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希昀
程亦乔扬唇一笑,“哦,我?今年的心愿便是希望清清静静的,不要?有人缠我?,如此我?便借你吉言,盼着心想事成了?”
魏舒亭心下发苦,望着她眉梢驻着笑意,“若是二姑娘定下我?,就不会有人乱缠了。”
程亦乔气乐,站直身道,“你好大的脸,我?凭什么?
就要?定你,别以为我?爹爹放你进来就是认准你了,他老人家不过是看城南候面子罢了。”
魏舒亭其?实是很聪慧的,立即顺着她话头道,
“是,家父常赞程公?外有张良之资,内有萧何之能,为古往今来罕见之全才,若家父在程公?这里还有些面子,是魏家之幸。”
程亦乔听着心里舒坦了,俏眼飞飞,“油嘴滑舌。”
魏舒亭怔看了她一眼,年轻的姑娘正是最曼妙的时?候,面庞都长开了,就像一朵娇养的牡丹。
他正色道,“二姑娘,我?们城南侯府人丁简单,父亲和母亲就我?一个儿子,往后家产也是我?们的,我?父亲为人想必令尊清楚,决不是为难人的公?公?,若是我?娶了你,他不知?多高兴,至于我?母亲,性?子温厚平日与我?父亲说话都不大声?,遑论苛刻儿媳妇。”
“你看,婆媳矛盾没了,也无人跟咱们争家产,至于彩礼,我?们尽侯府所能,绝不叫你逊色旁人,若是你有要求尽管说出来...”
程亦乔听到?这,瞪了他一眼,“我?们程家什么时候委屈过女婿,惦记着人彩礼?”
魏舒亭见她听进去了,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程家的富有他是知?道的。
“所以你放心,等你嫁过来,我?的私产全部?交给你,而你的嫁妆我?绝对分文不动,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哎不是...你这人好端端的,大年初一发什么?誓...你有话好好说嘛。”
魏舒亭见她急了,紧张地心口嘭嘭直跳,忙道,“听你的,都听你的。”
什么?叫都听她的?
不对,她怎么?被他绕进去了,
这个腹黑男人,给她下套子呢。
“出去出去,”她扔着手帕虚推他。
吓得魏舒亭直往另一面长廊退,“二姑娘....”
“走?走?走?....”程亦乔恁着脸,气呼呼地背对着他不看他。
魏舒亭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不再?纠缠,离着她五步远的距离,朝她作揖,
“若二姑娘赏面子,元宵节这一日,我?来府上接您,领着您去逛花灯!”
程亦乔气得转身当真?将他往外推。
这下好,真?把魏舒亭给逼得脚下踩空,从石阶上往院子跌去。
习武的男人哪里真?能伤着,不过是摔得很狼狈,被随后赶来的程亦彦瞧见,程亦彦连忙将他搀起,瞪了妹妹一眼。
程亦乔扶着腰愤愤道,“哥哥也不问他说了什么??”
那?魏舒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歉意地告诉程亦彦,
“是我?唐突,想接二姑娘元宵节去看花灯。”
这事程亦彦也做过,当初他就是这么?追到?妻子卢氏的。
但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妹妹身上就不行。
双重标准在程亦彦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似笑非笑盯着魏舒亭,
“我?妹妹身子弱,元宵节还冷的很,就不出去了。”
程亦乔得意地高抬下巴。
魏舒亭当然?知?道程亦乔不会轻易答应他出门,只是元宵节旁人都有人接,若他不来便是他失礼,这个态度无论如何得有。
魏舒亭也不应话,只道,“今日上门打搅,有失礼之处还望燕宁兄与二姑娘海涵。”
程亦彦还是客气地送他出门,回来问妹妹什么?想法。
程亦乔施施然?往后院去,“没什么?想法。”
心里却在盘算魏舒亭的话,婆媳好处,家里关系简单,那?么?家产呢,有足够的家产给她挥霍么??
从初一至元宵节,每一日宴席不断,各府轮流请客,程亦安觉着自己吃胖了一圈,夜里便问陆栩生,
“我?是不是生了赘肉?”
陆栩生手掌正覆在她腰间上下游移,软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没有,我?觉得正正好。”
程亦安不信,扭头问他,“真?的?”
陆栩生忽然?悬在她身前,“要?我?证明吗?”
程亦安已?然?感觉到?了他昭然?的嚣张,身子被硌得一动不敢动,
“你不累吗...”
哪怕是除夕和大年初一,旁人家都在过年,陆栩生没有,初三去了一趟榆林镇,他这段时?日马不停蹄在外奔波,为的就是十六能顺利南下。
今日中午他从榆林回来,准备要?入宫见驾,嫌身上脏,回府沐浴更衣,都在浴室抱着程亦安来了一次,夜里这一刚上榻,他又想了。
陆栩生呼吸渐粗,眸光深邃,“程亦安,我?这一去,少说两个月不能回来,答应我?,我?走?之前,都随了我?成吗?”
程亦安被他气得发笑,“你...也得爱惜身子。”
陆栩生一面褪她衣裳,一面凶神恶煞般道,“过去每日只碰你一次,才是真?正在爱惜身子。”
瞧瞧,说得什么?话。
程亦安想起今日在浴室腰险些被他掐断,这会儿使劲推他,
“那?你让我?歇歇。”
陆栩生拖住她纤细的蝴蝶骨,挤进去,“我?又没让你动,你躺好享受便是。”
程亦安:“.....”
她竟无话反驳。
星夜兼程奔波了三日而归,中午折腾了一次,夜里又久久不息。
这男人身子是铁打的吗?
这一夜又在嘤咛嘤咛中度过。
陆栩生虽身体力行证明她一点都没胖,但程亦安连着吃了六日席,实在是不想再?去了,可是如蕙告诉她,
“明日初八,是贺侯府的宴席。”
程亦安闻言小脸顿时?垮下,过去一年贺家离开了京城权贵圈,程亦歆这一回来,必定得正式宴请一次,以示回归,身为妹妹,无论如何得去捧场。
她揉了揉眉心叹道,“准备贺礼吧。”
夜里戌时?初刻,程亦歆召集所有管事将明日宴席各处事宜过了一遍,确认无碍方回了房。
进入正院东次间,朦胧的光色下贺青云正在哄女儿睡觉。
程亦歆轻轻掀开珠帘,进了拔步床,坐在梳妆台前卸妆,丫鬟被她使下去了,屋子里只他们夫妇二人,贺青云余光注意到?她回来,露出轻轻一笑,
“累了吧?要?不要?我?替你捶一捶?”
他从来都是这般温柔体贴。
程亦歆也告诉自己,人不能既要?且要?,旁的妻子会埋怨丈夫不能交心,或埋怨婆媳难处,或谴责丈夫在外偷腥,这些难事她都没有,她该要?满足了。
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从上一回至守丧结束,足足一年半没有过了。就拿最后一次来说,也是草草收场,若不是老天爷眷顾她,她怕是很难得个孩子。
程亦歆慢慢将珠钗卸下来,有意无意试探道,
“翠姐儿这般大了,该让她去西次间睡了,她在这,我?总睡不好...”
贺青云手一顿,看着刚刚睡熟的孩子,神情迟疑了一阵。
程亦歆见他没接话,丢下金钗转过身,盈盈望着他,
“怎么?,你舍不得?
“不是...”看着妻子委屈的模样,贺青云顿时?惭愧,“歆歆....”
程亦歆走?过来,便要?去抱女儿,“那?就听我?的,送她去东次间。”
贺青云见妻子动真?格的,知?道拗不过她,连忙抬手挡住她,“我?来我?来,你别弄醒了她...”
程亦歆见状,这才收手重新回到?梳妆台梳头,贺青云无奈叹了一声?,小心翼翼抱着孩子送出去交给奶娘带着,孩子哭了几声?,他又耐心哄了一阵,等到?稳妥了方往东次间来,立在珠帘处,瞧见程亦歆已?吹了灯,他怔愣片刻,深吸一口气,方慢步踏入。
帘帐留下半幅,程亦歆已?在里间躺好。
贺青云于是卸下另外半幅,躺了进去。
夫妻俩已?不知?多久没这么?安生地睡过觉了,养孩子便是劳神劳力,程亦歆睁着眼望着半空,享受这片难得的平静。
夫妻间隔着一
个人的距离。
过去那?里睡着女儿。
如今空空如也。
贺青云主动挪过来,轻轻捏了捏程亦歆的手心,
“歆儿,最近忙坏了你。”
皇帝除夕那?夜召他入宫陪宴,命他画一幅夜宴图,近来贺青云便在忙此事,府上诸务都是程亦歆在操劳。
过年是当家主母最忙的时?候,里里外外人情都要?照顾到?,更何况他们刚回京,要?打点的人情就更多了。
得亏程亦歆能干。
程亦歆却没搭他这一茬,而是顺着他的力道钻进他怀里,双手攀住了他后背腰腹,在他脖颈处深深喘着气。
第49章 你脖子上是什么印子
贺青云浑身一僵。
守孝这段时日, 程亦歆也时常这样抱他,他总能自然而然回抱过去,甚至将她搂得更紧, 因?为他知道守孝不能做那事。
可现在她将女儿都挪开了, 意思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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