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鹈鹕吻江
这些人隶属同?一个组织——魔神山。
听名?字就知道,这群人和谢眠玉,或者?说和谢眠玉体内的魔神血脉有关。
实际上,魔神并非真正的神,而是?上古时期的一位修士,也是?修真界公认的、世上第一位邪修。
魔神的真实姓名?和出身已不?可考,只有部分故事?流传。
按照修真界的典籍记载,他性情?残暴,修杀伐之道,
以?人血祭炼己身,身上背负上万人命。
只是?他实力高强,无人敢惹,曾是?整个修真界的噩梦。
后来,魔神修为?愈高,性格也越发暴戾。
为?了飞升,他生出了以?整个世界的生灵祭炼神魂,从而突破桎梏的想法?。
这想法?触怒了全世界,上古修士联合起来,与他战斗十天十夜,最终杀死了魔神。
魔神陨落,神魂中的业力反噬天地,传闻他葬身之处寸草不?生,凡是?进去的生灵,都会受到业力与血债的反噬。
只不?过魔神虽死,但他阴险狡诈,又窥尽天机,竟然?瞒过众修士,给自?己留下了一线生机。
他临死之际,偷偷剥离了自?己的一滴精血,保证自己的力量能传承下去。
这滴血中含有他全部的力量,一旦觉醒,则有毁天灭地之威力。
只不?过,魔神之血择主的条件也十分苛刻。
一直在中洲飘了几万年,他才找到合适的传承者?。
当时,谢眠玉还在他母亲的肚子里。
魔神之血悄无声息地融入其中,与胎儿相结合,自?此,谢眠玉拥有了魔神的血脉。
而谢眠玉的母亲,却也因这滴血而难产,失去了性命。
谢眠玉出生于夜晚,当他出生时,冲天血气将圆月也染成血色。
加上他生而克母,谢家认为?其不?祥,将他抛弃在了一个偏远的山村中。
这就是?谢眠玉的身世。
至于魔神山,则是?魔神从前的追随者?,这群人一直在寻找拥有魔神的传人,并唤醒魔神血脉,让魔神重新降临世间。
唤醒魔神血脉需要特定的法?器,而法?器则需要人血祭炼。
这群人在中洲各地大开杀戒,目的就是?为?了祭炼法?器。
这件事?少有人知,中洲也只把这些事?当成普通的邪修杀人事?件。
陆雪绒打听不?到很正常。
“中洲各宗门情?况如何?”
陆雪绒想了想:“天明剑宗和灵衍真宗还算平静。只是?最近灵衍那边,有一位元婴真君寿尽陨落了,宗门内部稍微有点动荡。”
白拂英道:“三大宗门中,灵衍底蕴最深厚,一个元婴期,不?至于伤筋动骨。天明剑宗呢?”
“天明剑宗那边有个新人崭露头角,在中洲有点小名?气。”
“叫什么名?字?”
“苏落雁。”
白拂英点点头:“原来是?她。”
陆雪绒愣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城主认识?”
“有几面之缘。”
白拂英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又问起最关注的玄云仙宗来。
陆雪绒知道白拂英来自?玄云仙宗,因此提到玄云时,用词更斟酌,态度也更小心。
“玄云那边,因为?连续有好几名?弟子?失踪在太荒,内部略有动荡。”
白拂英点头。这个她早就知道。
“玄云还想派人来调查,但是?其他宗门说什么也不?让,最后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还有就是?玄云仙宗的谢眠玉突破到金丹中期……还有就是?今年年底的各宗联合大比,各宗已经定下人选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琐碎的消息,没什么价值了。
陆雪绒说完,就站在原地等着白拂英的指示。
白拂英坐在一边,似乎在沉思。
半晌,她站起身。
“城主?”
“压下我出关的消息。”白拂英凝望着远方?,“我去太荒山脉一趟。”
太荒山脉?
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陆雪绒心中惊讶,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听话?退下。
白拂英走出寝殿,殿前台阶上的雪已被?扫干净,只剩下些许雪花在空中飞舞。
虽说是?初春,但天上总是?飘着雪。
太荒的冬天,持续得格外长。
白拂英踩着青石小路,朝着城主府门口走去。
当路过花园时,她看到两名?修士站在湖边,不?知在做些什么。
白拂英顿住脚步。
那两人捣鼓完手里的东西,一同?回过身,就看到白拂英站在他们身后,像是?一只不?会说话?的黑色幽灵。
两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请罪。
白拂英的视线扫过二人的面庞:“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听她问话?,其中一人赶紧回答道:“城主,我们是?奉您的命令,把收集来的血倒入湖中。”
“血?”
白拂英蹙了蹙眉,目光掠过他们手上的瓶子?,才想起了什么。
她当时,是?让人每日收集瞿不?知的血、倒入湖中来着。
白拂英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到湖面上。
因为?低温的缘故,湖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下的湖水仍旧是?清澈的,没有任何血色。
说来也是?,这湖这么大,又怎么会轻易被?染红?
白拂英收回目光。
“他如何?”
她没有说名?字,但这个“他”指得是?谁,不?言而喻。
两人对视,其中一人斟酌着说道:“似乎……不?太好。”
另一人紧接着道:“要不?是?城主好心,让库房拨灵药吊着他的命,他早就死了!”
好心?
白拂英轻笑一声。
那修士见她没生气反而笑了,就知道她的态度,心里有了底。
“最开始的几天,他还有力气大喊大叫,后来实在受不?了,就开始要求见您。”
“见我?”
“没错,都告诉他您闭关了,他还是?要见,吵着要见您。”
白拂英扬起眉,示意她继续向下说。
“就说要见您,说他不?应该,还说一些莫须有的胡话?什么的。我们都觉得他被?抽血抽多了,神志不?清了。”
“什么胡话??”
“就是?……”修士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什么不?该伤害您……呃,放您的血,还有……呃,手臂什么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白拂英倒是?有些意外。
若说放血,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瞿不?知都做过。
但是?和“手臂”有关的,也只有前世了。
看来瞿不?知这家伙,也意外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嘛。
这倒也正常,毕竟她这个女主都有机遇,被?气运眷顾的男配,自?然?也不?差什么。
不?过这时候看见,已经晚了。
“我们说您闭关了,他还觉得您是?故意躲着他。”修士接着道,“就算没闭关,您也不?是?他一个罪人想见就能?见的呀。”
白拂英不?置可否:“他现在如何了?”
“现在也不?大喊大叫了,也不?说话?了。整日躺在牢房里,要不?是?还有气息,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呢。”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白拂英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城主要见他吗?”
“不?必了。”
白拂英盯着宁静的湖面,语气一如既往地平和。
“见与不?见,都没什么意义。”
白拂英转身继续向前。
她的衣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幽暗的影子?,只有话?语随着湖面上的水波,微微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