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 第329章

作者:爱吃咸蛋黄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成长 基建 穿越重生

  陶家。

  陶清皓屋里,随从端着食盒进来,说是许大夫派人送来的解酒汤。

  陶清皓挑眉问:“鑫家也有?”

  随从道昨晚喝醉酒的人都有份。

  这汤看着清亮,不见如何浑浊,陶清皓端着一饮,心情舒畅地笑道:“还是许黟好,他回来了还是这样为我等着想。”

  庞宅。

  许黟亲自提着食盒过来。

  庞叔在前头带路,有些埋怨地说道:“昨日郎君去参加婚宴时,老奴就交代了,让他少喝一些,偏不听话,半夜就喊着头疼了,早些时候我给郎君服了安神的药丸,可会相冲?”

  许黟轻叹口气,昨晚他分神应付不少人,没太注意到庞博弈那边,哪想两个老的,反而比年轻人不省心。

  “不相冲。”许黟摇头。

  庞叔笑起来:“那就好,有了许小郎的葛根粉水,郎君能更好受些。”

  说罢,他们来到庞博弈的屋外,打着帘子进入,就看到庞博弈严严实实地盖着被褥睡着。

  他睡得不实,听到轻微脚步声便被惊醒。

  看到许黟来看他,庞博弈撑着起身,笑道:“不在家中陪着新娘子,跑来我这作甚。”

  许黟道:“来看先生。”

  庞博弈佯装不乐意道:“我这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许黟坐到旁边的圆凳,看着他脸色不是很好,就把食盒打开,取出来里面的葛根粉水,对他道:“带了醒酒汤,先生是自己喝,还是要许黟喂你?”

  庞博弈听得眉头深深皱起。

  下一刻,他拿过碗勺,慢吞吞地喝完。

  “好了,没事就回去吧。”庞博弈催促人。

  许黟没走,反而道:“来都来了,我给先生把下平安脉吧。”

  庞博弈“哼”了一声,嘀咕他在外好的没学,这些讨巧的手段倒是学了不少。

  许黟不怕他唠叨这些,出行了一趟,他才渐渐明白过来,庞博弈对他这个后辈的好。

  有时候他会感性地想,他何德何能能得到庞博弈的善识,还厚颜无耻地拒绝他当自己的老师呢?有这样一个记挂自己的长辈,是件多好、多令人羡慕的事。

  许黟无视他这些话,主动地说起他在路上遇到的有趣事。

  说着说着,他柔和的眉目一点点地拧着,拧成了川字。

  庞博弈道:“怎么,是我这身子又不如意了?”

  许黟收回手,叹着气看他:“先生,你最近又在想些什么?”

  “离开京都多年,我却始终放心不下。”庞博弈眉眼多出思虑,怅然道,“既是舍下一身,为何又迟迟不甘。”

  许黟道:“先生想回去了?”

  庞博弈笑笑,没有回答,问他:“你想我回去?”

  许黟沉默片刻,才道:“先生心里早有想法,何须问我。”

  庞博弈满意地笑道:“不愧是我看中的后生。”

  他拍拍许黟的手臂,道他不要太担心,“都说祸害遗千年,我可不会那么容易死。”

  “郎君又说胡话了。”旁边,庞叔不满地打断他的话,有些发愁地看向许黟,“许小郎,你劝劝郎君。”

  许黟摇头:“我可劝不动。”

  虽然这么说,不过许黟还是认真地为庞博弈开了一个养生的方子。

  并且,还禁止庞博弈喝酒。

  “接下来的三个月,先生想喝酒了,就拿牛乳红茶代之。”许黟道。

  庞博弈脸色瞬间垮下来,气呼呼道:“不让我喝酒,这漫漫人生有何乐趣?”

  许黟淡笑着反驳:“先生把身体养好了,什么样的酒不能喝?”

  庞博弈:“……”罢了罢了,说不过大夫。

  许黟给庞博弈开的牛乳红茶,与现实喝的奶茶可不同。

  需要先将红茶煎煮成浓汁,再把牛乳煮沸,装到碗里时再倒上红茶浓汁,加入少许盐巴,搅拌调和。

  再者,就是空心服食。[注1]

  这里面用的牛乳需要找新鲜刚挤的,可不好找。

  许黟带着阿旭,驾着驴车去到乡下一户户地找,找了两日,才在一家养牛户里寻到一头刚生完牛犊的母牛。

  这头母牛被养护得挺好,奶水充足,给牛犊喂完了奶,每日还剩不少牛乳。

  许黟重金买下牛乳,且付了跑腿费,让养牛户的儿子每天送到城里。

  养牛户突然多了一笔收入,自是用心,每天天不亮就进城,牛乳送到庞宅时,庞博弈还没醒。

  他一醒来,庞叔就把一碗煮得浓郁的牛乳红茶端到他面前。

  喝着一点都没有牛乳的腥味,还挺好喝的。庞博弈不排斥这味道,甚至喝着还有些喜欢。

  慢慢的,他就没想着讨酒喝了。

  ……

  与此同时,在许黟和颜曲月大婚之后,齐叔和文玮等颜家标师们,在庄子歇了三日后,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启程回去了。

  许黟和颜曲月都来送行。

  颜曲月有些不舍地看着齐叔:“你们都走了,这儿就剩我一个人了。”

  齐叔欣慰地笑道:“你如今都是许家媳妇了,怎么还说这话。”

  颜曲月抿着嘴,有些难过。

  这日子一晃,过得真快,她都离家一个多月了。

  文玮心疼道:“月妹妹,我们走后,下回再见怕是要许久以后,如果你想我们了,就给我们写信。”

  “会的,我会给你们写信的。”颜曲月想到什么,眼眶微微地红了起来。

  离了家后,她便想兄长和嫂嫂了,如今兄长嫂嫂都不在身边,她身边就只剩许黟了。

  许黟看她哭了,拿帕子递过去给她。

  颜曲月接过帕子,撇开脸擦眼泪,而后,她道:“齐叔,玮兄弟,你们在路上要多保重,这些天渐冷,夫君给你们备了柴火和棉被,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她说完,取出一个锦囊给到齐叔。

  齐叔不愿收下:“我们怎么能拿月姐儿的钱。再说了,出发时景明就给足了路费,咱不差那几个钱。”

  “是啊月妹妹。”文玮笑着,豪爽地拍了拍胸口,说道,“真缺了还有我呢。”

  颜曲月扬起嘴角,总算是笑了。

  许黟耐心地听着他们絮叨完,才拱手道:“齐叔,文二爷。”

  齐叔和文玮齐齐看向他,两人亦是拱手。

  他们异口同声道:“保重。”

  “保重。”

  ……

  日子一天天过去。

  秋露霜寒,枝头枯叶凋零,清晨,白雾茫茫,哈出来的气凝结成雾。

  井水变得刺骨,林氏早上起来,都要捂了捂手,才开始舀水和面。阿旭依旧早早起来帮忙,林氏推脱不了,就先煮了热水给他暖身。

  这时,许黟也醒来了。

  他醒来,簌口洗脸,回屋喊颜曲月起来。

  颜曲月没法赖床,打着哈欠下地穿衣,屋外,虎霸王扭着尾巴进来蹭她的腿。

  “喵喵~”

  虎霸王声音软软的,是饿了。

  颜曲月懒洋洋道:“等会呀,我穿好了衣裳就给你拿肉干。”

  虎霸王不找她了,跑来蹭许黟。

  许黟心情不错地笑起来,去给它拿肉干。

  颜曲月见状有些不满:“你再这样,它都不跟我好了。”

  许黟:“像它主子,只跟我好。”

  说着这话,他回身,亲了亲颜曲月的脸颊,催促道:“阿旭和林氏做好早食了,快簌了口吃饭。”

  “哦。”颜曲月点头。

  在许黟没看到的地方,她偷偷地闻了闻自己,随后,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出屋,去到堂屋吃早食。

  其余等人都在等着了,看到他们坐下,才依次落座。许黟和颜曲月都没有架子,众人和和气气地开始动筷。

  吃了半碗粥和馒头,许黟重新在门外挂上出诊的牌子。

  很快,便陆陆续续有患者上门看病。

  “许大夫,你可算回来了。”来看病的是个腿脚不方便的老汉,他干巴皱缩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动作缓慢地坐到案前。

  “老汉我等了好几个月,就盼着许大夫你早些回来,如今你来了,我这旧疾便有救了。”

  许黟记得他,这老丈当年找他看病,人都没法走路了。一瞧才知道,是得了风湿,好些年了,天气一冷就疼得更加厉害。

  他严厉问道:“老丈你这几个月,是又下地干活了?”

  “欸,瞒不过许大夫哟。”老汉不好意思地说,“地里的庄稼没人管,就要被虫给吃光了,我舍不得地里粮食荒了,赶在天冷之前把庄稼收割了,哪想到这么快就又疼了。”

  当时,许黟告诉过他,喝了药必须好好养着,要不然很快就会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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