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苍玉
云知一听消息,就忙不迭的过来了:“世子妃,您猜怎么着,靖王妃以为儿子受了刺激,觉得儿子是生病了,又去请太医了,并且还不仅仅是太医呢,听说正院那边还想着如果太医不擅长这种病,要张榜为卫徛遍请名医呢。”
简若宁对于靖王妃做的这事实在是看不懂,她居然不懂卫徛为什么生气?连她一个吃瓜的人都能看出来,卫徛生气,是因为他不想让朋友认为自己是个胆小鬼,被吓一吓就病了。
这个时候卫徛的名声受损,靖王妃最应该做的是让卫徛干点什么事情证明一下自己,而不是以为儿子病了,继续请太医,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简若宁将这番话说出来,谁知云知却说:“世子妃您是旁观者清,但是局中人身在其中,自然不明白了。卫徛回府之后,都是王妃一直凑在他跟前,可卫徛却并没有和王妃说几句话,王妃怎么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竹筱这个时候也插了一句:“前儿世子妃将王妃的手下尽数散去,如今王妃身边的人都是新人,更没有在外边替她跑腿的,王妃如何能得知外边的消息呢。”
云知笑了笑:“正是这个理,王妃看见的,就只是在府内的卫徛,她自然不明白了。”
不过简若宁倒是想,其实也跟母子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有关系,靖王妃看似事事都替卫徛做,但是实际上却根本不了解自己儿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父母总以为自己眼中的小孩,就是全部的小孩,殊不知,小孩也有自己的另一面。更别提在孩子渐渐成长,长大以后,父母依旧觉得自己的小孩是个孩子,是需要自己的,实际上,孩子早已经不需要父母了。
卫徛如今,虽然在功名利禄上还要靖王妃为他谋划,可实际上,在私人生活上,已经不需要靖王妃了。卫徛的内心世界,已经不再向靖王妃开放了。
可预见的,靖王妃和卫徛闹开了,卫徛觉得自己没病,喝药丢人,靖王妃觉得儿子没病怎么会这样呢?不听自己说话,不理自己,烦自己,他肯定是病了。
卫徛见到母亲劝自己喝药就烦,他都说了八百遍自己没病,母亲怎么就是不能听一下呢?
靖王妃见卫徛不喝药,就觉得儿子不听话,儿子讨厌自己,自己明明是为他好,可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实在是伤心。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不理解自己,两个人都委屈,卫素婉见母亲和哥哥闹成这个样子,也是心累,但是还是打起精神,前去劝解。
然后卫徛这边,好说歹说,他就一句话:“我没病!不喝药!不见郎中!”
靖王妃这边:“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哥哥好,他以前多好一个人啊,生了病,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不管,他必须见郎中,必须喝药!只有喝了药,病才能好!”
卫素婉调节了半天,一点用都没有,谁也不听谁的,都想让对方低头。对此,卫素婉表示:我累了,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简若宁实在是想不到,两个人居然能闹到这样的地步,真的是见识了。
四月底,简若容发动了,因为是凌晨发动的,简若宁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之前商姨娘都不怎么让简若宁走动,如今就更不让了,说是去一趟就行了,简若宁只好派在竹筱前去送了礼,说她后天洗三再去,简若容也表示理解。
还特地叫竹筱带话,若是简若宁不方便,那就别来了,都是一家人,又都在京城,什么时候看都是一样的。
竹筱回来之后,也带来了新的消息。简若容生了一个女孩儿,虽然生产时有些波折,但是毕竟是在江家,也算是有惊无险,小姑娘有些瘦弱,但是江院首瞧了瞧,说是无妨,好好养着,将来定然能平平安安长大。
洗三的时候简若宁去瞧了一眼,她的小外甥女脸蛋白白的,下巴小小的,尖尖的,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简若容也特别满意,她生了个漂亮的小姑娘。
可能因为生产艰难,女儿有些病弱,简若容十分心疼她,且又是第一个孩子,简若容当真是宝贝的不得了。
王清婉生产完之后,二哥儿起码是在婴儿床上放着的,谁都可以抱一抱,亲一亲,而在简若容这里,她简直要抱着女儿不撒手了。
过完洗三,每两天简若宁就又回娘家参加了小侄儿的满月,等过完满月,已经是五月了,快入夏了,随着逐渐升温的天气到来的是西南的又一场大胜,这次卫徛作为前锋,连夺三城。
武王那边也十分强劲,打了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消息传回京城,连皇上都在朝会上说武王身为长子,是众皇子的表率。
这话就像鱼食,撒在京城这个偌大的鱼池中,让半个京城都沸腾了。
武王的人就在猜,皇上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他有意立武王为太子?让武王继位大统?
历朝历代,手底下有人的皇子,那都是十分厉害的,武王手下,如今可是千军万马啊,这还不能说明皇上对他的信任吗?
一时之间,武王手下的人,走起路来,恨不得鼻孔朝天。
简若宁自然也听说了,可能是因为卫衡如今和武王一起出征了,这段日子了里,武王妃还有武王世子妃接连邀请了她好几次,不是赏花宴,就是生日宴,要不就是诗会,简若宁都以自己有孕在身为借口,推了。
如今贤王府也派人来请,简若宁自然也得推了,毕竟形势比人强,武王那边拒了,贤王这边就去不了。
不过简若宁也的确是孕八个月了了,实在是不好挪动,也不完全算是借口,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没成想,贤王世子妃居然亲自来府里看简若宁来了,倒是让简若宁十分意外。
其实她是很不想见客的,毕竟要见客人,就要梳头洗脸、换衣裳。以前倒是还罢了,无非就是多等等,也没多麻烦,可如今简若宁身子重了,她人本身就不怎么勤快,除了必要的锻炼,那真的是一步都不肯走的。
要她挺着个大肚子,坐快一个时辰梳头、洗脸、化妆,再花一炷香的工夫去一层一层的穿衣服,实在是太麻烦了,更别提,客人来了,就要陪坐,坐着也腰疼啊。
所以简若宁甚至特地给自己亲近的人家里寄了信,要来府里看她,那就大家约个时间一起来,她只用遭一次罪。
如今贤王世子妃来,简若宁只能不情不愿的从床上坐起来见客。
就在竹筱给自己梳头的时候,简若宁都在想,贤王世子妃究竟是因为什么找她?贤王府想要干什么事情需要她?或者说是需要靖王府?需要卫衡?可如今卫衡不在京城啊,她又怀着孕,能干什么事呢?
简若宁只好一件一件的想,想京城中发生的事情,猜贤王想要干什么,还非得让人来府里找她。
第166章 归来 生产(前)
想了半天,简若宁觉得可能还是因为前线的战事,贤王有些坐不住了。
等简若宁穿戴整齐,见到贤王世子妃的时候,先是和她寒暄了好一会儿,贤王世子妃似乎并不急切,只是在和她谈论家常。
贤王世子妃先是关心了一下简若宁:“最近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我瞧你最近都不太出去,是不是不太好?若是需要尽管拿着贤王府的帖子去宫里请太医也是无妨的。”
贤王府如今炙手可热,拿着贤王府的帖子去请太医,来的一定是德高望重的那种,不过简若宁却觉得没有必要。
一来,自己如今健健康康的,实在是无需额外的太医过来瞧。二来,靖王府本身也不是不能请太医,她拿着卫衡的帖子去,来的就算不是那几位老太医,但也不至于糊弄,实在是不需要沾贤王府的光。
三来,贤王世子妃估计也并没有真正重视自己,之不过是随口一句,要知道简若容如今可是嫁在了江家,想要太医来府内看看,难道还会没有吗?
可见贤王世子妃并不知情,也就是说,她其实根本就看不起靖王府,只是觉得,靖王府在京城势弱,没能力请好医生,那她拿这个做人情,想必自己会高兴。
简若宁也只得寒暄道:“无妨,不过就是最近入夏换季,身子有一些惫懒,再加上身子重了也不好挪动。我这个人也怕麻烦,就懒在家里,到是叫你看笑话了。”
贤王世子妃也是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对着简若宁说道:“这有什么,都是妇人家,生孩子这一遭谁又没有过呢?我怀着孕的时候也是懒懒的不想动弹,觉得去哪里都麻烦,和你也没有什么不同。”
简若宁看贤王世子妃的态度,也并不强硬,她随便提起个别的,她就跟着换了话题,就更加印证了,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给,只是说说。
等简若宁听完了贤王世子妃的话之后,却有点想笑,既然她也生育过,就应该知道这个时候见客很累,却依旧过来了,可见她实际上内心仍旧是并不在意的。
贤王世子妃并不在意简若宁会不会麻烦,也并不在意简若宁的身体,在她身上,简若宁看到了一种身为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傲慢。
明白了这个,简若宁应付着贤王世子妃的各种关心,只觉得心累。
不过还好,可能是因为天气的确热了,贤王世子妃来的也不巧,可能是即将下雨,今天格外的门人,但简若宁这里却因为怀孕暂时还没有用冰,贤王世子妃坐久了也觉得闷的慌,终于说到正题了:
“说来也是我唐突,今日来见你,都没有提前跟你约好,不过姐姐今日来见你,的确是有事。”
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简若宁立刻道:“怎么会呢,姐姐来看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可是又有什么吩咐?姐姐但说无妨。”
贤王世子妃瞧见简若宁的样子也是很满意,道:“还能有什么事情呢,不过也就是西南的战事,要说起来,西南那边才两三个月就有了这么大的进展,是天佑我大昭,是我大昭臣民之幸。
可姐姐我眼瞧着,如今京城上下,都在说武王战功赫赫,却丝毫没有提及卫衡,明明他也在战场上,又是连夺三城,为大昭立下汗马功劳,又是作为先锋,冲在最前头,可如今的京城,却将功劳全归于武王手里,姐姐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为你家鸣不平啊。”
简若宁一听是这事,心下也有了想法,估摸着是贤王看着武王那边一片叫好的声音,觉得自己这边也需要推出一个人,起码也要将这次西南战事的功劳分摊一下,不能让武王那么得意,独占整个功劳。
今日贤王世子妃来靖王府,也就是过来挑唆的。如果自己被他说动觉得武王抢占了卫衡的功劳,到京城中为卫衡摇旗呐喊,那自己就会被贤王府的人当枪使。
靖王府就会成为一个旗帜,一个靶子。贤王府昭示力量的旗帜,同时也成为了武王府攻击的靶子。
简若宁绝对是不可能做这出头的椽子的,于是她搪塞到:“姐姐说这话是好意,我也觉得武王那边实在是太过张狂了点。明明是大家一起去的,就不说我家那位,还有汾阳王府,舒国公府呢,怎么这事反倒全成了武王的功劳呢?”
贤王世子妃见自己说的话有效,简若宁果然被自己挑嗦动了,心里也是十分得意。却没想到简若宁下一句就是:
“姐姐说的对,但是我却是个妇道人家,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如今我家那位身在战场,也有半年多没有回家了,我这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王府里,实在是不容易啊。
这靖王府也不由我做主,我公公还在呢,去年婆母病了,才由我暂时管管家,可今年,我婆母的病也渐渐好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要回管家的权利,我就什么也没有了啊。”
贤王世子妃听了这话,也不确定简若宁是在推脱,还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上边交代下来的事情她必须办,靖王府之前都装作是哪一方都没有跟随,只是暗中跟着贤王府,是暗中的力量。
可如今,贤王要用他们家,他们家就不能拒绝。简若宁的确是被自己挑动了,也答应了,却说自己没这个能力。
贤王世子妃决定先假定简若宁就是在推脱,她只是不想,先劝着,看看简若宁的反应再说。
“妹妹,我也没比你大几岁,你说的这些我如何不知道呢?只是如今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你也知道,我们家这边一直都没有什么武将跟随,所以当初你们两口子投身过来的时候,我公公才会那么的高兴。
如今,正是要用你们的时候啊,你想想,这也是为卫衡着想啊,这攥到手里的权势才是真的,咱们也不是要争那些虚无缥缈的,就将自己应该有的拿回来,这也是应该的啊。
如今你不是还管这家的吗?只要还管着家,你手下就是有人的啊,这府内诸人,你都可以用啊,就不说别的,你只要出席宴会,将这事说一说,不就行了?多么简单的事情,妹妹怎么不会想呢?
要姐姐说,这就靖王府总归只要交到你们两个的手里的,你也有孩子了,该为孩子想想啊,等孩子出生后,总不能也被人受欺负吧,听姐姐一句劝,这有的事情,该做的时候不做,会后悔一辈子的。”
贤王世子妃说了许许多多的话,从各种方面论证这件事的好处,顺便简化这件事的流程,甚至还将孩子扯进来了,要简若宁说,这的确是一招好棋,若是意志不坚定,或者糊涂一点,估计就中招了。
她这段时间怀孕,的确也有在想,这孩子出生之后,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又或者是能教他什么,父母总是想要为孩子提供最好的环境的。
可简若宁就是为了孩子,才不答应的,毕竟答应这件事,在她看来,是弊大于利的。
是答应了,武王会攻击他们家,攻击卫衡,卫衡如今可还在前线呢,本来就危险,何必再为他添上一层危险呢?
靖王府在京城,人多,孩子多,却没有多大的势力,也是很容易被打击到的,不说别的,连她都不相信靖王一件不好的事都没有做过,不能保证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冒险。
对于孩子来说,她如果去做了这件事,那武王府肯定想将她弄死,从孩子这里下手,就是最简单的办法,简若宁之前也不是乜有学过那些阴毒招数,那些招数,基本上是防不胜防的,简若宁可不想去堵对手的良心。
所以就更不可能答应贤王世子妃了。对于她的话,简若宁回到:
“我也知道姐姐是对我好,所以才会说这么许多的话来规劝我,我也是非常愿意去做这件事情的,但这件事真没想的那么简单。姐姐跟我一样都是世子妃,就应该明白,做人家媳妇儿是有多难。上面公婆压着,又能做什么事呢?
这府内公公有那么多的姨娘还有孩子。卫衡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随便哪个闹起来就是不得了的事情。遇上了大事,那我只好请示靖王,也是不能够自己私下里做主的。这府里的人也都是王府的人,而不是我自己的人,我又如何使唤得动这些人呢?
姐姐应该也知道,我虽是侯府出身,却也只是个庶女,虽然学过管家理事这一些事情,却没有什么经验。如今碰上这一大摊子事情,其实也并不由我自己做主。
实话与姐姐说,这王府里的事情其实都是我家那位的奶嬷嬷和这院子里的丫鬟管着的。我是一点儿也不沾手的。叫他们在府内办事都这么难。在府外办事当然就更难了。姐姐你跟我是一样的,应当能体谅我呀。”
这话纯粹就是说假话了,不过简若宁说的倒也是真话,只是挑挑拣拣的说了。
靖王府内人多口杂是真的,但简若宁事事都请示靖王,只是害怕他们给自己找麻烦。若是谁家觉得不满意都要找自己来论一论长短,那岂不是要将简若宁烦死,所以直接请示靖王,由靖王来分配是最好的办法。
王府的事情的确是由杨嬷嬷和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做主,只不过是因为假如您觉得事情太多,自己一个人搞不完。
听了简如宁这样一番话,贤王世子妃心里也有所感慨,她联想到了自己家里,她的公爹贤王虽然并没有如靖王这样子有这么多的姨娘和孩子,但每一个人也都不是好惹的。
尤其是那些人在身份上还是自己的庶母的情况下,她这个世子妃其实做的也不容易。尤其是侧妃所出的那几个,仗着侧妃得宠,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一个个的都只想将自己一家踹下去。
还有自己的那些妯娌,一个一个都恨不得自己的丈夫登上世子之位,她们就能当世子妃了,等将来,说不定还能当太子妃。
毕竟,贤王可就一个嫡子,别的儿子,算起来都是庶出,谁也不比谁差,都想着取而代之呢。
如今自己能管的,也不过就是她自己的院子。却也还不知道自己的院子里有没有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
不过就算是想到了这些贤王世子妃却仍旧还是想要再劝一劝简若宁。毕竟别人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比起来,还是自己的利益更加重要一点。
这件事情在简若宁这里的确是比较难做,但如果真的办成了的话,自己在府内的地位也会有所提升。
“就算王府里的人不能用,妹妹你也可以出去参加宴会啊。我们府这个月就要举办一场生日宴,到时候请你来参加,你可一定要来呀。”
简若宁真的是十分佩服贤王世子妃的执着。只能继续推辞:“也是之前身子有一些不痛快,所以卫衡就将我母亲也接了过来。如今她看我看得非常的紧。前些日子要回娘家,看看我的小侄儿,我母亲都不允许,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出得去的。
如今正值五月,可是毒月,实在是不吉利,容易发生不好的事情,我母亲看我就看得更紧了。本来我还要说去参加我五姐姐长女的满月呢,我娘偏不让我去。这做女儿的怎么能不顾及母亲的心意和想法呢?这实在是不能不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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