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 第418章

作者:爱吃咸蛋黄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成长 基建 穿越重生

  焦氏也不吝啬,把自己应对京都事物的经验传授给她。

  听完,颜曲月有些沉默。

  焦氏传授的法子,说到底就是该低调时低调,不要轻易惹是非。

  有些能耐也要忍着,在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时,做一只不出声、不露头的鹌鹑。

  但显然,这低调法已经不适合他们了……

  此时,在霍府的许黟低调地展示了他娴熟的缝合术,把一众霍家人都给惊讶到了。

  缝合手术的场地不宜人多,许黟将无关紧要的人从屋里赶了出去。

  只留了一个打下手的仆从,和不愿意从屋里离开的霍家三爷和孟氏。

  两人想留下来,许黟勉强答应了。

  让他们换上干净的衣物,再戴上口罩,站在变成临时手术台的床榻两米远位置。

  紧接着,他净手完毕,将所要用的针和线,刀具放在盛水的罐子里煮沸。

  仆从将手术工具捞出来擦干,递到许黟眼前。

  许黟拆开绷带,用回香草散抹在伤口周围,进行局部麻醉。

  下一瞬,他在万目睽睽之下,拿着刀子把伤口上发白的死肉割下来。

  霍玉清的刀伤救治及时,虽然后面误了半日,但有许黟接手,坏掉的部分不多。

  割下来的坏肉被许黟丢在铜盘上。他擦了擦手,下一秒就拿着穿好线的银针把伤口彻底缝合。

  “咔嚓。”

  丝线被剪断,许黟涂上生肌玉红膏,取来布条重新包扎。

  霍三爷凝眸收回,瞥向屋里放着的香炉,袅袅香雾中,时间正好过去一炷香。

第254章

  阳春时分, 煕光融融地落在霍府云鹤居抄手游廊中,几个贵妇坐在廊下芳姿娇弱的花卉间,却无心赏花, 等得焦急时,众人小声说着话。

  “里面怎么还没动静,这都多久了?”

  “大娘子安心,这还没到一炷香, 想必还要再等等。”

  “我怎么安心!那是我的玉哥儿, 他小时候身体就不大好,这可苦了我的心呐。”

  “妾打听过了, 今日这许先生做的叫缝合术, 京都城里没多少个先生会此医术。玉二爷福大命大, 是富贵寿考的命格,此劫难不倒他。”

  “方姨娘说的对,大娘子咱们就安心等着。”旁侧, 另外一个穿着碧青大袖衫的妇人柔柔笑着。

  霍大娘子沉着脸没再说什么, 只盯着紧闭的屋门,迟迟没碰妈妈端上来的热茶。

  几个等候的妇人各怀心思,却也都盼着霍玉清平安无事。

  就在她们以为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时,忽而,前面的屋门应声打开。

  仆从端着铜盘匆匆走出来,众人看到盘上放着的东西, 都惊然地抬手捂脸。

  路过身旁时,有人受不住味儿, 脸色猛地煞白一变, 可又不敢真的做出动静,死死地拽住捂鼻子的手帕, 生怕压重的喘息声惊动别人。

  霍大娘子忍着胸口处的隐隐作恶,起身喊道:“玉哥儿如何了?”

  仆从还要端着盘子离开,闻声停住脚步,低头喊道:“玉二爷没事了,还在歇息,大娘子容小的先将盘子带下去。”

  霍大娘子:“……”

  她没再去问仆从,将要去到屋里,就在这时,霍三爷和许黟出来了。

  看到他们两人,霍大娘子当即盯上许黟,再度问道:“我的玉哥儿如何了?”

  许黟道:“手术很成功,夫人可入内看。”

  说着,他朝着旁侧的霍三爷做了个请的姿势,邀他到旁说话。

  霍三爷对着他点头,跟着上来。

  “许先生是有其他事吩咐?”来到许黟临时住的客屋,霍三爷视线扫视一圈,重新落回许黟身上。

  许黟把药箱放到桌子,来到高凳前,在铜盆里净手。

  “霍小郎的伤处两日内可拆布换药,依旧是浓葱汤蘸擦伤口。”许黟说着,去到里面拿了个瓶子出来,“这是金疮药,换药时抹上,两日一换,换药三次后改用这药。”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从药箱里拿出另外的罐子,正是适才缝合时所用的玉红膏。

  许黟将东西交给霍三爷,让他自行安排仆从照顾霍玉清。

  霍三爷眉目挑动,口吻不急不慢道:“许先生怎么急着交代这些,莫非是有其他事?”

  许黟从容应对:“在下在贵府待了数日,独留娘子在家中,颇不放心。”

  “是时候该回去了。”

  霍三爷没想到他会急着走,许黟在霍府数日,每日都有贴身丫鬟伺候。

  当然,从他安排的仆从口中得出,这许黟是正人君子,从不留丫鬟在屋里过夜。甚至很多事都亲力亲为,不让丫鬟进到屋里打扰。

  他问过仆从,原来这几日许黟也没闲着,除了炮制药散和药膏,还另外炮制药物。

  只是他作为主家,也不好多嘴问别的。

  “子瑜才刚做了缝合术,还请许先生多留几日,待伤口长肉愈合,再走也不迟。”霍三爷笑道。

  “许先生若是放心不下家中娘子,我可派人将其接来一同暂住。”

  许黟:“……”他可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霍三爷看着温文儒雅,很好说话,实则腹黑极了。

  知晓许黟想走,就拿这话来以退为进,便是明白许黟是不可能同意颜曲月住进到霍府。

  许黟看着他翩翩然地拿走药膏,心里有些郁闷。

  但很快,外面响起敲门声。

  “进来。”许黟坐在桌前看医书,头也没抬地扬声喊了一句。

  “许先生,三爷差我送些东西来。”

  进屋的仆从抱着个箱子放到桌前,行了个礼继续道,“三爷说,这些都是不甚值钱的药材,放在府里仓库好些年了,要是先生不嫌弃,可拿来打发时间。”

  许黟微愣半秒,见仆从还想说什么,当即摆摆手:“替我多谢你家三爷。”

  仆从“欸”了一声,行礼退出房门。

  顺手将屋门给轻轻合上。

  许黟看着房门关了,起身过来将箱子打开,在看到箱子上面第一层放着的一排有拇指粗的人参时,不由地轻笑出声。

  他为了救霍玉清,用了仅存不多的人参散。

  眼下这霍三爷就送了六根二十年的野人参给他……还真是大方。

  再看下面其他累放着的药材,多是比较珍贵罕见,寻常药铺找不到的。想到这位霍三爷身上有顽疾,霍府有囤放药材也能理解。

  就是从霍三爷的脸色来看,许黟单单从望和闻中,并不知这霍三爷得的什么病。

  如此想着,许黟对他的病生出好奇的心思。

  打住!打住!

  他还是不要过多掺和霍府的事,以免惹得一身骚。

  ……

  不到半日时间,霍府上下都知晓被请入府中的许先生用“缝合术”,彻底将霍家二郎给救回来了。

  “听说那伤口有一寸多深,但你猜怎么着,那被刺伤的地方好几日了都没事儿,也不烂肉也不化脓的。”

  “这缝合术到底是什么?”

  “当时樊家的哥儿也在场,好像是拿一根针一条线就将那伤给缝上了,他说可吓人了,都不敢仔细瞧。”

  “用针缝?那玉哥儿岂不是疼坏了?”

  “你这话说的,要是真真疼到了,大娘子岂能依着?我都打听到了,当时玉哥儿都没喊一声,那针扎在肉上好似都不疼,真是邪乎。”

  “这许先生好大的本事,听得我都想给他瞧病了。”

  “咦?你哪来的病?”

  被问的妇人顿了顿,凑过去低声说了两句:“没别的病,就是夜里睡着总流汗,醒来乏累得很。”

  “那是该瞧瞧。”

  ……

  霍府每处院子都在讨论这事,很快,就有其他院子的人晓得,云鹤居那边的主子醒了,还能下地走动。

  这才几日呐,就已经恢复到这模样了?

  便是时刻盯着霍府情况的其他高门高户,在听到这消息时,皆是露出诧异神色。

  这……许黟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过半日时间,便有不少有心人打发了随从去打听许黟的消息。

  这些都与住在云鹤居的许黟毫不相干。

  他拿着霍三爷送来的人参,兴趣盎然地开始研磨人参粉。

  把几根二十年的人参一部分切片一部分研末,就又捣鼓其他药材来。

  直到仆从来报,说霍玉清醒来想找他,许黟才意犹未尽地收起半成品,顺带吩咐来人不要让其他人进来房间。

  霍玉清看到他很是高兴:“我以为许先生走了。”

  许黟不客气地坐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把脉:“嗯,本来要走,没走成。”

  霍玉清神色一顿,瞬间了然,虚虚笑问:“是小叔留你了吗?”

  “看来你很了解霍三爷。”许黟放下他的手,继续道,“脉细,气血两虚,已无大碍。”

  霍玉清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这都多亏许先生,我与先生年纪相仿,可直呼先生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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