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一江听月
“真的?好了啊?我瞧瞧……这脉搏强劲,心脉稳健,这灵脉通畅,这肌骨结实!”
明樟凑到隗喜面前,瞪大?了眼睛,兴致勃勃,又是把脉,又是看她?面色,激动得不行。
隗喜也笑眼弯弯地看着明樟,点点头,随即就低下头凑到无?欺旁边,跟着他一起看图册。
图册上是一些婚服首饰的?款式。
明樟屏住呼吸,实在憋不住,粗声粗气道:“也不知?那凝心仙草长什么样,我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了!早知?如?此,当初我也去昆仑神山了!”
他说罢,视线偷瞄向一旁翻看着图册的?家?主,目光落在他乌黑发间的?那一缕雪发上。
也不知?家?主为什么要在如?今这样乱的?时候大?婚……但是他更好奇家?主怎么去了一趟昆仑神山,出来后头发都白了一缕。
明樟少不得说两?句:“家?主,我给你把把脉吧?看能?不能?补补身体,把头发长黑回来,都说肾精充裕头发才好,这眼看家?主要大?婚了……实在不行,我这儿有染发膏,把那一缕雪发染黑了吧?虽说也很好看,别有一番不羁与俊美,但……”
无?欺已经抬起头来,冷冰冰地看他一眼,“但什么?白发碍到你什么了?”
明樟:“……”
他觉得这样的?家?主有点陌生,有点可怕,瞬间半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怎么了啊,他也是为家?主好啊!
第74章 尾声上
但明樟练这一身强壮体魄, 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大?胆发言,他稍稍后退了一些身体,轻咳一声:“要不, 我再替家主把把脉看看身体吧?”
“无欺……”隗喜实在没忍住笑, 抬手?按住了无欺胳膊,她?怕明樟要被直接丢出去。
无欺收回冷眼看明樟的视线, 俯首看她?,见她?眉眼弯弯, 眼神便柔软下?来, 盯着她?看, 忍不住又凑过?去, 几乎靠在她?肩上, 懒得再理?会?明樟, 只?当他是死人,他与隗喜说悄悄话:“你喜欢哪个啊?”
他的语气黏黏糊糊的,唇瓣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的。
隗喜脸热了一下?, 推了推他,示意他明樟还在,不要这样亲昵。无欺看她?一眼, 无辜地眨了眨眼, 故作不知,就?靠在她?肩上不动。两人互相?别?劲, 但无欺就?要与她?玩一玩,他不放水, 隗喜哪能推开他, 她?的脸都红了,抬眼看他, 眼神嗔怪他。
无欺也不说话,只?垂眼看她?笑,温温吞吞的。
若是闻炔在这里,必当是悄悄起身出去了,可明樟却很快又提起了劲,又嘀嘀咕咕说了句:“我其实是来送贺礼的。”
说罢,他从储物袋里豪放不羁地取出几本书来。
隗喜为?了缓解此时气氛,便将注意力放到明樟身上,主动接过?书,书封很精美,倒是没写什么书名,她?眼睛弯弯,对明樟轻言细语道谢,又一边翻开,一边对无欺道:“明樟只?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他是医修,所以难免多想担心你,他送了贺礼,你就?不要生气了,晚点我们可以一起看书。”
无欺的目光就?很自然地落到了她?翻开的书上,他微微一顿,眨眨眼笑,很是乖巧的模样:“好啊。”
隗喜也借此机会?推开了他,松了口气,也笑着去看书上内容。只?是目光触及的一瞬便窒息了。
是图文并茂的春宫图册,画之精美,纤毫毕现?。
隗喜拍开无欺伸过?来要翻书的手?,啪一下?合上了书,抬头对他:“我不拦你了。”
无欺就?撑着下?巴看她?,听她?带着羞恼的语气,笑出了声,拉长了音调在她?耳边低声说:“为?什么?这份贺礼我很满意啊,你不喜欢么?”
“这是已经过?世了的人间画圣留下?的最后一本画册,我珍藏许久忍痛拿出来!”明樟也凑了过?去。
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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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樟还是被赶出了九重莲殿,他心里委屈,他不过?是个兢兢业业爱说实话并且特别?仗义?爱送礼的医修罢了。
不过?他看了看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很快收敛了心情,去找闻炔。
到正事堂时,正瞧见几位长老并内城守卫长出来,各个面?容沉肃,其中还有大?长老,大?长老的脸色不大?好看,脸红脖子粗的,显然刚才和闻炔意见不合。
明樟知晓大?长老是为?何事,等他进正事堂后,便迫不及待道:“你说家主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要大?婚,你也不劝劝。”
闻炔正在看玉听消息,眉头紧锁,听到明樟的话,头也没抬:“办好家主布下?的事便是,你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说罢,他顿了顿,抬头,“隗姑娘身子如何了?”
说起这个,明樟脸上焕发出明亮神采,他往桌边一靠,眉飞色舞道:“真好了!凝心仙草果真是传闻中的仙灵之药,早知我当时也跟着去昆仑神山了!可惜没见着,我这辈子都怕是没机会?见到!”
闻炔听罢,便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高兴神色来,低下?头继续忙事。
明樟见他不理?会?自己,飞扬的情绪一下?也落了下?来,他盯着门外灰蒙蒙的天看了会?儿,低声道:“前两日又吞了三名长老,七长老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大?长老刚刚才那副样子吧?”
闻炔点头,嗯了一声。
明樟忍不住问:“这一次家主大?婚,是否闻天衡还会?回来?”
闻炔笑了笑,淡声道:“回来正好啊,这么多人在,大?家协助闻氏将堕魔修者擒获,将流光剑夺回,须臾山的困境也能解了一大?半。”
明樟想想也是,如今人心惶惶,若是能寻回须臾山的镇压法器,谁都不会?吝于出这一份力。
他站直了身体,“我那炉子里的新调制的护身疗伤的丹药该是都炼出来了,我回去瞧瞧,晚点让人都送去各处的弟子。”
闻炔应了声,继续忙手?里的事,头也没抬。他送出去了不少喜帖,还要查缺补漏,还要准备诸多事宜。
明樟往门口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忽然回身,一向?粗噶没心没肺的声音低沉了几分:“闻炔,你还记得那一次我替家主诊脉,探到他身上似是长出的仙髓吗?”
闻炔动作一顿,抬起头来。
外面?天色晦暗,明樟壮硕的身形往门口一站,更是挡去了大?半的光,令本就?沉肃的正事堂内更加昏暗了些。
闻炔没说话。
明樟叹了口气,“我这心里怎么那么不安呢?流光真君之子昔年拔仙髓缝补天之漏洞……那如今呢?刚才家主不肯让我把脉,你说家主不会是要……?
闻炔也皱紧了眉,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立刻开口。
还是明樟先转过?头去,他继续朝外走,一边走一边嘀咕:“大?概是我想多了,是我想多了,好端端的,家主就?要和隗姑娘大?婚了,怎么可能丢下?隗姑娘一个人,她?那样孱弱……”
明樟走了,闻炔却是有些静不下?心来。
隗姑娘如今身体不孱弱了。
她?吃下?了凝心仙草,心疾已愈,她?从今往后也能如寻常人一般生活、修炼、寿数绵长。
闻炔压下?心头不安,稳了稳心神,继续手?里的事情,离家主大?婚不过?剩下?十日的工夫,该安排的要安排好,还有各处去处理?浊气渊洞的长老看看是否要调两个回来。
虽说如今集整个修仙界的力量,还不至于出什么大?乱子,但……
有些事还是要请问一番家主。
闻炔在正事堂坐了半个时辰,终于还是忍不住,决定亲自去一趟九重莲殿,和明樟一样,硬着头皮去做一回讨人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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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欺对成亲时要穿的衣服要求颇多,他说衣服上要有许多花,要有许多鸟,他语气温润低沉,黏黏糊糊凑在她?耳畔说,明樟一走,就?拉着她?躺在窗下?的榻上,搂着她?翻看图册。
他兴致勃勃,一会?儿是如玉的天真好奇,一会?儿是无欺的黏人勾缠,一会?儿又是小白的傲娇倔强,但审美都有些让隗喜窒息。
她?看着他挑中的那些花团锦簇到好似她?小时候睡的大?红花棉布床单的喜服,一时无言,她?又想起了储物戒里压箱底的能当棍子的大?金簪来。
隗喜踌躇着打算委婉说点什么,但是她?在他怀里抬起头,便见无欺唇角翘得高高的,他生得温润清隽,此刻眸光垂落,漆黑眼底似淌着绵绵春水,亮晶晶的,无尽情意望一眼便叫人心软。
她?一下?觉得随他开心就?好啊,他喜欢大?金簪子喜欢大?红花都可以。
反正她?要是穿了戴了,他也要一样。
隗喜想一想那样的场景,忍不住也笑。她?本以为?无欺会?很快发现?她?在偷看他,但是没有,他的注意力少有的一直被手?里的图册吸引去了,他偶尔会?皱眉,似在思索比较两件衣服哪件更美。
这样琐碎又好像无趣的事情,他自己玩得挺开心,都沉浸在了里面?。
隗喜盯着他看,神思却有些飘忽。她?看着他俊美温柔的脸,目光又一点点下?移,落到他修长的脖颈,在他突出的喉结上徘徊,又往下?看去,他穿着单薄的春衫,此刻衣襟有些凌乱,露出锁骨来,昏昏昧昧的光线下?,叫人心旌摇摇。
那一日桃花林,他俯首自然地说出当年的约定,她?心领神会?,桃花正好,当然是点头,没什么能阻拦他们完成约定,她?也不想等到下?一个仲春。
她?心中欢喜又害羞,十七岁那年,她?听到如玉温润纯澈地与她?约定,二十一岁的这年仲春,他们终于要来履行约定。
不论以后会?发生什么,她?心中有的只?会?是欢喜。
无欺救了万万世的人间,也该有一回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从桃花林回来,他们悄悄去过?一趟须臾山查看过?天之漏洞,她?在那也悄悄用自己神魂的善念之力压了压须臾山封印下?蠢蠢欲动想要出来的的妖邪魔物,暂时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他们如今要的不多,只?想要这个仲春的尾巴。
隗喜想着,抿唇笑,她?的一只?手?搭在无欺的腰上,他身形清瘦,就?算是平躺着,轮廓也是清晰,食色性也,她?十分喜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只?一下?,无欺专注看图册的动作一顿,转脸朝她?看过?来,他的眼底还盛着春水,他盯着她?看了会?儿,眼神闪烁,慢吞吞道:“月事结束了,你就?开始贪我美色。”
似曾相?识的话,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隗喜都没办法否认,她?抿唇笑,抱住他的腰不说话。但手?忍不住从他衣襟里伸进去,在他胸口摩挲一会?儿,捏了捏,揉了揉,听着耳畔的呼吸声渐重,也不说话,手?指轻轻柔柔往下?,在他劲瘦的块垒分明的腹部摸了摸。
隗喜也有些不好意思,此时天还没黑,她?的动作大?胆,但是说的话还是含蓄的:“只?是一个姿势久了,就?想换一个姿势活动一下?。”
无欺将图册放下?来,看着她?笑,哦了一声,尾音拉长,他双手?枕于后,道:“你就?是想玩我弄我,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他语气黏黏糊糊的,说罢还轻哼了一声。
隗喜总是被他直白的话弄得脸红,但她?没有躲避视线,目光亮晶晶地看他,索性撑起来趴在他胸口,她?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下?,再抬起脸看他。
无欺的呼吸早就?乱了,他唇角翘得高高的,狡黠又得意,但他的眼睛却迷离,他仰起头来,知道她?想要什么。
隗喜伸出手?指,轻轻在他喉结上点了点,蜻蜓点水一般轻柔的力度,无欺的呼吸却是重了一份,她?低头在那儿咬了咬,他哼出一声来,终于忍不住,翻过?身来,“说你最爱我。”
他们的位置一下?颠倒,隗喜眼睛清亮湿润地朝他看过?去,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仰头俯在他耳边:“隗喜最爱如玉、最爱无欺,最爱小白。”
说完,她?自己就?笑了,她?知道他想听什么,他和他自己较劲,要她?一视同仁。
她?已不再和从前一样,只?是亲吻便喘不过?气来,她?只?是呼吸稍稍重了一些,那是情与欲在燃烧。
无欺低下?头来,也同样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她?的唇瓣,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蹭了蹭,一下?一下?啄吻着她?的唇瓣,湿热的呼吸渐渐往下?移,隗喜也自然地仰起头来。他的头发堆叠在了她?胸口,他的呼吸与唇瓣湿热而?柔软,隗喜面?红耳赤,却又沉溺于此。她?感受着他俏皮的舌、霸道的唇,还有急促的心跳声。
隗喜的腰带要散不散地挂在腰间,正一点点被抽掉。
“炔有事想寻家主相?商!”闻炔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高昂无比。
隗喜一下?睁开眼,下?意识一只?手?去推身上的人,另一只?手?去拢紧衣衫。
无欺抬起头来,眼神还有些迷离,拉开她?的手?,去吻她?的唇。
隗喜张嘴咬住,本是要提醒他闻炔在外面?要寻他,可无欺瞥她?一眼,顺势滑进她?口中,堵住了她?的嘴,显然不想搭理?外面?的闻炔。
她?迟疑着,但是他才容不得她?迟疑,他的脸也很红,滚烫的皮肤几乎要在全身烧灼起来,连带着一点点染红了碰触到的隗喜的皮肤。
塌下?衣衫滑落,束发的发带也轻轻扬扬飘在地上。
天色渐暗,屋子里没点灯,但两道如白玉雕成的身影在榻上堆叠的薄被间清晰可见。
无欺亲吻着,湿热的唇一点点往下?落在她?敏感的腰上,头发散落开来,铺满那里,他忽然顿了顿,抬起头看向?神色迷蒙、微微弓起腰的隗喜,目光慢慢地与她?因?为?此刻停顿而?睁开的眼睛对上,舔了舔唇。
隗喜恍惚的目光落在他异常湿润的唇上,立刻闭上眼睛别?开了脸。
门外,闻炔迟疑再三,还是没离去,心中忐忑地又喊了一声:“炔有事与家主商议。”
隗喜呼吸急促,脸色通红,推了推无欺的脑袋,“好了,不玩了,闻炔找你肯定有重要……无欺!”她?的话没有说完,无欺忽然起身,她?的脑袋似不小心往后撞去,她?带有恼意地抬眼看上方的他,他温柔又黏黏糊糊地凑过?来,亲亲她?的鼻子,他的一只?手?按在她?头顶,她?撞在他掌心里,他漆黑的眼睛微弯,有些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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