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 第22章

作者:爱吃咸蛋黄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成长 基建 穿越重生

  旁边也有人应和地出声,都觉得这野山猪瞧着可怕得很。

  车把式出声解围:“那是小郎君独自猎杀的,手段差一些罢了,但好多肉都是好的嘞。”

  “真的假的?”

  “小郎君真是那样英勇?能杀得死这么大的野猪?”

  车把式扯嘴:“哪不可信,我亲眼看着他上的山,再拖着野山猪下来的!”

  “你猎杀的?”段屠户惊诧,再上上下下地打量少年,瞧到他身上挂彩,已经信了八分。

  许黟颔首,说道:“段屠户你看看吧,要是可以就卖给你,不行我就带走。”

  “行的,我先看下。”段屠户大开大合地从店里走出来,一点都不嫌弃地把野山猪抬到板面上。

  往常里,猎户们打野猪都是挑小的,做个陷阱把野猪套住,再抓着来卖,尽可能的不把猪杀死。

  死了也没关系,有的是有钱人爱吃,还有上等的酒馆,也会把这肉买了去,做成美味的佳肴,供那些富贵人家尝鲜。

  他还是头次看到这野山猪肚子破坏如此彻底的,腹部的位置几乎没有几块好的肉,都被砍得血糊糊的,闻着腥臭还吓人。

  几个过来凑热闹的人,见到这画面,都被吓得捂着脸不敢看。

  段屠户杀了二十多年猪,什么猪没见过,见此倒还好,就是不知这少年郎怎么就不害怕呢。

  他收起好奇,把话挑明了给少年郎听:“这猪我可以收,就是价不行,一斤价只能给到八文,还要除掉猪头,剩下的才上秤。”

  许黟问:“正常是什么价?”

  段屠户一噎,没想到少年郎会这么问,他做生意讲究诚信,从不缺斤少两,又见这人还是老主顾介绍来的,便实话道:“正常我这只收小野猪,肉刚刚好不柴不腥,卖的价最高,一斤能卖到二十八文。但你这头不行,肉太老了,那好肉都被你砍烂了。”

  许黟点点头,算是同意他说的话,而后他斟酌道:“能将砍坏的肉留给我吗?”

  段屠户:“……行。”

  一阵忙碌,段屠户把猪头和砍烂的肉块割下来,剩下的都放到秤上面。按时下的斤重数,称出来一百三十九斤,按一斤八文,那便是一贯一百一十二文。

  一贯钱换成小小的银饼,多出来的铜钱串成串塞到怀里。

  许黟提着猪头和肉,重新上了牛车。

  车把式将许黟送到南街石井巷,许黟看着板车多出来的血污,给车把式多付一倍钱,辛苦他回去还要洗车。

  “小郎君还是这么阔气。”车把式笑着把钱收了,又问许黟那猪头怎么处理。

  许黟皱眉:“还没想好。”

  他不会处理猪头,也不知道怎么吃。

  车把式扭捏了一下,问:“要不小郎君卖给我?我家老伴善做吃食,这猪头给她做,香得很。”

  许黟观他面色,长年累月地驾车,他皮肤黝黑亮着一层光泽:“老伯客气了,你愿意进城一趟给我引路,这猪头便送你又何妨。”

  况且这猪头放在他这里,左不过是浪费了,他送给老伯,也算是结一次善缘。

  车把式没客气,这猪头以前都是屠户留着自己吃,旁人要买的话,少说得要十几文。

  道别车把式,许黟背上竹筐,拎着剩下的野猪肉往家赶。

  待快要到家的时候,许黟看到何娘子在他家门外候着,扭着手里的手帕巾,眺望着巷口的方向。

  见到许黟,她快步地走过来,走近看清他身上的伤时,惊喊道:“黟哥儿,你这是怎么地?手臂怎么还受了伤,可是去的路上遇到麻烦?”

  许黟不好意思地眨眼,笑着简单说了山上遇到野山猪的事,而后安抚她:“那伤不碍事,看着吓人而已。”

  还没等何娘子消化完,许黟问可是在等他。

  何娘子想起事来,说:“不久前有个堂小二跑腿来送拜贴,见你不着家,就把帖子送到我那去了。”

  许黟疑惑。

  何娘子接着道:“那堂小二只交代,是个姓钱的娘子遣他来送的帖子,里头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说罢,她拿出那张合着的红纸,递过去给许黟。

  许黟单手接过帖子,粗略一看,这钱家娘子,竟是和许黟定亲的王家亲婶娘,受了王家的嘱托,顺路过来拜访许黟。

  许黟不禁皱眉,眼下不是送礼节的日子,王家怎么派人来了?

第27章

  许黟猜不透对方的来意, 暂时把帖子收进怀里,他抬起拎着的野山猪肉,望着何娘子, 诚恳问:“何娘子,你会做野山猪肉吗?”

  这样的天儿,野山猪肉不处理的话,明天就要坏了。

  他好不容易向段屠户讨回来的, 总不能就放着不管。

  想起, 以前何娘子也递过几次她做的吃食,味道虽没有到令人惊艳的程度, 却也还不错。

  他话题转得太快, 何娘子一时没跟上他, 愣了一下才看着他手里的肉块,“欸”了下:“这就是你打杀的那头野山猪的肉?瞧着怪碎的,怎么没给自己留几块好的。”

  许黟:“……”

  他忘了。

  这当然不会告诉何娘子了。

  片刻后, 野山猪肉转到何娘子的手里。

  “我家里还有大料可以腌制, 不过酱油不多了,黟哥儿你去打些酱油回来,要一斤二两那么多,去李户家买,他家的好吃。”何娘子吩咐,拎着肉先回了屋。

  许黟把竹筐卸在院子里, 小黄摇着尾巴,在他周身警惕着嗅着, 嗅到血腥味, 汪汪汪地叫起来。

  “我没事。”许黟拍了拍它的脑袋安抚,回屋里把那身脏兮兮挂着血迹的衣服换下来, 再去院子里洗了把脸,提着竹筒,出门打酱油。

  一阵微风吹来,许黟点上家里的煤油灯,他剪了芯,灯光亮了不少。

  山上挖的药材还没处理,他先把压在底部的布裹拿出来,拆开后,里面的沉香完好无损,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沉香遇热会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这会的沉香,还是非常原始的状态。

  许黟在箱柜里翻出干净的棉布,重新把它们包裹好,放到屋梁上,干燥,不易发觉。

  做好这些,他喊闲汉挑了井水,又让闲汉买了两份吃食。

  趁着吃食还没到,他洗漱一番,给受伤结痂的位置用蒲公英煮水消毒,再取透骨草和姜黄一起捣碎,涂抹到伤口处。

  包扎好,闲汉提着吃食到了。

  许黟分出一份给小黄,吃完后,提了一盒黄豆糕点心,敲响何娘子家。

  出来开门的不是何娘子,而是放了假回家的何林秋。

  “黟哥儿,可是来找我娘的?”

  何林秋问着,一边让开身让许黟进屋,“我娘在灶房里忙活,我去喊她过来。”

  许黟说不用:“秋哥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早上还没见到你。”

  何林秋说他是晌午后才到的家,主家允他三天的假,他想着回家来小住,过来陪何娘子。

  他与许黟同岁,两年前就去给盐亭县一家员外当小工,三个月能放一次假,一次放三天。

  这是许黟穿过来后跟他头次碰面,原身和他以前很熟,后来何林秋去打工了才渐渐生疏,许黟更不用说了。聊了两句,他就借口去灶房找何娘子。

  何娘子在灶房烧着野山猪肉,见许黟过来还带绿豆糕,不免又要说他几句。

  “你和我什么关系,不就是给你烧个肉,至于花个那钱买不饱腹的东西。”

  许黟笑笑说:“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我要是一直占着何娘子你的便宜,时间久了,你心里难道没有气?我可不想白消耗了情分,以后还想吃什么,还找你。”

  何娘子刮他一眼:“不读书后,倒是比以前会贫嘴。”

  许黟笑笑,他毕竟不是原身,做不到一模一样。

  做不到,那便做自己,如今他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倒是体会到两分意趣。

  借着煤油灯的光,何娘子动作轻快地填水。她告诉许黟,先用大火烧半个时辰,不能让陶罐里缺了汤汁,少一些就要加一些。

  接着再改成小火慢慢炆着,何娘子取一双筷子夹起块肉尝了下,说:“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吃了。”

  “可以吃几天?”许黟望着那有大半罐肉,问道。

  何娘子抿嘴:“你要是勤快,每天都煮开再吃,能吃好几天呢。”

  许黟愕然,不行不行,这也吃太久了。

  后面把肉煮好,许黟分出三分之一给到何娘子,何娘子想拒绝,被他用“我们是什么关系”搪塞回去。

  他提着罐子出来,后面的何林秋追了出来:“黟哥儿。”

  许黟站定脚步:“怎么了?”

  何林秋朝着他行礼,说道:“多谢黟哥儿这段时间对我娘的照顾,我时常不在家,我娘在家需要有个搭手帮忙的都找不到。”

  “何娘子待我很好。”许黟看着他,“你不用谢我。”

  何林秋沉默,他抬眉,眼中浮现纠结。

  许黟见他一直站着不说话,就道:“有话可以直说。”

  何林秋正斟酌怎么开口,听到许黟的话,便说:“我确实有事要麻烦你。听我娘说你不读书改学医了,可否请你给我娘诊下脉?”

  “哦?”许黟目光冷清地看着他。

  看得何林秋先不好意思起来,错开眼地小声解释:“我这次回家,不过半天时间就见我娘揉了好几次腰。问她可是不舒服,她都说不碍事,我总觉得我娘在瞒着我。”

  这次,换许黟沉默了。

  看来何娘子没有把他的叮嘱当一回事。联想着她日日夜夜做绣活,一坐就是大半天,腰部和眼睛有问题,是迟早的事。

  许黟说:“明日罢,明日见完客,我再过去。”

  何林秋眼中闪过一喜:“好好,那我就先谢黟哥儿了。”

  以前他就很崇拜许黟,觉得他读书好,人还那么好,现在想来,人还是那么好。

  ……

  次日,许黟起来把院子打扫干净,又泼了水去去灰尘。

  再把小黄的狗窝挪个位置,放在离灶房近一些,房里有炖得烂乎乎的卤肉,味道香得很,不注意的话,偷吃的老鼠就要来光顾。

  腥味重的野山猪肉,在何娘子的手艺下,筷子一夹便弹牙软乎,偏咸口些,何娘子说这样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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