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繁星春
他自由地去套话了。
娄寻忧心忡忡。
要不出去之后还是找月月姐给他培训一下?
好好一个帅哥,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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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上班时间,陈总监待在娱乐部,他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正好方便娄寻找线索。
也许是因为工作的原因,陈总监的房间里花里胡哨的,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儿,娄寻一个个看过去,没有发现异常。
床铺摆放得乱糟糟的,还有一些袜子,娄寻看了眼,决定最后一个搜床。
桌椅看过了,那现在就去看衣柜吧。
娄寻来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拨开挂在横梁上的衬衫后,看见了衣柜最里面藏着一个圆柱形的东西。
她心头一跳,隐约猜出了这是什么。
娄寻拿出这个东西,面色沉凝——这个桶的式样,和她房间里那个一模一样,和陈总监桌子边上那个也一模一样。
船长室消失的垃圾桶,竟然出现在了陈总监的房间里。
第104章
娄寻仔细查看衣柜里的垃圾桶,但很遗憾,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里面原本应该是套了垃圾袋的,但垃圾袋被收走了,中断了线索。
娄寻微微蹙眉, 正想拨打通讯,来自卡特拉的通讯就打了进来。
卡特拉的声音很严肃:“娄队,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娄寻从她不同寻常的语气中意识到了什么,也严肃起来:“你说。”
卡特拉:“我刚刚找完主办方的房间,准备来找你的时候,遇见了清洁工宋大妈,我看她推着垃圾车,就问了一句,她说因为昨晚断电,天黑看不清路,倒垃圾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人,还好人没事,但她害怕出事,昨晚还是把垃圾车推回去了。”
娄寻若有所觉:“那个人,是不是陈总监?”
卡特拉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确实是他。根据宋大妈的描述,昨晚撞到他的时候,他手里提着一个垃圾桶,虽然人没事,但这一撞直接把垃圾桶撞翻了,里面的垃圾也洒了出来。”
娄寻若有所思:所以昨晚陈总监从船长室出来,带走了重要线索物品,结果没想到那么晚了还有人出来,还不幸和对方撞上了?
她追问:“那宋大妈有没有看清垃圾桶里面有什么东西?或者听到什么声响?”
卡特拉:“没有,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她说她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好像是什么罐子。”
罐子?娄寻思索着,问:“你有没有去昨晚他们遇见的地方搜寻?”
卡特拉:“去了,但是那里已经被打扫过了,没有线索残留。”
她的语气十分遗憾,要是昨晚她们没有被强制沉睡,凭着她们的过人耳力,肯定能察觉到这个动静,快速赶到现场。
娄寻:“好吧。那你在主办方房间有没有发现什么?”
卡特拉:“当然,我过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的,林先生的房间布置得很奇怪,竟然是一个佛堂,里面佛像、佛龛、线香、蒲团一应俱全,其他的就只有一张很朴素的单人床和一个小柜子。我查过了,柜子里面都是一些衣服,没什么特别的。”
她感叹:“没想到这个人还信佛啊。”
娄寻本来想问问是哪位佛陀,但是转念一想,她又不信佛,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问了也是白问,索性按捺下这个念头。这种时候就不由得怀念起颂扶,如果她在,肯定知道这是哪个佛,又保佑什么。
卡特拉这时继续说:“虽然我不认得这是哪个佛,但我把它打碎了,在里面发现一个……呃,骨灰盒。”
娄寻:“…………”
这句话说完后,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娄寻张了张嘴,想说“你就这么草率地直接打碎了?这东西可没法复原啊,也没办法找到复制品”,但想想能得到线索,就说明这个举动有用。既然有用,就足够了。
不过,佛像里面藏着骨灰盒?那这位林先生拜的到底是佛像,还是骨灰盒里的东西?
不等娄寻问,卡特拉主动开口:“骨灰盒我也翻了,里面就是一些骨灰,没有什么特别的。”
想了想,她迟疑道:“嗯……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异常的话,就是这个盒子里的骨灰有些薄,感觉像是孩子的。”
漂亮,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娄寻无奈叹气,心想这个BOSS的智商够可以的啊,能给出这么复杂的题。
这种智商和实力呈正比的污染物,可真是很少见。
娄寻:“还有其他线索吗?”
卡特拉:“有的……”
她顿了下,可能觉得这些事太变/态了,难以说出口:“我在t骨灰里发现了一封信的残骸,从边缘来看应该是被烧成这样的,目前推测是和… …和那孩子一起烧的,因为纸灰和骨灰完全混在一起了。”
娄寻:“什么信?还能看到里面的内容吗?”
卡特拉:“一封忏悔信。具体的内容看不到了,只能从零碎的字句上拼凑一下。嗯……因为实在太碎了,我不能确定我的理解一定是正确的,仅作参考。我认为他想表达的是对孩子死去的后悔遗憾和对某个人的恨意,并说他会给孩子报仇。”
娄寻:“某个人?”
卡特拉无奈道:“嗯,那个名字被烧掉了。”
娄寻沉吟道::“还有吗?”
卡特拉:“没有了。这人活得跟个苦行僧一样,从房间的家具布置上,很难看出这是个老钱。”、
娄寻:“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卡特拉笑着说:“应该的。”
似乎约好了一样,这边刚挂断,新的通讯请求出现,是来自飞切特的。
娄寻:“你那边有了新发现?”
飞切特:“是的,娄队,我把钱老板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发现这人可真有意思。他本来是黑/道出身,早年靠着走/私起家,二姑嫁给了吴政委的表哥,算是和他搭上线,两人蛇鼠一窝,赚得盆满钵满。那些发票账单看得我眼都直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那么多零!还有那么多黄金!”
娄寻:“这你都能看出来?”
飞切特谦虚道:“进入游乐场之前,我是一名审计。他做的假/账还挺逼真的,但遇到我只能算他倒霉了。这种数额和行为,放在我们南国是要判死刑的。”
娄寻:“……”无言以对。
也许是因为遇到自己擅长的领域,飞切特活跃许多,说的话比平常多不少:“他这次来游轮,可能是想给自己洗白。我看他之前已经洗得差不多了,这次再洗一回,估计就能彻底'上岸'了。”
娄寻:“还有吗?”
这些信息虽然还算重要,但是对当下的局面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只能大概帮她理清钱老板和吴政委的关系。
飞切特连忙说:“当然还有,我还发现钱老板和林先生的关系好像不太好,虽然是林先生邀请的钱老板,但钱老板的房间里有一个林先生的小木人,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针。”
娄寻来了兴趣:“什么原因?”
矛盾一般离不开钱、权、色、情,人和人的关系也是如此。钱老板和吴政委的关联是“钱”,那和林先生的关联会是什么呢?
飞切特:“不知道。”
娄寻:“……”
飞切特沮丧道:“娄队,我太笨了,推不出来。”
娄寻:“…………”
娄寻深吸一口气,耐心道:“你描述一下,我来给你推。”
于是飞切特很详细地描述了这个小木人,中途娄寻问了一些细节问题,他也全部回答了。
说完后,飞切特屏息等待娄寻的回复。
娄寻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还是为了'钱',但要更复杂一些。”
她一边思考一边慢慢道:“钱老板已经有了足够的钱,但他还不满足,还想继续赚更多,所以他继续和吴政委合作捞钱,但这些钱的来路始终是个大问题,所以他还需要借助林先生的产业来洗白。也许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没有谈妥,从而出现矛盾。”
飞切特表示不理解:“他都赚了那么多钱啊,有必要这么因为这点事这么恨吗?说到底,也没看到林先生对他做什么啊。”
娄寻哼笑一声,道:“商人最看重的,永远是利益。”
不需要林先生对他做什么,只要林先生不帮他,在他心里,就是在损伤他的利益,这就是一种罪过。
娄寻想了想,接着说:“但这应该不足以让他产生杀意,他目前对林先生的态度应该停留在讨厌到厌恶这个程度。接下来你重点查一查吴政委。”
表面上林先生才是主办方,连接起了这场宴会,但实际上,吴政委才是最主要的纽带,他才是真正的关键点。这场关于“钱”的交易,离不开他手中的“权”。
飞切特:“好的娄队,我这就去。”
挂断通讯,娄寻在脑海中疏离今天所得线索。
已知钱老板和林先生有单方面矛盾;
林先生和某人有未知矛盾(这个某人很可能是游轮上的某个NPC);
宋大妈和某个男人曾经是情侣或情人或夫妻关系(此人应该也是游轮上的NPC);
赵主管因为未知原因断电,动因不明,但未造成伤亡损失;
王大厨疑似偷取施医生的针剂并使用,用完后做好伪装并丢弃;
陈总监试图通过言语挑拨让她怀疑连经理和王大厨,恶意主要针对连经理,目的不明,此外,他还在夜深时刻从船长室出来,并带走了重要证物,中断线索。
娄寻弯起唇角,心头大石放下:这些线索不算很多,但是推出真凶已经足够,也大概能猜出来帮凶是谁。
现在的问题就是作案工具和刘船长的真正死因。
娄寻并不觉得今晚投票只选真凶,按照污染物和人类的敌视立场,肯定还有别的难题,比如凶器是什么。
要是让玩家复述案发现场当时的场景,更是个难题。
以防万一,她需要弄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样才能在最大程度上保住自己和队友。
娄寻心分二用,一边继续搜寻线索,一边在脑海中回想刚刚的谈话。
罐子……罐子……难道是易拉罐? !毕竟以垃圾桶的体积来看,大一些的罐子也放不下。想到这里,娄寻搜查的动作停住,立即对索菲娜发起通讯。
娄寻:“索菲娜,你在餐厅有没有看见罐子装的饮料或者水之类的?要液体,颜色偏红色或褐色或红褐色。”
索菲娜思索一番,肯定道:“你说的是罐装可乐吧?餐厅是有的,后厨也有。”
娄寻:“你还记得它的数量吗?还有其他种类饮料的数量。”
索菲娜:“这个我没刻意去数,但一眼扫过的时候,感觉没什么明显的数量区别。”
她好奇道:“你问这个干嘛?有新发现了吗?”
娄寻:“对刘船长的死因有了新的猜测而已,等确定了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