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苍玉
可胡鸿羲侵占补偿款,以至于发到百姓手里的,满石者,不足四十贯,导致诸多百姓流离失所,成为无房无地的流氓。”①②
皇上震怒,当庭将此时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定要查清楚胡鸿羲这么些年究竟贪墨了多少民脂民膏!
腊月二十七,刑部和大理寺呈上证据,胡鸿羲被查除了以上所有问题之外,三十年间共计贪墨白银一百三十二万两,在其家中抄出三十万两,剩下百万两不知所踪。
胡鸿羲被当庭黜落,革去功名,贬为庶人,所有财产一律充公,两日后凌迟处死,而后枭首示众,首级悬挂于城门外三年不许取下。
胡家所有家眷,三代以内男子满十五皆处斩,男子十五以下及、女子十五以上流放边疆,终生不得回,女子十五以下没为官奴。
胡家的这个案子震动京城,一百三十二万两巨款实在是罕见,街头巷尾都议论纷纷,有人为皇上叫好,说是皇上明察秋毫处置了一个贪官,也有人去胡家扔臭鸡蛋。
而更多人的人则是都在猜想,胡家将这一百万两藏在哪儿了,要是他们能找到的话,岂不是发财了?
胡家的事情甚至连简若容都知道了,她过来的时候还说呢:“一百三十二万两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下胡家算是玩完了。你说他们究竟是将这一百万两藏在了哪里?皇上都找不到?”
简若宁原来还好奇为什么太子明知道胡鸿羲可能马上就要被皇上处置,却不救他,毕竟跟了他那么多年,捞了那么多的钱,应该也算是很能干了,继续用他才符合正常的想法。
如今算是明白了,胡鸿羲贪墨的数额巨大,太子定然知道保是保不下来了,就算是留着命,职位还能留着吗?
还不如直接弃车保帅,将胡鸿羲和自己的关系撇干净。失踪的那百万巨富,估计是全部都进了东宫了。
除夕,新年新岁,简家在一起吃了一个团圆饭。
席间大家其乐融融,简和砚还朝着乐昌郡主恭喜道:“前两天得到消息,妹夫可以留在京城了,不用外任了,想来以后母亲再见妹妹,就简单了。
更喜的是,二弟来信说,侄子带着侄媳妇和侄孙要回京城备考八月的秋闱了,走的水路,冰一化就出发,而他等到明年年末任期结束,就申请调回京城,想来明年过年,咱们全家人就能团聚了。”
乐昌郡主自然高兴,养了三个孩子,结果只有大儿子在身边,二儿子年轻的时候还在家里,等中了之后,和女婿一样也外任了,两个孩子长年累月的都见不到面,当真是令人伤感。
现在可算是好了,简和芙可以长居京中了,二儿子简和黎不日也要回京,三个孩子都能陪伴在乐昌郡主身边。
“好啊,若晟那孩子的确不错,就是倔,和他老子一样是头倔驴,非得跟着他老子,要我说,当初留在京城就很好,家塾里姜老先生的学识是没得说的。难道还委屈了他不成?”
大喜的日子,瞧见乐昌郡主又要埋怨弟弟,简和砚飞速插了一嘴,道:“若晟这孩子就是心眼实在,又觉得京城太过安逸,会消磨人的心智,这才跟着二弟去了地方的,这不也学出来了吗?
观二弟信上所说,若晟是想要今年八月一举中第之后再战明年二月的春闱的,想来应该是很有信心的。
再说了,多在地方走走,也能多见识些,未必是坏事,我还老担心若泓一心读书,没有处理事情的经验,到时候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呢。”
乐昌郡主叹了一声,道:“也是,读万里书,行万里路,想看看这个世界也是好的。”
赵夫人也在打圆场,将话题扯到别的事情身上:“听说二弟的大孙子简明佑也要来,到时候咱们家就是四代同堂了呢,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啊。”
乐昌郡主想了想也是,上一次简若晟来京城考秀才的时候简明佑还太小,实在不适合出远门,所以曾孙简明佑她从未见过,如今简若晟上京城,想必是带着这个孩子的。
乐昌郡主思索道:“细算起来,这个孩子明年都十一岁了,当真岁月不饶人。”如今她也六十几了,再过几年她也快古稀了。
简和砚一看就知道他娘在想什么,安慰道:“曾孙子都十一了,是想来再过几年,母亲您能看到玄孙呢。”
“那我可得好好活着,见证五世同堂那一天。”
只不过提到这个话题,赵夫人倒是有点心塞,弟妹都有孙子了,孙子啊。她的大儿子可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过了今日明年她的儿媳妇进门都七年了,一个孩子都没有,当真是愁煞人了。
只不过就算是她,也不至于傻到这个时候提起这个问题,只是想着这样可不行,七年都没有孩子,会不会真的王清婉有什么问题?还是说泓儿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不利于生育。
赵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觉得,不行,她得请个郎中过来瞧瞧才能放心。
初三,俞树过来送上个月真味楼和沁香阁的钱,顺便再说一说文渊候府的事情。
俞树这个人机灵,倒是真的被他打听出来了不少消息,才去了一趟,侯府里的人员就被他摸清了。还和侯府的人约定好了,下回也是他送,就不用去取了,相当于有了再进文渊候府的机会。
俞树站在堂下,和简若宓隔着一扇傲雪寒梅的屏风,腰弯着,小心恭敬的说道:“小的去了躺侯府,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老太太偏宠二房,侯夫人又常年有疾,所以整个文渊候府不是侯夫人管家,而是二房的孙夫人在管这家。
孙夫人是老太太的侄女,嫁到了文渊候府,如今名义上呢,对外都说是老太太管着家,孙夫人帮忙,但是内里,已经全然是孙夫人在管了,我去了之后接引的也是孙夫人的人。
文渊候府大房有一子一女,齐朝是嫡出,女儿是庶出,那个女儿已经出嫁,就剩下齐朝,而二房却有两个嫡子,四个庶子,堪称是枝繁叶茂。
关于那位齐朝公子,府内众人皆说他和瑾王一样,喜欢出去云游,经常大半年出去了不回来,回来之后,上几天的课就又出去游学了,不过最近一年倒是都呆在府里。”
结合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文渊候府大方寥落,二房繁茂,文渊候病愈之后重回朝堂只能任六品主事,反倒是二房先攀上了太子,如今已经是四品的府丞了。
如今在府内,也是如此,大房被踢到一旁,而二房却是如日中天。
“你可打听出来为什么齐朝这一年都都留在京城?”
“听一个小厮说,似乎是为了一个女人,我偶然听闻,齐朝有一个外室。只是不知道在哪儿,也不知道姓甚名谁。”
简若宁有些惊讶?外室?齐朝有外室?这可是个大消息,简若宁让俞树仔细打听一下,若是真的,或许可以通过这个让花晓雨退缩。
十五上元之后,简和砚以及简若泓开始上朝了,简若泓在礼部做观政士一年之后,也被授予了七品的笔帖式③算是正式有了职级了。
虽然已经开始上朝,但是由于年前发落胡鸿羲,工部现在处于群龙无首的境况,目前的工部的事务暂时由工部左右侍郎平分,但是就像那个谚语说的一样国一日不可无君,家一日不可无主。
暂时这样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要是一直这样就不行了,最终还是要选一个工部尚书出来。
工部右侍郎是两年前刚刚升上来的,资历尚浅,没有资格继任尚书,左侍郎虽然在工部呆了已经有二十来年了,侍郎这个位置也做了八年了,但是皇上并不放心。
毕竟他在工部多年,胡鸿羲贪墨之事,不应该一点都没有察觉,要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那说明是他这个人能力有限,就更不能升任尚书了。
皇上其实是想在外任的官员中挑一个的,已经选好了两个,有从二品河道总督花泰和,从二品布政使百里建。
花泰和早年间在工部做过事,对于工部之事也是有些了解了,晚年又常年治水,精通桥梁、大坝等建筑,对于造价的事情也做的很好。
且最重要的,他这二十年治理河道有功,这二十年间从来没有过什么大的洪涝,就是有,也第一时间处理了,这也是他的功劳。
而百里健,作为布阵,他主事的的地方,这两年人民安居乐业,还兴修了不少有名的建筑,如今也算是全国闻名了。
这两个人都很合适,皇上反倒是不知道该选哪一个了,想了一个年节都没想好,所以工部尚书之位至今都还空着。
这个消息也不算稀奇,毕竟从二品官员本身就已经不多了,而年龄资历足够做尚书的就更少了。
而最重要的是去年年末被召至京城述职的从二品官员就只有他们两个,所以九品小官都知道皇上有意从两个人当中选一个,都在猜皇上究竟会选谁。
简若宁本来只是听过就算了,结果因为沁香阁的VIP会员人数众多,又新增了配送服务,所以简若宁在查账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个百里健的老婆卞夫人刚来京城就在沁香阁消费了一大笔银子,足足有上千两,直接就打到了会员的标准。
然后卞夫人在知道了沁香阁有会员服务之后,居然将地址登记在了东城的一处园子里,云知的大哥常远过去送的货。
结果居然发现这个名叫怡园的地方,居然是太子的地方。简若宁有些惊讶,叫常远来回话。
常远沉声道:“小的到了那个园子之后,就发现和寻常公卿贵族的宅子不同,这个宅子的规格更高一点,屋檐似乎比寻常人家的高了不少,本来小的觉得这是某位王爷的宅子,可后来发现这户人家所用规格之高,甚至比寻常王爷还要高一点。
小的就留意上了,在这园子附近蹲守,结果居然发现了里边布房里存着的布料,是太子的规格,小的不敢耽搁,就过来禀报了。”
这可是个大消息,百里健是太子的人,这件事皇上定然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将百里健选为工部尚书的备选了。
可若是工部尚书还是太子的人,那贪墨想必还是会继续的,并且太子手里就有了一张暗牌,还是有实权的暗牌。
对于目前因为两次拒绝站队,而被太子所不喜的简家,当真是一个噩耗。太子实力越大,简家就越危险。
但是这个消息要怎么样才能让简和砚知道呢?这可难为住简若宁了。毕竟她着实不想暴露沁香阁的存在。
所以她打算继续查一查百里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会被人知道的,不大好的事情,然后宣扬出去,这样简和砚知不知道也就无妨了。
毕竟在候选人有两个的时候,其中一个有了缺点,哪怕这个缺点其实无伤大雅,也会被淘汰掉。
如果要找别人的缺点,还是容易传播的那种,还是桃色新闻最容易传播,简若宁只希望这个百里健,有什么桃色新闻可以挖。
十五之后,花晓雨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每天都期待着,能受到齐朝的来信。可惜还是没有。
齐朝来信的频率还是和往常没有半分区别,不过这个并不影响花晓雨给他送东西。
简若宁有一次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不满道:“雨姐姐,你给他送这么多的东西,他可给你送了什么吗?就不是书信,是小玩意之类的,又或者是首饰?”
就想是简若潇出去一趟回来还给她带路上见到的小玩意,或者是毽子啊,双陆啊这种玩具。如果齐朝真的有意于花晓雨的话,怎么会不给她送东西呢?
明明自古以来男女定亲,信物都是首饰,但是即使不是信物,一般也会送簪子或者是手镯,又或者是梳子这种东西表示感情的深厚。
就想是之前韩琅想要要了苏静欣的时候,也送了她一只名贵的镶宝石累丝金翅蝴蝶点翠簪,算是聊表心意。
送东西并不是非要齐朝花钱,而是想要他花心思,花时间,花精力。
看一个富人爱不爱你,看他有没有给你花时间,而看一个穷人爱不爱你,要看他有没有给你花钱。
虽然不一定对,但是讲的都是看那个人愿不愿意给你他相对比较重要的东西。
按理来说齐朝应该并不缺钱,可是他连并不缺的东西都不肯给,那怎么能要求他给更多的呢?
花晓雨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每次来就只有书信而已,有的时候会有一些他抄录的诗集。
但是花晓雨是这样想的:“宁妹妹你不懂,男子应该胸怀天下,不能沉湎于小情小爱,齐朝哥哥这样做的才是对的。
你看他的信,他说他要准备今年八月的秋闱,肯定是要好好学习的,若是为了我的事情分心,那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更何况我送他的这些东西,虽然花了些心思,但是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换个人来做也是一样的。
更何况女子以夫为天,以后嫁了人了,还是要做这些东西的啊,照顾夫君是身为人妻的本分,应该不求回报的。
如若是事事都想着夫君能回报你什么,岂不是产生了不该有的贪念?若是贪念多了,什么都想要,那丈夫有小妾的时候又该怎样呢?岂不是会变成嫉妒?这可是七出之一啊。
他只要喜欢我就是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哦,我的天啊,简若宁觉得这一通理论全部都是歪理邪说,都是为了规训女子捏出来的,就是为了让女子心甘情愿的为丈夫付出,奉献。
而男人如果没占到便宜,就像是吃亏了一样。
可是爱情应该是平等的啊,就算是在古代,最简单的道理并不会变化,喜欢一个人就会对那个人好。
喜欢她,就会替她着想,想要让她开心,想要让她高兴,会为了她费时间费心力只想着逗她笑。
像是花晓雨就很好的践行了这点,在她朴素的意识里,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好,就是要照顾他,要体贴,要不求回报的奉献。
这虽然不符合简若宁的观念,但是符合了目前古代一个被要求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的观念。
但是齐朝不是这个样子,他什么都没有付出,即使是在古代的观念里,喜欢一姑娘,总应该迅速的向她提亲吧。
毕竟真的喜欢的话,肯定是等不了的。万一等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有变数了呢?你怎么就能确定她一定属于你呢?
女子及笄之后就这么两年,嫁不出去名声可不好听。所以一般人家都是抓紧时间相看,若是这家不行,那就立马换下一家。
齐朝和花晓雨之间没有定亲,甚至连信物都没有,花晓雨完全可以另嫁他人。
如果齐朝是真心喜欢花晓雨,他定然是忍不了的。
可是齐朝没有,既没有提亲,也没有给信物,花晓雨可是去年就已经及笄了,如今翻了年,也算是十六了,若不是因为他,这个时候的花晓雨应该是相看人家的好时机。
之前王清婉讲述她的故事的时候,她就以为两个人两情相悦,至少都是有感情的,王清婉为了瑾王世子也是拖了一年,从及笄开始等了一年,瑾王世子都没有提亲。
然后王清婉就意识到了或许她以为的两情相悦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然后麻利的转而和简若泓定亲了。
齐朝迟迟不来提亲,这就是在耽误花晓雨啊,等到之后难道花家还能去找齐朝他们家讲理吗?
哪有女孩子家去找男孩子家说理的呢?就算是说通了,花晓雨的名声也坏了,以后怎么找人家呢?
何况就只有这些东西,当真是说不得什么,就算是这些书信,齐朝的用词都很严谨,并没有提到什么情啊,爱啊的。
当初让简若宁看的时候她都没觉得这是寄给花晓雨的,反而是觉得这是寄给花祖父以及安老夫人的,最后才是问候花晓雨,这期间的问候也只不过是对于一个亲戚家妹妹正常的问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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