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 第440章

作者:爱吃咸蛋黄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成长 基建 穿越重生

  就算是要寄银子,也是他来出。

  “干娘,钱的事不用你操心。”张铁狗拍拍胸脯,“多的没有,一百两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

  京都,太医院。

  许黟向莘淮告了半日假,拿着阿旭送来的书信,脚步加快地回到宿舍。

  他先将庞博弈的来信拆开。

  信中,庞博弈照常先写他们在盐亭发生的趣事。

  趣事了,庞博弈告诉他,去年他去涪州见了潘文济,潘文济上任后经过几番改新,如今涪州百姓比以前富裕不少。

  甚至还从庞博弈的信中,侧面知晓了程宜然的消息。

  程宜然师承许黟,又在涪州开了医馆,这事自是引起潘文济的关注。

  潘文济发现此子可教也,在涪州发生灾疫时,向程宜然下了救灾召令。程宜然不失所望,在去年夏旱时,救回了好些百姓的性命。

  许黟沉浸在庞博弈洒洒洋洋的笔墨间,心绪起起伏伏,感慨良多。

  笔墨最后,庞博弈问他何时归家。

  许黟辗然一笑,他给庞博弈的书信里可没透露自己想要归家的想法,但庞博弈却能在他的字里行间,读出他想回家的思绪。

  看完庞博弈的书信,许黟拆开张铁狗和余秋林的。

  这两人寄来的信,信纸都没写满。

  特别是张铁狗写的信,那手字依旧写得又大又丑。

  余秋林便要好些,先是关怀了几句,再说了他们这些没能联系上的日子里,他们共同经营的卖药事业如何。

  接着,就是一沓厚厚的交子。

  许黟数了下交子的数量,竟是有数百贯钱。

  短短几年,通货膨胀越来越大,以前几百贯就能在盐亭买间还不错的房屋,如今几千贯都不一定能买到许家那样的好宅子了。

  许黟咂舌一番。

  阿旭省着用钱倒是省对了,他们要回去盐亭,怕是要花上不少银子。

  把余秋林寄给他的银钱收好,许黟便要来拆其他几家的书信,哪想一张纸飘飘落下。

  是一张大额交子。

  一百两。

  许黟微微愣住,便见张铁狗写的信纸后方,还有两句话,说是给他送了点钱,让他在京都吃好的喝好的。

  “……”

  他们是有多怕他在外面过得多惨。

  许黟心情复杂,像是高兴,还是高兴……弯腰拿起那张交子,妥适地放到手边书册夹层。

  他又拆开了陶清皓和鑫幺的信,两人都是老生常谈,只报喜不报忧,都说家里都好,生意也好,孩子也好,没有什么让许黟操心的事,且默契地都问许黟什么时候回家。

  让他给家里的哥儿姐儿带些京都的好玩意……

  也不问他有没有钱花,还问他要是有更好的挣钱法子可以告诉他们,他们都想参股。

  许黟破颜而笑,把这些信纸都好好地收起来。

  有此等挚友,何惧这数千里。

  接着,许黟便伏案给他们一一回信。

  ……

  秋霜后,冬雨至。

  早晨时分,屋檐外结着一层寒霜,几个穿着厚实棉袍的小童,拿着扫帚清扫着落叶。

  随着天光越来越盛,陆续有屋门打开,几个教授结伴出门,皆是双手揣在袖子里,哆哆嗦嗦地呼着白气,暗叹这天气怎么一年比一年还冷。

  许黟没有随他们同行,他来找赖床的蔚柳。

  蔚柳耷拉着脑袋不愿意从暖和的被窝里离开,手臂刚离开被褥,极快地收回来:“许黟,这天太冷了,我今日想告假不去。”

  许黟道:“不行。”

  蔚柳嗷叫一声:“为什么不行啊。”

  许黟看着他,义正言辞道:“我都没告假。”

  “……”蔚柳嘴角抽抽,不满意地嘀咕,“你练武之人,怎好意思跟我比?”

  许黟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能把你当小童使唤了半年,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蔚柳被他的厚脸皮震惊住,却也知晓他没瞎说。

  他都心甘情愿地给许黟当小童了,可不就是任劳任怨地给他使唤来着。

  磨磨蹭蹭,蔚柳还是起了床,挑着两件夹着棉绒的袍子穿上,再穿上个狐毛边马甲,揣着个暖手炉跟着他出去。

  他穿得像个吉娃娃。

  路过的教授们、医生们,都多看了他两眼。

  “看什么呢!”蔚柳瞪了回去。

  教授们、医生们:“……”

  纷纷把目光撤走了,这个吉娃娃是魔王,惹不得。

  莘淮书房里。

  许黟喝着热茶暖身,淡定地看向对面坐着的中年男,笑问:“莘吏目这么早叫我来,所谓何事?”

  “那蔚家儿郎,在院里是不是待太久了?”

  莘淮问完,便说院里有好些医生深受其苦,已有好些人来他面前哭诉了。

  许黟狐疑问道:“这事不是找尚院判吗?怎么找到你这来了?”

  莘淮冷眼瞥他一眼,没好气道:“谁叫我如今是你顶头上司,那些人哪里敢去打扰尚院判,自是来打扰我了。”

  再说了,这蔚柳来太医院也着实很久了。

  他昨日去宫里汇报纂修医书一事,在宫道里遇到了蔚中书令,这位中书令脸上带笑地问候他,那笑看着就渗人。

  “你啊你,倒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许黟神色自如,并不为所动地继续喝了两口茶:“我劝过,他不走我也没法子。”

  “当真没法子?”莘淮不信。

  许黟微顿,对这个问题不知如何回答。

  他有些后悔当初用激将法劝蔚柳学医了,他以为蔚柳会坚持不住很快放弃。

  结果,蔚柳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在知晓劝不动后,许黟心态发生转变,严肃地认真教他如何学医理,辩病症。

  半年时间自是看不出教学成果。

  但太医院里常和蔚柳接触的教授们,早已发现蔚柳的变化。

  宋教授见着蔚柳全身武装地来到办事处,关怀地拿着从屋里带来的垫子给他。

  余教授则是怕他没热茶喝,把他自己的茶分了一半给他。

  蔚柳全部照收不误,抬眼问他们:“许黟呢?”

  宋教授道:“被莘吏目叫去了。”

  余教授揣着双手看他:“莘吏目看着心情不好,也不知是何事,竟是只叫了许黟,不叫别人。”

  蔚柳听到这话,起身就要去找许黟。

  下一瞬,许黟带着寒气从外面回来,看到蔚柳,出声道:“快给我研墨,我还差好几个医方没抄。”

  蔚柳:“……”

  他泄了口气,闷闷地回到位置研墨。

  午后歇息。

  蔚柳忍无可忍,直接来问许黟:“莘吏目去找你,可是因为我?”

  “你知晓了?”许黟没否认。

  蔚柳冷笑地说:“哪里不知,我娘催了我好几回,还拿生病做要挟,也不怕忌讳真的病了,就是想要我放弃学医。”

  许黟手里捧着暖手炉,问他:“纂修医书已尽尾声,待我离开太医院,你该如何?”

  “我想继续学医。”

  蔚柳神态是一贯的懒散,“这么多年,除了扮伶人让我觉得有趣几分,便只有这学医勾起我的兴致。”

  说着,他目光锐然地盯向许黟,“你莫不是后悔了?”

  许黟直言:“嗯,后悔了。”

  如此好苗子,他如何都不想弃。

  但他不想得罪中书令,把人家的儿子拐走学医,人家非得撕了他。

  蔚柳抿直嘴角,不说话。

  良久,他拨弄着盘子里的药材,言语里是前所未有的笃定:“我不连累你,待你离开了太医院,我继续留在这里。”

  许黟有些意外。

  蔚柳笑起来:“我会说服尚院判收我为医生的。”

  要是尚弘深出面,他爹就不好拦着。

  *

  天冷后,办事处烧起暖身的炉子,许黟几人纂修医书的速度没有下降,反倒为了赶在下大雪前完成纂修,加快速度。

  验方需要反复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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