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沉漾
接下来的半个月，秦厌感觉杨语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不过没多管。
毕竟杨语这人看面相就是会乱想的人。
舒和璟的世界之灵，在她二十八岁的时候才自然出现。
一开始以为是舒和璟觉醒了，自愿把世界之灵拿出来，但显然那不是。
世界之灵的脱出很显然还有其他规则，不过秦厌暂时没悟到这一层。
她之前偶尔还会做梦呢，现在倒是很少做梦了。
这么想着，当天晚上，秦厌就做了梦。
她坐在椅子上，放眼望去，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小球，或许说是主角意识，排得很整齐，看上去应该是在开会，不过已经吵起来了。
“虽然剧情结束了，但我们依旧是主角啊！整个世界都是为了我们而创造的！世界之灵就应该给我们，凭什么要抢走我的东西。”
“可是剧情结束了，一个小世界也彻底完成了，世界之灵补全世界才能让这个世界良性发展，一直在你那边，小世界走向毁灭怎么办？而且你有世界之灵那么长时间，比普通人有多么多的优势，就算变成普通人，依旧可以过得很好啊。”
“谁说的！管理员吗？可是管理员凭什么得出这个结论？而且，你们愿意，你们自愿付出好了，凭什么要我们不乐意的人和你们一起！”
“反正我同意，剧情结束了，我斯德哥尔摩都好了，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世界之灵还是会让我和他一次又一次的相遇。”
“我觉得所有角色都不该意识觉醒，管理员你不觉得吗？那些配角觉醒之后闹出多少幺蛾子，命运本来早就谱写好了，我建议在有人意识觉醒的时候，就应该采取行为制止。”
“你有病吧！剧情都结束了还不让我自由发展？”
……
秦厌感觉到此刻的自己似乎有些疲惫，她抬起了手：“我负责的是小世界能够平稳运行，所以世界之灵必须回收，找你们来，是通知，顺便统一回收世界之灵。”
现场一片哗然。
“我看管理员早就和那些配角掺和在一起了！你根本就没办法证明一定要我们的世界之灵小世界才能平稳运行。”
“可是我并不需要向你证明这件事情。”她看着提出异议的人。
“你根本就不应该当管理员！凭什么突然多出来个管理员，还没人通知我们！”
“真难过，你没办法决定我是否能是管理员。”秦厌听到自己冷淡开口，她感觉自己的语气像个没感情的AI。
她强行收缴了世界之灵，其中一部分誓死不从的主角逃离了现场。
秦厌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似乎看到一缕光从眼前飘过，她伸手想要捉住那道光，但那光却从她的指尖溜走。
她坐在床上，捂着自己的脑袋。
“是不是有人来过？”秦厌问道。
世界意识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秦厌吐出了一口气。
这个梦给出的讯息很多。
她也算是明白为什么那群主角没办法弄死自己了。
她冥冥中感觉到自己应该不是人，是小世界形成太多后自然产生的“意识”，或许说是小世界为了自救产生的“意识”。
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地自己弄出个东西来管理自己，世界意识这种一个世界的意识更加不会，它们都是一个世界的意识了，地位那么高。
不出意外的话，之前有很多小世界因为世界之灵一直没有回收导致小世界毁灭了，不然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秦厌也不难想象，如果世界之灵永远都在那两个人的身上，时间久了，万事万物都被他们吸引……世界之灵没有回收的主角，普遍都要比正常人活得久得多，大部分还会带着记忆再次出生。
自己诞生的使命可能就是回收世界之灵，没了记忆，但依旧在干这件事情，虽然自己现在做这件事情的理由和有记忆前完全不一样，不过也算是殊途同归了看。
不过之前回收范围是走完剧情的主角，现在扩大到了其他主角身上。
秦厌往后靠在了床上。
她是世界意识自救的产物，那群人自然杀不死她。
也不难猜测他们把她安排成配角的原因，配角的气运永远都比不过主角，永远会被主角压一头，这群人最多也就偶尔恶心自己一下，很难再做更多。
如果不是她清醒了，她会一直被那么压下去。不过在她重新有了意识后，她的管理员属性又占了上风。
“所以我缺位多久了，那么多世界之灵在外面，不会有的世界已经没了吧。”秦厌微微蹙眉。
秦厌给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了一口：“你们看上去也不是很着急，所以应该没事。”
“什么，你说我能清醒你们也出了力？那也太慢了，我都轮回一百世了，好菜。”
“你菜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要血口喷人。”秦厌又躺下了，“你看你们都不能自己回收世界之灵。”
记忆和能力是差不多一同复苏的。
这种能感觉到多个世界的情况让秦厌感觉很奇异，一瞬间涌入的信息量很大，秦厌感觉自己分成了很多块。
眼前管理员面板变得清晰了起来，她瞥了眼右上角，十分简单粗暴的三个字“管理员”。
“你们是不是都没帮我取名字？”秦厌顿了顿，“不是人就不能有名字吗？真随便，哦，你们自己也没名字。”
秦厌滑动着面板，扫了一眼所有世界的状态，很好，已经有一堆世界显示“待毁灭”了。
“我处理？”秦厌沉默，“真会给我找麻烦，我怎么处理？转移小世界里的人怎么样？这种世界，就算能立刻把世界之灵拿回去，想要恢复也很难啊……不是让你们直接去死的意思。”
秦厌写了份“全服公告”，向主角们公开了回收世界之灵的原因，这回顺便把世界即将毁灭的截图也带上了。
“引起动乱？但是光解释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之前开会的时候，你们又不是没有听见他们的话。”
“我早就该这么做了，之前的我就是太一根筋了，这种压力，为什么要我自己一个人扛，大家就该一起扛才行，呵，当人之后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懒得分类，我都走了这么多世界了，都没出什么事情，说明小世界发展不会影响文字内容，不然我们该听到作者去上香的声音了，对作者来说，写好的书突然变了，这不是见鬼了吗？”
秦厌一边说，一边加上了一句话“请注意，普通NPC可以转移世界，有世界之灵的主角没办法转移”。
做完这一切，秦厌安详地继续睡下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控制面板上面的数据稍微好看了一些。
很多世界安好的主角们还在观望。
不过那些世界即将毁灭的主角们做出了新的选择。
他们不愿意放弃世界之灵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荣华富贵以及难以撼动的地位，但是没人了，世界也没了，荣华富贵自然也不会存在，价值是需要人赋予的。
不过世界待毁灭的主角里面的一部分依旧不愿意放弃世界之灵，坚定地认为秦厌是在骗人。
对于这一部分，秦厌也想好了解决办法。
她通知原住民进行“世界迁移”，剩下的就让世界意识和主角自己解决，虽然那部分世界意识群情激奋，不过秦厌没管，只是给其他主角开了个直播。
如果世界意识能压制住主角，她会去回收世界之灵，不能的话，那就给其他世界敲响警钟，以后方便她开展工作。
在无数人关注直播的时候，秦厌还在小世界里正常的上班。
表情不太好的舒和璟推开了秦厌的办公室：“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超级奇怪的梦。”
秦厌沉默，喝了口咖啡。
“什么世界毁灭什么的，不过感觉和我也没什么太大关系，还有个直播说要直播世界毁灭来着，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舒和璟摇了摇头，在秦厌对面坐了下来，“看我的新设计。”
“嗯。”秦厌接了过来。
“说起来，里面和我说话的那个女生，声音和你很像。”
秦厌抬头看向舒和璟。
“看看你给我造成的心理阴影。”舒和璟叹了口气，“所以过会儿看完给意见的时候温和一点，谢谢。”
秦厌：……
这都没觉醒，还怪迟钝的。
第180章 故友来相伴（1）
秦厌也没强行唤醒舒和璟, 这个世界的世界之灵已经回收，之后能够平稳运行，没必要打破她现在平静的生活。
另外一边的杨语陷入思索, 然后默默请了一天假去看了心理医生。
他怀疑自己加班加出毛病了, 也不知道是精神分裂还是什么的……
知道杨语请假的秦厌, 看了眼对方的情况, 在发现他是去看精神科后, 沉默。
这世界的男女主也是卧龙凤雏了。
秦厌默默把这两个人观看直播的权限给关了，要是连续几天都做一样的梦, 可能会把他们吓死。
把舒和璟送出办公室，秦厌开始一边工作，一边观看其他世界的情况。
看了五分钟, 秦厌发现了。世界意识其实也并不是说完全不能对主角进行压制, 只是它们不乐意这么做，会消耗能量, 而“管理员”的诞生, 就是它们为了不消耗能量卡出来的BUG。
现在逼一逼，就把压箱底的东西掏出来了。
但凡当时它们拉自己一把, 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感受到秦厌的“视线”，它们暗示秦厌赶紧动手。
不过秦厌当然不会这么随随便便的动手，她扫了一眼列表，只收取了两个完全被压制的主角的世界之灵, 其他没有管。
为了防止之后再出现被压制到小世界的情况，她要把一系列不安定因素全部都排除在外。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到小世界去的，但是这群世界意识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
当时肯定也没什么好心思。
世界意识, 想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单纯的东西。
她诞生之后的权限比它们想象得要大很多，后悔也很正常。
秦厌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 翻了翻手上的文件。
主角和世界意识之间的战争结束时，秦厌这边又一个好几年过去了，将所有的世界之灵收回来，秦厌的控制面板上多出了一个“回归”的按钮。
不过秦厌暂时没点，她还不想走。
现在舒和璟和杨语两个人是不同部门的负责人，秦厌每天都能听到这两个人在吵架，上次舒和璟拍烂了一张椅子，虽然那椅子早就要坏了，但还是谣言满天飞。
秦厌端着杯茶，站在旁边看着。
谁能想到呢。
她瞥了眼原著里面这两个人的甜蜜日常，再看恨不得把对方脑袋咬下来的他们，摇了摇头，提醒了一句：“打起来进局子的公关费从你们工资里面扣，要是把东西毁坏了，也从你们工资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