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鹈鹕吻江
而?江家,却是什?么都没有?。好像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一些空空的小楼,楼中灯火通明,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人气?。
唯有?浊气?,在这个古老大族上方的夜空上盘旋。
白拂英从一栋小楼跳到另一栋小楼,身影如同一只灵活的蝙蝠。
就这样毫无阻拦地在江家飞驰了半刻钟左右,她面前终于出现了第一道关卡。
是巡逻队。
一群江家修士正?堵在前方的路上,灯笼的光照得?他们的神情?晦暗不明。
受召离席的修士们纷纷停下脚步,出示令牌,等巡逻队核验完身份之后,他们才会继续向前走。
白拂英蹲在房顶上,悄然观察着?这一切。她注意到修士们从巡逻队身边走过时,空气?中会泛起一阵灵气?涟漪。
有?结界。
倒不是不能强闯,不过有?结界的话,很容易被发现。
白拂英垂眼?思索片刻,忽地想起了一件事。
在她的储物袋里,还有?一件崭新的江家弟子服,还有?一枚身份令牌。
这两样东西,都是她在雪原的时候,从魔神山修士魏今五身上缴获的。当时魏今五伪装成了另一名修士,想得?到求剑国的传承来?着?。
白拂英将神识探入储物袋,果然找到了那两样东西。
她换上那件黑蓝相间的江家服饰,又?戴上身份令牌。等她再出现,就是另一副模样了。
白拂英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
?错漏,就毫不心虚、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令牌。”巡逻修士拦住了她,示意她出示令牌。
白拂英解下令牌扔了过去。令牌上的名字是“江今五”。
令牌不是伪造的。
巡逻弟子看?了一眼?,就把令牌换了回去。
正?欲放白拂英过去,他身边另一人却道:“等一下,这人我看?着?怎么很面生??还有?这个名字,我怎么没听说家族里还有?江今五这个人?”
说着?,他上下扫视了白拂英一眼?,眼?中满是怀疑。
第一名修士皱起眉,又?看?了眼?白拂英的令牌,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是那边的人。”
质疑修士恍然大悟。
“那你过去吧。”
白拂英接过令牌,看?都没看?两人一眼?,就穿过结界朝着?里面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暗自思索着?,看?来?这些普通弟子也都是知道魔神山的。
只不过魔神山的人不轻易以真面目示人,连他们自己人都未必知道自己的同僚长啥样,更别说这些江家人了。
所以他们才轻易把白拂英放了过来?,她也算是钻了个空子。
白拂英把令牌别在腰间,不急不缓地混入其他修士中,和他们一起向前。
修士们行进的目标,正?是江韵的寝居——飞燕楼。
离得?越近,白拂英越能感受到那小楼里浊气?的浓郁程度。毫不夸张地说,它的浓郁程度和海底那座灰色小山有?得?一拼。
不过,那里浊气?浓郁是因为?有?祭器,而?这栋小楼里,又?隐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第162章 江韵
只不过?, 比起祭器里散发出的浊气,这里的浊气似乎有着一些微妙的差别。
飞燕楼附近的浊气好像……更暴躁,更有攻击性一些。
若当初玄光镜里的浊气是这种狂暴的浊气, 白拂英还真不确定自己能?否成功吸收。
所?以说,浊气还有种类区别吗?
“当然有了!”
魔火忽然冒了出来, 它必不可能?错过?这种在白拂英面前显摆的机会。
“就像灵气有狂躁和温顺之分,浊气当然也有了。”
“哦?”白拂英不介意给它一个表现的机会,“什么样的浊气比较狂暴?”
魔火想了想:“非自然诞生的浊气最狂躁。”
浊气从祭器中诞生, 所?以祭器里的浊气算是最原始的浊气, 最为温顺。
离开祭器一段时间的浊气就会变得狂躁一些。而?最为狂躁的,就是从人体内榨取出来的浊气。
“你?知道吧, 人体内的血气之类的, 也能?转化为浊气。缺少浊气的时候,很多人就会通过?这种方?法修炼。”
白拂英点头。
魔火又?道:“这种浊气不只是天然的污浊,它还包含了生人的怨恨和不甘, 是世间最污秽可怖之物,极为暴躁危险。”
一个念头从心底升起,白拂英停顿一下, 没有问出来。
她似乎不是很需要答案。
在心里对话?的同时, 白拂英快步逼近小楼,很快就来到了小楼的面前。
众人都在飞燕楼前驻足, 白拂英混入其中, 余光在周围人身上掠过?。
江家的修士们神情异常严肃, 脸上还带着隐隐的恐惧, 有几个人还微微颤抖着, 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害怕?
白拂英心下思?忖,正想着, 就听飞燕楼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叫声。
那声音极为尖锐,就像是尖刀划过?琉璃瓦,发出一阵令人战栗的声响。
声音中掺杂着灵力与威压,无?形间扫过?飞燕楼前。
白拂英只觉得肩头一沉,像有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一般,而?江家其他?修士更是不堪忍受,耳鼻口中都流出鲜血来。
幸而?,声音很快就停了。巡逻队的人过?来查看情况,当看到有不少人受了伤时,领队皱起眉。
“这种程度,如何能?……”
说着,视线扫过?白拂英。她是在场少有几个还能?站着的人了,而?且看起来也没受什么伤。
领队也看到了她那张陌生的脸,略有些疑惑。放白拂英进来的修士立马上前,低声道:“是那里的人。”
“原来是那里的人,怪不得”
领队点点头,不再去看白拂英。他?知道,魔神山的人不喜欢过?多的注视。
白拂英立在一边,看领队上前问两个守门的人:“里面如何了?”
守门人道:“情况不妙。”
“三长老进去也不行吗?”
守门人摇头:“不行,她……挣扎得太厉害了。”
挣扎。
白拂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眼珠转了转
什么情形,才用得上“挣扎”这两个字?
听到他?的话?,领队也叹息一声,没有多说。他?扭头看向刚赶来的众人,语气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威严。
“你?们,进去协助三长老。”
刚到的修士们互相看看,只能?应了下来。不过?,白拂英在他?们脸上看到了不情愿。
她心里有了想法,就跟在修士们身后。守门人打开了飞燕楼的门,一股阴寒的水汽立刻从门内逸出,沾湿了众人的衣服。
修士们垂着头,如同被赶上悬崖的羊群一般,半主动半被迫地踏入门中。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成群结队的羔羊,正缓慢地踏入怪物的巨口。
甫一进门,浓重的阴湿感就将所?有人都包裹。
白拂英的手按上了腰间的剑。
这不是冥霜剑。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她换了一把自己炼出来的剑。
哀鸣的尖叫声又?响起了,声音几乎能?撕裂人的耳膜。幸好这次所?有人都有了准备,没有被这声音伤到太多。
上了楼,二?楼是宽敞的修炼室。推开门,凝成实质的浓稠黑暗就在众人的眼前弥漫开来。
“还没回来吗?”
这是朱长老第五次问这句话?了。她扭转白胖的身体,频频朝着身后望去,眼中略带不安。
“朱长老稍安勿躁。”祝漫出言安抚道。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眼里的焦急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距离白拂英离席,已经过?去快两刻钟了,但她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祝漫不觉得她是临阵脱逃了。她知道白拂英不是这样的人。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祝漫攥了攥手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现在作为祝家代表,同时也是揭露江家阴谋的人,就算担心,也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不过?现在是箭在弦上,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等,小宴就要结束了。
幸好他?们还有很多物证,可以用物证拖延一些时间,等白拂英回来。就算她回不来,也还有沈明?月,问题不大。
只是,希望她不要遇到什么危险。
祝漫定了定神,对朱长老和秦长老使?了个眼色,随即快速从座位上站起身,率先发难。
“江家主,说起来怎么不见你?江家的江池长老啊?”
江池也是江家的一个长老,在沉船冢里发现的几具尸体里就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