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苍玉
简若宜听了这个计划之后就决定这样做了,等简家人走没多久,简若宜就和瑞王妃说是简家替她找个能治害喜的名医。
瑞王妃这边,也在愁,起初瑞王妃虽然不是很满意侧妃这个位置,但是也知道丽娘目前已经进了府,现在她只想着丽娘能怀孕,最好能得一个儿子,这样也有名正言顺的请封理由。
反正丽姨娘已经进府了,这样等她百年以后,还有个人在儿子身边劝着他帮着点自己娘家。
瑞王妃对于自己娘家,那是相当的失望,起初在她嫁进来的时候,还有些底蕴,她父亲撑着那个家,也算是不错的人家了。
所以她才有机会被指为王妃,只不过虽然是嫁进来了,但是瑞王这样一个人,有着男人从古至今的通病,贪花好色,见一个爱一个。
她本身家室就没有好到能够帮助到王府的程度,在王府里,瑞王也并不待见她,更为待见原来那个田侧妃,谁让田侧妃长得好呢。
王府里的日子难捱,等到她父亲突然去世,哥哥又是个无用的,完全撑不起来门户,还死要面子,也不肯求人,只管自己眼前的快活。
没多久,家就败了,库房里的东西一个一个的被卖了出去,母亲到王府来哭过多次,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甚至哥哥还道:“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哥哥一点不劝,母亲也是毫无办法。
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库房里的东西一点一点的被送进当铺里去,甚至到最后,为了一个小妾,他哥哥甚至把自家的宅子都给卖了。
从位置十分不错的琼花巷子,换到了偏僻窄小的连桥巷,可就算是这样偌大的一个宅子,换来的银两也被他没多久就败了个干净。
出入一趟花楼,一晚上一百两就那样随随便便丢了出去,仿佛那不是钱,而是路边一抓一大把的石头。
为了个头牌,什么都肯出,去一趟花楼,身上的钱就没了,回头,要账的都堵在家门口了,当真是丢脸。
家里没了钱,就只能问她开口要,每次嫂子过来,她就知道是要钱来了,她也知道嫂子不容易,但是要是不张这个口,这日子就真的过不下去。
而她在王府的日子,照样是水深火热,瑞王不听她的,娘家还倒了,那几年在瑞王妃的眼里,过的真的是生不如死。
而这种境况在她生下卫徖之后才好些,等到卫徖被封为世子之后,苦日子也总算是过去了。等到瑞王年纪大了,被小妾背叛之后,反而是念起了旧,想起了她这个旧人,这日子才算是过的像个人了。
可她娘家却还是那样,还活在那样的苦痛里,她嫂子还是日夜以泪洗面,觉得当初自己就不应该嫁进来,无比埋怨为她定下这桩亲事的祖父。
而母亲都年过七十了,还要为儿子担心,为这个家担心,为哥哥的那几个孩子担心。瑞王妃觉得自己就这样看着,也是不忍心啊。
让丽娘进府做妾的确是失了面子,但是照瑞王妃来看,这丽娘,她还能找到什么比王府更好的人家吗?不可能了。
就看他哥哥的脾性,也知道这样人家的女儿,不好嫁。更别说她娘家连嫁妆也出不起了,就算是有金山银山,按照他哥哥那样的造法,终有一天也是会被造没了的。
更何况,家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只是有点家底罢了,就这样白花花的银子水一样的流淌出去,没多长时间钱就都花没了。
大昭流行厚嫁,这连嫁妆都出不起的人家,也是为人所看不起的。这样人家的姑娘也是不好嫁的。
虽然说丽娘的容颜,堪称是丽容姝色,但是出不起嫁妆,求亲的人就少了一大半了,再加上父亲去世之后,哥哥从未认真上过一天的课,温过一天的书,将来也不可能为官做宰,这剩下的一半中,也就不剩什么好人家了。
就这样,哥哥居然还天真的觉得以丽娘的好颜色,会像她一样,高攀上好人家,说不定成了王妃,以后就可以给他点钱花花了。
他也不看看,如今家里的光景都成什么样子了,他觉得那些人家眼睛长在天上,鼻子长在头顶上,人家何尝不是觉得他自视甚高,奇货可居呢?
有的时候,瑞王妃都想对她哥哥说一句:“睁开眼看看吧,家里如今同往常大不一样了,要不是有她撑着,早就回昌县老家了。”
可惜家里还有母亲,还有嫂子,还有她那几个侄子侄女,她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顾。总之,这娘家她也算是帮过了,以后的前程,就看丽娘自己的了。
而对于简若宜,她的确不喜欢,但奈何她怀孕了,还是自己儿子的,这可真的是让瑞王妃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孩子再怎么说是要叫自己祖母的,所以这段日子,她真的是很纠结,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最后索性选择算了,什么都不做。
这也就是为什么瑞王妃这些日子都这么安静的原因,办这事真的是一波三证,折腾的她都不想动弹了。
要请郎中就请吧,王府还不缺这点药钱,反正她是不想管了,就这样吧。
简若宜看着瑞王妃如此简单就同意了自己请郎中,也很开心,祖母的计划可以顺利的实施了。
第二天一早,王府里的人很快就从简家接来一名郎中,还有一个乐昌郡主特意给简若宜送的唐嬷嬷。
说起这位唐嬷嬷,其实还有段故事,早年间当医女,后来嫁人了也在药铺里抓药,等灾年了,为了三岁的孩子不被饿死,她自卖其身,进了侯府。
郡主看她颇有几分本事,也就没让她做伺候人的活,平日里就在侯府为生了病的丫鬟和小厮们抓药。
这位唐嬷嬷人勤奋,肯吃苦,没多久就将侯府里的那几位郎中的本事都学到了,之后有一次郡主有了点小毛病,别人开的药都没用,就唐嬷嬷的药有用,两碗药喝下去,毛病立刻就没有了。
从这之后,唐嬷嬷就一直跟在乐昌郡主身边了,这还是去照顾别的人。
而车上的另外一位易郎中,也是早就串通好了的,一直在侯府做事,家人孩子都在侯府,妻子炮制药材,儿子在侯府族里的书塾念书,女儿嫁给了侯府产业的小管事,值得信任。
易郎中诊脉之后只发现简若宜胃有点脆弱,可能是因为持续性的害喜造成的是,暂时没有发现会是什么原因。
而在简若宜走完流程,道:“正好易郎中过来了,那就为府内的其他几位妹妹也都诊治一下吧,不过是顺便的事情。”
丽姨娘在发现易郎中什么都没诊断出来之后,就松开了已经皱成一团的帕子,等之后简若宜让易郎中给几位姨娘诊脉的时候,她已经认定这位易郎中没有什么神乎其神的医术,只是位普通的郎中。
而其他人自然也都不能反驳简若宜的话,反正她们的月事都正常,也没怀孕,没有隐瞒的必要。
易郎中给府内的妾室通房诊脉的时候是单独的,其他几个人进去了又出来了,易郎中给每个人都挑了补身体的药。
最后是丽姨娘,丽姨娘坐到椅子上的时候还恨不在乎,但是当她听到下一句的时候惊呆了:“恭喜这位姨娘,你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你不会诊错吗?”
易郎中装的还挺像的:“老夫行医十几年了,这么简单的滑脉自然是不会错的。你这的确是滑脉啊。”
听见此言,丽姨娘可谓是十分的高兴,当场就让丫鬟小秋给了易郎中一个大大的红封。
刚刚进府不久,就怀孕了,真的是让丽姨娘整个人都高兴起来了。想着这胎要是个儿子,世子妃那胎要是生不下来,那侧妃之位,岂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虽然丽姨娘很开心,但是戏还是要演下去,易郎中:“姨娘要是不放心,我再诊一诊?”
丽姨娘自然是又将手腕搭了上去,这回易郎中刚摸到脉不久就一脸的疑惑,虽后转为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位姨娘,您最近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
听到这句话,丽姨娘眼睛一睁,瞬间就不醒神了:“郎中,有什么问题吗?”
易郎中摇了摇头:“看姨娘的脉象,想必是近期接触到什么对胎儿不好的东西了。否则这胎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呢。”
丽娘有点奇怪,这郎中刚刚不还是什么都诊不出来吗?怎么这会儿连她接触过对胎儿不好的东西的事情都知道。
而且之前自己来过一次月事啊,虽然量少,但是这又怎么解释呢?
刚刚是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脑袋,丽姨娘只顾着高兴了,而现在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奇怪。怀疑的看向易郎中。
易郎中气定神闲,镇定自若的开口解释道:“那不是月事,是见红,可能因为刚刚怀孕不久,姨娘您又接触到了对胎儿不好的东西,所以有些见红,这还好是姨娘您接触的不多,要是多的话,想必这个孩子也就没了。”
听了这话,丽姨娘心一颤,她刚刚还在得知自己有孩子的狂喜之中,现在不过片刻,又知道了这个孩子差一点没能保住,心真的是大起大落,害怕极了。
现在的丽娘,慢脑子都是对于孩子的担忧,她想起她做的那些事情,难道真的会影响孩子?
丽娘有些后悔,准备回去之后就找一下解药,她猜测一定是因为焚香的时候就在她的屋子里,一不小心沾染了到了。
简若宜的距离远,所以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就看简若宜害喜的样子,那位孕妇又觉得自己行了。
丽娘的丫鬟小秋本来还打算去瑞王妃的院子报信,人都每走出去院子,直接就被按倒了。
而等丽娘回去后,第一时间就去翻找柜子,她记得解药就在这附近,就这么一找。水碧就立马找到了药物所在的位置,然后准备将这些药都拿出来。
有了物证,加简若宜也就让丫鬟去找害她的那东西了,果然就在同一个柜子的下边,居然有个暗格,在抽屉底下,直接抽出来的话是看不到的,必须得反方向才能弄开。
看到东西被查了出来,丽姨娘心如死灰,突然明白了自己没怀孕,这是简若宜诈她的,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年轻,不经事,居然这么简单就被骗了。
这害人的药果然是香药,丽姨娘什么都没说,她的小丫鬟倒是害怕的什么都交待了。
据丽姨娘身边的丫鬟交待,丽姨娘就是在屋子里点着这个东西,每次点着的时候还要避着人。自己拿着帕子遮着鼻子,定然是知道这东西不好的。
简若宜将东西交给江家老夫人,盼望着她什么时候能弄出来解药,她也就不用再难受了。
简若宜看到是丽娘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意外,这院子就只有这么几间房,几个人,就算是一个一个的选,一个一个的去掉,剩下那人,就算看上去不可信,也只能是她了。
而简若宜在是知道是丽娘的时候,也找人回禀过了瑞王妃,瑞王妃很是尴尬,但是还是将丽姨娘带回去了。
怎么处置还没有说,但是可想而知的,谋害世子妃腹中之子,这罪名可不小啊。
简若宁在家里听着别人讲这段的时候,都觉得这是乐昌郡主和简若宜一次完美的合作。
就在她沉浸在瑞王府的瓜的时候,云知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道:“姑娘,你听说了吗?华安郡主要和离,在国公府里闹起来了。”
“华安郡主还给你写了个帖子,邀请你去越国公家一叙呢,姑娘,这样子的事情,很难判断谁对谁错,终究只是人家家里的家务事。”
而简若宁缺觉得,这么好的场面,她不在岂不是可惜,还是要见一面的。哪怕只是她站在旁边给华安郡主一点力量,那就很好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症状:嗓子疼,咳嗽,气管有些难受,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人家都是阳康咳嗽,我是还没阳就咳嗽了,感觉多说几个字,气儿就用完了,也不知道是为哈,看起来不像是常见症状。
第69章 越国公府
哪怕是在近现代,离婚的人数也是不多的,最开始的时候也有一种陈旧的老观念,看不起离了婚的男人和女人。
还有俗语说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外边的人如果见你想要离婚,都会死命的劝你不要离,仿佛离婚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等社会进步了,离婚的人渐渐的也变多了,这种风气才渐渐变少,只不过对于离婚这件事,人们还是十分慎重,如果不是真的到了那步了,也不会走这一步棋。
毕竟虽然明面上的歧视消失了,但是人们心里的成见,却还没有真正的被消除。
更何况现在这是在古代,和离的人十分稀少,由女子提出来的,就更是万中无一了,简若宁觉得,有勇气和离,能够追求自由的人是值得敬佩的。
并且,华安郡主要和离,还可能是因为听了自己建议才这么做的,简若宁就决定自己应该走这么一趟了。
所以尽管云知的话语听上去好像有待不赞同,但简若宁还是要去。
赵夫人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倒是奇怪,简若宁什么时候和华安郡主扯上关系了,不过和王府的人交情越深越好,她也就让简若宁去了。
简若宁就这样坐着马车到了越国公府,还没进门,就感觉和别的人家都不一样,不愧是武将的家,处处都彰显着武将的风范。
大门口的抱鼓型石狮子怒目圆睁,看起来威风赫赫,一看就是武将人家。宣平侯府虽然说早年也是以武将起家,但是早已转型,门口的石狮子虽然也是抱鼓型,但是看起来就是没有这个这么威风。
大门是沉重肃穆的黑木,看样子并不时常打理,有些地方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说明主人家是个不注重细节的。
进了府之后,整个院子十分的空旷,并没有多少的刻画,什么雕梁画栋,也都是不存在的,就是简简单单的梁和栋,屋子看起来也都十分的朴素,没有过多的雕刻。
迎面走过来的丫鬟,身上的衣裳,袖口脚口也全部扎紧,看上去十分利落。和宣平侯府丫鬟的长裙十分的不一样。
进门不久,简若宁就瞧见了一个大广场,旁边陪着她的袁少夫人介绍道:“越家几辈子的粗人了,每天早上都要起来练功,所以先前祖父就专门搭了这么一个地方,也是为了方便。如今父亲每天早上起来,还会在这里练上一个时辰呢。”
虽然给简若宁发帖子的是华安郡主,但是负责接待的却不是她,毕竟华安郡主嫁的只是四儿子。她虽为郡主,身份尊贵,但是越国公府不是她管家,就连年轻一辈的儿媳妇中,帮着管家的也不是她。
越国公有总共有四个儿子,老大是庶子,老二嫡子,老三庶子,老四又是嫡子,是这样间错开来的。
这次接待简若宁的就是越国公二儿子的媳妇儿,姓袁,脸蛋白净秀丽,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看着和这整个国公府都一点也不搭边。
只不过人不能只看表面,如今简若宁还是第一次见这位袁少夫人,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不了解她的为人,就不能轻易下结论。
正往后院走的时候,一个嬷嬷打扮的人过来问话:“夫人在前院花厅,说是不舒服,就不见了,请少夫人帮着接待一下就好。”
“知道了,去吧。”
这个嬷嬷是小声在袁少夫人耳边说的,按理简若宁应该是听不到的,不过谁叫简若宁耳力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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