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凌
余春花就想只是做玩偶而已,又不是多机密的事情,为什么不能看呢。余春花想这些玩偶会不会有问题,她是做裁缝的,稍微一看,她就知道这里面是有可操作的空间的。
“做生意得诚信,这样才能长久。”余春花道。
“不用你说,我们都知道。”江明心道,那些学生一茬又一茬的,很快就从学校毕业的。等那些人不要布偶的时候,估计都大学毕业了,那个时候,他们估计就是直接扔掉布偶,很少数是寄回家里去的,那些人应该不会去剪开布偶。
江明心想着那些人花钱买的布偶,在布偶没有救了的情况下,那些人不可能随便去剪开布偶。要是自己,自己就不舍得。除非手里的布偶多,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
余春花瞥了一眼江明心,自己已经把话说了,至于江明心要怎么做,那就跟自己没有关系。
等江明心再去摆摊子的时候,她就说自家的布偶材料好,别人家的布偶材料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有的人黑心肝的,里面放的东西不好。而自己都还能把布偶给剪开,让那些人看一看。
江明心到底是低谷了大学生的研究精神,特别是江明心夫妻把话说得那么好听,那些大学生还真就去研究了。
他们买了石家玩具店的布偶,也买了江明心摊位上的布偶,他们就拿回去在剪开。
这下好了,他们知道江明心的布偶才是真正黑心的,江明心夫妻还好意思在那边阴阳别人。
有人就弄了一块纸板摆放在江明心的摊位旁边,上面写着黑心布偶,意思就是江明心夫妻卖的是黑心布偶,压根不是好的芯。玩具店的毛绒布偶,里面的材料才是好的,江明心夫妻用的是黑心棉之类的不好的东西,还有破旧的衣服。
大一点的布偶,里面中间一团是旧衣服团成团的,然后旁边看上去是好一点的棉,其实那些棉也没有玩具店的棉好。
综合算下来,江明心夫妻的布偶不值那些钱,表面上比玩具店的布偶价格低,实际上,比玩具店的布偶价格不知道贵了多少倍了。
“你们有毛病吗?”江明心没有想到有人竟然在旁边立纸牌。
“我们都对比过了,你们的布偶有问题。你们敢把你们卖的那些布偶剪开吗?你们敢吗?”旁边的人道。
“我们剪开了,你都买吗?”江明心瞪大眼睛。
“只要没有问题,我们就买。”那个人道,“我们学校这么多人,还买不起你这些玩偶吗?只要你们的玩偶没有问题,那就行。你们的玩偶问题这么大,还好意思在这边卖,还说别人家卖的东西不好,最不好的就是你们家。”
“是不是玩具店让你过来捣乱的?”江明心认为一定是石家人瞧见自己的生意太好,这才过来的。
“我们也剪开玩具店的布偶了,不是没有剪开。”那个人道,“都对比过。你当我们是他们的走狗吗?”
这几个大学生没有去当玩具店的走狗,不是玩具店让他们这么做的,是他们自己想要研究一下。然后,这不就研究出问题了吗?
江明心的摊子上的布偶有问题,里面核心差多了,好意思卖那么贵的价格,还说别家的玩具有问题。
“明心。”徐长枫没有想到这些大学生这么快就发现问题了。
徐长枫不想跟这些大学生吵架,他岁数大一些,不代表他能干得过这些大学生,这些大学生的数量多。
“我要去找你们的老师。”江明心威胁。
“你去找啊。”人家压根就不怕,“现在就去找!”
“你们……”江明心气急败坏。
“要不,还是报警吧。”那个人又道,“警察还能来得快一点,老师都下班了,还是别麻烦老师了。”
江明心不可能真的去报警,但是她不报警,有其他人报警。
然后,江明心夫妻带着那些布偶去了派出所,产品质量问题不归派出所的人管。但是那些警察看到江明心夫妻的心虚,江明心夫妻还不愿意剪开其他布偶,这足以说明问题了,人家都说质量没有问题,别人会买的,剪开了,也不用江明心夫妻缝上,江明心夫妻还是没有去剪开。
江母在南城大学附近卖卤味,她距离江明心的摊子不算很远的距离。即便江母的摊子生意再好,但旁边都吵起来了,江母不可能不知道,还有人跑过去看热闹的。
当江母得知江明心夫妻被带去派出所后,那些大学生也一块儿去派出所了。南城大学附近就有派出所,都不用去别的地方。
江母让旁边认识的人帮着她看一下摊子,她去派出所看看江明心夫妻。
“卖东西的,哪里有不吆喝的。”江明心在警察的面前都还在辩解,“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多正常啊。我不说我们的东西好,说我们的东西差,他们会买吗?还让我们剪开,剪开了,他们不可能会买的。他们要买的话,就不会问了好几次价格都不买。”
江明心在那边辩解,“一定是玩具店设计陷害我们的。”
派出所门口,石建群跟江母遇见了。
石建群今天晚上过来玩具店看看情况,正好遇见江明心夫妻出事情,还把玩具店牵扯进去,他当然要来看看。
“姑姑。”石建群开口问,“您这是来帮您的侄女的吗?”
“我……”江母察觉到石建群脸上的嘲讽,“我去找她妈,这就回去。”
“也是,您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伯母,她都出嫁了,您还是去找她的亲妈过来比较好。”石建群道。
要是江母敢去派出所里帮助江明心说话,石建群就敢直接开撕江母。
江明月在家里陪着小季行之的时候,有警察上门。
江明心在派出所里撕咬江明月,说江明月是南城大学的学生,江明月跟那些人合起伙来欺负她这个做小本买卖的人。
正好江明月就住在附近,派出所的人就过来一趟。
江明月让赵红照顾孩子,自己跟派出所的人过去。赵红见此,她赶紧打电话去研究所,让唐驰过去。大晚上的,让江明月一个人在外面,派出所的人叫江明月过去,那些人可不会送江明月回来的。
唐驰原本都要去休息了,他得知这一件事情,赶紧去派出所。
派出所里,石建群看到江明月过来,他赶紧上前。
“他们怎么去把你叫过来了?”石建群觉得派出所的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一件事情摆明了江明心在那边攀咬,根本就不是江明月的问题。
“可能是觉得我住在附近,比较近。”江明月道。
派出所确实有人这么想的,他们就想着人这么近,那就叫过来,好好说一说这一件事情。
徐长枫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江明月了,他见江明月还是那么漂亮,不禁又想到了朋友说的话。朋友说要是没有换亲的话,江明月就应该是徐长枫的妻子,江明月现在还在读研,有一份工作,江明月必定也不会让徐长枫去兼职,徐长枫就能继续在国营工厂工作。
江明心转头看向徐长枫,她见徐长枫愣愣地盯着江明月看,她十分愤怒,她直接就要冲到江明月的面前。
石建群赶紧站在江明月的面前,不让江明心碰触江明月。
一旁的警察瞧见这一幕,赶紧拉住江明心。
“好好说话。”警察没有想到江明心这么折腾的。
“就是她,一定是她让人黑我们的。”江明心道,“一定是她不想让我们摆摊子的,她怕我们有钱,她怕她嫁错了人。”
江明月只想对着江明心翻白眼,“到底是谁害怕嫁错人?江明心,是你吧,你怕你丈夫没有钱,怕他没有变得很厉害。这样一来,周围的人都说你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你脸面上挂不住,生活也不好。”
“江明月!”江明心大声地道。
江明月在来的路上已经简单了解了事情,她没有想到江明心竟然用黑心棉做布偶。
那些大学生去剪开布偶研究,很正常的。
前世,江明月还知道有大学把食品拿去实验室研究的,不要小看大学生的动手能力,也不要觉得大学生好糊弄。
江明心要在南城大学附近卖东西,还故意卖那些不好的东西,真以为坏东西被包裹在里面,别人就不知道吗?江明心有剪刀,别人就没有剪刀吗?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江明月问,“你过得不好,就是我的错?你做生意出问题,就是我动的手脚?江明心,你过什么样的日子,我过什么样的日子,差距那么大,我还有必要去迫害你吗?就算你摆摊子赚一点钱,你赚的能有我多吗?”
“我……”江明心踉跄地后退两步,她睁大眼睛盯着江明月。
“怕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江明月道,“你的男人都被辞退了两次了,没有一份正经的工作,你当别人稀罕他吗?也就是你稀罕他!”
说完这些话,江明月又看向徐长枫,“徐长枫,我江明月这一辈子都没有想过要嫁给你。江老爷子临终之前要让我嫁给你,我也没有打算嫁给你,只不过因为他病重,我姑姑不让我说而已。就算没有换亲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嫁给你,老爷子没了,我只会直接跟你说清楚。”
这是江明月曾经的计划,徐长枫要是正正常常地接受江明月的说法,那么江明月自然也不会让徐长枫吃亏,会帮他一把的。
“是不是因为没彩礼?”徐长枫不禁道,他始终都记得江老爷子说他娶江明月不需要彩礼。
“徐长枫。”江明心紧紧地抓着徐长枫的手臂,徐长枫是不是还念着江明月?
“有彩礼,我都不可能嫁给你。”江明月道,“你是什么文化水平,我是什么文化水平,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但是,要是结婚,生活一起一辈子,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跟一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结婚,更不可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糕。你的家庭条件是什么样的,你不清楚吗?”
江明月不怕别人说她瞧不起穷人,别人要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呗。她跟这些人又没有生活在一起,她就是在说大实话而已。
“从小到大,为了江家这些人,我没有少吃亏,少受苦。凭什么,我还要为了江家人,妥协我的终生大事。”江明月道,“你们两个人有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别总是拖上别人。”
江明月本来是要好好陪陪自己的儿子,难得有时间。江明月总是加班,陪着儿子的时间很短的,要不是单位就在旁边,她陪着儿子的时间还会更短。
徐长枫的脸面挂不住,他觉得江明月说的话太不中听,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江明心。”石建群看向江明心,“你心里的那点想法,别人都知道。我妹妹不喜欢你男人,当时的亲事,你是你亲爷爷说的,你别赖我妹妹,别盯着我妹妹。”
“不是说布偶的事情吗?”江二婶婶过来的时候,她脑子还有点懵。
江母在路上跟江二婶婶说了江明心的事情,江二叔叔不肯过来丢脸,江大山要照顾孩子,余春花要给人做衣服。只有江大海能陪着江二婶婶过来,江大海一路上都不敢说话,他压根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月。”江母看向江明月。
而江明月压根没有看向江母,她不想看江母祈求的眼神,听到江母的语气,江明月差点就呕吐起来。
这个语气,江明月以前听过很多次,那种带有恳求的语气,要是再配上委屈的红眼,江明月只会觉得恶心。江明月受够了这样的江母,她不想为了江母对江家人好。
“这一次,是江家人的错。”石建群直言,“他们知道我们家在南城大学旁边开玩具店,他们还要过去摆摊子,我们没有说他们的不是。他们摆摊子,非得在那边说玩具店卖的玩具不好,我们知道了,也没有去说,没有上赶着对号入座。他们自己的摊子出问题了,他们自己的玩具没有做好,还好意思怪罪我们,还说是明月下的黑手。姑姑,都这样了,你还要站在江家人那边吗?”
石建群不是石大舅舅那些人,他说话就是这么直接,他听到江母说话的语气,再看江母的眼神,他就觉得江母的意思是江明月不该那样。
千言万语都在语气和表情之中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明月’,石建群和江明月都明白江母要表达的意思。
“我……”江母没有想到石建群会问出这样的话,“都是一家人……”
“谁跟他们一家人。”石建群道,“我姓石,我妹妹是姓江没错,可是天底下那么多姓江的人,他们都有血缘关系吗?江这个姓氏,是多罕见的姓氏,就只能他们家的人姓江,别人不能姓江吗?”
江母见到那么强势的石建群,她闭上了嘴巴,她看向江明月。奈何江明月不看江母,江母只觉得有气无力,一点事情都办不好,她没有办法了。
“她是在我们江家地盘长大的。”江二婶婶道。
“解除领养关系的时候,我妹妹给我姑姑八百块,这里面大部分钱,她都花在了你们江家人的头上。”石建群道,“亏得她还是我的妹妹的亲姑姑,我妹妹可是给她当挡箭牌很多年的,你们说了我妹妹,就能少说我姑姑了,是不是?你们就知道说我妹妹欠了你们的,我妹妹就算在我们家,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她一口吃的,她不会被饿死的!”
石建群在乡下当知青的时候,没少跟人吵架。要想日子过得好,这脾气就得硬一点,不能太温和。
“你们就是欺负我妹妹在我姑姑那边长大,仗着所谓的世俗道德,生恩不如养恩,她到底养大我的妹妹,就得要我妹妹容忍她,也容忍你们。”石建群再一次看向江母,“姑姑,你看到了吗?你还在那边装傻?你就是站在江家那边吧,你就是江家人,不是我们石家人,是吧?”
江母没有回答,生怕自己说了一句话,自己就不是姓石的。
要是石建军、石建平这些人在这里,他们还没有石建群这么尖锐。
石建群再乡下生活多年,回来的时候又担心没有工作。石建群觉得江明月在他来城里没有多久就说开工厂的事情,是江明月在为他这个哥哥考虑。妹妹做得那么好,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能表现得很差劲呢。
“说啊,你们怎么不说话了?”石建群道,“你们这些人就把我们当成傻子,想要骑在我们的脖颈上。姑姑,明月都还有每个月给你钱,不是江家人每个月给你生活费。哪怕你就是回去家里,不过来,当作没有这一件事情,都好过你站在这里。”
那些大学生本来想要说话的,他们瞧见这一幕,他们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他们就看着。
我去,竟然还牵扯到本学校的学姐,学姐太可怜了。
有人眼珠子一转,他们也说话了。
“太过分了,来我们学校门口卖东西,还欺负我们的学姐,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黑心肝的东西,他们自己心就是黑的,难怪卖这样糟心玩意儿给我们。”
“他们这是要坑死我们啊,谁知道里面的那些东西原先是哪里的,要是我们生病了,怎么办?”
“我们学校那么多人,要是传染病的话,那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