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希昀
扶着茶盏从窗口眺望外头的竹林,想起那一段过?往,如今还跟做梦似的。
程明昱从一侧博古架拾起一叠文契,搁在桌案,
“这是铺子的文书,都记在你名下。”
夏芙一愣,搁下茶盏,看过?来,京城寸土寸金,又是前朝市这样?的金贵之?地,程明昱出手便将这么一大铺面给了她,实在大方,夏芙瞥着他?,那眼神好似在看包养外室的阔绰浪荡子。
程明昱面露无奈,
“你的嫁妆都给了安安,这铺子就当给你的补偿,你安心?收着。”他?怕夏芙与他?生分,与他?计较钱财。
夏芙慢腾腾点了点头,将茶盏饮尽,又搁下,倚着桌案站着,清风拂过?面颊,将她发梢吹得有些凌乱,岁月真是很善待她,如今的她好似与当年?在程家堡的少妇没甚区别,眉眼依然精致,眼神也很干净,身段曼妙。
被夏风裹着,两人?眼神时不时相撞。
自那日?寺院一别,二?人?已好些时日?未见,说不想是假的,均有些食髓知味。
好像有一股魔力鬼使神差拉扯他?们,唇不自禁撞在一处,窗下有一条藤椅,上面铺着一层薄缎,二?人?唇齿相依,慢慢跌坐在圈椅,夏芙倒在他?怀里,双手圈住他?,气息紊乱。
程明昱看着动情的夏芙,忽然摁住她,将她从怀里拉开,严肃觑她,
“你有没有想过?,咱们这样?,万一有了孩子呢?”
夏芙还年?轻,这个年?纪生孩子的也不是没有。程明昱绝不准许孩子顶个私生子的名头。
说到底,他?还不能接受与她这样?厮混,娶她的算盘一直没落下。
夏芙绵绵无力瞅着他?,“我不能怀孕了,当年?为了疗伤,浸泡了不少活血化瘀的药材,已无生育的可能。”
程明昱脸色一变,原先还情动的双眸一瞬间凝结成霜。
她得受多少罪。
难怪她口口声声要与他?厮混。
程明昱痛苦地闭上眼。
夏芙见状立即安抚他?,“家主,能捡回一条命已是老天开恩,人?不能什么都要,况且除了安安,我没打算再要旁的孩子,我欠安安太多,往后余生都要陪着她。”
程明昱心?里很不好受,
“我也不是非要孩子,只是想要名正言顺。”
夏芙见他?还没打消念头,就像触礁般,慢腾腾从程明昱怀里起身,转过?身继续翻阅那沓文书。
程明昱见她这样?,心?里更难过?了。
不能急于一时。
沉默一阵,他?转换话?题,“这铺子里若有要添减的,吩咐门口的管事便是。”
夏芙转过?眸来,装作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笑吟吟道,
“我要养蛇,家主答应吗?”
程明昱脸色微僵。
夏芙难得见他?吃瘪,忽然绕至他?身后,纤细的胳膊搭在他?肩口,滑下来环住他?,
“我那一百多条蛇,不能一直搁在王府吧?”
白皙双手交叠在他?胸前,蛇环露出来,程明昱能清晰看到里头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珠子正盯着他?,他?脊背绷紧,移开视线道,
“非养不可么?”
夏芙明知他?不喜,又怎么舍得委屈他?,她已经打算养在程亦安安置她的那栋宅子里,
“是,非养不可。”面上不放过?他?。
程明昱深吸一口气,“那就搁在花房里养吧。”
看来他?将她在王府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王府里也有一间玻璃房给她养蛇。
“家主去过?王府?”
“没有。”程明昱否认,“我不会去。”
他?打消她促狭的念头。
“侍卫去过?,回来禀与我知。”
夏芙第一次觉着家主这样?一本正经的人?物,逗起来很有趣,“所以家主特?意盖了一座花房,给我养蛇?”
“我不能让你在我这,比在别的男人?那过?得差。”
夏芙无声一笑,挪回来往他?身上一坐,眼神盈若轻丝,
“我若是来了,如何知会你?”
程明昱深深凝望她,“你来了,自有人?知会我。”
他?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又强大的男人?,好像只要交给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人?生太短,只争朝夕。
夏芙覆上他?的唇,主动去解他?腰封,摸到那个香囊,忽然好奇问,“过?去家主从不戴香囊,如今怎么挂个香囊?”
“这是安安送我的寿辰贺礼。”
夏芙噗嗤一声。
差点吃女儿的醋。
她一张脸覆满彩霞,略有些吃将不住,那点力气于程明昱而言无异于隔靴搔痒,最后他?抱上她,搁在藤椅旁的桌案,很痛快地给了她。
陆栩生就没这么痛快了。
程亦安怀孕之?前,除了小日?子,他?夜夜都能要,如今温香软玉在怀,却什么都做不了。
程亦安都睡着了,被他?翻身的动作吵醒,回身往他?瞥一眼,见他?一只腿屈起,显然在遮掩什么,她失声一笑,转身过?来问他?,
“要不,咱们分房睡,这样?下去,我怕你憋出毛病来。”
摸不着碰不到,他?也能清心?寡欲。
陆栩生横了她一眼,“你可知天底下多少夫妻从分房起,便起了隔阂?”
“也有道理。”程亦安托腮俏生生望他?,“那你怎么办?要不再去洗个冷水浴?”
昨晚陆栩生就是这么过?来的。
陆栩生吁着气,“要不,你帮我?”
程亦安闻言立即将双手藏在身后,“我不要,怪累的。”
“没让你用手。”陆栩生笑。
程亦安眨巴眨眼,“那用什么?”
“转过?身去,侧躺着。”
程亦安犹疑地看了他?一会儿,乖乖照做。
“双腿叠好。”
程亦安慌了,“你干什么你?”
陆栩生掀开她衣摆,慢慢覆过?来,程亦安雪白的俏脸被熏得通红,蜷缩着身。
“陆栩生!”她咬牙,气得不轻,却又不敢动,怕伤了他?。
那滋味与过?去没得比,却也勉强受用。
“安安,我瞧这几日?岳丈红光满面,莫不是他?与岳母和好如初了?”
程亦安可不能让陆栩生看爹爹笑话?,省得他?耀武扬威,否认道,
“没有。”
陆栩生不再说话?。
接下来一段时日?,陆栩生很忙。
北齐进犯车汗,车汗那边时不时遣人?往大晋送信告急,陆栩生亲自去了一趟边关。
到七月的时候,北齐提前抵达车汗高?原,与车汗的大军交上手,车汗不敌远道而来的北齐大军,退守都城,朝陆栩生求救。
陆栩生命四川总督和陕甘总督两府,各带一万兵力从西南和西北两面进驻车汗。
大晋的将士借口行路艰难,且战且进,待车汗被北齐蚕食地差不多了,再出手。
北齐瞧见大晋战旗,气得跳脚,骂陆栩生言而无信,北齐皇帝甚至遣人?递国书给大晋,言下之?意若是陆栩生贸然出兵,北齐将从宣府南下攻打大晋京都。
陆栩生没理他?,反而遣了一支偏军从肃州往
北,直接绕去北齐身后,两路夹击,意图吃掉北齐那支生力军,独吞战果?。
前线战事如火如荼,程亦安也在八月初一迎来她十八岁生辰。
程亦安闷了三个月,终于能出门,夏芙要亲自给她做长寿面,程明昱又不去王府,两相决定在药铺招待女儿,这辈子第一次与爹娘过?生辰,程亦安充满期待,以养胎为由,拒绝外头前来贺寿的官宦女眷,准备去药铺过?寿。
前一日?夜里,陆栩生终于从前线赶回。
程亦安看着风尘仆仆的男人?,心?疼道,
“不是说不叫你回来嘛?山高?路远,累坏了吧?”
陆栩生退去带霜的外衫,失笑道,“这是我们成婚后你的第一个生辰,我岂能不回?”
前世的这一日?她与范玉林的事闹出,后来没多久他?们就和离了。
这是陆栩生心?里永远的伤疤。
程亦安心?潮涌动,过?来踮着脚要抱他?,陆栩生察觉她踮起脚,慌道,“别踮脚,这样?对胎儿不好。”他?赶忙俯身弯腰,到一个程亦安够得着的高?度,让她抱。
程亦安平平稳稳抱住他?,月余没见,怪想念他?的。
陆栩生手掌在她小腹摸了摸,依旧平坦,“怎么还没动静?真怀了吗?”
“还没显怀呢。”
“这孩子怎么不窜个呢。”
他?希望孩子结结实实像他?。
无论男孩女孩都要结实。
程亦安很同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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