他?退出比赛。”叶盏将自己思索的说出来。

  “他?若是想?连任,自然?会将你是做眼中?钉。”裴昭问明了比赛名单,很快就分析出叶盏是段义最?强劲的对手。

  叶盏点点头:“这一切不过是我猜测,不足以作为破案证据,但?我所说都是事实。”

  有人会因为未婚夫在官府就刻意避嫌,担心落个以公谋私的口实,她却不会,原原本本该讨要?的公道都要?讨回来。

  否则段义在暗处已经开始行动了,难道要?她坐以待毙吗?尽快指出线索,让幕后主使?阴谋败露尽快落网,才是王道。

  叶大富忙得脚不沾地,先是找道士去?摇铃驱邪,又是请和尚去?念经超度亡灵,还要?跑义庄,准备蔡诏身后事。

  到这时候蔡诏父母兄长却站出来,不许蔡诏尸首入家族墓葬,理由也是冠冕堂皇:“蔡诏死得不明不白,若是跟他?扯上关系只怕连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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